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章:拷問

  <p>深夜降臨,斑駁的月光穿過破舊的窗台,撒在一間更為破爛的房間裡。一個長頭髮的女人被吊在屋樑上,她的頭無力的垂著,頭髮遮住了整張臉,如果不是胸口處有微弱的起伏,會讓人誤以為她死了。

  不過她雖然還沒死,但也已經快被折磨到斷氣了。她身上原本昂貴的衣服也被鞭子抽打的衣不遮體,新傷舊傷遍體鱗傷,在她被吊著的下方甚至已經有了一灘乾涸的血跡,那些都是從她身上流下來的。

  夜幕中有兩道男人的身影踩著月光走進了破舊的屋子,兩人都將自己偽裝的只能看到一雙眼睛和嘴巴,其他的五官全隱藏在面具之下。身上更是套著寬大的足夠遮掩體型的衣服,哪怕是再熟悉的人,都難以辨認出他們是誰。

  兩道腳步聲一前一後的進來,走在前面的男人將被吊著的女人放下來,女人處於昏迷狀態,對外界渾然不覺。男人從牆角提了一桶水,毫不憐惜的全潑在了女人身上。

  臘月寒冬一桶冷水當頭澆下來,強烈的刺激感讓女人恢復了意識。她的嘴唇因為缺水已經開裂,當意識到有水的時候,她下意識的開始舔著嘴唇周邊稀薄的水源。因為這個動作,嘴唇再次開裂,殷紅的鮮血將她蒼白的嘴唇染的像鬼一樣恐怖。

  女人感覺到了疼,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地方,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已經兩天了,綁架她的人不給她吃飯也不給她喝水,還不停的鞭打她,她的生命力已經快要到盡頭了。

  「還是不肯說麼?」

  頭頂響起惡魔的聲音,女人渾身一顫。

  「我真的不知道……」女人的聲音虛弱的像蒼蠅振翅一樣。

  「杜太太,嘴硬可不是一件好事。我已經給了你兩天的時間了,你的記性這麼差麼?到底是不知道還是忘了還是根本不想說。」站的稍微略遠的男人發出更加讓女人顫慄的聲音。

  沒錯,地上這個狼狽不堪,渾身鞭傷的女人,正是曾經風光無限的盛世集團董事長夫人。只不過隨著杜星河的死,隨著盛世集團被收購,此時的杜太太早已不能跟以前比了。尤其是現在這個樣子,甚至不如街頭巷尾的乞丐。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杜星河從來沒有跟我說過,求你們放過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以後也不會把杜星河和儲家的關係說出去。你們放過我,我會帶著我兒子離開龍城,我們什麼都不會說……」

  嚴采容的聲音嘶啞的像被人咔住了脖子,她很想爬到那個男人跟前,給他磕頭,求他放過自己。可她卻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哭求著他高抬貴手。

  「按理說,到現在你都不說,應該是不知道了,我也應該相信你才對。」男人看著悽慘的嚴采容,神色沒有一絲的憐憫。

  「求你相信我,我要是知道杜星河有儲家什麼把柄,我會不告訴你們嗎?我還不想死,求求你們。我真的不知道更多的事了,我想除了杜星河,只有儲家才知道了。」嚴采容繼續哭求。

  男人發出一聲輕微的冷笑:「可是……我並不能相信你。杜太太,你還有個兒子是吧。聽說他現在是植物人,如果植物人忽然死了,醫院也不會怎麼重視吧。」

  嚴采容整個人差點跳起來,她連說話的聲音都大了一點,驚恐的喊道:「不要!不要殺我兒子!他什麼都不知道,他連儲家都不知道!」

  「噓……」男人將食指壓在嘴唇上:「別激動,你兒子的命不在我手上。如果你不能讓我知道想知道的事,我只能送他下去跟他老子團聚了。」

  嚴采容瘋了,她淡定不了,歇斯底里的喊道:「我已經說了無數遍了,儲家到底有什麼把柄在杜星河手上,我根本不知道。現在我和我兒子的命都在你手上,我要是知道的話,早就告訴你了。」

  男人的眉頭皺了起來,嚴采容很在乎她兒子的命,這是毋庸置疑的。自己拿她兒子威脅都沒用,難道她是真不知道麼?還是說自己應該給她一點提示?

