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杖斃

  皇后的眼裡閃過一抹慌亂,只是被她很快的隱去。

  但是那緊緊握起的雙手則是暴露了她此刻的緊張。

  至於赫連麒,直接就被嚇得兩腿哆嗦,眼神閃爍,無比心虛了。

  怎麼……怎麼父皇會來?

  他本能的看向皇后,眼眸里滿滿的都是求助。

  此刻,他已然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

  反倒是季璃歌,就像是再一次看到了希望。

  在周文帝邁門坎進來,在所有人都還沒來得及行禮之際,朝著周文帝猛的跪下磕頭,「皇上饒命,求皇上饒奴婢一命!」

  「奴婢以性命起誓,腹中孩兒確實是三殿下的!奴婢不敢混淆皇室血脈!奴婢以為國捐軀的父兄起誓,腹中孩兒是三殿下的!」

  聞言,皇后倒吸一口氣。

  猛的朝著季璃歌射去一抹狠戾的眼神。

  「賤婢,你還有臉提你的父兄……」

  「皇后!」太后打斷她的話,聲音威厲,「注意你的身份與形像!」

  皇后一怔,隨即滿腹委屈的看向周文帝,「皇上,臣妾只是過於情急了。麒兒被這賤婢這般設計,臣妾……」

  「你父兄均為國捐軀?」皇帝冷冷的瞥一眼皇后,打斷她的話, 看向季璃歌。

  季璃歌重重的點頭,「回皇上,是!奴婢父親季保群,兄長季騰,均是定遠侯麾下。父親八年前為救定遠侯而亡,兄長身故於五年前掃蕩平頂山賊寇。」

  「你叫什麼名字?」周文帝問。

  「回皇上,奴婢季璃歌。」

  「求放,可以此事?」周文帝問著站於身後的求放。

  求放點頭,「回皇上,定遠侯麾下確實有一對季姓父子,父子倆確實都是忠臣,也確實都身故。謝家只留下一女兒。」

  「嗯,」周文帝點頭,表情淡漠,讓人看不出此刻他內心所想。

  「不過季小姐於四年前失蹤了。」求放說道。

  皇后的心「咯噔」了一下,心裡莫名的升起一 抹慌亂。

  看向周文帝,滿眼疑惑。

  「皇后是什麼時候找回季小姐的?」周文帝看著皇后,冷聲問。

  「臣妾……」

  「朕聽說,今日皇后與麒兒還有思恬都去了定遠侯府?」周文帝打斷她的話,卻是轉移了話題。

  「撲通」,赫連麒兩腿一抖,在他面前跪下,「父皇息怒,兒臣有錯!兒臣有錯!」

  「你有何錯?」周文帝一臉平靜的問。

  然而就是這樣的平靜,卻是讓皇后心裡更加的沒底了,更加的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了。

  「兒臣……兒臣……」赫連麒一時之間答不上來,又本能的看向皇后求助。

  對此,周文帝甚是失落。

  這個他最疼愛,寄於最大希望的孩子,卻是一個沒有自己主見,膽小懦弱又自以為是的人。

  腦子裡閃過赫連塵的那張臉。

  那個他厭惡無比的孩子,卻是一次又一次給予他意外驚喜。

  相比之下,赫連麒這個嫡出的皇子,就顯得一無是處了。

  就像此刻,這么小的一件事情,他都沒有自己的想法,卻要求助於他的母后。

  「皇上,麒兒今日也是被人設計了,才會在定遠侯府失禮的。都是臣妾管教不嚴,教導無方。還請皇后治臣妾的罪!」皇后朝著他跪下,態度倒是誠懇的很。

  見皇后跪下,赫連麒與安公公趕緊也跟著跪下。

  「都是兒臣的錯,都是兒臣的錯!還請父皇治兒臣的罪,母后是被兒臣連累的。」赫連麒替皇后求情。

  「你確實有錯!」皇帝凌視著他,「別以為朕不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滾回你的景行宮去,面壁思過!沒有朕的允許,一個月內不得出景行宮!」

  這也就是被禁足了。

  「是,是!」赫連麒連聲應著,「兒臣謝父皇寬恕,兒臣定謹記父皇教訓。」

  「皇后可有疑異?」周文帝問著皇后。

  皇后搖頭,「臣妾沒有疑異。」

  「求放,把這個不安於室的婢女拉下去,杖斃。」周文帝冷冽的聲音響起。

  「皇上饒命啊!皇上……唔……」

  求放直接將季璃歌的嘴堵住,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拖走。

  「擾了母后的清靜,是兒子的錯。」皇帝朝著太后一臉自責道。

  「不,不,不!都是臣妾的錯,與皇上無關。還請皇上治臣妾的罪。」皇后一臉惶恐道。

  「回去吧。」太后輕嘆一口氣,「衛田,送皇后回椒房殿。」

  「是!」衛公公應著,將皇后扶起,恭恭敬敬道,「皇后娘娘,奴才送您回去。」

  皇后看向周文帝,眼眸里有著委屈的疑惑。

  但帝王卻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甚至就連眼角也沒有斜她一下。

  皇后心裡明白,這是真的生氣了。

  朝著皇帝與太后行禮,「臣妾告退。」

  略帶著不甘的離開,步出壽康宮門坎之際,眼眸里閃過一抹陰狠的殺意。

  老不死的東西!

  既然這麼不把她放在眼裡,還如此明顯的跟她做對。

  行,那就別怪她心狠了!

  本來還想再多讓她活些時日的,如此也就不必了。

  絕然離開。

  屋內只剩下太后與皇帝母子倆。

  劉嬤嬤很有眼力見的摒退了所有的宮婢與內侍,就連她自己也退於門外。

  「兒啊,你看到了,可否相信為娘說的話?」 太后看著皇帝,一臉無奈的說道,「你都說皇后賢惠得體,溫柔端莊。」

  「是,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可現在,你還這麼認為嗎?」

  「她會不知道這季璃歌與麒兒的關係嗎?可她還是把人送到定遠侯府,送給慕少臣。她這打的什麼主意?」

  「還有今日之事,我就不信你會不知道!」

  太后閉了閉眼,臉上的表情略有些失望,「赫連麒一個外男,他進入慕念安的閨房,他這是要做什麼?啊!」

  「就算今日他與這季璃歌是被人設計的, 那難道不應該嗎?」

  「他們母子三人,可曾想過念安那丫頭的死活?」

  「為著他們的一己私慾,卻要置念安丫頭於死地!這是她身為皇后該做的事情嗎?」

  「兒啊,你該想一想了!我們是不是都被蒙蔽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