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神靈與人類，打穿九層世界
奧丁這一家子，向來有很多一脈相承的傳統習慣。
譬如。
兄弟姐妹之間的感情不好，關係惡劣。
洛基用小刀背刺索爾，海拉戳破弟弟的一隻眼睛，無不表現出這一點。
放到上一代，奧丁也不是吃素的，他把自己哥哥拉下王位。
痛打一頓，封印在深海之中，成千上萬年。
這份深厚的兄弟情，簡直讓人感動。
除去家庭不合，常年撕逼，且存在嚴重的教育缺失問題。
奧丁與索爾這對父子，還是重度的戀物癖。
就像兒子與妙爾尼爾形影不離，睡覺、洗澡都要帶在身邊。
阿斯加德的神王陛下，也有好幾樣心愛之物。
像是，用世界樹枝條，烏魯金精打造的岡格尼爾之槍。
快若流星，投出必中，堪稱傳說級別的神器。
槍刃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敵人的鮮血。
另外一樣，就是陪伴他征伐九界的胯下坐騎，八足神馬斯萊普尼爾。
這麼說吧，奧丁騎著它的時間，大概跟天后弗麗嘉差不多。
寵幸愛駒的次數，不下於自己的妻子。
由此可知，八足神馬在神王心中的重要地位。
可如今馬沒了。
在自己面前慘遭分屍。
這是何等的沉重打擊！
「斯萊普尼爾！」
奧丁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腦海中開啟了走馬燈。
回想著千年之前，他騎在斯萊普尼爾的身上，馳騁九界，意氣風發。
那是多麼美好的一段記憶！
可現在，盧克一劍把斯萊普尼爾劈成兩半。
殺馬之仇，不共戴天！
漆黑的天空電閃雷鳴，仿佛應和著天父的怒火。
粗如山峰，耀眼刺目的金色雷霆，直接打在黑色的海面。
那些被鮮血氣味吸引過來，上浮進餐的海獸，連一聲哀鳴都沒有發出，血肉化為焦炭，蒸發成一縷輕煙。
「人家只是想吃頓好的，神王陛下何必大動肝火，小心動物保護組織譴責你。」
盧克火上添油，陰陽怪氣的說道。
反正都撕破臉皮，無需再顧及什麼顏面。
「你殺了我的馬！很好，哪怕是古一親至，維山帝前來，今天都攔不住我為斯萊普尼爾復仇！」
奧丁獨眼放出精光，強烈的殺意衝散流雲，撕扯大氣，實質般的威壓充斥四散。
周圍的空間嗡嗡作響，發出震盪聲音。
金色的電弧，如同小蛇遊走，縈繞在盔甲上。
每次跳動，都會造成能量涌動，物質湮滅。
而後，光線扭曲，空間破碎。
就像是，這方世界都承載不了全能天父的巔峰氣息，開始走向崩潰。
「我殺了神王陛下的愛駒戰馬，就要接受你的雷霆怒火，凌厲報復。」
盧克勾起的嘴角，漸漸斂沒，變為平淡。
「那你意圖毀滅地球，屠殺數十億人類，我又該怎麼算這筆帳？」
撤去生物力場，超人之軀毫無保留，釋放出本身的質量與氣息。
轟隆！
空間像是被壓塌了！
徑直破碎開來！
大片深邃的黑暗空洞，陡然出現。
它們吸扯著一切！
吞噬著一切！
兩股氣勢互相碰撞，迸發出無窮無盡的毀滅之力。
立足於下方的仙宮衛士已經驚呆了。
他們本是為了守護阿斯加德，驅逐來犯敵人。
可趕到以後才發現，自己壓根參與不到這場高規格的戰鬥當中。
「那是中庭世界的至尊法師。」
有人消息靈通，認出了盧克。
那場全宇宙範圍的直播，讓超人之名逐漸在群星中流傳開來。
「神王陛下必勝！」
有人高喊道。
相比起新人出道的盧克，奧丁的威名更甚。
一生鮮少有過敗績，征服九界，平定動亂。
打服了約頓海姆的冰霜巨人，單槍匹馬擊敗了火焰巨人蘇爾特爾。
論起戰績，不知道要比超人強出多少。
這幫打醬油的仙宮衛士，連連後退，完全不敢接近戰場。
「洛基，發生了什麼？」
更遠處，被關押在仙宮下層監獄的索爾，同樣感受到了強烈的動盪。
阿斯加德如同顛簸的船隻，在狂暴的海面上起伏不定。
盧恩符文肆無忌憚地，抽取著世界樹的原初力量。
體內流淌著阿薩神族血脈的索爾，隱約察覺到這股異樣。
「父親遇到了一位強敵。」
他這樣說道。
「沒錯，奧丁的馬死了。」
