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三年後,我必殺祂

  話音剛落!

  就聽到一聲巨響「嘭」。

  爆發出聲響。

  有人情緒激動,突然站了起來,動作太過迅猛,以至於桌上的文件被無意間掃落到了地上,散落一地。

  還有人因為震驚過度,嘴裡的水還沒來得及咽下,就像噴泉一樣噴了出來。

  更有人情緒激動到無法自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萬萬沒有想到。

  那不是頂級厲詭。

  而是江城數百年都沒有出現過的紅衣。

  他們再也顧不上其他任何事情,甚至連最基本的言語交流也停滯了。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說不出的靜謐,只有他們那越來越響亮的心跳聲,像是戰鼓一般,砰砰作響,激烈地在胸腔中涌動。

  若瀾,那位年輕的女文員,也被這個消息徹底震撼了。

  她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震驚。

  她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不是吧,竟然是紅衣?」

  「我們的資料顯示,他死才不到一周吧,就蛻變成紅衣……」

  張隊長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畢竟先有江家的人,還有那些老和尚們日復一日地挑釁,不斷刺激著他,怎能不讓他的怒火中燒呢?」

  「門長也真是的,這種情況,讓祂有仇報仇得了,我們馭詭門趟渾水幹嘛……」

  「唉,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晩了……」

  若瀾話語中充滿了無力感。

  張隊長感覺到了這股微妙的氛圍,他迅速地從口袋裡掏出了兩張電影票,帶著一絲輕鬆的語氣說道:「對了,若瀾,我聽說最近有一部新電影上映了,是你喜歡的,明天下班後一起去看這部電影怎麼樣?就當是放鬆一下,換換心情。」

  若瀾聽完這話之後,沉默了片刻,她的眼睛裡閃過猶豫和深思。

  她沒有回應張隊,而下靜靜地坐下,眼神中似乎藏著複雜的情緒,讓人捉摸不透。

  這氣氛尷尬極了。

  張隊見此,只好無奈又失落把電影票塞回口袋裡。

  旁邊看到這一幕的閨蜜,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擔憂。

  她輕輕地拉了拉張隊的衣袖,語氣中帶著勸說:「要不你還是放棄吧,世界上那麼多個女孩子,你也別一棵樹上吊死,主要,我怕你要是知道真相了,會受不了刺激。」

  「如果你也變成厲詭,咱們可就不好下手了,我不想看到你也走上那條不歸路。」

  張隊:「……」

  ……

  太陽,那個自古以來就象徵著永恆與不變的天體,依舊如期在東方的天際線上緩緩升起。

  它的光芒,如同往常一樣,灑滿了大地,帶來了溫暖和光明。

  在這清晨,那柔和的陽光照耀著大佛寺那扇緊閉的門。

  然而,儘管陽光依舊,大佛寺內的主殿卻籠罩在一片異樣的氣氛中。

  在這裡,所有的僧人,無論地位高低,都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不安與沉重,仿佛他們的心靈被無形的重負壓得喘不過氣來,宛如他們正站在懸崖的邊緣,下一刻就會墜入無盡的深淵。

  這種感覺並非來自肉體的寒冷,而是源自內心深處的一種冰冷,一種對未來的深深恐懼。

  在主殿的中央,一位身穿黑色僧袍的僧人跪倒在供奉著歷代祖師牌位的供桌前。

  他的身份非同小可,作為大佛寺首座,他是方丈法照的接班人,自幼被大佛寺收養,與方丈之間的關係超越了師徒,更像是父子一般,彼此間有著深厚的情感紐帶。

  此刻,首座的眼眶泛紅,布滿了血絲,這是徹夜未眠和深深憂慮的痕跡。

  他的心中充滿了悲痛。

  大佛寺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

  在他身後,站著大佛寺的堂主、長老、監院等其他僧人,他們的臉上同樣寫滿了憂慮和不安,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首座的身上。

  他,現在就是大佛寺的主心骨。

  寺內的空氣似乎凝固了,所有的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無盡的悲傷與絕望,仿佛被一層死灰覆蓋。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的方丈,法照大師,一夜之間,音訊全無,生死未卜。

  他們在主殿忐忑不安等待。

  突然,法照大師的牌位,猛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巨響,隨之轟然破碎,化作無數碎片,灑落一地。

  這一刻,所有在場的僧人,他們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同被冰霜覆蓋,心中的最後一絲幻想也被打碎。

  他們知道,無論他們多麼不願意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法照大師的離世已經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擺在了他們面前。

