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是這麼說不錯,但是菲茲臉上的神色並沒有因此而好過多少,腦中稍微輕輕一轉,艾達立刻就明白了原因,她趕緊道歉說道:「是挺讓人難以接受的,這主意太傻了。」
這裡是曾經的神盾局總部,但這裡同樣也是菲茲的傷心之地,當年的華盛頓一戰,九頭蛇徹底讓神盾局跌落神壇,成為和自己一樣被政府通緝的存在,對於忠誠的神盾局特工菲茲來說,這裡何嘗不是一個傷心地啊!
想想這些年,他們在政府的通緝下東躲西藏,追殺約翰·加勒特,對抗九頭蛇,解決無數異人事件,一直到今天,神盾局終於重立於世,雖然說話還沒有恢復當初的輝煌,但他們這些人在世上總算是有了一席立足之地。
剛想過去發生了那麼多事情,菲茲多少有些感慨,尤其是站在這曾經的神盾局總部最高層。
艾達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身後,從後面抱住他的肩膀,幽幽的說道:「我以前無法理解人們對物件的眷戀,現在我懂了。現在味道,觸覺,每種感覺都讓我心潮澎湃。我以前感覺到過你的碰觸,但現在我能體會你每一次所體驗的狂喜了。」
「你有同情心嗎?」菲茲轉過身,輕輕掰開艾達的手,邊向後退,邊搖頭問道:「你能想像其他人的感受嗎?」
「我能。」艾達肯定的點了點頭,十分認真的說道:「尤其是你。這種感覺一定很混亂吧!」
菲茲直直的盯著艾達,緊跟著說道:「這麼說來,你能想像別人會怎麼看待你的行為,你是那麼的無情。」
「我無情,是為了贏得我所愛的男人的心。」艾達十分深情的說道:「而那個人就是你。」
「沒錯,是我,我父親的兒子。」說著,菲茲忍不住緊緊的握住了拳頭。他不恨在框架世界裡殺死他父親的沃德,那不過是個虛擬人物,他最恨的人是艾達,是艾達玩弄了他的記憶,讓最不該出現的人出現在他的人生里。
看到菲茲臉上的神色,艾達同樣是一臉的委屈:「我以為你會希望他存在於你的生命里,對不起!我的程序就是讓你開心,讓你們所有人開心。」
聽完艾達所說的話,菲茲忍不住怔住了,他很快就抬起頭,看著艾達,緊跟著問道:「誰,都有誰?拉德克里夫,我們小隊,沒錯。但是還有誰?告訴我,艾達!」
「嗯?」菲茲的問題讓艾達一時有些措手不及,就在這時,她的腦中一道閃電閃過,失聲叫道:「不好。」
「艾達,你向那個俄羅斯人保證了什麼?在那邊等著我朋友們的是什麼?」菲茲早就提前想到了這個問題,艾達或者說拉德克里夫博士,他們跟俄羅斯人安東·安文諾夫的合作不是沒有代價的。
艾達看著菲茲,臉上想要擠出一絲笑容但始終沒能擠出來,她有些驚慌的說道:「我答應過他,只要我能夠成功,那麼我就會解除他身體當中的限制,解除他不能殺人的限制。」
而且不止如此,現在的安東·艾文諾夫可以說是半機器人的存在,因為他的腦袋還存活著,所以他能夠同時擁有的機器人身體有很多具,即便是科爾森和梅琳達有辦法摧毀其中的一具,但是會有越來越多的機器人身體趕過去,想想當初在神盾局基地深處的那些斯凱的機器人替身吧,僅僅是臨時做出來的就有16具。
「你現在得趕緊回去,把他們救出來。」菲茲滿是懇求的看著艾達,科爾森和梅琳達的處境很危險。
艾達一臉的慌亂,她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對不起!我……我現在很混亂,我無法分析情況。」
現在的艾達已經不再是智能生命了,以前智能生命所擁有的那一套算法現在根本就沒法用了,很少擁有應對經驗的艾達,現在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而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她不確定自己要不要回去救科爾森和梅琳達。