洛基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她一直不喜歡那匹脾氣不好的八足神馬。
小時候，自己只是想偷偷爬上去，就被八隻蹄子輪流踢了一遍。
整整一個月都沒有下床！
事後，奧丁只是不咸不淡說了幾句，完全沒有處罰。
女兒不如馬。
直到今天，洛基仍然心有怨念。
「誰幹的？」
索爾眯起眼睛，八足神馬斯萊普尼爾可是奧丁的愛駒，連他都不能隨便觸碰。
「至尊法師。」
洛基熄滅掌心的光球，結束投影魔法。
隔著一層水霧，看不清戰場的變化，景物過於模糊。
「索爾，你好好地待在這裡反省吧，不要再觸怒奧丁。」
披著綠色斗篷的洛基，離開仙宮下層監獄。
走到上方的觀景台，隔著遠遠的距離，眺望著漆黑高空下的兩道人影。
忽然之間，她有些心神不寧。
「那個傻乎乎的傢伙，怎麼也過來了。」
洛基透過霧氣與閃電，看到了胖了不止兩圈的肥宅雷神。
得到奧丁封閉阿斯加德的命令，她就離開了地球。
對於肥宅雷神，洛基的觀感很複雜。
這個索爾比監獄裡的那個，態度要更殷勤。
儘管對方老是喜歡傻笑，絲毫沒有阿斯加德王子的威嚴和氣度。
但，怎麼說呢。
那種被人關心的感覺還不賴，令洛基覺得很舒服。
「我居然有兩個哥哥……真是噩夢。」
她搖了搖頭，把注意力重新放到對峙的戰場上。
……
……
「不得不承認，年輕的至尊法師，你給了我很大的驚喜。」
奧丁抬起腳步，坐在八足神馬上的神王，如同閃電掠過天穹。
可當他失去斯萊普尼爾，速度並未慢上多少。
金色的人影，像是跳動的電弧。
幾個連續且迅速的閃現，岡格尼爾的無匹鋒芒，迎面刺來！
它像一條毒蛇咬向盧克，閃爍的雷光蘊含毀滅氣息。
跟上節奏的超人，揚手用第十金屬擋下永恆之槍。
兩把武器迸濺火花，發出驚天巨響。
如同兩顆小行星發生衝撞，盪出一圈圈可怕的波紋。
天地為之變色！
「我不僅很久很久，沒有體會過受傷的感覺，也很久很久，沒有遇到過值得傾盡全力的強敵了！」
奧丁向後掠去，先行避開第十金屬的斬殺，再次發起衝鋒。
阿斯加德的神王，與卡瑪泰姬的至尊法師，一瞬間進行了成百上千次的可怕交鋒。
武器對撞，身軀對撞，力量對撞，所產生的餘波輻射到四面八方。
仙宮外圍的建築，像沙子做的一樣。
頃刻崩散瓦解，化為齏粉。
「再打下去，阿斯加德怕是要沒了。」
觀戰的洛基心想道。
兩位天父級，每一次交手，就會掀起一場毀滅風暴。
「換個戰場如何？」
奧丁甩出岡格尼爾，逼開超人的突襲。
「我覺得這裡挺好。」
盧克微微一笑，如同天體般沉重的挺拔身軀，飛向仙宮。
他所過之處，空間坍塌，宮殿崩碎。
如同行走的天災！
「我從前怎麼沒發現，至尊法師有這麼可惡！」
奧丁氣得老臉抽動，連忙化為跳動的金色雷霆，跨越空間，追上超人的腳步。
誰想到，盧克反身殺了一記回馬槍。
第十金屬的璀璨銀芒，如同無限拉長，襲向奧丁。
岡格尼爾擋在面前，兩者相撞。
轟！
恐怖的力量，瞬間製造出一片真空地帶！
周圍的宮殿如同震散的粉末，漂浮在半空。
兩把武器磕飛出去，甩出很遠。
看到奧丁失去岡格尼爾，盧克眼睛眯起，抓住難得的機會。
超人之軀撕裂大氣，拉出一條凌厲的直線。
拳頭，揮出！
嘭！
猝不及防之下，奧丁被一拳砸中。
神王陛下感覺有無數噸炸藥，在他的麵皮上炸開。
腦海發出嗡鳴，天父身軀以音速向後推移，帶起可怖的氣流，撞塌了一座又一座宏偉宮殿。
疼！痛！
許久未曾嘗過的滋味，喚醒了奧丁的記憶。
他像是回到了九界的戰場上，面對數之不盡的強大敵人。
「好硬的拳頭……」
還沒等奧丁站起來，緊隨其後的超人逼至面前。
一時之間，無法喚回岡格尼爾的奧丁，只能被迫用拳腳應對。
轟轟！轟轟轟！
熱視線如同高溫利刃，切開地面，沒有傷及到阿斯加德神王。
奧丁手掌一張，澎湃的力量陡然爆發。
打在超人的胸膛，卻並未將其轟飛。
牢固的力場緊緊抓住大地，帶起大片的泥土。
穩住身形的盧克，腳下發力，一圈氣流陡然炸開。
全力加速，銜接筆直的沖拳。
空間震顫，受到擠壓的大氣發出尖嘯，仿若實質般推移過去。