  於是,他們開始瘋狂地打聽,尋找真相,想要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

  最終,他們得知了一個讓人心碎的消息。

  不僅道法照大師,就連其他四大寺廟的方丈,也都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在槐陰谷中,遭遇了不測。

  他們全部死於非命。

  大佛寺的老監院,他雙手合十,嘆息說道:「法印,節哀吧。」

  「方丈他老人家已經西去,比我們早一步踏上了通往極樂世界的路。」

  「你已經跪在這裡一整晚了,身體要緊,還是回去稍作休息吧。」

  長輩關切地勸說。

  年過三十不久,正值壯年的首座法印,感受到一種難以言說的沉重。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臉頰,仿佛這樣就能抑制住內心的悲痛。

  一行血淚從他的眼角緩緩流下,那是無聲的哭泣,是對逝去恩師的深深懷念。

  方丈的離世,對法印來說,不僅僅是失去了一位尊敬的師長,更是在這世間,失去了最後的親人。

  他怎麼能夠輕易相信這個事實呢?

  方丈的音容笑貌,還歷歷在目,那些教誨和指導,如同昨日重現。

  然而,一瞬間的眨眼,轉瞬即逝。

  方丈的牌位摔落在地,寸寸爆裂。

  一個人的生命,竟然如此脆弱。

  都在說極樂世界,靈魂得以安息的神聖之地。

  然而,大家都知道,一旦生命終結,所謂的極樂世界也不過是虛無縹緲的。

  死亡,終究是徹底的終結,不再有知覺,不再有存在。

  法印緩緩地轉動著頭,目光掃過這片熟悉的建築,江城的佛教聖地,如今卻籠罩著一股令人窒息的陰霾,空氣中瀰漫著不祥的氣息,

  目光所及之處,仿佛置身於傳說中十八層地獄。

  那些曾經莊嚴肅穆的十八羅漢雕像,現在無一倖免,全都被無情地摧毀,殘破不堪。

  放生池裡,曾經生機勃勃的游魚,如今卻散發著難聞的惡臭,漂浮在水面上,生命的痕跡已被徹底抹去。

  大雄寶殿內,那尊供奉著的釋迦牟尼佛像,曾是信眾們心中的信仰所在,現在卻化為一堆瓦礫,散落一地。

  唯有主殿,在經歷了緊急的搶修之後,還勉強維持著一絲寧靜。

  但這份平靜,與法印記憶中的大佛寺相比,已是天壤之別。

  他心情無法平靜,這個他從小長大的地方,這個曾經見證了無數虔誠信徒膜拜的地方,如今竟然變得面目全非,變成了一個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鬼域。

  法印的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同時也充滿了不甘和悲憤。

  他緊緊地握起雙拳,指關節因為用力過猛而發出嘎吱作響的聲音。

  從今天開始,他們和槐陰谷那厲詭仇恨深如海底,濃如墨汁。

  「若不能報仇雪恨,我法印誓不為人。」

  法印在主殿,怨念如狂瀾般洶湧,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每個字都是從心底里擠出來的,充滿了對復仇的執著和決絕。

  「唉…」

  然而,這番話語被老監院聽到了,他不由得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他緩緩地開口:「法印,馭詭門的人剛才來了,他們要我們能夠放下仇恨,不要再想著復仇了。」

  這突如其來的話,如同一顆火星落在了乾草堆上,瞬間點燃了法印心中的怒火。

  他感到一陣眩暈,隨即,脖頸上的青筋如同蛟龍般鼓起,壓抑了一整晚的憤怒終於爆發了出來。

  他的聲音嘶啞而充滿力量,幾乎是在咆哮:「憑什麼?」

  「他們輕描淡寫地讓我們放下仇恨,難道方丈就能活過來嗎?」

  法印的眼睛赤紅,他的雙手緊握成拳,身體因為極度的情緒而微微顫抖。

  「如果死去的是他們門長,他們的親人,他們會怎麼選擇?他們會像現在這樣輕易地說放下嗎?」

  「方丈的死,說不準就是馭詭門搞的鬼!!!」

  話音剛落,他就開始急促地喘息,在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然而,他臉上的憤怒之情卻如同燃燒的火焰,無論如何也無法被徹底壓制下去。

  「頂級厲詭是吧!」

  「雖然我現在是中級厲詭馭詭者,但是三年之後,我必殺祂。」

  老監院看著這一切,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情,他的目光轉向了別處,深知法印此刻的情緒已經失控,無法被輕易平息。

  但是,老監院還是開口:「馭詭門的人說,槐陰谷那存在,不是頂級厲詭,而是紅衣……」

  「……」

  法印聽到這話後,整個身體僵硬,直接就石化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