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貓病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個緊張的時刻。閱讀又突然出現了一個年輕男子,這男子一把將中年女人拽到身後,同時飛起一腳踢向了中年男人的小腿。

  噗通!

  這中年男人被踢中小腿,整條腿就突然間軟了下來,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那隻原本該落在夏末臉上的巴掌也隨之落空了。

  眾人吃驚的看向突然出現的年輕男子,驚嘆於他出腿的速度和力道。怎麼看怎麼都不像一個單薄男子能做到的事。

  「啊……」中年男人被秦漠踢到了腿上的麻穴,整個人倒地之後抱著腿難受的呻吟起來。

  夏末冷冷的哼了聲:「活該。」

  說著抬起一腳要教訓替中年女人教訓教訓這個家暴妻子的男人。

  「不要!」中年女人一見夏末抬腳,驚呼一聲沖了出去,毫不猶豫的擋在了丈夫身前:「姑娘不要,不要打他了。」

  「他剛剛都差點掐死你了,你怎麼還護著他?」夏末無法理解的搖搖頭:「就是因為有你這樣忍氣吞聲的女人,才會導致家暴越來越趨向平常化。如果你們敢站起來反抗,你們的男人絕不敢輕易對你們動手。」

  夏末的話說的很有道理,很多遭受過家暴的女人為了婚姻或者孩子,都會選擇忍氣吞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她們的容忍並不一定能換來婚姻的安穩,孩子的幸福,甚至還會因為縱容而使丈夫變本加厲。

  眾人不由開始議論紛紛,鄙視中年男人的家暴,同情中年女人的不幸。

  「不是的,你們誤會了。我丈夫以前從來不會打我罵我,他只是因為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才這樣的。只要胡教授看好了他的病,他還會跟以前一樣對我。」中年女人哭著替丈夫辯解道。

  「我想給他看病那也需要他肯配合才行,他這樣完全抗拒我的診斷,我也愛莫能助。我看你還是給他找個心理醫生吧,神經官能症引發出來的疑心病和疑病症已經不是靠藥物就能根治的了。」胡家驊此刻插話建議道。

  「我不看心理醫生,我沒有神經病,我也沒有心理病。我就是有病,我腦子有病。」中年男人抱著腿叫喚道。

  噗嗤……

  不知道是誰沒忍住被中年男人這句『我腦子有病』逗笑,跟著其他人也紛紛笑了起來。

  「我看你就是腦子有病。」胡家驊的助手嘀咕了一聲。

  「老陳,別胡說了。你腦子沒事,其他地方也沒事。來,我扶你站起來,我們聽胡教授的。」中年女人脖子上還留著被丈夫掐紅的印記,可她一句怨言都沒有,還是對丈夫呵護備至。

  中年女人剛把手搭到丈夫身上,中年男人就整個人跳了起來,身手矯捷的像一隻貓一樣,一跳一米高,蹭的一下就蹲到了導醫台上。然後整個人蹲在上面,屁股坐在兩條上,兩隻手則按在身前,直直的挺著脊背,一雙眼睛還瞪的又大又圓。

  「老陳!」中年女人一看這狀況臉色就變了。

  其他人更是大吃一驚,為什麼他們越看越覺得中年男人這種坐姿像極某種動物,有點像狗,但表現出的神色又有點與貓神似。

  好端端的一個人幹嘛去模仿動物?這特麼不就是精神病的表現麼?

