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渺眉開眼笑的吩咐著奚氏撥給她的四個婢女。
「是,世子妃。」春夏秋冬應著。
「呀,肚子好餓啊!姨娘剛說準備了很多我喜歡吃的是吧?」許知渺笑盈盈的轉移話題。
於是,一行人前去膳廳。
心情好,胃口好。 許知渺覺得,吃什麼都是超香的。
更何況,餐桌上,慕少臣還全程照顧著她。
又給她剝蝦殼,又給她挑魚刺。
聽到她說哪道菜好吃,就直接將那道菜端到她面前。
完全不顧其他人那異樣的眼神,反正在他眼裡心裡,許知渺這個妻子,就是他的一切。
可不就是一切嘛!
畢竟想要改變全家人的命運,全都指著她啊!
唯只有許盼月,看著慕少臣對許知渺這般溫柔呵護,細心照顧,瞬間就腥紅了眼。
這一切,本應該屬於她的。
可是現在,他卻全都給了許知渺這個賤人。
不對!她都沒有享受過他這般的溫柔。
上一世,他哪裡有這樣對她過。
他們回房的那一天,他全程都是與她相敬如賓。
於他來說,食不言寢不語,就是規矩。
用完午膳,也只是與父親閒聊了一會,便是回府了。
哪裡有今天這樣的事情。他幾乎是將許知渺護在了自己的臂膀之下。
再反觀慕逸文,卻是一點都不為她著想考慮。
他就像是一個裝飾物件一樣,從進門到現在,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他們夫妻與慕少臣和許知渺,竟是形成了如此鮮明的對比。
越想,許盼月的心情就越鬱悶。胸口就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壓著一般,讓她喘不過氣來。
腥紅的雙眸,狠狠的盯著許知渺,大有一副恨不得將她盯出幾個洞來的意思。
卻是完全沒有發現,坐於她身邊的慕逸文,眸色變得越來越陰森。
很好!許盼月!你很好!
嫁給了我,卻心裡還惦記著慕少臣。
如果此刻不是在許府,而是在他們侯府西院,這一刻他會狠狠的掐住許盼月的脖子,讓她知道「吃著碗裡的, 看著鍋里」是什麼下場。
將那一抹怒意壓下,若無其事的用膳。
不急。教訓自己的賤內,自然是回府後,關上門,效果才好。
飯後,許盼月被小阮氏找了個由頭叫走了。
母女倆關上屋門。
「月兒, 你告訴母親,可曾後悔這個選擇?」小阮氏一臉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許盼月恨恨的咬牙,「母親,我不後悔。我就是恨許知渺!她竟然敢這麼對我,敢這麼跟父親,母親說話!她憑什麼!」
「憑什麼?憑的自然是慕世子的依仗,自然是侯府大房的權勢。」小阮氏沉聲道,「月兒,這一切本應該是屬於你的。」
「慕長林作為定遠侯,如今深得聖上信任。指不定還能再從侯爵榮升為國公。你……」
「母親,我說過,他們大房只有一年的壽命了!」許盼月有些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慕逸文會取代慕少臣成為侯府世子。我公爹會成為下一任定遠侯。」
「我從來不後悔這個決定,我就只是恨許知渺!」
「母親,你沒看到嗎?慕少臣一直都護著她。就剛才那餐桌上,他怎麼能這麼對我!」
她雙手緊緊的擰著錦帕,大有一副將那錦帕當成是許知渺的意思,想要把她給擰得稀巴爛。
小阮氏自然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心裡升起一抹疑惑。
卻也只能好言好語的勸著,「既然不後悔自己的選擇,那就和姑爺好好的過日子。不管慕少臣和許知渺如何,都與你無關。」
「如你說的,左右他們不過還有一年的壽命……」
「那不行!」許盼月急急的說道,「哪怕他只有一年的壽命,他也不能對許知渺那個賤人這麼好。他的好,只能對我!」
「月兒……」小阮氏有些愕然的看著她,一時之間完全摸不透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母親,你幫想想辦法!」許盼月挽著小阮氏的手臂,期期艾艾的請求著,撒著嬌,「幫我除掉這個賤人!」
「怎麼除?」小阮氏擰眉,「她現在是在定遠侯府,並不是在我們許府。我的手再長,也不可能伸到定遠侯府的。」
「母親當年是怎麼除掉阮黎錦的?」許盼月突然間問。
阮黎錦便是許知渺的生母,也是小阮氏的親姐姐。
聞言,小阮氏怔了一下,眼眸里閃過一抹暗沉。
正欲說什麼,許盼月似是想到了什麼。
唇角勾起一抹陰惻惻的冷笑,「我知道了。我知道該怎麼對付許知渺了。」
她怎麼就把慕少臣的表妹酈婉如給忘記了呢?
這兩天,光顧著被許知渺給氣得頭腦發脹了,竟是把其他的事情給忘記了。
酈婉如喜歡慕少臣呢!得把酈婉如給弄到侯府,讓她來收拾許知渺。
要知道,這酈婉如可是慕老夫人最疼愛的外孫女。而且身份高著呢!人家可是郡主!
「月兒……」
「母親,你不用再勸我了。」許盼月再次打斷她的話, 眼眸里閃過一抹狠厲,「我的人生一定會走上巔峰的。還有,該補給許知渺的,都補給她。」
「反正一年以後,都會是我的。我要讓許知渺生不如死!」
……
許知渺被老夫人叫走了,說是祖孫之間想要說說貼己話。
本來她正賠著慕少臣在她未出閣的院中賞著一池的荷花。
於是這會,只剩下慕少臣一人站於荷花池前,有些無奈又無趣。
本來聽著小妻子的內心獨白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不止能提前知道接下來的發展,更能享受她時不時的對他「耍流氓」。
嗯,不過才兩天而已,他已經習慣了。
這會倒是不習慣了。
春夏秋冬前去對禮單了。
他的身邊,竟是連一個伺候的下人也沒有。
許盼月從小阮氏的院子出來時,心情已然很好了。
想要去尋慕逸文,卻在經過許知渺院子外時,越過拱門遠遠的看到站於荷花池前的慕少臣。
男人身姿挺拔,面容俊逸,此刻還噙著一抹彎彎的笑容,將手裡的一把魚食往池中拋去。
這一瞬間,許盼月竟是被他給吸引了。
一眨不眨的望著他,眼眸里有著再明顯不過的愛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