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七章:喪家之犬

  「唔……這個不算的話……」葉景嵐作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眼珠子盯著他的面具轉了兩圈:「那讓我看看你的廬山真面目吧,我認識了你這麼久,還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呢,這可不公平。閱讀你不告訴我你的名字,那可以讓我看看你的臉吧。」

  「你想看?」秦仇有些意外,自從自己第一次拒絕她之後,她就沒有再提過這件事了。

  葉景嵐的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得:「嗯嗯,你不知道,我的好奇心可重了。」

  秦仇輕笑了聲,然後微微搖頭,抱歉的道:「我的臉毀過容,臉上有道很醜陋的疤痕,看了會嚇到你。」

  葉景嵐啊了聲,先是露出了同情的目光,後又立刻表明立場:「不會的,我膽子很大。你……你不要自卑。不管你長什麼樣子,你都是我朋友。」

  「謝謝。」秦仇給了她一個『自己並不自卑』的微笑,頓了下說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名字。」

  葉景嵐的眼睛微微一亮,露出洗耳恭聽的模樣,像是要聆聽一個很重要的消息。

  「慕朗。」秦仇薄唇輕啟:「愛慕的慕,開朗的朗,慕朗。」

  秦仇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希翼。不似每次說他叫秦仇,秦揚的秦,復仇的仇時的那種悲哀。

  「慕朗……」葉景嵐重複了一聲,嫣然一笑:「真好聽,誰給你取的名字呀?」

  「是一個把我從小帶大的長輩,她希望我的性格能夠開朗一點。」秦仇說起口中的『長輩』時,就像說起自己的母親一樣,有著很深的感情。

  「那你不能讓她失望呀,你要多笑笑,多說說話,還有啊,不要總穿黑色的衣服,這樣看起來一點也不陽光。你看我,我就不愛穿黑色的衣服,我的衣服都是暖色系的。穿在身上自己看著舒服,別人看著也舒服。」葉景嵐說著還扯了扯自己的大衣給他看。

  秦仇的視線順著她的動作看去,她今天穿著一件皮粉色的大衣,裡面是一件低領的羊毛衫,脖子上圍著白色的圍巾,看著的確很舒心。

  「好,下次見你,我會換其他顏色的衣服。」秦仇點頭答應。

  「嗯吶,那我先回去啦。出來久了我姐該擔心了,下次再見哦。」葉景嵐說著就站了起來。

  秦仇微微點頭:「再見。」

  葉景嵐轉身跑開了,秦仇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便聽身後有人喊他:「慕朗。」

  秦仇微愣,側目回頭。

  葉景嵐正在等紅綠燈,站在路燈下朝他嫣然一笑,晃了一下手中的半杯牛奶,但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綠燈就亮了,她便什麼也沒說就又跑開了。

  秦仇的視線卻是定格在了葉景嵐剛剛回頭的那一瞬間,腦海里宛如煙花綻放,絢爛的煙花叢中閃過一句話: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葉景嵐出來有一會了,夏末在包廂里見她一直不回來,就有點不放心的出來找她。誰知道剛下了樓,在門口就遇到了有人在鬧場子,看場子的解決不了就把柴俊找了來,柴俊正在和鬧事的人調解。但鬧事者不依不撓,嚷嚷的聲音很大,吸引了不少人,夏末也將事情聽了個大概。

  本來見柴俊已經出面了,夏末不打算管這事,但看了一會就想起來這鬧事者是誰了,於是便抬步走了過去。

  「夏姐。」

  「夏姐。」

  看到夏末來了,看場子的一一跟夏末打招呼,夏末也朝他們點了下頭。

  「夏姐。」柴俊也跟夏末打了聲招呼。

  夏末嗯了聲,視線落在了鬧事的幾個人身上,冷淡淡的開口:「謝老三,你來這裡玩,我們夜歌歡迎,但你想來鬧事,我只有一個字,滾!」

  一個『滾』字落音,對面以謝老三為首的幾個男人心臟下意識的顫了一下。不過謝老三很快鎮定了下來,憎恨的呸了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九龍十八會赫赫有名的夏堂主啊。」

