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兩害取其輕

  <p>夏末來到周明軒家的時候,周明軒已經獨自沉思了好半響。他一直在揣測夏末這個人有多少可信度,她有著上過警校的背景,有一個名義上的妹妹在警局擔當重任。這些年他欣賞夏末的能力,又懷疑她的忠誠,一邊壓著一邊用著。

  販毒案的事最後調查了清楚,是吳玉堂的手下出賣了他們,向警方透露了行動計劃。但這些都不能讓周明軒完全消除對夏末的疑心,所以在她養傷回來後,他藉此將她先排除到外圍。這段時間他重用雷鵬,卻是怎麼都感覺沒有夏末這把刀好用。雷鵬這把刀有點鈍,跟夏末的鋒利沒法比。

  周明軒很糾結,他不知道該不該完全相信夏末。不敢全信,可不信她的話,又已經無人可用。尤其是在經過今晚賭場的事後,他越發不敢輕易把毒品一事交給雷鵬。

  「會長。」正當他思考著這些的時候,夏末已經走到了他跟前。

  周明軒回神,朝夏末笑了笑:「坐,這麼晚讓你過來沒打擾你休息吧,傷養好了嗎?」

  「已經全好了,謝謝會長關心。」夏末坐下說道:「我也還沒休息,來之前陪石堂主去看地皮了,石堂主今天剛拍下了一塊地,準備建造新商場。」

  周明軒對石博宏的事興趣不大,只是淡淡的嗯了聲,狀似無意的問道:「石堂主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啊,石堂主對我很照顧,我才進他公司不久,已經開始參與公司的大項目了。跟著石堂主這段時間,學會了不少做生意的本事呢。」夏末略帶高興的說道。

  周明軒卻因這話暗暗生疑,石博宏這是什麼意思,想趁著自己放逐夏末的時候趁虛而入,將夏末這員猛將納入自己的麾下麼?

  夏末不著痕跡的看了周明軒一眼,雖然他控制的很好,但以夏末對他的了解,心裡必然已經起疑了。他這邊放逐自己,石博宏那邊卻重用自己。周明軒說不準已經開始懷疑石博宏有謀反之心了,對於昔日的強勁對手,周明軒防他絕對比防夏末防的緊。

  夏末不能一直這樣被放在外圍,所以今晚這個局,第二個目的就是逼周明軒再把她調回來。秦漠那邊製造了賭場的麻煩,讓周明軒看到了雷鵬的無能。而夏末這邊就需要讓周明軒誤會石博宏有謀反之心,他在夏末被周明軒放逐的時候拋出橄欖枝,以周明軒的疑心病,怎麼可能不懷疑石博宏的用心。

  周明軒固然是個誰都不會全信的人,但一旦有個比夏末還不可信,還得嚴防死守的人出現時。周明軒就會兩害取其輕,他就算不把夏末調到身邊來,也不會再把夏末放在石博宏的公司。那樣就等於把夏末這把利刃拱手送給石博宏這個勁敵。

  「會長,您怎麼了?怎麼心神不寧的?會裡又發生什麼事了嗎?」夏末給足了周明軒想清楚這些彎彎道道的時間後才問道。

  周明軒這麼一會心中已經有了權衡,本只是叫夏末來隨意聊聊,沒打算告訴她百樂宮的事。但現在他改變主意了,夏末還得調回會裡來。

  思及此,周明軒就沒再隱瞞,如實的告訴她:「雷鵬那個百樂宮的賭場今晚出了點事,現在他的幾名心腹都被警察抓了。還有一些重要的客人,也以聚眾賭博之罪給抓了。」

  夏末露出震驚之色:「怎麼會這樣?雷堂主那個賭場以前可從來沒出過事。」

  「還不是他那個手下,自作聰明,在行家面前出老千被當場抓包。激怒了一眾賭徒,他們跟雷鵬的人打了起來,有人就報警了。」周明軒恨恨的道:「都是一群廢物。」

  夏末見周明軒發火就沒有再說什麼。

  周明軒罵罵咧咧的發泄了一會才平靜下來問道:「夏末,你說現在該怎麼辦?我們手裡捂著的毒品銷不出去,不僅資金難以回籠,還是一顆定時炸彈。我原本是想把毒品放在百樂宮銷出去的,可又出了這事,警方勢必會盯著百樂宮不放。」

  夏末想了想才說道:「會長,我有個主意,你先聽聽可行不可行。」

  「你說。」周明軒期待的道。

  「有句話說的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今晚過後,警方盯緊百樂宮是必然的。那我們乾脆休業整頓,先把內部整改一下,把一些不好用的人手換掉,換一批穩重的人手。之後我們再開張,依舊可以將其作為毒品的銷售窗口。畢竟警察也料不到我們的膽子會這麼大,敢在他們眼皮底下玩花招。」夏末提議道。

  周明軒聞言眼前一亮:「這是個主意。」

  「還有一點,我們只能把百樂宮作為銷售毒品的窗口,絕不能准許他們在百樂宮吸毒。」夏末跟著又說道。

  周明軒的眼睛再次一亮:「雖然這樣會使我們少賺很多錢,但不失為一個安全的辦法,我會好好考慮你這個提議。」

  夏末微微一笑不再多說,有些事她點到即可,說多錯多。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周明軒需要自己再想想,就讓夏末先走了。

  夏末點頭站了起來:「那會長我先走了,您也注意身體。」

  周明軒頷首,看著她走出了別墅。

  ……

  連日以來,杜星河在杜亦菡的拉鋸戰下都沒能睡上一個好覺。今晚他從外面回到家的時候都已經十二點多了,整個人都很疲憊,但眼神中卻透著喜色,顯然是有喜事。

  嚴采容一直在等他,見他回來就起身走到了玄關處,替他拿出拖鞋換上,接過他脫掉的外套搭在胳膊上,跟著問道:「事情談的怎麼樣?」

  「成功了,我用百分之五的股份換取了六個億的資金。」杜星河在沙發上坐下,靠著沙發背說道。

  嚴采容體貼的給他倒了杯蜂蜜水說道:「怎麼才六億?盛世的股份跌的這麼不值錢了嗎?」

  「沒辦法,現在都知道盛世在危難之際,誰都想趁機宰一把,能給六億已經不錯了。」杜星河語氣裡帶著說不出的情緒。在沒跟杜亦菡開戰前他還信誓旦旦的認為她不是自己的對手,可是這才過了多久,自己已經落在下風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六億實在不是一個大數目。」嚴采容問道。

  「夠用了。」杜星河說道:「我已經從美國請來了一位頂尖的操盤手,這六個億我會投入股市,先把股市盤活,其他一切都好說了。」

  嚴采容一驚:「這風險太大了,一旦證監會盯上盛世,盛世的情況會更糟糕。」

  「證監會那邊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已經疏通好關係了。」杜星河說道。

  「你又去找那個人幫忙了?」嚴采容聞言低聲問道。

  杜星河嗯了聲。

  「星河,那個人怎麼每次都願意幫你啊?這麼多年你從來不跟我說那個人是誰,我心裡都好奇死了。」嚴采容給杜星河捏著肩膀說道。

  「不該你問的不要問,知道的太多對你沒什麼好處。」杜星河的語氣忽然嚴肅了下來。

  嚴采容哦了聲,沒敢再提這事。

  「我累了,先回房休息。」杜星河沒有再待在樓下,起身上了樓。

  杜星河一走,嚴采容就變了一副嘴臉。自從她得知杜星河是害嚴氏集團破產的罪魁禍首後,她每天都戴著一副面具面對杜星河,表面上對他溫柔體貼,心底里恨不得他早日身敗名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