「李星辰,有話好好說,咱可不興動刀動槍的啊!」
吳秀蓮躺在地上,這一刻,是真的被李星辰給嚇尿了。
李星辰眼裡迸射出的殺氣,甚至讓她覺得李星辰是真的敢殺了她。
她縱然貪心又無理取鬧,但卻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啊。
李星辰盯著她,低吼道:「給我爸道歉!」
吳秀蓮立馬點頭:「我道歉,我道歉,對不起,是我口不擇言,我錯了。」
「李星辰,你先把刀放下,好不好?」
李星辰一腳將吳秀蓮踢出門外,又一腳將李耀邦也踢了出去。
「滾!」
一聲怒吼,關上了門。
吳秀蓮李耀邦嚇得脖子一縮,連滾帶爬往樓下跑。
李星辰沒想到這兩人會這麼大膽,竟然還敢私自撬開他家的鎖。
當即一個電話打給了杜天霸:「叫幾個人來,給我搬點東西。」
杜天霸很快就帶人來了,將李星辰的元青花和香爐等東西一併搬走了。
做了這些,李星辰仍舊感覺心裡余怒未消,這個狀態也沒法去國醫堂,以免出了差錯。
於是乾脆開車去了濱江路,先消消氣。
濱江路,李星辰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下,便獨自一人走到江邊,慢悠悠走了起來。
「嘩啦!」
走了不遠,突然一道嘩啦的水聲響起,李星辰扭頭,卻見江水裡冒出一個腦袋。
李星辰微微吃了一驚,他剛才走過來足有十分鐘,可這期間他並沒有看到江面上有人下水,也沒見到有人游泳。
這人從水裡面冒出來,難不成他在水下憋氣憋了十分鐘?
「噗!」
正詫異中,卻見那人突然臉色一紅,張嘴噴出了一口血。
李星辰臉色大變,立刻下水,將人給救了起來。
此時,他才看清楚水裡的人全貌。
這是個瘦老頭,七十來歲,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道袍,頭髮也亂糟糟的。
乍一眼看過去,跟個乞丐似的。
但李星辰卻一眼看出,這老頭太陽穴高鼓,身上有一股無形的氣場。
竟是個內勁高手,而且從氣勢辨別,還遠在孫成堂之上。
只是此時老頭氣息紊亂,明顯是受了傷。
李星辰立刻伸手在他手腕上一搭,皺眉道:「氣行走於氣海與膻中穴之間,魂藏泥丸宮內,魂與氣不合,氣與體不合。」
「老哥哥,你這龜息大法練出岔子了呀!」
老頭聽到李星辰的話,一張老臉頓時凝固。
如李星辰所言,他之所以從水中冒出來,正是因為他在修煉也一種極其高深的法門:龜息大法。
但卻運功的時候出了岔子,導致氣息紊亂,心肺受損,才吐出那一口血。
可如今能看出這中間門道的,放眼整個華夏,也屈指可數。
李星辰竟然一搭脈,全都看出來了。
這手段,當真了得!