  九龍十八會這幾個字最近很敏感,沒人願意在公開場合提起,就怕被警方當成九龍十八會的同夥給抓了。而且以前經常在九龍十八會地盤上玩的人都知道夏末的身份,但他們誰也不敢再提她以前是夏堂主的事,這個謝老三,還真是膽子夠大。

  圍觀的人已經替謝老三捏了一把冷汗,雖然北城這片地方以前只是一股小勢力,還不夠九龍十八會的冰山一角,但如今九龍十八會瓦解了,北城經歡的名號似乎也在一夜間響亮了起來。令人不敢小覷,他們來這裡玩,那是絕對不會傻的再說九龍十八會如何如何。

  謝老三這是故意讓夏末難堪,可惜他打錯了算盤,夏末並不生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道:「我還沒見過誰家的喪家之犬這麼囂張呢,謝老三,你確定要在這裡找不痛快?還是打算把你堂哥謝元基的死算到我頭上?」

  謝元基被判了死刑,兩天前就執行槍決了。謝老三因為只是負責一家小場子,警方不夠證據抓他,所以逃過了一劫。

  「夏末,你還有臉提我堂哥,別說我堂哥,整個九龍十八會的滅亡都跟你逃不了干係。我看八成就是你殺了周會長,你個忘恩負義的女人。周會長屍骨未寒你就轉而抱上經歡的大腿了,你要不要臉。」謝老三憤怒的咆哮,聲音大的像裝了擴音器。

  「謝老三,你說話注意點,沒有證據的話我們可以告你誹謗!」柴俊臉色不悅的警告謝老三。

  「這事還需要證據麼,有腦子的人都想的明白。北城經歡一向與我們九龍十八會不和,一定是他和夏末裡應外合,殺了周會長,又借警方的手瓦解了九龍十八會。誰在這場陰謀中獲益更多,誰就是始作俑者,這道理三歲的孩子都懂。」謝老三吼道。

  「謝老三,這麼會推理,怎麼不去當警察?」謝老三的話音剛落,經歡粗狂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門口的眾人下意識的回頭看了過去,只見經歡帶著他的兩個心腹手下從夜歌里走出來,在他前面還有一個年輕的男子,那男子竟然走在經歡前面,而經歡還亦步亦趨的跟著,在他面前似乎完全沒有老大的樣子。

  謝老三看到經歡也在這裡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把視線放在了走在最前面的那個年輕男子身上,他並不認識那個男子,但看經歡都甘願走在他後面,也猜得出來他一定是非富即貴之人。

  謝老三不認識秦漠,柴俊和其他看場子的自然是認識的,他們看到秦漠出來了,立刻齊刷刷的恭敬的喊道:「少主!」

  秦漠微微點頭,在夏末身前站定,側頭問道:「怎麼回事?」

  夏末低聲跟他說了一下謝老三的身份,秦漠得知他是謝元基的堂弟之後就明白了,這是九龍十八會的餘黨找茬來了。

  「謝老三是吧,想替謝元基打抱不平?還是想替周明軒報仇?」知道了謝老三是誰之後,秦漠才將視線看向他。

  謝老三不知道為什麼,就感覺秦漠的眼神很犀利,他下意識的縮了下脖子,但又不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認慫,梗著脖子道:「我在跟九龍十八會的叛徒算帳,跟你沒關係,你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參與。」

  「呵呵。」秦漠抬手放在了夏末的肩膀上,聲音一沉:「她是我的人,你說我有什麼資格。」

  謝老三瞪了瞪眼睛,在他和夏末的身上流轉了兩圈。嘀咕了句:「不是經歡的人麼,怎麼又成你的人了。」

  他的聲音雖小,但耳力好的人都聽得到,經歡臉色一變,呵了聲:「放你媽的屁,你特麼瞎了狗眼了,這是我們少主,我們都是他的人!你是不是找死,喪家之犬也敢來我們驚天的地盤上鬧,你嫌命太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