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茂桉整個人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甚至於都忘記了一劍穿膛的痛,也忘記了他即將面臨的死亡。
此刻,他的腦子裡就不停的迴響著「我並不是你的兒子,我的生父是錢璋」這句話。
「賤人!賤人!賤人!」酈茂桉嘴裡不停的重複著這兩個字。
他的眼眸一片猩紅,迸射出濃濃的恨意。
面容更是扭曲猙獰的無法形容。
有被許鈺凡說的這個真相刺激到,也被這一劍痛到的。
「不過你放心,為了幫你出氣,我已經把錢璋殺了。」許鈺凡一臉冷漠道,「就連許盼月那個孽種,我也幫你一 並解決了。」
「你看,我對你還是很好的。知道你在知道真相後,肯定想弄死他們。所以,我幫你解決了。」
「榮王爺,如此你也可以安心的上路了。黃泉路上,我母親他們都在等著你!」
「你見到他們了,再跟他們好好的算帳!」
說完,不給酈茂桉說話的機會,毫不猶豫的抽出那一把插在他心口上的匕首。
再朝著他的胸口狠狠的一掌擊去。
酈茂桉受重傷,張嘴欲吐血。
然而許鈺凡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快速的扯過掛於一旁屏風上的衣裳,一把悶住他的口鼻。
完全不用費多大的力氣,酈茂桉便是去見阮黎姿等人了。
看著一動不動的酈茂桉,許鈺凡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眼眸一片陰鬱。
就這麼面無表情的看了酈茂桉有一會,才扛著他離開。
當然,不能讓酈茂桉死在這榮王府里的。如果緝兇定然會查到他的。
得讓酈茂桉死得其所,而他也不會有引火上身的危險。
自然就是讓他和錢璋死到一起。
至於兩人的死因,他也想好,甚至都準備好了。
他模仿錢璋的筆跡寫了一封信,一會就放於酈茂桉身上。
不是說他的那個舒側妃背著他偷人嗎?不是說舒側妃的一雙兒女都不是酈茂桉的嗎?
他這不是很好心的幫酈茂桉把這個姦夫給找出來了嗎?
那兩人動手之際, 你死我亡再正常不過了。
想著,許鈺凡唇角的那一抹詭笑更濃了幾分。
就這麼扛著酈茂桉的屍體來去自如的離開了榮王府。
他不知道的是,由始致終,院中的一棵大樹上,不言和不語都隱蔽站著,看著他殺死了酈 茂桉。
只是他一直以為院中沒有一個下人而已,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卻不知一切都在慕臻的眼皮底下發生。
待他扛著酈茂桉的屍體離開後,不言不語才從樹上跳下,朝著慕臻的紫薇閣而去。
雖已是深夜,但慕臻和酈婉如母女倆卻是毫無睡意。
兩人衣著整齊的坐於椅子上,等著不言不語回來。
「奴婢見過王妃, 見過小姐。」不語推門進屋,朝著兩人行禮。
「嗯,起來。」慕臻沉聲道,「說。」
「正如王妃所言,許鈺凡來行兇了。王爺已斃於他手,也被他帶離王府。不言跟著他。」不語正聲道。
「母親,不言會不會有危險?」酈婉如一臉擔憂的問。
不言不語雖是她的婢女,但從小和她一起長大,她們的關係早就超過主僕勝似姐妹了。
「小姐放心,不言不會有危險的。」不語一臉認真的回來,「王妃有交待過我們的,不切以我們的安全為主。切莫逞強,跟丟了也沒有關係,絕不能讓許鈺凡發現。」
「不言心裡有數的,一定不會讓自己被許鈺凡發現的。」
「那就好,那就好!」酈婉如長舒一口氣。
「再有就是,許鈺凡這會定是所有的精氣神都集中在王爺身上,定然不會分心的。所以,不言很安全的。」不語又補充道。
「嗯,那就好。」慕臻點頭。
「娘,那我們現在怎麼做?」酈婉如看著慕臻問。
慕臻揚起一抹淡淡的淺笑,緩聲道,「自然是明日一早去看他,然後讓下人找人。還得把動靜鬧得大一點,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父王失蹤了。」
「當然,還要趁著這個機會,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與阮黎姿有一腿。」
「如此說來,娘都已經計劃好了?」酈婉如笑盈盈的問著,她的眼眸里有著明顯的雀躍。
慕臻點頭,「自然都準備好了。 只要許鈺凡沒有發現不言,待他離開後,不言就會把阮黎姿親筆寫給酈茂桉的信放到他的懷裡。」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許鈺凡定是已經把知道他身世的人都殺了。」
「 阮黎姿是他殺的,他的生父錢璋也死於他之手。 怕是就連許盼月都沒有逃過他的毒手。」
「王妃所言甚是!」不語連連點頭,「許鈺凡確實是這麼說的。只是我和不言離得有些遠,聽得不是很清楚。」
「王妃這麼一說,奴婢聽到的那些零零碎碎的話,拼組起來,就是這樣的。」
「呵!」慕臻冷笑,「意料之中的事情。許府的嫡長子和榮王府的私生子,誰都會選擇許府的嫡長子。」
「更何況,他還不是酈茂桉的私生子。錢璋一個江湖人,怎麼可能讓許鈺凡看得上呢?」
「娘,這許鈺凡也太狠了吧?竟然連自己至親的人都下得了手!」酈婉如一臉驚恐。
「狠?」慕臻冷笑,「你二舅舅一家不狠嗎? 你大舅舅一家,你外祖母,我們哪一個跟他不是血緣至親!他們不還是一樣下毒手?」
「若非知渺的到來,我們能逃過這一劫嗎?」
「婉如,你記住娘一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人,斬草除根!絕不可以因為一時心軟而讓對手有機可乘,置自己於死地!」
酈婉如連連點頭,「娘,我知道了,我記住。絕不會狠此錯。」
「嗯。」慕臻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許鈺凡這會應該是帶著酈茂桉的屍體去和錢璋的屍體匯合了。」
「既如此,那便成全他!他越是想要隱瞞自己的身世,我就越是要讓滿城的人都知道他非許崇山的種。」
「如此,我倒是要看看,慕爾縉與慕逸文父子,還會不會再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