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泰匆忙回到自己的王府內,剛下馬車,他就對身旁的血冥說道。
「派人去請烏先生來,我有要事相商!!」
「對了,從王府側門進來,不要讓任何人察覺。」
「是!」
血冥轉身離開,趙文泰邁步走進王府之內,他此刻心中無比的激盪。
如今真相已經近在咫尺了!
他踱步走到內室,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門外匆匆走進來了兩道身影。
「殿下,烏先生來了!!」血冥拱手說道。
隨後他讓開身位,讓他後面的人走進來。
那人頭髮花白,面容枯槁瘦削,黝黑的臉上滿是皺紋,宛如一根燒黑的朽木。
但他的雙眼卻是格外明亮,炯炯有神。
他拄著一根拐杖,身上披著一件滿是補丁的斗篷。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哪裡冒出來的乞丐。
然而看到那個人走進來後,趙文泰便連忙站起身來,神情恭敬。
「師父!」
「您來啦!!」
趙文泰語氣謙卑的問好。
老者咧嘴一笑,露出兩排黃牙。
「小子,你終於回來了,可有什麼收穫?!」老者說道。
趙文泰沒有立馬開口,而是看向血冥。
「你到外面守著,任何人都不准進來!!」
血冥點頭,默默走出房間,並關上房門。
他這才繼續說道。
「師父,我找到了白家的那個女孩,並取到了她的頭髮!!」
說著,趙文泰抬起手,催動手指上的戒指。
光芒一閃,一根纖細的頭髮落到了他的手中。
老者已經迫不及待地跑回來,雙眼渴求的看著這根頭髮。
「嗯!」
「不錯~」
「到像是那麼回事~~」老者鼻腔發出一聲輕哼,眼中的興奮之色愈發濃郁。
「不過以我的道行,憑肉眼還沒辦法確定。」
「你退後兩步……」
老者一把將頭髮抓到手裡,並讓趙文泰退後。
趙文泰連忙乖巧的倒退到邊上,緊張的看著老者。
老者伸出手指,用尖銳的指甲在另一隻手的手掌中劃出一道傷口來。
傷口裂開,卻沒有鮮血流出,反倒是湧出了一股慘白色的粘稠液體。
他嘴裡念念有詞,用帶有傷口的手一把握住那根頭髮。
轟——
霎那間,他這隻手掌被慘白色火焰覆蓋。
一旁的趙文泰捂住耳朵,他從那白色火焰中聽到格外悽厲的慘叫聲,震得他頭暈目眩。
他痛苦的蹲在地上,緊咬著牙齒。
在他眼前,忽然浮現出一道畫面。
一片荒蕪的大地上,一排排的棺槨林立在他身前,無邊的死氣湧出,勢要將他淹沒。
鐺——
這時,一聲清脆的聲響在他耳邊炸開。
他眼前那些畫面陡然間消散。
「小子,沒事吧~~」
「我有些高估你的實力了,連這都承受不住~~」
老者一隻手搭在趙文泰的肩膀上,呵呵笑道。
「弟子不才,讓師父失望了……」趙文泰抹了一把汗水,有氣無力的說道。
「嘿嘿嘿,以後好好跟我學著點吧~~」
「師父,怎麼樣?是葬天經的殘留氣息嗎?!」趙文泰期待的問道。
老者摸了一把鬍鬚,笑道。
「從這死氣精純度來看,只有葬天經才能夠做到!」
「已經可以確定了,白家那所謂的至寶,就是葬天經無疑!!」
「太好啦!!」聞言,趙文泰興奮的拍手,之前的沉穩蕩然無存。
「只是,那等絕世功法,為什麼連那白啟年都能夠修煉,還能夠造成如此威力!!」趙文泰有些疑惑。
按理來說,這樣級別的功法,應該很難參悟才是,可是白啟年卻那麼快便修煉成功了……
「滅世功法自然不是那些垃圾功法可比的,它與絕大多數的功法完全不同,甚至是背道而馳。」
「別說白啟年了,就算是個六歲孩童來了,都可以修煉成功。」
「這也是為什麼每當它出現的時候,都伴隨著無邊的殺戮。」
「得到功法的人,他們往往都是些碌碌之輩,甚至是普通人,他們的心智自然也不會那般堅定,葬天經能夠勾起人心中最原始的負面情緒,才能夠控制他。」
「殺戮,罪孽,痛苦~~」
「我甚至有些懷疑,這葬天經有自己的意識,專門挑那些不起眼的傢伙,出現的地方也都是在靈氣最稀薄的地帶。」
「這所謂的七國,連個武聖都沒有,難怪會被它選中,嘖嘖~~」
老者晃著腦袋,開始慢悠悠的講述起來。
聽完老者的話,趙文泰臉色有些發白,他有些動搖了。
「這樣的功法,是我能夠駕馭的嗎……」
「怕什麼,不還有我呢~~」
「你難道不想要皇位了嗎~~」老者幽幽的說道。
「你大哥雖然比你大了三歲,但已經是六品武者了,還拜入到了天華殿成為親傳弟子,那可是曾經的武聖強者的傳承,他是你最大的競爭對手~~」
「不僅如此,還有你的四弟五弟,也都是天資卓越,一個在斜月書院當大弟子,一身浩然正氣,一個表面紈絝,實則藏拙,剩下那幾個女娃娃就不多說了。」
「你若是沒有拿得出手的依仗,憑什麼爭奪那皇位~~」
老者的話像是一記重拳,打在趙文泰的心頭。
他旋即便下定決心來,眼中充斥著堅定與狠厲。
「我……必須得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