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章:夏昂

  金忌庸給了他一個『你總算還不算太傻』的眼神說道:「就是這樣,這些行者的檔案不能出現在正規的警察系統里,不能穿戴警服警帽,甚至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們是警察系統的人。遇到危險了也只能自己應付,絕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

  「那要是自己應付不了呢?」晏天行下意識的問道。

  「應付不了的時候就只能靠運氣了,運氣好的興許還有一條命,不好的可能就被會殺了吧。像這個代號為0009的行者,最後不就喪命大江了麼。」金忌庸沒辦法的說道。

  晏天行啊了聲,一副為0009號行者感到惋惜的樣子。

  「說說這個0009號行者的檔案吧,他的臥底身份是什麼?」秦漠頷首問道。

  金忌庸點頭說道:「代號0009的行者本名叫夏昂,檔案里記錄他的智商有200,從十歲的時候就被行者系統的負責人看重,並帶回去秘密訓練。到了十五歲的時候,就開始被派出去執行任務了。他先執行了一年多的小任務練手,等老練了之後,便被委派了一個棘手的大任務。

  這個大任務就是臥底到九龍十八會,協助警方破除當年的一宗販毒案。後來大約過了兩年不到,九龍十八會就在毒品交易的時候被警方抓了個正著,逮捕了當時不少九龍十八會的核心成員。但是這個案子破了不多久,夏昂就失聯了。

  行者系統當年在夏昂失蹤後曾秘密的尋找過,可是整整三個月都沒有結果。通常出現這種情況,就說明行者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了。因此行者系統便將夏昂的檔案列進了犧牲人員的檔案當中,這麼多年一直塵封著,再沒有關於夏昂隻言片語的新紀錄。」

  「夏昂?」秦漠的眼睛裡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眼神。

  「你也懷疑這個人會不會跟夏末有什麼關係是吧?」金忌庸一聽他這個語氣就知道他什麼意思了。

  秦漠頷了下首:「你查到什麼了麼?」

  「沒有。」金忌庸搖頭道:「我本來也想再繼續找找有沒有關於夏昂的其他檔案記錄的,可惜被發現了,只能被迫退出來。不過我想就算再進去,也很難找到什麼線索。我看了好幾份行者的檔案記錄,除了他們本身之外,其他關於家庭和經歷的記錄,一概沒有。想要從行者檔案中找答案,怕是沒什麼結果。」

  秦漠聞言皺了下眉頭,微微思索了片刻說道:「按照你剛才說的來推斷,夏昂死的時候才十八歲吧。」

  「是的,最多十八歲。」金忌庸說完又掰著手指頭算了算道:「距今已經有二十四五年了吧,夏末今年多大?」

  「二十四。」秦漠沉聲說道。

  金忌庸嘶了聲,瞪眼猜測道:「不會那麼巧吧。」

  「本來你不說夏昂的事,我也不會懷疑什麼。但是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這讓我不得不懷疑夏末的身份了。」秦漠說道。

  「什麼事?」金忌庸忙問道。

  秦漠遂將上次自己陪夏末去浪哥那兒要製毒作坊的地址,然後夏末匿名報警的事說了一遍。末了說道:「當時我以為她只是為了給小貝報仇,現在想想,似乎沒那麼簡單。」

  「所以你現在不僅懷疑夏末與夏昂有關係,還懷疑夏末也是行者?」金忌庸聞言說道。

  秦漠點了下頭,他正是有這兩點懷疑。

  首先,兩個人都姓夏,這很容易就讓人多想。畢竟夏不算大姓,相對趙錢孫李,周吳鄭王這樣的大姓來說,遇到重姓的機率並不大。

  其次,夏末在進九龍十八會之前是在警校讀書的,她從小到大的夢想就是要當警察。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她絕對不可能去混黑勢力。

