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竊聽

  杜星河被氣暈之後由救護車送去了醫院,幸好沒有大礙,只需要靜養幾日,不要再動肝火之氣便可。閱讀嚴采容一直陪在醫院,等杜星河醒了之後,她才回家收拾些東西,打算陪杜星河在醫院住幾天。

  車子從杜家回醫院的途中,嚴采容接到了一個電話。她接完電話後就調轉了方向,開到了一家咖啡廳的門口,停車後急急忙忙的走進去,不小心跟迎面走出來的一人撞了個滿懷。

  嘩啦!

  嚴采容的手包被撞到了地上,她本人也搖搖晃晃的即將跌倒。

  「小心!」撞上她的男人急忙扶住了她,在她搖搖晃晃站穩的時候,這男人已經把一枚襯衫紐扣大小的竊聽器放進了她的大衣口袋裡。

  「你怎麼搞得,走路不長眼啊。」嚴采容本就心情不好,這會又受了驚嚇,惡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

  「對不起對不起。」男人一臉歉意,彎腰幫她把手包撿起來:「太太,您的包。」

  嚴采容趕時間,也沒空跟他計較,接過自己的手包就踩著高跟鞋朝裡面走去,留給男人一個高傲的背影。

  男人微微一笑,原本要出去的他卻轉身又朝咖啡館裡面走去,在嚴采容進入一個包廂之後,也走進了與之相隔不遠的包廂,進來後就朝坐在裡面的女人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嚴采容走進包廂的時候,包廂里已經有人在等著她了。看到對方依舊是上次那種裝扮,戴著骷髏面具和奇怪的戒指,便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敬畏,先前的趾高氣揚早已消失。

  「愛德蒙先生,好久不見。」嚴采容走到對面坐下,把手包放在了桌子上,脫掉身上的外套搭在椅子上。

  秦仇點了下頭:「好久不見,杜太太。」

  寒暄了一句後,嚴采容等不及秦仇先開口,就趕緊問道:「愛德蒙先生,你在電話里說有辦法幫助我扳倒杜亦菡,究竟是什麼辦法?你不知道,今天我們已經馬上可以罷免她的職務了,卻在最後反過來被她扳回一局。連杜星河都被氣暈了,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不用著急,我就是為了幫你而來。」秦仇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放到桌子上,用食指推到她面前。

  嚴采容不明所以的低頭看了看,照片是一張七寸彩照,裡面是個約莫五十多歲的男人,帶著平框眼鏡,看起來很儒雅很斯文。

  「這是誰?」嚴采容並不認識照片中的男人,更不明白秦仇的意思。

  「杜太太莫非不知道當年杜亦菡的媽媽被學校老師強暴的事麼?」秦仇問道。

  嚴采容瞳孔一縮,她當然知道,而且上次杜亦菡還親自去了趟薛俏柔的老家,將這事調查了清楚,回來跟杜星河對質的時候她就在旁邊。

  「這個人不會就是當年的那個男老師吧?」嚴采容忽然反應了過來。

  秦仇點頭:「不錯,正是他。他家裡有點背景,當年的事反咬了薛俏柔一口,他得以逍遙法外。那事之後他就象徵性的被學校開除了,在家人的安排下離開老家,來龍城發展了。一開始只是進了一個機關單位,後來憑藉著溜須拍馬的本事爬的很快,現在你可知道他是什麼身份?」

  嚴采容搖頭,這她哪兒知道。

  「龍城教育部部長!」

  「什麼!」嚴采容驚訝的道:「就這個強姦犯他還能當教育部的部長!」

  「不錯,如今龍城教育部的部長就是一個強姦犯。你覺得這事要是被杜亦菡知道,杜亦菡會怎麼做?」秦仇冷冷的笑道。

  「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為她媽媽討回當年的公道,據我所知,她好像一直沒有放棄尋找這個人。」嚴采容說道。

