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一直下降到了地下深處,誰也不知道多少米的地方,才打了開來,出現在西條玄也面前的是一條深長幽靜的甬道,略顯昏暗的燈光將一切弄的十分的神秘。
「走吧,」說了一聲,矢志玄率先朝裡面走了進去。
西條玄也兩隻手全部籠在袖子裡面,一邊走一邊小心觀察著,通道兩側是一間間的大鐵門,鐵門上全是密碼鎖,鐵門的後面靜悄悄的,誰也不知道裡面究竟是什麼,或者是通往哪裡去。
終於在前行了兩百米之後,甬道走到了盡頭,一個比之前還有大上幾分的大鐵門出現在西條玄也的身前。只見矢志玄在按鍵上按了幾個字。
一個小鐵板在矢志玄的眼前伸了起來,他伸出手在上面按了一下,掃過指紋和掌紋之後,鐵門才轟然打開。
西條玄也緊跟著矢志玄走了進去,出現在他眼前的竟然是一間武道室,看著裡面的陳設布置,矢志玄應該是經常來這裡的。
矢志玄絲毫不在意的在西條面前脫光衣服,換上一身黑色的和服,從架子上拿下一把長刀之後,才轉過身看著西條玄也,然而,只看了一眼,他整個人便愣在了那裡。
「西條君。你什麼時候放棄了武道?」矢志玄的聲音十分的苦澀,他看見西條玄也的整個左臂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機械臂,整個人的身體看起來也是充滿了活力。
「這是長老會的安排。」西條玄也的臉色沒有絲毫的波動,他只是微微一頓就繼續換起了衣服。
「哼!」矢志玄狠狠的一刀斬在了一旁的架子上,堅木做成的架子一瞬間就毀成一堆。
「你要小心了,矢志君!」西條玄也從地上撿起一把短刀,面無表情的說道:「我的實力這些年並沒有絲毫的減弱,反而因為做了改造強了很多,甚至生死相博的話,你不一定能活下來。」
「還是老規矩嗎?」矢志玄抬起頭看著西條,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長刀前伸,目光森冷。
「好!」西條玄也輕應一聲,瞬間和矢志玄拉開了距離,短刀反握,腳步一下子變得輕盈了起來。
下一刻只見兩道清光驟然碰撞在了一起,刀光閃爍,招招往對方的要害上招呼,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
僅僅是幾個回合之後,血光便從西條玄也的肋部閃起,同樣的被西條玄也左手一拳狠狠的砸在胸前的矢志玄嘴裡也吐出了一口鮮血,然而兩人只是微微一頓,便再次撲殺了上來。
過了半個小時之後,兩個人才攙扶著從地上站了起來,這個時候兩個人身上的和服已經成了一堆碎片,渾身上下滿是傷痕,鮮血淋漓,但是這個時候的矢志玄也是滿足的哈哈大笑起來,而同樣的西條玄也的嘴角也輕輕的翹了起來。
稍微洗了一個澡,收拾一下,重新穿上衣服出來的兩人身上已經看不出任何的傷痕。避過西條玄也的視線,矢志玄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重新回到了辦公室,矢志玄打電話讓手下的秘書將廚房做好的料理送了進來。
擺擺手,讓秘書下去,矢志玄對著西條玄也說道:「西條君,來嘗一嘗吧,這是我從本土特意讓人帶過來的清酒,這對你來說,或許是很平常,但在美國想要喝到醇正的清酒並不容易。」
西條沒有說話,只是對著矢志玄輕輕的點點頭,表示感謝,目光便落在了酒杯上面,一貫的沉默。
「請!」矢志玄舉起手裡的酒杯,對著西條玄也微微示意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看著西條杯里酒空空如也,矢志玄微微一笑,再度給對方倒上一杯,然後示意說道:「來,今天就當是懷念故土吧,今天晚上我在給你舉辦一個歡迎酒會,讓你體驗一下美式生活。」
「不用了!」西條十分冷漠的說了一句,拿起筷子夾起一個壽司吃了起來。
「好吧,隨你!」矢志玄並沒有強求,他只是說一句表達一下歡迎罷了,十幾年了,這個老夥計的性格沒有絲毫的改變。
「還記得當年的那個狼崽子嗎?」西條喝完一杯酒,突然抬起頭直直的看著矢志玄。
「狼崽子!」這個名字讓矢志玄的臉色瞬間變的難堪了起來,他看著西條,深吸一口氣,說道:「那個狼崽子怎麼樣了,不是已經有十幾年沒有他的消息了嗎?」
「那是以前。最近紐約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在東海岸發現了那隻狼崽子的蹤影,長老會這一次派我過來,就是要我在幫你處理完洛杉磯這邊的事務之後,便趕往東海岸,搜尋那隻狼崽子的下落。」西條玄也難得的一次性說這麼多,他說完之後,矢志玄難堪的臉色也慢慢的平復下來。
他冷笑一聲說道:「本土那邊還是覺得我們這邊死的人不夠,當年為了抓捕那隻狼崽子,我們這些人死到最後只活下來我們兩個人,猶嫌不夠。我看如果不是我在洛杉磯還有職務,恐怕我也會被送到東海岸區送死。」
西條看著矢志玄,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來之前,長老會特別囑咐,你丟掉的那隻箱子,要抓緊時間找回來。」
「什麼!」矢志玄心頭的怒火瞬間升了起來,那群老王八蛋究竟想做什麼。
深吸一口氣,矢志玄努力平靜心態問道:「那他們有沒有說那隻箱子裡面究竟裝的什麼東西。」
「沒有。」西條玄也的臉色恢復了慣常的冷漠,再度便的惜字如金起來。
「哼!」矢志玄冷哼一聲,說道:「我猜到了,那些老混蛋,既想讓我幫他們找到東西,又不想讓我知道那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怎麼,怕我把東西給貪掉嗎?」
西條沒有說話,他伸手給自己再倒上一杯酒,拿起筷子十分平靜的吃了飯菜了,不再理會矢志玄越來越難堪的臉色。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矢志玄深吸一口氣,端起一杯清酒一乾二淨,這才起身過去接起了電話:「喂,什麼事情……什麼,八嘎!」
不知道聽到了什麼,矢志玄狠狠的一把將話筒砸在了電話機上,只聽啪的一聲,電話機瞬間四分五裂。
矢志玄抬頭看了西條玄也一眼,他似乎對自己這邊的動靜充耳不聞,仍舊一臉平靜自如的吃著飯菜。
矢志玄重新在西條的對面坐下,沉默良久,他才開口說道:「你還記得當年你做的最後那起案子嗎?」
一提到這個,西條玄也的筷子忍不住微微一頓,他發覺自己的心情再也平靜不下來,這才放下筷子抬起頭看著矢志玄問道:「怎麼了,有人追查到什麼了嗎?」
「嗯!」矢志玄一臉凝重的點點頭,說道:「你應該記得,當年的那個女人還留下了一個女兒,這個女兒現在成了洛杉磯警局重案組的警探,前一陣子不知道她從哪裡得知了那件案子跟日清會有所關聯,便托人找四海幫的人查找起了消息。在四海幫裡面至今還有一些老人記得你,西條君,現在那個女人的女兒已經查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