  「我跟你有不同的想法。」金忌庸搖搖頭說道:「第一,夏昂與夏末雖然都姓夏,但夏昂那時候還小,不太有結婚生子的可能。要說夏末是私生女吧,那她媽媽既然都生下她了,怎麼還會又不要她了?這一點說不通。

  第二,夏末在進入九龍十八會之前可是上過警校的,這一點經歷是無法抹掉的,而且夏末好像也沒有刻意掩飾這個事。光是這一點就不符合行者的標準,因為行者系統培養行者,都會從小開始,找背景乾淨的人,這樣執行任務的時候,才不會被查出貓膩。

  從這兩點來看,我覺得我們可能是想多了,夏昂與夏末可能真的只是姓氏上的巧合。至於夏末好好的警察不當,非要去混黑勢力的原因,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金忌庸分析的很有道理,秦漠不得不就著他的分析又想了想,可惜還是沒有想出什麼所以然來,也就乾脆先把這事放到了一邊。轉而問起了杜亦菡媽媽的事。

  「哦,薛俏柔的事就簡單多了。」金忌庸喝了口水接著說道:「杜星河初來龍城做生意的時候,開的就是一家規模很小的製造廠。當時那個製造廠只有一個車間,十幾台小機器,三四個工人,並且沒有任何工商部門批准生產的手續。

  一開始規模小的時候沒人查,但隨著規模越來越大,自然而然就被工商局稅務局等部門盯上了。本來杜星河算是攤上大事了,畢竟他那屬於違法行為了。然而這麼大的事,最後卻被杜星河奇蹟的擺平了。不但什麼事都沒有,還把各項手續都辦全了。

  自那之後,杜星河的製造廠越來越大,訂單越接越多,為他創立盛世集團積累下了第一桶金。我因為好奇杜星河那次是怎麼逃過一劫,便調查了當時主管這類事的負責人。當時那人還只是工商局的科員,現在已經是地稅局的局長了。

  這個局長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家庭背景相當深厚。母親是地稅局已經退休的會計,父親現在還在市局裡面任職。他從工商局調進區地稅局之後就一路平步青雲,據說有望升遷市局了。所以我猜這個人與杜星河之間一定存在著不少黑幕交易。」

  「那你查到有哪些黑幕交易了麼?」秦漠聽完之後問道。

  「暫時還沒有,我也正要跟你說這事。」金忌庸搖頭說道:「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查之後,我發現薛俏柔當年的事總是斷斷續續的,很難串聯成一條線。而且杜星河似乎有意抹去了當年的不少痕跡,調查起來更是難上加難。

  這次好不容易查到了一個人,他跟杜星河認識的時間比較早,而且一直有黑幕交易,我想說不定也見過薛俏柔,更甚至知道薛俏柔的真正死因。因此我打算從這個人下手,撬開他的嘴,獲取更多的信息。」

  秦漠聞言眉梢一挑:「你打算怎麼撬開他的嘴?」

  金忌庸嘿嘿一笑:「山人自有妙計,晚上等我電話吧。」

  看他故意賣關子,秦漠切了聲站起來道:「那我走了,晚上電話聯繫。」

  說著就站了起來,晏天行也同時站起來把他送出了門。回來後見金忌庸雙手還捂著褲襠,弱弱的關心道:「金大哥,你還蛋疼呢嗎?」

  金忌庸嘴角一抽,頭疼的扶額,他現在豈止蛋疼,被晏天行氣的哪哪都疼了。這是觀音菩薩派的逗比麼,竟折磨他了。

  秦漠開車去接杜亦菡的時候,還給葉景嵐打了通電話,問她和夏末晚上還回不回來。回來的話就做她們的飯,不回來就不做了。問的時候秦漠內心是希望她們不要回來的,這樣晚上他還能抱著杜亦菡睡覺。只可惜天不遂人願,葉景嵐想也沒想就回答要回來。

  「你爸的傷好了?」秦漠聽她回答的爽快就問道。

  「沒呢,還要靜養幾天。」葉景嵐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