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了什麼?
好像是聽到許知渺在說話。可是,她明明連嘴巴都沒有張一下啊!
【看看,這老婆子是怎麼死的。】
【畢竟她可不是什麼好人。阮黎姿能嫁進許家,可都是她一手促成的。】
【對於阮黎姿,她可是喜歡的不得了的。】
【哈……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這就是她最好的下場。】
【竟然被自己最疼愛的寶貝孫子活活悶死的!】
許老夫人冷不禁的打了個寒顫,那被許崇山扶著的手抖得跟個篩子似的。
許崇山直直的盯著許知渺,眉頭緊擰。
這樣子在慕少臣看來,就是他對許知渺的不滿。
將許知渺護於自己身後,沉冷的聲音響起,「想來祖母和岳父還有事情,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姑母,我們回吧。」
一行人轉身離開。
「她……她……她……」許老夫人顫抖的手指指著 許知渺漸遠的背影,整個人瑟瑟發抖。
「母親,回去再說。此地不宜久留。」許崇山正聲道。
母子倆坐上馬車,回府。
許府,壽安堂
這是許老夫人的院落,此刻許崇山並沒有回自己的施星院,而是在老夫人的壽安堂。
母子倆坐於椅子上,沉默不語,氣氛沉寂的很。
老夫人的臉色很不好, 說氣憤吧,又帶著擔憂與驚恐。
許知渺的話,在她的腦子裡不停的迴響著。
她竟是被最疼愛的孫子許鈺凡給活活悶死?
哦,不!現在許鈺凡已經不是她最疼愛的孫子了。這也是孽種!
老夫人氣啊!氣得臉頰狠狠的抽搐著,眼皮「突突」的跳著。
「你是不是也聽到了?」最終還是老夫人先出聲的,表情嚴肅的很,「許知渺的那些話,你是不是也聽到了?」
許崇山點頭。
他亦是一臉不可思議,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就突然之間能聽到女兒的心聲了。
上次在許府的時候,他可是什麼都沒有聽到的。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老夫人一臉茫然,「她是在咒我嗎?她在心裡罵我老婆子!」
「母親,這不是重點!」許崇山一臉沉肅,「我們從來沒有對她好過,你還指望她在心裡會敬重你,會對你好嗎?」
老夫人搖頭。
自然不會。
這些年來,他們可是從來沒有對她有過一點好臉色。
「所以,罵不罵的我們有什麼資格說她?」許崇山語帶自嘲,「別說是在心裡罵我們了,就是當著我們的面罵,又能如何?」
「重要的是,她說的你會被許鈺凡悶死。」
說完,許崇山自己也沉默了,臉上的表情更加的陰沉了。
「都怪那慕少臣,那麼急匆匆的把人拉走!」老夫人氣呼呼的說道,「他若不把人拉走,我們許能從知渺的心裡聽到更多的事情。」
現在好了,就只聽到這麼一點,連個小小的水花都沒有濺起來。卻是讓她現在的心整顆的都提了起來。
一想到許盼月與許鈺凡這對雙生姐弟,老夫人又是氣得胸口疼。
一手揉著自己的胸口,另一手拍著自己的大腿,「真是作孽啊!放著親生的不疼,卻把一雙孽障疼到了骨子裡!」
「阮黎姿這個不要臉的賤貨啊!我當初真是瞎了眼,鬼迷心竅了啊,竟然覺得她好!」
「你怎麼不說話?」見許崇山一直不出聲,擰眉若有所思的樣子,老夫人沉聲問,「你倒是說說看,現在該怎麼辦?」
「依我說啊,索性就把知渺接回府住段時間。這樣,就能從她那裡知道更多的事情。」
「母親覺得,她會給你這個面子嗎?」許崇山反問。
老夫人本能的搖頭,「不……會吧……」
「這事急不得,慢慢來。」許崇山說道,「長久以來,我們對她不聞不問。突然之間卻是對她莫名的態度轉戀,只坐讓她懷疑我們不懷好意。」
「一點一點來,不能操之過急。」
「怎麼能不急啊!」老夫人又一下一下拍著自己的大腿,「你沒聽到她說,許鈺凡那個孽障要悶死我啊!」
「他現在不在府里!」許崇山沉聲道,「這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母親,莫急,還得把事情一點一點的弄清楚。」
聞言,老夫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你說得對,不能操之過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不急,不急。」
「眼下得先解決了阮氏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一提到阮黎姿,老夫人又是咬牙切齒的恨,「就讓她死得不聲不響。」
「母親……」
「行了!」老夫人打斷他的話,一臉堅定,「這事你不用管了, 我會處理好的。不過一些後宅女人的手段而已,你一個大男人,不用插手。」
「你要做的是站穩朝堂,可不能再讓皇上對你有不滿之心了。」
「之前因為許盼月的事情,已經被罰了。今後,這樣的事情,絕不能再發生。」
「還有,你也得好好的想一想,是不是還要再支持慕府二房!」
許崇山點了點頭,「是要好好的想一想了。」
「嗯,」老夫人朝著他揮了揮手,「那就好。不早了,你回吧。我們都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好好的謀劃謀劃。絕不能讓這一對孽障將我們許家陷入困境。」
許崇山鞠了個禮後便是離開了。
老夫人獨自一人坐著,若有所思。
半晌後,她深吸一口氣, 似是做出一個很重要的決定。
「雙蘭,你進來。」
李媽媽聞聲匆匆進來,「老夫人,可是有什麼事情?」
「你想辦法去買一包藥,無色無味,也讓人查不出來異常,看起來就像是突然之間心梗。再找個時間混到阮氏的飲食里。」
「這事,你親自去做。記住了,切不可讓人發現端倪,一定要做得乾淨利落,俏無聲息。」
李媽媽連連點頭。
雖心中有疑惑,卻也沒有多嘴過問。
老夫人交待的事情,她只要照做就行了。
「你讓二福去寺廟看看許盼月,可安分。別生張,就偷偷去,回來後如實回答我。」老夫人沉聲道。
在說到許盼月時,眼眸里閃過一抹殺意。
「是!老夫人放心,奴婢會交待好二福的。」李媽媽連聲應著。
……
寺廟
許盼月躺在窄小又硬邦邦的簡易木床上根本睡不著。
門栓被刀撥開,有人推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