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轉移戰火(守護加更)

  吳景行已經記不得自己在這張病床上躺了多久了,每天睜開眼睛就是四面白牆的病房,閉上眼睛就是難聞的消毒水味。他更記不得自己動過多少次手術了,尤其是他的這張臉,前前後後經過了數次整容,到現在臉上還裹滿了紗布,他甚至不敢照鏡子,害怕看到醜陋的傷疤。

  不僅是臉上,身上也留下了不同程度的槍傷和刀傷,還有他的手腕經歷了很多次痛苦的復健之後,也還是僅僅只能拿起一杯水的重量,再重的東西就承受不了了。

  他整個人在經歷了上次的重傷之後都廢了,身體廢了,意志更是頹廢。不管吳玉堂再怎麼鼓勵他,他都再也沒有以前的精神了。

  吳景行每天都很討厭現在的自己,除了待在醫院裡休養之外什麼都做不了。唯一令他開心的事就是秦漠墜崖被砍掉腦袋的消息,為此他高興了好幾天,精神總算有了好轉。

  然而今天網上又再報導秦漠的消息,他沒有死,他竟然還活著。吳景行非常憤怒,他砸了手機,摔了杯子,將手邊能夠摔砸的東西全砸的稀巴爛,但依然不能舒緩他內心憤怒的情緒。

  吳景行恨的咬牙切齒,明明死了的人怎麼又死而復生了?一會活一會死的,你到底在挑戰誰的耐心。做人能不能有點誠信,要死就死透了,你總這麼死死活活的,真的很讓人惱火。

  「吳少,這是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發這麼大的火?」

  吳景行正在氣頭上的時候,病房裡就走進來一個人,看到病房被砸的滿室狼藉問道。

  「林子安,你來幹什麼?」吳景行現在脾氣越來越大,又正心裡不爽著,根本不想見任何人,況且現在這副悽慘的樣子,他更是不想讓別人看到。

  林子安好脾氣的笑了笑道:「我來看天明,順便來看看吳少。」

  「杜天明?」吳景行想起了這個人問道:「他怎麼了?」

  「哎,別提了。」林子安嘆了口氣道:「還不是被秦漠給揍了。」

  「他怎麼也被秦漠揍了?秦漠不是今天剛回來嗎?」吳景行一聽杜天明也被秦漠揍了,就多了一點同病相憐之情。

  「哪兒是今天回來的啊,昨天晚上就回來了。不僅把天明給揍進了醫院,連天明他爸媽也被秦漠弄進了拘留所,一家三口真夠慘的。」林子安可憐的道。

  吳景行一聽還有故事,當下來了興趣,招呼道:「怎麼回事啊林少,坐坐坐,跟我說說。」

  林子安早算準了吳景行想知道關於秦漠的消息,不然他才不稀罕來看望這個廢人。於是笑呵呵的越過被吳景行砸了稀巴爛的垃圾,走到了沙發上坐下。

  「快跟我說說,昨晚都發生了什麼。」吳景行等林子安坐下後迫不及待的問道。

  林子安於是將昨天晚上發生在杜家的事跟吳景行一五一十的說了一番,他有意添油加醋,將秦漠說的格外威風和牛叉,還特別強調他是驚天集團三少的身份。

  吳景行聽完之後果然怒氣橫生,想他自己被秦漠弄成了這副慘樣,想玩了女人都費勁。可秦漠倒好,活的風風光光,簡直跟自己天差地別。吳景行是越想越憤怒,恨不得撕了秦漠。

  「吳少,你以前不知道秦漠的身份嗎?」林子安成功激怒了吳景行後問道。

  「我怎麼知道?他隱藏的這麼深,你不也不知道麼。」吳景行沒好氣的說道。

  林子安訕訕一笑道:「我只是聽說你們九龍十八會跟驚天有著血海深仇,所以以為你多少知道呢。」

  「我們跟驚天集團能有什麼血海深仇?根本不在一個領域。」吳景行說道。

  「吳少,我說的是驚天,不是驚天集團。」林子安糾正道。

  「驚天不就是驚天集團?」吳景行糊塗了。

  林子安搖頭道:「當然不能混為一談,你們九龍十八會能跟九龍集團混為一談麼?」

  這麼一比照吳景行就明白了,頓時道:「你是說驚天集團背後也有一個跟我們九龍十八會一樣的地下組織?跟我們有仇的就是驚天。」

