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沒名沒份卻依然深愛

  董大明說:「我就搞不懂了,你怎麼對這個女孩這麼上頭?你們到了哪一步了,能談婚論嫁了嗎?」

  董冬嘿嘿一笑,說:「這事也急不來啊,您看她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我也不好去逼人家表態,新時代可不時興逼婚了,大伯你說是不是?」

  顯然,他這是用話來堵董大明的嘴呢,可是,董大明是什麼人,公安系統的「老偵查」了,哪能不明白他聲東擊西的小伎倆,於是,立刻拆穿了:「你可別避重就輕了,年輕人的感情我雖不清楚,但是,你作為當事人來說,雙方是個什麼態度,你總得心裡有數啊!何況,你也說了,她家現在情況複雜,你還把她家的人都帶回自己老家了,費勁心機來求我給她各種機會,可是,人家姑娘什麼意思,你總得要有個說法啊,要不然,你剃頭挑子一頭熱,這事我看你怎麼給家裡父母一個交代,他們可是期盼的緊吶!」

  董冬聽了,不禁慚愧的低下了頭,他明白大伯說的都是實情,也是為了自己好,關於他的婚事的實情,父母一直都在念叨,就差叫他春節回家相親了。

  於是,他誠實作答:「你說的我聽進去了,我會找機會跟她好好說說,如果她同意我們就將關係確定下來。」

  董大明看著眼前的侄兒,長得一表人才,堂堂七尺男兒,這個時候仿佛在問一個女人要個名分的樣子,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語氣緩和了下來,好言相勸:「你們談談戀愛沒關係,這個事情關鍵是把雙方父母扯了進來,但凡,涉及到了長輩的事情,就會變得複雜起來,這根弦你可得有啊!照我來看,你也不要有壓力,這個姑娘雖然漂亮,可是,家裡的這攤子事確實挺大,也不是你一個剛出茅廬的小子能夠收拾得了,要是不成,你也不要勉強人家。畢竟,你是喜歡人家,但是,你是不是人家的「最優解」,這還得畫個問號呢?」

  最優解?這個新的名詞,一直縈繞在董冬的腦海之中,隨後,他跟大伯的談話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畢竟,他一直都是單方面的付出比較多,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是不是葉旖旎的「最優解」?如今看來,感情也不是純粹的感情,還夾雜了太多太多的現實考量和雜質了。畢竟,葉旖旎現在面臨的複雜方程式,自己和她能否解開,這還真是一個難題。

  在別人面前,他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可是,在老謀深算又看著他長大的大伯面前,他還單純的像一個幼稚園的小朋友。

  董大明問了幾句工作上的事情,董冬回答的中規中矩,顯然是興趣不大的樣子。

  正在這時,下屬敲門進來,說當事人雙方會面已經結束了。

  董大明點點頭,冷眼看著董冬急不可耐的樣子,說:「這凳子硌屁股不是,我看你有點坐立難安的樣子。」

  董冬被大伯笑話,反正是一家人,也就不很在乎,他看看手機說:「她應該給我打電話了呀,怎麼手機沒響呢!」說完,又看看外面,說:「下著雨呢!」

  他送葉旖旎進去的時候,就囑咐了:「出來記得給我打電話。」

  董大明看見他這個樣子,知道侄兒的心思早就飄走了,於是笑了,說:「行,你走吧,我也不留你了。最後提醒一句:她家總是在你家借住也不是一回事,住處協調好了還是儘快搬出來為好,免得給你父母增添麻煩,我怕萬一有人找到你家去了,那就不好了。」

  一說到借住的事情,董冬這才記起來一個重要的事,問:「她家的房子可以解封了嗎?她媽和弟妹可以回家住了不?」

  董大明說:「那群混混倒是判了,按理說來,是可以解封了,可也不知道為什麼,上頭知道了信息,安排說暫不解封,可能還有其他考慮。再說,她媽和弟妹單獨回村里住,這不太好吧,畢竟還有遇難者和受傷礦工的事情,還沒處理完畢呢,她們孤兒寡母的不安全。你跟她說,還是另找住處安排吧!」

  董冬聽了這話,說了一句:「明白了,謝謝大伯。」

  於是,就準備離開了。剛剛想走,大伯說了一句:「等等。」

  然後,遞給他兩條香菸,這不是通常在市場流通的香菸,而是進口香菸。

  董大明說:「前幾天,我去香港辦案,順便帶了兩條煙過來,你們局長好像喜歡抽這個牌子的煙,你給他帶過去。」

  拎著香菸袋子,董冬心裡有點感動,大伯雖然嚴厲,但是,什麼事情都想著自己,不是一家人,怎麼會對自己這麼好。

  看著他感動的樣子,董大明說:「行啦,感謝的話就別說了,咱家就我們兩人在體制內工作,我不幫襯提點你,還有誰會幫你,你要珍惜機會,好好表現。」

  董冬鄭重的點點頭,跟大伯告別後獨自離開了。

  走出燈火通明的公安局大樓,他心裡有些自責,家裡供自己念了這麼多年的書,大伯也在盡力為自己謀劃一個好前程,自己卻陷入了兒女情長之中,確實是對不起家人的期待和栽培啊!

  他走到葉旖旎的車旁,意外的發現車裡並沒有人。這下慌了,立刻撥打了葉旖旎的電話。

  可是,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聽。他急了,沿著公路往前追了過去。一邊走,一邊大聲喊著葉旖旎的名字。

  風雨漸大,人卻沒找著,董冬心急如焚,手中還不斷的撥打著葉旖旎的電話,期待她趕緊接一下電話。他最怕她想不開,作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從心底來說,他現在無法接受失去她的事實。

  足足跑了半里地,這才看見葉旖旎失魂落魄的走在公路邊,他連忙追了上去,牢牢的將她抱在了懷裡,慌不擇言的說:「你怎麼可以這樣糟蹋自己,這麼冷的天氣,你也不怕把自己凍病了!」

  葉旖旎似乎自言自語:「你說,我爸會不會出不來了呀?我們家會不會散了?我今天感覺他好絕望啊,他究竟碰到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一直都出不來呀!」

  這個問題,董冬問過大伯,只是大伯說案情有點複雜,不方便對外透露,甚至連自己的侄兒也不肯透露半句,董冬自然明白要保守工作秘密的道理,所以,就沒有一再追問下去。眼下,董冬沒有辦法回答她這個問題,只好,用力的擁著她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