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桑德拉按在門把手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她用力的推開門,費勁的提起腳步走進房間裡,然後「砰」的一聲關上房門,然後快速的朝梳妝檯走去,儘管她竭力的想表現出正常,但是踉蹌的腳步卻表現出了一切。
亞里桑德拉費力的坐在椅子上,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藥盒,應該藥盒倒了兩粒藥,一把就塞到了嘴裡,然後拿起放在一旁的水杯,就著清水將藥咽了下去,她的神色這才好過一些。
放下水杯,亞歷桑德拉突然開口說道:「關著的門以前是有一定意義的。」
「抱歉!」回答亞歷桑德拉的,赫然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的高夫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站在門口緊盯著亞歷桑德拉的背後,就像是一隻幽靈一樣。
亞歷桑德拉之前在喝水的時候就已經在梳妝鏡里看到了高夫人的出現,只不過她不做聲色的將藥盒放回抽屜里,又用身子擋住視線,趁著高夫人走過來的時候,將抽屜給重新關上。
「我們認識那麼久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高夫人一邊說著,一邊朝亞歷桑德拉走來,雖然笑容很和藹,但是堅定的腳步卻昭示她想要看一看被亞歷桑德拉藏起來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亞歷桑德拉突然轉過身來,一邊示意高夫人在她身後的床上坐下,一邊將身前的一切展現在高夫人面前,不著痕跡的表現出自己沒有什麼東西可藏的。
高夫人微微皺了皺眉頭,難道說她剛才看錯了?
不過這些東西,高夫人不可能直接去問亞歷桑德拉,她只好在床上坐下,同時轉口說道:「你所在的位置擁有很大的權利,但這即是福氣也是負擔,所以我已經說服了其他人繼續追隨你的領導。」
亞歷桑德拉深深的看了高夫人一眼,這才重新轉過身,在梳妝檯上拿出化妝品補妝,聲音淡然的說道:「你和我在過往長久的歲月里總是能夠相互理解!」
「但是有一個條件。」高夫人突然面色凝重的說道:「我們要自己去找到並抓到鐵拳,不用黑空。」
亞歷桑德拉不得不重新轉過身,緊皺著眉頭看著高夫人說道:「這麼沒信心不像你啊。」
「呵!」高夫人輕笑一聲,說道:「亞歷桑德拉,你一般也不會如此,表現出如此的……」
「軟弱是嗎?」亞歷桑德拉知道自己最近的表現跟以往相比有太大的不同,如果以前其他人有那麼多的異議,她早就一手給鎮壓了,更別說現在連累到索旺達送了性命,亞歷桑德蘭依舊悠哉的坐在這裡,怎能不讓人起疑。
高夫人按著手裡的拐杖,沉聲說道:「我們的兄弟們雖然不會說話,但他們說的是事實,黑空一直是你的預言,你的願景,而你卻失敗了。」
「我不同意你的這種說法。」亞歷桑德蘭緊盯著高夫人說道:「她對我們的成功很重要,你得去跟他們談談。」
「我已經試過了,可自從我們擁有她之後,我們並未更接近抓到鐵拳,找到聖物,或回歸崑崙。」高夫人深吸一口氣,搖著頭說道:「到現在,我們只是離死亡更近了而已。」
聽到高夫人這麼說,亞歷桑德拉非常不忿的說道:「你怎麼看不到我所看到的呢?我不是說她的力量,只有你我才能夠想像得到,她對我們抓到鐵拳非常有用。」
「就算事實真的是如此,但其他人並不這麼認為。」高夫人的話雖然這麼說,但很明顯,她也不這麼認為。
「其他人只是想要我的位置而已。」亞歷桑德拉對整個事件有自己的看法,她所處的位置足夠讓其他人動手。
高夫人輕輕一笑,非常平靜的說道:「如你所說,但這樣的事情以前也發生過,我自己也經歷了。」
「高!」亞歷桑德拉輕嘲一聲,說道:「當初就是你帶頭的。」
在許久之前,高夫人就曾經對亞歷桑德拉的位置有過覬覦,並且付諸了行動,不過很可惜,她最後失敗了!