  「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兒子,你想要我的命儘管拿去好了。不要傷害我兒子,他已經很慘了,求你們不要再傷害他了。」

  嚴采容為了兒子,費盡了全身的力氣爬向男人。然而她才爬近兩步,就被另外一個男人一腳踢開了。嚴采容的肩膀幾乎斷裂,疼的慘叫一聲。

  「我看留著你也沒用了。」這男人見從她嘴裡套不出什麼有用的話來,作勢就要上前解決了她。

  「等等。」身後的男人及時阻止了他。

  這男人腳步頓了下,回頭不解的看了看身後。

  身後的男人朝他擺擺手,示意他後退。

  這男人恭敬的點點頭,收腳後退了兩步。

  男人往前走了兩步,靠近了嚴采容,居高臨下的說道:「我給你一次機會,但你要抓不住的話,我保證你和你兒子都活不過今晚。」

  嚴采容也顧不上疼了,一把抓住了他的褲腳:「別傷害我兒子,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男人嫌棄的皺了皺眉,抬腳甩開了她的手,沉聲開口:「我聽說杜星河生前攥在手裡的那個秘密,關乎整個儲家的生死。我調查了很久,隱約知道了些事。但我無從考證,想來你也許知道一些。」

  「什……什麼事?」嚴采容很心虛,因為她真的不知道杜星河掌握著儲家什麼秘密,那件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男人的目光格外的冷沉下來,再開口的聲音也帶著幾分憤恨:「聽說儲家有個見不得光的野種流落在外,而杜星河似乎知道那個野種的下落。關於儲家那個野種的事,你知道麼?」

  嚴采容抽了口氣:「儲……儲家……有……有私生的孩子?」

  「我也是聽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可曾聽杜星河說起過?」男人再次問道。

  嚴采容條件反射的想搖頭,這麼大的秘密她去哪兒知道,就算杜星河知道,那也不會告訴自己啊。不過下一秒她突然就想起了一個人,那個名字從腦海中閃過的時候,她看到了希望。

  杜亦菡!

  是了,杜亦菡不就是私生女麼?她怎麼能忘了這麼重要的事呢。

  「我再提醒你一次,這是你最後的機會。」男人在嚴采容思考的時候耐心的提醒道。

  「我知道野種是誰。」嚴采容斬釘截鐵的說道:「我知道是誰了!」

  男人的目光中折射出亮色,帶著幾分急切:「是誰?」

  「杜亦菡!」嚴采容的語氣無比肯定。

  男人眼睛一瞪:「誰?杜亦菡?你說的是杜星河的女兒杜亦菡?」

  「她不是杜星河的親生女兒。」嚴采容急忙解釋道:「她是杜星河的前妻和其他男人生的。她根本不是杜家的種。」

  「說清楚!」男人低吼了一聲。

  嚴采容嚇的心臟一顫,不敢打頓,馬上仔細解釋道:「杜星河他以前經常把自己的前妻送出去給其他男人玩,然後以此要挾權貴之人為他辦事,他的盛世集團就是靠這種卑鄙的手段成立的。

  原本我一直猜測儲家的把柄也是這樣,現在你這麼一說,我才能夠確定,杜亦菡應該就是儲家的私生女了。如果杜亦菡沒有任何用處的話,杜星河又何必替別的男人養孩子?

  另外杜星河死的蹊蹺,他不像是一個會輕易自殺的人。所以我猜可能也是儲家為了殺人滅口,防止這個私生女的事暴露出來。」

  這番解釋和推斷,令男人沉思了好一會。半響之後他才問道:「你能夠確定杜亦菡一定不是杜星河的女兒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