「不不,別想。」菲茲趕緊走過來抓住艾達的肩膀,沉聲問道:「你自己感覺你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我不知道!我好怕!里奧波特!」艾達反過來抓住菲茲的手,害怕的說道:「梅特工手裡有槍,她想殺我,我不想死。」
突然艾達微微一怔,關於菲茲的問題她已經有了答案,她不想回去救科爾森和梅琳達,他們竟然想殺她,那她就沒有理由讓他們也繼續活下去。當然,艾達並沒有讓菲茲看到自己的想法,仍舊裝著恐懼的說道:「我怕死。」
說完,艾達帶著哭腔轉過身去,背對著菲茲,捂著臉,不讓他看見自己眼中的冰冷。
都說女人是天生的演員,不得不承認,艾達的確很有表演天賦,也或者是因為自身有所顧慮的緣故,菲茲是真的被艾達所欺騙到了,他沒有看到艾達的真實心意,仍在努力的勸說她道:「但是你能夠感受到同情心吧?因為你如果真的相信你能愛,如果你真的相信所有你做的壞事,都不是你的選擇,那麼現在做出你自己的選擇吧?」
菲茲將選擇的權力交給了艾達,他相信他能夠說服她,如果她是真的愛她的話。
不得不承認,菲茲在艾達的心底占有很重要的位置,儘管她非常的不想回去救科爾森和梅琳達,但是她不得不考慮另外一個假設,那就是如果她真的救下來科爾森和梅琳達,那麼奪取菲茲的心意自然不是問題,她甚至能夠和神盾局達成諒解,讓他們原諒她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西蒙斯是真實存在的,她能對菲茲造成致命的影響,如果沒有特別的舉動,她很難壓的過對方在他心裡的地位,更別說這個世界還有復仇者的存在,還有更多力量強橫的強者存在。
雖然說艾達自認為自己的實力是站在這個世界的最頂端,但是復仇者的強橫實力她曾經在腦海中循環過不是一次兩次,強大的雷神,霸道的浩克,智慧的鋼鐵俠,神秘的凌霄,這些人她都沒有足夠的把握能夠勝過,更何況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們更加強大的強者存在,他並不想直接走到對方的對立面去。
當然,如果艾達真的下定了決心,在很短的時間內,趁著復仇者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舉將整個神盾局全部端掉,那麼憑藉她自身所掌握的瞬移能力,其他人不管是誰,也都很難奈何得了她。
就在這個時候,菲茲走到她的面前,滿是誠懇的懇求道:「做正確的事情吧,奧菲利亞,想想他們此刻的感受,那些被你至於生命危險之中的人,他們也不想死,求你了,救救他們。」
「是的,專心於同情心,而不是恐懼。」艾達看著菲茲,雖然很艱難,但她最後還是點下了頭。
很快,菲茲和艾達兩個人就瞬移離開了三曲翼大樓的頂部,而直到這個時候,凌霄才從暗處走了出來。
在他看來,艾達還是有些太天真了,天真到以為只要這一次救下科爾森和梅琳達的人,就能夠彌補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錯事,她想的實在有些太過想當然了。
自從艾達誕生,拉德克里夫博士反叛之後,這中間不知道有多少神盾局的特工因為他們的慘死,這些仇,科爾森他們怎麼可能會放下。
即便是因為這一次她救了他們,科爾森和梅琳達等人不去殺她,但也絕對會限制她身上所有的超能力,讓她困在某個地方,孤孤單單的過上一輩子,到時候別說是和菲茲的幸福生活了,就是個人自由也會失去。
可不管怎麼說,艾達的心裡總算是還有一些向善的念頭,這一點很好,起碼在她的意識里是希望能夠遵守規矩,那麼這樣一來,起碼凌霄現在不執著於一定要毀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