老頭眼睛一亮,說道:「小友好眼力啊,竟然一眼看出我的底細。」
「我名張九機,不知道小友如何稱呼,何門何派?」
李星辰道:「我叫李星辰,無門無派。」
「老哥哥,你這龜息大法練的不對,氣走氣海和膻中穴固然不錯,但只在這中間行走,氣就過於短了。」
「你若要練成,不妨將氣走膻中穴之後,再走手足陰陽經,氣入泥丸宮。」
「如此可氣與魂合、魂與體合,龜息大法,也就成了。」
老頭,也即是張九機聽到李星辰這番話,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一拍額頭,恍然大悟,自言自語道:「對呀,氣走膻中穴之後,再走手足陰陽經,不就能和魂宮相通了嗎?」
「如此一來,上下一體,只要一口氣貫通,便可如在母胎中一樣,循環往復,周而復始,連綿不絕!」
「妙!妙啊!妙極了!」
「星辰小友,你……」
張九機大為高興,沒想到自己幾十年未曾解決的難題,竟然被李星辰一語點破了。
當即抬頭,要感謝李星辰。
可一抬頭,卻發現李星辰竟然不見了。
「竟然能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離開,還一語點破我的難題。」
「這星辰小友,絕非凡人,恐怕修為還在我之上!」
「不行,我必須得找到他,好好感謝他一番,再交他這個朋友!」
張九機一拍手掌,縱身一躍,竟是一躍三丈,幾個起落之間,人已經消失在了江邊。
李星辰指點了張九機,便回到了車上。
救了個人,他就感覺心情舒服多了,繼而開車去了國醫堂。
另一邊,吳秀蓮和李耀邦被李星辰趕出來,一陣心有餘悸之後,方才緩過神來。
「可惡,竟然被那白眼狼趕出來了,真是丟臉丟大了!」
吳秀蓮咬牙切齒說道。
李耀邦道:「是啊,而且還被他打了一頓,想想都覺得氣。」
「沒想到李星辰那王八蛋竟然真的和宋家攀上關係了,還成了國醫聖手,真是羨慕死我了!」
兩人正說著,突然,一輛車停在了兩人旁邊。
窗戶打開,一張臉看著兩人,說道:「你們認識國醫聖手李星辰?」
此人,正是武盟劍門門主,盧四海,前面開車的,則是跟著他的徒弟,盧俊宇。
吳秀蓮說道:「你誰呀,我們認不認識他,跟你有什麼關係?」
盧四海冷冷一笑,突然打開車門,一把就把吳秀蓮和李耀邦拉上了車。
然後拿出一把刀把玩著,說道:「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好好說,就能活,不好好說,你們,都死!」
吳秀蓮李耀邦哪裡見過這個場面,當即嚇得噤若寒蟬。
盧四海繼續說道:「李星辰家裡有什麼人?」
吳秀蓮:「有,有一個妹妹。」
「妹妹?」
盧四海眯起眼睛,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他此次來的目的,就是幹掉李星辰。
雖然他不把李星辰看在眼裡,但李星辰畢竟是吊打了孫成堂的,若能十拿九穩,他也絕對不會願意讓自己付出風險。
「能把他妹妹叫出來嗎?」盧四海道。
吳秀蓮:「這,怕是不容易,我們兩家很少來往……」
盧四海眉頭一皺,手裡的刀架在了吳秀蓮脖子上。
吳秀蓮立馬改口:「有有有,肯定有!」
盧四海冷冷一笑:「給你五分鐘,把他妹妹約到天盛酒樓,不然,我一刀割下你的腦袋!」
吳秀蓮急忙哆哆嗦嗦掏出手機,給李星月打了過去。
李星月看到是吳秀蓮打來的,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星月,二嬸對不起你們啊星月!」
電話接通,吳秀蓮立馬就哭了起來。
李星月莫名其妙:「二嬸,你這是幹什麼啊?」
吳秀蓮:「星月,我前幾天查出了肺癌,晚期。」
「這幾天我一直回想著以前的事情,總覺得對不起你們家,對想在臨死之前彌補一下對你們的虧欠。」
「星月,你願意給二嬸一個機會嗎?」
李星月對吳秀蓮沒什麼好感,但聽到吳秀蓮得了肺癌,還是晚期,卻也忍不住怔了一下。
「肺癌?這,這怎麼會……」
吳秀蓮立刻給李耀邦使了個眼色,李耀邦急忙說道:「星月,我媽沒騙你,她真的得了肺癌,我們是真的想彌補一下對你們的虧欠。」
「我知道你恨我們,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就給我媽一個機會,讓她走的安心一些吧。」
兩人演技不得不說好,李星月聽到這話,人就有些懵了。
下意識說道:「那,那要我做什麼嗎?」
吳秀蓮:「星月啊,你哥不是沒幾天就要過生日了嗎,我就想啊,給他辦個生日宴,就在天盛酒樓。」
「可我又想給他一個驚喜,你要是願意,今天來天盛酒樓我們仔細商量商量,但是你千萬別跟你哥說,好不好?」
「我實在活不了幾天了,嗚嗚嗚,星月,你就滿足一個將死之人最後一點的虧欠吧!」
李星月聽到吳秀蓮的哭聲,又想到她得了肺癌,禁不住心軟,答應了。
一時,盧四海嘴角揚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李星辰,你的小命,捏在我的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