  夏末也吃驚了一下,走到秦漠跟前低聲問道:「他這什麼情況?你能看出來了嗎?」

  秦漠這會臉上也是露出了略微驚訝的表情,聽到夏末的問題後說道:「先前倒沒有看出什麼,現在再看,似乎不簡單。就像他自己說的,不一定是醫生口中的疑病症。」

  夏末贊同的點頭,跟秦漠咬耳朵說道:「怎麼看怎麼像精神病啊,之前突然發脾氣控制不住,現在又以為自己是動物。」

  「他的精神很正常,絕對不是精神病。」秦漠不贊同的搖頭說道。

  夏末啊了聲:「那這是什麼病?你以前見過嗎?」

  「現在還說不好,再看看。」秦漠不敢直接斷定,說話間朝中年男人看了過去。

  「老陳,你怎麼又來了。快下來,這麼多人你丟不丟人。胡教授,你快幫我們看看,他經常突然間就這樣了。」中年女人趕緊著急的喊胡家驊給丈夫看看。

  胡家驊之前就聽這對夫妻提起過中年男人的這個怪癖,他還在懷疑真假性,沒想到這會就讓他親眼看見了。他一聽中年女人的話,自然是趕緊走了過去。

  「陳先生?」胡家驊走過去試探性的喊了他一聲。

  中年男人完全沒有反應,一雙眼睛連動都不動一下,似乎根本沒有聽見一樣。

  「他每次這樣的時候都不理人,跟他說話沒用的。」中年女人解釋道。

  胡家驊點了點頭,在中年男人面前來回踱步,仔細觀察他的姿態。

  其他人也好奇的看著中年男人,截止到現在,他已經維持這個動作超過三分鐘了。如此直挺挺的挺直脊背,又蹲著雙腿,尋常人早就應該累的堅持不下去了。可是中年男人卻一點兒也感覺不到累,而且還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此刻不僅其他人覺得奇怪,就連胡家驊也匪夷所思,就像其他人認為的那樣,普通人是不能保持這種奇怪的姿勢太久的。人體的脊椎也不會允許一個人一直保持著僵硬的姿勢不動,當然那些特別練過的人群除外。

  然而據他所知,中年男人並沒有練過這類的動作。故而突然能保持這種怪異的姿勢許久是十分不正常的事。只是胡家驊看了好一會沒看出什麼門道,不由就想伸手檢查下他的身體了。

  「喵!」

  誰知胡家驊的手剛碰到中年男人的身體,中年男人就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樣,喵了一聲就上手撓了胡家驊一爪子。

  「嘶……」胡家驊疼的倒抽一口冷氣,瞬間收回了手,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手背上被撓了三道指甲印。

  中年女人大急,忙跟著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胡教授,我忘了告訴你了,他這樣的時候誰都不讓碰,誰碰撓誰。」

  「你怎麼早說,真是的,胡教授你沒事吧。」助手趕緊跑過來看了下,一見手背上有三道指甲印就生氣了:「你丈夫是貓嗎,怎麼能撓出這麼深的印子。胡教授,我們趕緊去消消毒,別再被感染上什麼病菌。」

  此話一出,所有人愣了下。剛剛如果他們沒有聽錯的話,中年男人在撓胡家驊之前,好像的確是喵了一聲,那聲音就是貓叫聲吧。

  「我知道了,他在模仿貓。」一人突然想起來了,這個姿勢,這種叫聲的確是貓的形態。

  「我就說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我家貓沒事的就是就喜歡這樣蹲在桌子上。」有了這人的提醒,另一人也想起來了。

  一旦確認了中年男人模仿的動物,眾人又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此刻整個走廊上都圍滿了人,病人、家屬、醫生、護士全都稀奇的看著中年男人。

  「教授,我看這人八成是精神病,我們還是不要沾染這種麻煩的病人,我去叫保安把他轟走吧。」助手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禁小聲跟胡家驊嘀咕道。

  胡家驊這會也將中年男人定義為八成的精神病患者了,聞言說道:「先叫保安過來,不管怎麼樣,這樣堵在這裡也影響其他病人看病。」

  助手得了胡家驊的首肯,才轉身回了辦公室,用自己的手機給樓下的保安打了電話。

  中年女人很是著急,她還不知道胡家驊已經不打算再為丈夫看病,天真的問道:「胡教授,你能看出我丈夫這是什麼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