  秦仇笑道:「要的就是她這麼做,只要杜亦菡知道了這個人,她就必然會翻出當年的事。而這位教育部的部長也必然會為了自己的名譽跟杜亦菡死磕到底,不要小瞧了這位部長,他在政壇上混跡幾十年,人脈關係都很複雜。他跟杜亦菡死磕,就等於跟盛世集團死磕。到時候盛世集團必會因為杜亦菡得罪了他而受牽連,那麼你們不是又有機會解除她的職務了麼。」

  嚴采容眼睛一亮,高明,太高明了。

  「但是這樣做的話,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麼,盛世得罪了這樣一個大人物,萬一玩火自焚了怎麼辦?」嚴采容不免擔心這一點。

  「不會,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盛世的損失只會是小部分,一旦盛世有損失了,你們就可以借題發揮了。而杜亦菡手裡並沒有證據證明教育部的部長是強姦犯,這事最終會被壓下去。」秦仇說道。

  嚴采容想想也是,杜星河是絕對不會讓盛世遭受太大損失的。而且他自己也很好面子,前妻當年被強姦的醜事翻出來,他就會成為整個商界的笑料了。

  「愛德蒙先生,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嚴采容把照片裝進了手包里,陰沉沉的笑道。

  秦仇只是點點頭沒再說話。

  「愛德蒙先生,你為什麼要三番兩次的幫我?」嚴采容收好照片後,問出了心底這個疑惑。

  秦仇攪拌著杯子裡的咖啡,呵呵一笑道:「這個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們是朋友就夠了。」

  說完秦仇就站了起來,沒有再多言,直接走出了包廂。

  嚴采容又獨自在包廂里坐了好半響才穿上大衣出去。

  走著走著肩膀被人重重的撞了一下,力道大的讓她直接往前趴了過去。

  「啊……」嚴采容眼看著自己馬上趴倒,嚇的驚呼一聲。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她馬上倒地的時候,一隻手拽住了她的大衣,猛的將她拽了回來。

  後腳跟再次著地後,嚴采容驚出了半身冷汗,轉身就怒道:「你怎麼走路也不知道長眼睛,撞倒了我你賠得起嗎?」

  身後是個女人,這女人十分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太太,我尿急,趕著上廁所。你沒事吧?」

  嚴采容一聽尿急兩個字就皺起了眉頭,罵了聲沒素質,氣的轉身就走,仿佛跟這種沒素質的人多待一分鐘都有失身份。

  她走過之後,女人攤開了手,手心裡躺著一枚小小的竊聽器,她笑著轉身走回包廂,進來後蹦蹦跳跳的坐到了男人身邊,把竊聽器放在了桌子上,還跟男人炫耀道:「怎麼樣?秦城哥哥,我的手法是不是有進步?我可是不知不覺就把竊聽器又偷回來了哦。」

  「厲害死你了。」秦城配合的誇讚道。

  韓一念得意的昂了昂下巴問道:「秦城哥哥,我們要不要把這個消息攔截下來。如果讓嚴采容告訴了杜亦菡,杜亦菡必然會自找麻煩。我剛才已經潛入教育部的內部網查了這個部長的資料,還真如秦仇所言,背後的人脈挺廣泛的。」

  「不用,讓嚴采容去告訴杜亦菡,另外還要告訴忌庸他們,配合杜亦菡去對付這個部長。」秦城搖頭說道。

  韓一念啊了聲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啊?這樣不是把杜亦菡推到一個危險的境地中了嗎?」

  「不破不立的道理懂不懂,這件事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今天不爆炸明天也會爆炸。還有她爸對她媽做的那些事,不用秦仇動手,我也會順著這件事捅出去。漠兒就是太想保護杜亦菡了,總是怕她承受不了而一再隱瞞,殊不知這樣就是給秦仇一把刀。日後秦仇操縱這事的話,不但會更加刺激杜亦菡,還會導致她和漠兒的關係破裂。」秦城嘆了口氣,他這次來龍城,就是想趁著秦漠不在的時候,把他下不了手的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