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問了,那我不介意告訴你。」
警官不屑的掃了一眼葉辰,將手中的一個資料扔在了葉辰的身前,說道:「這是其中一個死者的信息,你可以看一下。」
葉辰順手拿起資料,頓時愣住了。
資料上介紹的是和葉辰談判的那個中年人的身份,而在中年人的圖像下,寫的是他的身份職位:
蔣中青,江都水務局局長。
葉辰心中有些詫異,那個殺手閣的殺手竟然是水務局局長。
誰能想到水務局局長還是個殺手?
這下,葉辰終於明白了眼前的這個警官無論如何要帶自己回來的緣故。
可是,讓葉辰不懂的是,一個水務局局長,明顯是個空閒職位,屬於那種可有可無的人。自己好歹還是一個上尉,難道連一個水務局局長都比不過?
難道這人會傻到為了一個死去的不起眼的水務局局長,非要與一個上尉作對?
看出葉辰的疑惑,警官面色凝重道:「他不僅是水務局的局長,而且還是市委部長的弟弟。現在,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麼帶你回來了?」
市委部長的弟弟?
葉辰眉頭微皺,說道:「因為他是市委部長的弟弟,所以你想找我做讓我認罪?」
現在,他算是明白了。
「對。可以這麼說。」
警官微微頓了頓,坦言道:「現在市委部長已經震怒,無論如何也要我們查出真兇。」
「可水務局局長是綁匪。」葉辰說道。
「一位水務局局長是綁架者,你覺得這話說出出去,會有人相信嗎?」
警官哈哈一笑,說道:「我倒是覺得,你主動將這個謀殺罪名承擔下來,或許更好。」
吐了口煙霧,冷笑道:「你也知道,市委部長的官位可是很大的,根本不是我們這些小魚小蝦可以玩的過的。況且,我看過你的檔案,你只不過是一個孤兒而已,無親無勢。就算你是一個上尉,那又如何?你覺的你可以玩的過市委部長?真是可笑!」
「難道你就沒有一點私心?」
葉辰笑道:「按說,你今年也有三十五歲了,才不過一個小小的三級警官,難道就沒有升職加薪的目標?」
輕鬆的話語,淡淡的笑容,似乎從來沒有將對方的話放在心中。
警官微微一怔,狐疑的看了葉辰一眼,不過那份擔憂很快一閃即逝。
他站起身,眼睛半眯,神情迷離的看著窗外的天空,緩緩的說道:「沒錯,我站在這個三級警官的位置實在是太久了。我今年已經三十五歲了,若是再不想辦法往上爬,或許,我的人生就停在了這個位置。」
「難道你真的認為,僅憑讓我認了謀殺罪,你就可以升職加薪了?」
葉辰隨手續了一支煙,問道。
「當然。」
警官忽然轉過身,神情激動的望著葉辰,說道:「只要我攀上了市委部長這層關係,未來的升職加薪,那還不是市委部長一句話的事情?」
抽了一口煙,補充道:「況且,局長已經許諾,只要我完美的處理好這件事情,在案件結束之後,就直接可以升一級。」
滿是得意的面容,早已被升職的欲望布滿。
「你就這麼自信我會認罪?」
葉辰吐出一口煙霧,沖旁邊伺候的一個警員打了個響指,說道:「把這破燈給我關掉,再去給我來份牛排,趁著我心情好的時候,要快!」
旁邊的警員頓時一愣,顯然頭次遇見嫌疑人這種無理的要求。
「照他的吩咐做。」
瞧著葉辰那副模樣,這警官來了幾分興趣,重新坐回椅子上,笑道:「怎麼?願意認罪了?」
「認罪也不是不可能。」
葉辰淡淡一笑,說道:「你也說了,我只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小上尉而已,只要你將我伺候舒服了,或許我心情一好,就他媽的給認了!」
幾分鐘後,那名警員從警局旁邊的西餐廳里叫來了一份牛排,恭敬的放在了葉辰的身前。
葉辰眼睛一瞪,說道:「喂喂喂,咱們出門能不能帶點腦子呀?難道不知道紅酒和牛排在一起更配嘛?」
「啊?」
那名警員頓時一怔,張大了嘴巴看著葉辰,顯然沒有反應過來。隨後,又看向了警官,眼神中帶著試問。
「照他所說的辦。」
警官擺了擺手,像葉辰這種臨死時候想快活一把的人,他也不是沒有見過。
得了警官的命令,那名警員連忙向門口跑去。
「要八二年的。」葉辰提醒道。
還沒有完全走出審訊室的警員,腦袋一晃,險些一頭撞在了鐵門上。
尼瑪,你到底是被抓來的嫌疑人,還是被請來的大爺,竟然要這麼高的待遇?他心中暗暗的想著。
幾分鐘後,一瓶上萬元的紅酒擺在了葉辰的身前,伴隨著牛排,葉辰拿起刀叉,優雅的吃了起來。
那名警員站在葉辰的身邊,恭敬非常的給葉辰倒上紅酒,眼中頗是羨慕嫉妒。
心中暗忖:這尼瑪果然是大爺呀,老子活了二十多年,連紅酒的滋味都沒嘗過,你丫的竟然都喝上了八二年的紅酒,厲害了!
「來,你繼續說。」
葉辰輕輕的抿了一口紅酒,說道:「給我分析一下眼前的形式,我看看我用不用掙扎一下再認罪。你要是分析的好,那我就直接在認罪書上籤個名。」
輕鬆的語氣,玩世不恭的神情,頗有一種運籌帷幄的氣勢。
瞧著葉辰一臉大爺的模樣,警官忽然生出這牛排和紅酒打了水漂的錯覺,心中不禁升起了一陣怒意,覺得十分有必要給這傢伙施加一些壓力。
若是沒有壓力,這傢伙還真當自己給他開玩笑了。
「如果你不認罪的話,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那警官看著葉辰,眼睛泛毒的說道:「至少,我不會讓你活著走出這間審訊室。」
微微頓了頓,補充道:「我會拼了輿論的壓力,給你一個畏罪自殺的理由。」
警官的聲音很平靜,似乎已經壓制住了剛剛心中升起的怒火。但是這平靜的語言,傳遞的卻是滔天的壓力。
那居高臨下的氣場,猶如一個巨人在俯視著一個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