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接二連三的證據

  陳鷹急忙道:「不是我,這是假的,視頻一定是合成的。閱讀我為什麼要當賣死者的首飾?我也不可能有死者的首飾!」

  「理由很簡單,你就是兇手。你先綁架了死者,虐待她兩天,接著殺人分屍,拿走了她的首飾,嫁禍給李政。」柳南山說道。

  「胡說八道,我跟死者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殺她?」陳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這個問題問的很好。」柳南山一副很樂意解答的樣子說道:「你跟死者是不是有仇只有你自己知道,不過你殺她只是順便。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五年前的舊案,這兩個案子我都研究過了,殺人手法極其相似,用專業的術語來說,就是模仿殺人。

  你故意模仿五年前的殺人兇手製造出了現在的殺人分屍案,讓別人誤以為五年前的兇手再次行兇了。這次你找好了替罪羊,一個神志不清的精神病患者。你的計劃非常完美,我都想替你鼓掌了。可惜啊,天網恢恢,容不得你這樣的歹毒之人逍遙法外。」

  陳鷹暗自抽了口氣,柳南山字字珠璣,幾乎全部說中了他們的計劃。要不是這個計劃只有儲修文和他自己知道,他簡直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誰出賣了。

  「柳律師,你說的這些是你的推測還是有其他足夠的證據?這個視頻還沒有經過我們的專業鑑定,的確存在合成的可能。」法官倒是兩邊都不幫,公正的問道。

  「法官大人,你覺得我會拿出一個假視頻誣陷一位刑警隊的副隊長嗎?一旦視頻鑑定出是假的,我也難逃污衊罪名,這對我有什麼好處?我是一名律師,我說的每句話背後都是有實證為依託的。」柳南山嚴肅的說道。

  法官也覺得柳南山不會當庭拿一個假證出來,他跟李家非親非故的,如果不是有確鑿的證據,他不會賭上自己的前途來替他們辯護。

  思及此,法官問道:「那麼你還有什麼其他的證據?」

  柳南山示意助手把其他證據拿出來,助手點頭,從公文包里拿出了幾份文件。

  「警方在發現死者的首飾可能被兇手拿走之後就第一時間開始留意了,尤其是在黑市方面,遍布了不少警察的眼線。陳鷹先生在兩天前的下午一點十分出現在黑市一家當鋪,他前腳當掉了死者的首飾,警察後腳就進去調查了。

  根據當鋪掌柜的口供,當掉首飾的人就是陳鷹。他們以三百萬的價格交易,掌柜當時就通過網銀轉了三百到陳鷹指定的帳戶。事後警方調查了陳鷹的帳戶,在當天的確有一筆三百萬的轉帳。這裡有掌柜的口供以及銀行出具的流水帳單。

  自然這些證據還無法證明陳鷹是殺害死者的兇手,畢竟也有可能是陳鷹先生撿到的嘛。可是呢,既然警方有了新線索,就應該把陳鷹列為嫌疑犯來調查,所以我手裡還有另外一份證據。」

  說著柳南山又遞了一份文件給司法人員,讓他遞交給法官,接著繼續道:「這份證據是來自一個租車行的,證據上顯示,陳鷹在他們租車行租了一輛黑色的大眾帕薩特。租車的時間很短,前後不過二十四個小時,還車的時候車子還清洗的很乾淨,租車行的人說這是很少見的客人。

  陳鷹自己都不知道,租車行的每輛車都安裝了隱蔽的跟蹤器。一般情況下老闆不會跟蹤車輛的行蹤,只有在發生租車人不還車的事時,老闆才會調出追蹤記錄。警方要求老闆調查了陳鷹所租那輛車的行車記錄。

  結果顯示,陳鷹在租車之後,先是把車開到了他家附近。又於凌晨一點前後開車前往郊外,最後停在了死者案發現場的不遠處。中間間隔了近一個小時,陳鷹才重新駕車回到市區。

  第二天,陳鷹先把車子送到一個洗車店清洗,洗車店也有監控,只是陳鷹當時做了偽裝,監控沒能拍下他的樣貌。車子洗乾淨後,陳鷹才開會租車行還車。

  當然在做這些事之前,陳鷹先帶人去了廢品廠,抓獲了李政一家三口,繳獲了所謂的殺人兇器。根據這些證據我認為不難推測出一個事實。那就是陳鷹把兇器放入了廢品廠,用來嫁禍李政。」

  柳南山噼里啪啦的丟出了一大堆有關陳鷹的證據,聽的整個法庭譁然一片。尤其是旁聽席上的人,他們沒警察和司法人員專業,一聽這些證據就想當然的以為陳鷹就是兇手了。因此都開始對陳鷹指指點點,媒體記者更是給了陳鷹好幾個特寫。

  儲修文的拳頭都快握碎了,陳鷹做的這些事都是他指使的,沒人比他更清楚那些是不是事實。可是他不明白,陳鷹租車用的是假名字,假身份證。柳南山是怎麼查出來的?他實在太費解了。還有那個陳鷹當賣手勢的視頻,也是詭異的很。

  陳鷹這會更是惱怒的壓著脾氣,他明明用的假身份證,那天晚上也確定沒人跟蹤他,怎麼就被查出來了?這中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岔子?