對於這件事,高夫人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都過去吧,現在,我可能是你唯一的同盟。」
「你不相信黑空足以拯救我們。」亞歷桑德拉微微皺了皺眉頭,如果將一切都拋開,這是最根本的原因,也是最接近事實真相的東西,而這個原因,突然讓亞歷桑德拉有些毛骨悚然。
「到了我們這樣的年紀,已經足夠應該知道不該相信任何身外之物了。」高夫人的表情非常的平靜,她對著亞歷桑德拉說道:「但我們在一起的日子還沒結束,至少現在還沒,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吧。我們今晚就可以行動。」
說完,高夫人微微欠了欠身,然後直接轉身離開了亞歷桑德拉的房間。
而亞歷桑德拉則是一個人坐在梳妝檯前怔怔的,然而她並不知道,當高夫人走出房間的時候,正好看見了一直等在那裡的村上,高夫人的腳步絲毫沒停,這是在走過村上身邊的時候甩下了這麼一句:「你是對的。」
手合會的那些人,從來都是自私的,他們所考慮的從來就都只有自己的利益,而能夠將他們團結起來的也只有利益,而同樣的,如果有人傷害了他們的利益,他們也會團結起來。
而此時在約翰·雷蒙德的家裡,萊克茜還在繼續訴說著他父親的異常:「他和他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他有時會坐在鋼琴前,但他就是不彈。我很想他,在我媽媽找你們之前很久的他,在他去世之前很久的他。」
萊克茜一臉的感傷和迷茫,房間裡氣氛頓時低沉了下來,就在這個時候,馬特·默多克突然抬起頭,朝著萊克茜問道:「你會彈嗎?那個鋼琴。」
萊克茜不明白馬特·默多克可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搖了搖頭,說的:「我不會彈,你呢?」
「我會,我小時候在教堂學了一點。」馬特·默多克說著站了起來,看著萊克茜問道:「我可以嗎?」
「哦,可以,就在前面不遠。」萊克茜點點頭,順帶朝馬特·默多克指向了鋼琴的方向,畢竟他是一名盲人。
看著朝鋼琴走去的馬特·默多克,傑西卡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多說什麼,她以為他是想通過彈鋼琴的方式,來安撫萊克茜,希望能夠撫慰她因為父親過世而悲傷的心靈,馬特·默多克一向有些敏感。
「我談的不是很好,但是……」馬特·默多克輕輕笑了笑,一邊說著,一邊摸索著走到鋼琴邊上,坐了下來,然後打開鋼琴盒,開始輕輕的彈奏了起來。
然而馬特·默多克彈奏鋼琴的手法卻是非常的生疏,他根本不是在為了安慰她進行彈奏,傑西卡有些覺得不對勁,她站起來走到了馬特·默多克的身後,低聲問道:「夥計,你究竟在幹什麼?」
「給我一點時間!」馬特·默多克看了傑西卡一眼,然後按照琴上擺放的琴譜繼續彈奏。
或許是因為是曲子的關係,又或者是因為約翰·雷蒙斯也不是什麼彈鋼琴的好手,萊克茜聽的竟然有些入神。
看到萊克茜的反應,傑西卡不好在多說什麼,任由馬特·默多克繼續彈奏下去,然而在彈到了某個音調的時候,鋼琴聲突然變得異樣了起來。
馬特·默多克又重新彈了一遍,還是在同樣的位置,聲音的異常非常的明顯,馬特·默多克皺了皺眉頭,抬起頭,朝著傑西卡問道:「你聽到了沒有?D調,琴槌磨到了什麼再敲下來的,這裡!」
說著,馬特·默多克和傑西卡已經飛快的翻開了琴蓋,出現在他們眼前的,赫然是一份檔案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