  「吳少,你不會不知道這事吧?連我一個外人都知道啊。」林子安一臉驚奇的說道。

  吳景行略顯尷尬的說道:「我以前都在國外,我爸很少告訴我會裡的事。」

  「哦,那就難怪了。」林子安瞭然的道。

  「我們跟驚天有什麼深仇大恨?」吳景行隨後問道。

  林子安搖頭道:「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我也只是道聽途說。具體你們雙方是不是真的有深仇大恨,就只有你爸他們知道了。」

  吳景行點點頭,想來這可能是九龍十八會的秘密,所以連他都不知道。

  「吳少,你說秦漠他在龍城故意隱瞞身世,把自己的背景藏的這麼嚴實。會不會就是怕被你們九龍十八會知道了?畢竟他現在踩在你們的地盤上,總會對你們有所忌憚。」林子安隨後猜測道。

  吳景行哼道:「這還用說麼,肯定是這樣。要是早知道他是驚天的人,我爸早將他大卸八塊了。」

  「那現在秦漠敢大搖大擺的公布身份,莫不是有什麼依仗了?」林子安說道。

  「這個說不好,不行,我得趕緊告訴我爸一聲,指不定我爸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事呢。」吳景行說著就趕緊找手機。

  林子安識趣的道:「那我就先告辭了,不參與你們會裡的私事了。」

  吳景行正忙著找手機,連連點頭道:「不送了林少,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改天請你喝酒。」

  「吳少客氣了。」林子安笑著走了出去。

  走出住院大樓上了自己的車,林子安一邊讓司機開車一邊拿出手機撥通了自己老爸的號碼。那邊接通後,林子安匯報導:「爸,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秦漠的身份透露給了吳景行,他現在已經把這事上報到了吳玉堂那裡,想來很快就會傳達到周明軒的耳朵里。」

  林慶生嗯了聲道:「不錯,先把九龍十八會和秦漠之間的戰火挑起來,秦漠應付九龍十八會都自顧不暇了,也就沒精力再對付我們華商了。」

  「爸,還是您厲害,這才過了一晚上您就想出了這麼一個明哲保身的好主意。」林子安佩服的說道。

  「少拍馬屁,趕緊回集團來,當務之急還是把前段時間的損失彌補回來,否則不等秦漠動手,我們先從內部瓦解了。」林慶生說道。

  「好嘞爸,我這就在回去的路上了。」林子安聽話的掛了電話。

  ……

  吳玉堂接到吳景行的電話時正在忙著核對這個月堂口的帳目,他一向不關注媒體和新聞,因此對秦漠回來的事還一無所知,更不知道他的身份跟驚天緊密聯繫在一起。聽吳景行說完之後,他也不核對帳目了,趕緊吩咐手下人備車,直接奔向了周明軒家。

  周明軒此時正在家裡泡茶,對面坐著夏末,夏末正在跟周明軒匯報這個月堂口的進出帳目以及盈利。聽到利潤又翻了一翻,周明軒高興的臉上的褶子都笑出來了。

  「夏末啊,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不管是管理堂口還是經營生意,你都沒讓我失望。」周明軒親手給夏末遞過一杯泡好的茶。

  夏末露出受寵若驚的樣子,站起來雙手接過這杯茶:「會長過獎了,這都是夏末份內的事。」

  「坐坐坐,沒那麼多規矩。」周明軒忙壓手讓夏末坐下說道:「這個月你們堂口的業績做的很不錯,回頭你傳我令,給你們堂口每個兄弟包一份五千塊的紅包當獎勵。」

  「那夏末先替兄弟們謝謝會長了。」夏末拱手道。

  周明軒朗聲一笑,示意夏末喝茶。

  「會長會長。」

  夏末一口茶沒喝下肚,就聽到了吳玉堂急促的聲音,緊接著就看到吳玉堂從外面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