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九章:周公作證

  <p>杜亦菡被請到審訊室後,很快就有兩個審訊員進來了。一男一女,一個負責問話,一個負責記錄。

  「杜小姐,需要喝杯水嗎?或者你習慣喝咖啡?不過我們只有速溶咖啡。」負責記錄的女警察還算客氣的問道。

  「不需要,謝謝。」杜亦菡靠在椅背上,神色很淡然,並沒有第一次進警察局的緊張。

  「那好,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女警察對旁邊的男警察點點頭。

  男警察跟著從筆記本里抽出一張照片,推到了杜亦菡的面前:「杜小姐,請問你認識這個人嗎?」

  「認識。」杜亦菡點頭。

  「她就是本案的死者嚴采容,請問你跟死者什麼關係?」

  「她是我繼母。」

  「你平常跟她關係如何?」

  「一般。」

  「一般還是不好?杜小姐,請誠實回答問題。據杜家的傭人告訴我們,你跟嚴采容的關係一向不好,甚至可以說很惡劣。」男警察精準的說道。

  「那就惡劣吧。」杜亦菡的語氣很隨意。

  女警察停了筆,提醒道:「杜小姐,你不能用這種模稜兩可的答案回答。」

  杜亦菡看向了她:「這天底下有繼母的人不止我一個,跟繼母關係處不好的人更是比比皆是。難道因為我們平常在家裡有點摩擦,你們就認定我就是兇手?」

  女警察尷尬了一下。

  「杜小姐,我們沒有認定你就是兇手,只不過是想得到更準確的答案。希望你不要誤會,更不要帶著情緒回答問題。」男警察在解釋的同時還提醒了杜亦菡一句。

  「那就請你們不要提問這種明顯針對我的問題。」杜亦菡也提醒道。

  男警察也略微的尷尬了一下,接著趕緊進入了下一個問題:「那麼你最後一次見嚴采容是什麼時候?」

  「我很久沒見過她了,大概有半個月了吧。」

  女警察把這個答案記錄了下來。

  「那麼今天凌晨一點半到兩點之間,你在做什麼?」男警察繼續問道。

  「睡覺。」

  「誰能證明你一晚上都沒有出去過?」

  「周公算麼,我昨晚一直在夢裡跟他下棋。下的圍棋,我不擅長,一直輸。」杜亦菡冷淡的回答道。

  「杜小姐!」男警察提高了聲音,明顯不耐煩了。

  杜亦菡也不耐煩了,語氣更為冷淡:「又想提醒我好好回答問題是麼,那麼也請你們不要再問這麼弱智的問題。」

  男警察臉色鐵青,只好再次跳過這個問題,再問問題的時候,聲調明顯拔高了不少,氣勢也提了起來。如果說之前還算客氣的問話,現在則變成了嚴厲的審訊。

  「根據我們的調查,你的父親杜星河死後,他生前擁有的公司盛世集團被嚴采容及其兒子全部繼承了,你沒有分到任何遺產。但是很快盛世集團就被另外一家公司強勢收購了,而你現在正是那家公司的執行總裁,還是第二大股東。

  嚴采容吞了你的遺產,你又反過來收購了她繼承的公司,這些事都能夠證明你跟嚴采容之間有著強烈的利益衝突。我們也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你是殺害嚴采容的兇手,所以你不要企圖狡辯,我們警方掌握的證據,絕對比你想像的多。」

  面對男警察的審訊逼問,杜亦菡面不改色,神色淡漠的笑了聲:「是麼,那你們又何必跟我墨跡?既然已經有證據證明我是兇手了,為什麼不直接起訴我?」

  「我們是在給你坦白從寬的機會!你別不知好歹。」男警察沉聲道。

  「那真是謝謝你了。」杜亦菡眼角一挑,看了看牆角的監控:「你在沒有任何直接證據的情況下,就把兇手的帽子扣在了我頭上。等到我的律師來了,我依靠這個監控記錄下來的過程,應該有直接的證據證明你誣陷吧。再加上你是警察,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吧。」

  「你!」男警察的臉抽搐了一下。

  女警察連忙打圓場:「杜小姐,你誤會了,我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我們只是急於破案,難道你不想早點找到真兇,擺脫自己的嫌疑嗎?」