  法官們正在仔細的翻看柳南山提供出的一系列證據,看完之後都是臉色一變,沉沉的問道陳鷹:「陳副隊長,你還有什麼要辯解的?」

  陳鷹有點心虛,柳南山能夠拿出這麼多證據,說明他肯定還有其他證據。但他肯定是不會承認自己是兇手的,遂故作鎮定的蹦出一句話:「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是冤枉的。」

  「陳鷹先生心理素質真好,難怪敢殺人啊。」柳南山頗為諷刺的夸道。

  陳鷹怒瞪他:「你少冤枉我,你拿出的這些證據是不是真的還需要進一步調查,你以為隨便捏造幾份證據就能讓法官相信我是兇手嗎?」

  柳南山攤攤手:「我歡迎法院去證實我提供的證據,只是現在作為嫌疑人,你恐怕也要跟我的當事人一樣被關押起來了。」

  「你!」陳鷹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當然要關押起來,萬一他畏罪潛逃了。或者乾脆畏罪自殺,那還怎麼深入調查這個案子啊。」葉景嵐坐在旁聽席上插嘴道。

  陳鷹惱怒不已:「有你什麼事?」

  「身為刑警隊的隊長,手底下人的人牽扯進了一宗謀殺案中,我這個隊長也丟臉啊。儲局長,你的臉上也挺沒光的吧,畢竟陳副隊長是你一手提拔起來的。剛來警局零經驗就當了副隊長,可能是太想證明自己了,所以乾脆來場自導自演的戲碼立功,也好堵住悠悠眾口。」葉景嵐笑看著儲修文說道。

  儲修文掐死她的心都有,可還是只能保持冷靜的說道:「我相信陳副隊長不會知法犯法,法官大人也會還他一個清白。」

  「這是自然,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這是我們執法人員的宗旨。」葉景嵐打著官腔說道:「儲局長,這個案子不如轉交給我調查吧,陳副隊長牽扯其中,我有責任為他洗刷冤屈,你覺得呢?」

  儲修文怒,好你個葉景嵐,趁機逼宮是吧,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挑明他和陳鷹的關係,又想插手這個案子,讓你插手,陳鷹還有活路麼。

  「原來這裡還有一位正隊長。」柳南山一副驚訝的語氣道:「這麼大的案子,怎麼不是正隊長負責的?」

  葉景嵐笑了笑道:「原本是我負責的,不過我們儲局長認為我跟死者之間以前認識,需要避嫌,就把這個案子交給副隊長負責了。」

  「認識就要避嫌?」柳南山驚訝的道:「你們警局的規矩倒是奇怪。」

  葉景嵐說了聲:「是啊,我們儲局長一向公私分明。現在陳副隊長也牽扯進了案子中,儲局長肯定也會避嫌的,對吧?」

  對你大爺!

  儲修文差點爆粗口,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其他人都開始議論紛紛了,說什麼的都有,不過輿論壓力明顯傾向了陳鷹。也間接的在給儲修文施加壓力,畢竟陳鷹是他的心腹,這事只要一查就查的出來。他要是包庇陳鷹,難免也會招人懷疑。

  「我相信陳鷹是無辜的,葉隊長,此案轉交給你負責,希望你能儘早查清,不要冤枉了好人!」儲修文不得不妥協,聲音帶著別人察覺不到的咬牙切齒。

  葉景嵐笑顏如花的答應:「是,儲局長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查清楚。」

  儲修文又想掐死她了,笑的太刺眼!

  陳鷹更是殺了葉景嵐的心都有,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搞明白,事情怎麼就沒按照既定的劇本走。

  「法官大人,看來您還要另擇時間重新過堂了。」柳南山推了推眼鏡,笑眯眯的說道。

  法官也不是傻子,自然從他們之間覺察到了一股暗波涌動。他很聰明的明哲保身,誰也不幫,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既然案子有了新的線索,自然要等查清楚了再審理。退庭,擇日再審理。」

  這邊法官宣布退庭了,葉景嵐就走了上來,親自把陳鷹給銬住了:「陳副隊長,驚喜不?」

  陳鷹冷哼一聲:「想扳倒我沒那麼簡單。」

  「那就走著瞧咯。」葉景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陳鷹恨恨的瞪她一眼,跟著其他警察走了。

  葉景嵐朝秦漠和杜亦菡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接下來輪到她審訊陳鷹了,這感覺想想都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