奧丁的獨眼之中，射出銳利的精芒。
很多人都把神王陛下，奉為阿斯加德最強大的戰士。
可他們卻忽略一個事實，奧丁還是精通盧恩符文的魔法大師。
數百個烙印著盧恩文字的閃亮符文，出現在他的掌心。
如同發光的小太陽，齊齊引爆！
灼熱的雷光，恐怖的高溫，蝕骨的毒霧，遲緩的霜凍……
各種元素彼此碰撞，釋放強大的魔力，包裹著超人。
「幸好我有魔抗。」
盧克暗自慶幸，換成隔壁片場的超人，面對奧丁的強勢一擊，怕不是要當場去世。
硬頂著噴涌而出的元素能量，又是一拳錘在奧丁胸口。
轟！
那身堅硬的金色戰甲，立時四分五裂。
強忍住喉嚨的那口老血，神王右手握拳，同樣擊中貼身近戰的盧克。
他是一名經驗豐富的戰士，明白處於下風的時候，不能後退，不能害怕，更不能一昧採取防守。
主動進攻，以傷換傷，表現出兇悍和勇猛。
這樣才能挽回劣勢！
「你以為是跟誰在戰鬥？我是奧丁，眾神之王！」
憤怒的咆哮聲，蓋過大氣的爆鳴，天父的拳頭並沒有比超人差到哪裡去。
盧克如蓄勢的炮彈沖天而起，碎裂的下頜骨迅速癒合，體內涌動著恆星能量，彌補消耗的體力。
奧丁沒有罷休，繼續追上。
兩人如同飛升的天體，突破阿斯加德的邊界，把戰場更換到了華納海姆。
這裡是華納神族的居住地，遍布著森林和湖泊，充滿著寧靜與祥和，仿佛傳說中的精靈之鄉。
轟！
一聲爆炸般的巨響。
奧丁躲開盧克的兩記重拳，卻被沉重有力的膝撞頂中。
強烈的痛楚，從小腹衝上大腦。
撞塌兩座堅實的山峰，砸進地底的神王。
看見超人從天而降，蒸發血肉的熱視線激射而出。
奧丁調動盧恩符文，形成一面堅盾，牢牢地擋下。
兩人碰撞在一起，直接擊穿厚厚的岩層，翻滾著來到亞爾夫海姆的地界。
再然後，是約頓海姆，冰霜巨人的世界。
延綿數萬里的高聳冰峰，在天父軀體的面前，顯得如此脆弱。
大片的山體坍塌，砸落，把冰霜巨人的宮殿掩埋。
身為國王，勞菲氣憤不已。
他瞪著那雙猩紅的眼珠，想要大聲斥責闖入約頓海姆的不速之客。
然後再拆掉他們的骨頭，扔給野獸做食物。
轟隆！
只見陰沉的天空，爆發出一團團金色雷霆。
赤紅的光線如長劍橫掃，融化冰雪，切割大地。
「算了算了，今天放他們一馬。」
勞菲默默地縮回到自己的宮殿，順便囑咐手下開啟地宮。
萬一那兩個煞星打過來，他就躲進去，避其鋒芒。
「什麼人，可以跟奧丁打成這樣？」
勞菲是冰霜巨人之王，阿斯加德曾經的心腹大患。
他與奧丁交過手，深知對方的強大。
全能天父的偌大威名，可不是吹出來的。
「神也會流血嗎？」
看到奧丁的金盔破碎，戰甲崩散，嘴角淌出鮮血，盧克不禁嘲諷道。
「呵，你是我見過最強悍的一個人類，比起至尊法師，你更像個戰士！」
神王擦去血跡，深深呼吸約頓海姆的寒冷空氣。
「但，你仍然無法戰勝我！」
兩人把天空當成了戰場，不斷地轉騰挪移，拳腳碰撞。
一圈圈爆炸的大氣，交錯成複雜多變的飛行軌跡。
「我想試試看。」
盧克咧嘴一笑，他的右臂無力垂落。
像是麻痹了一樣，提不起絲毫力量。
這是他所付出的代價。
用一隻手，成功換到奧丁重傷咳血。
約頓海姆震動不已，勞菲注視著陰沉天空，兩道如同流星的人影狠狠墜落。
冰封萬年的堅硬凍土轟然破裂，奧丁與盧克撞擊大地，擊穿這個世界的壁壘！
穆斯貝爾海姆，火焰之國！
坐在宮殿裡，等待諸神黃昏的蘇爾特爾，猛然抬起頭。
他看到狼狽不堪的奧丁，還有一個同樣傷痕累累的……人類？
兩道身影墜落大地，他們在下降的間隙，仍然不斷地揮出拳頭，砸向對方。
「發生了什麼？」
沒等火焰巨人蘇爾特爾想明白，穆斯貝爾海姆的地皮，像是抖動的地毯，翻起一陣又一陣的巨大波浪。
強烈的衝擊波迅速蔓延，似乎要把整個世界都撕成兩半。
在蘇爾特爾目瞪口呆下，超人的鐵拳打穿火焰之國，與奧丁一同掉入虛空的漩渦。
兩個放開手腳，拼盡力量的天父級，一路擊破依附於世界樹上八大王國！
直至——
中庭世界！
PS：四千字，先更後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