  「你這話對於一個沒有嫌疑的人說起不到什麼作用。」杜亦菡冷著臉說道:「既然你們想要審問我,那從現在開始,我一個字都不會再說。等我的律師到場了,認為你們有權對我進行審問的時候,我會在律師的陪同下接受你們的審問。」

  男警察和女警察的神色都變的難看了起來,女警察朝男警察投了一個埋怨的眼神,怪他把場面弄僵了,現在杜亦菡不肯配合了,那還怎麼繼續問下去。

  男警察也沒有料到杜亦菡會這麼厲害,面對警察的盤問,還能如此鎮定自如。他原以為像杜亦菡這樣的千金大小姐,應該很容易套出話來的。

  如果此刻杜亦菡知道男警察心裡的想法,必定會嘲笑他們功課做的不足。她杜亦菡是誰,在商場上提到杜亦菡的名字,誰敢把她當成一朵溫室的花朵,誰又敢看輕了她。

  與此同時,葉景嵐也正在審訊室的對面,通過反面玻璃看著杜亦菡。她本想進去,但儲修文下了令,已經不許她再插手。審訊室的人不敢給她開門,葉景嵐只好這樣看著杜亦菡。

  她早就打定主意了,一旦他們敢對杜亦菡不客氣,她拼了這個隊長不幹了,也要破門而入。好在杜亦菡應付他們輕而易舉,看到裡面形成了一種沉默的僵持局面,葉景嵐放了心。

  秦漠也來的很快,他還帶了杜亦菡的御用律師。律師負責跟警察交涉,有了律師的介入,警方不得不結束對杜亦菡的問話。

  葉景嵐在審訊員打開門之後第一時間沖了進去,杜亦菡對她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

  葉景嵐點點頭,拉起了她:「走吧,秦漠在外面等你呢。」

  「嘶……」杜亦菡被葉景嵐從椅子上拉起來,不知道什麼東西纏住了頭髮,扯的她頭皮一陣疼。

  葉景嵐忙鬆了手道:「我沒用力啊。」

  「不是你的問題,有什麼東西纏住了我的頭髮。」杜亦菡擺擺手,用力的拽了下身後的頭髮,這才能站直腰。

  葉景嵐聞言朝椅子上看了看,見是上面貼了一塊雙面膠,頭髮正是被雙面膠黏住了。當下神色一沉的看向對面兩個審訊員:「椅背上為什麼會有雙面膠?你們想幹什麼?」

  男警察很怕葉景嵐,趕緊解釋道:「葉隊長,我們也不知道啊。這么小的一塊雙面膠,你不說我們都注意不到。」

  「最好不是你們幹的,不然我非治你們一個濫用私刑!」葉景嵐惡狠狠的警告道。

  「真不是我們。」女警察嚇的不輕。

  葉景嵐哼了聲,拉著杜亦菡走了出去。

  她們一走,男警察趕緊將杜亦菡的頭髮從雙面膠上扯下來,小心翼翼的裝進了一個塑封袋裡。

  「嚇死我了,幸好葉隊長沒有仔細追究。」女警察後怕的拍著胸口。

  男警察也嚇的不輕,不過卻嘴硬的說道:「她也嘚瑟不了多久了,新局長明顯不待見她,撤掉她隊長的職務是早晚的事,到時候她怕是連警隊都待不下去了。」

  「哎,其實葉隊長人挺好的。」女警察嘆了口氣。

  男警察瞪了她一眼:「這話你最好不要讓陳副隊長和儲局長聽了去,否則你會比葉隊長更先滾出刑警隊。」

  女警察嚇的趕緊閉了嘴,還朝門口張望了下,確定沒人聽到才鬆了口氣,低聲道:「你趕緊把頭髮送到儲局長辦公室吧,也不知道儲局長要她的頭髮做什麼。」

  「不該我們問的,永遠不要問。」男警察又提醒了她一聲,而後才出了審訊室。

  女警察又在心裡重重的嘆了口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就算知道葉景嵐是個好人又怎麼樣,她也只能站在儲修文這邊,畢竟他才是警察局的一把手。葉景嵐不過是個隊長,生殺大權還不是在局長手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