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危急關頭。
蘇雪和張隊並肩走進了馭詭門的內部。
兩人徑直朝著門長的辦公室走去。
到達辦公室門前,他們並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門而入。
空曠的房間裡。
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房間內並沒有李太阿的身影,他顯然不在這裡。
蘇雪的眼睛瞬間緊縮了一下,焦慮在她的眼中閃過。
她迅速走向離李太阿辦公室最近工位的女秘書,急切地詢問道:「門長呢?」
顯然是對李太阿的下落感到不安。
女秘書顯得有些困惑,對於這個問題似乎沒有任何頭緒,她茫然地回答說:「沒看到。」
「門長好像去槐陰谷了,我沒看到他回來過……」
張隊走了過來,他摩挲著下巴,沉思片刻後開玩笑道:「門長跑路了。」
蘇雪的心情越來越沉重。
難道真如張隊說的這樣麼?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像野草一樣在她心中瘋長,讓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不安。
陸子野入城。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李太阿處境都不容樂觀。
毫無疑問,他的上級會對他的重大失誤進行嚴厲的問責,這種責任追究是不可避免的。
而且,陸子野對李太阿的敵意深重,這種深仇大恨,很可能會促使陸子野折磨他到死。
也許是因為對死亡的恐懼。
他在目睹了槐陰谷陸子野降世的那一幕後,選擇了獨自一人逃離現場。
蘇雪腦海中充滿了各種猜測和念頭,這些想法交織在一起,讓他難以平靜。
這種情況,可能是所有可能性裡面最糟糕的一種。
如果李太阿真的像她所推測的那樣行動,那麼江城馭詭門將失去領袖,群龍無首的狀態無疑會引發更大的混亂和災難。
蘇雪緊張地咬了咬自己的唇邊,她知道形勢嚴峻,必須立即採取行動。
蘇雪直接下命令:「江城的上空,出現的那扇虛影門戶,會對江城的安全構成了巨大的威脅,因此,上空一定要嚴加防護。」
「絕對不能讓一個詭異活著進入城裡面。」
蘇雪聲音中充滿了決斷:「我,蘇雪,身先士卒。」
話音剛落,她便邁開了步伐,獨自一人離開馭詭門。
張隊站在原地,目送著她的離去,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無奈的嘆息。
那位女秘書,目光緊緊地隨著張隊那如同山嶽般堅定不移的背影,她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絲迷惑。
終於,她忍不住開口,語氣中夾雜著幾分怪異:「張隊,您不打算去支援前線嗎?」
張隊緩緩地轉過身來,他的眼神堅如磐石,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
他的聲音,雖然平靜,卻如同鋼鐵般堅定:「我必去,誰說我不去?」
張隊繼續說道:「不過,在我投身於前線之前,我還有一些個人事情需要處理。」
說完。
張隊離開了。
他緩緩地走到了那個他心中一直掛念的女孩身邊,他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一種莫名的情緒在他胸中蔓延。
女孩低著頭,她的面容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複雜。
「若瀾……」
張隊的聲音輕柔而猶豫,他站在那裡,沉默了片刻,終於還是鼓起勇氣,輕聲地呼喚她的名字。
他從口袋裡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個精心挑選的小禮盒,那是他用盡心思準備的,每一個細節都透露出他對女孩的深情。
他將禮盒輕輕地放在了女孩的辦公桌上,那是一個安靜而又充滿情感的動作。
張隊的眼眸里閃爍著複雜的情感,有不舍,有無奈,也有深深的牽掛。
這份禮物,是他為女孩的生日精心準備的,他知道她喜歡純淨和光澤,所以特意挑選了一條鑽石項鍊,希望它能夠成為她生命中的一份美好記憶。
他已經準備了許久,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得無微不至,但眼下的情況卻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機。
這一次的任務,對他來說,他無法預測自己是否能夠歸來。
張隊深深地看了女孩許久,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溫柔。
張隊緩緩地轉過身,要奔赴前線。
「你等一下……」
就在他即將邁出下一步的時候,一道熟悉而又帶著些許遲疑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張隊的步伐戛然而止,他的心臟在那一刻似乎也停止了跳動。
他迅速轉過頭,女孩站在那裡,手中緊緊握著他送給她的禮物。
張隊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他看著女孩,等待著她的下一句話。
女孩抬起頭,目光堅定而溫柔,她鄭重地說:「你一定要回來,你回來了,我給你一個大驚喜,我要你娶我!!」
張隊輕輕地笑了,那是一個滿足和幸福的笑容:「你不會騙我吧?」
若瀾伸出手:「我們拉勾,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好。」
張隊應聲道。
一勾一拉一蓋章。
他知道,無論前方的路有多麼艱難,他都不會孤單,因為他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溫暖的牽掛。
張隊沒有再猶豫,轉身離開了馭詭門,向著地獄門虛影那駐地防線所在的地方快步走去。
他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遠方,但他的心卻留在了原地,留在了那個等待他的女孩身邊。
在那個名為若瀾的女孩的身旁,她的閨蜜,一個滿臉疑惑的女孩,不解地撓了撓自己的頭髮,眉頭緊鎖,聲音中帶著幾分驚訝:「你不是不喜歡張隊麼?怎麼突然說要嫁給他了?」
若瀾,此刻神情顯得有些黯然,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在對自己的心情進行一番沉思:「人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方才知道珍貴,這麼久,我在這一刻才知道,我一直在犯賤,我錯過了一個很好的人,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一定會答應他,和他好好在一起。」
「他對我毫無保留,我卻一直都不領情,他還堅持了這麼久,我發現,我真的挺對不起他的……」
在生死關頭。
若瀾,她終於看到了自己內心深處的真實情感。
閨蜜聽了若瀾的話,似乎有所感悟,她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只有在最極端的情況下,人們才能真正認識自己。
「陸子野出山。」
「溝通地獄門戶大開。」
「不管哪個,都是十死無生。」
閨蜜的聲音中也流露出了不安。
在那一刻,眼瞳中映照出的是對未來的無盡絕望,所有的希望都被無情地剝奪了。
這種感覺並不孤單,因為馭詭門內的每一個人都感同身受,他們的心情與她如出一轍。
當那個令人心驚膽戰的消息傳來時,每個人的內心都像是被尖銳的針刺穿,坐立不安,無法平靜。
那種焦慮和不安的情緒在空氣中瀰漫,幾乎能夠觸摸得到。
難以言喻的痛苦,對未來的恐懼和對現實的無奈。
在這樣的氛圍中,女閨蜜嘴角勉強揚起一絲苦澀的微笑,搖了搖頭,仿佛在試圖擺脫心頭的沉重。
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淡淡的期待,她說:「如果這次能活下來,我也不吊著他了,把心騰乾淨,和他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幸福一輩子。」
以前。
唾手可得的東西。
在現在卻成了,最奢侈而且還不可實現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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