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日曆人

  「今天是聖母升天日,瑪麗亞結束了她在世上的苦難,升入了天堂。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在阿卡姆的單人牢房去,兩個人隔著厚實的透明玻璃交流。

  裡面是朱利安·戴伊,機械師,把月份的字母紋在頭上的光頭肥仔,日曆人,一個只挑選節日進行犯罪的怪胎。

  外面則是老面孔,蝙蝠俠。

  「還記得那個故事嗎,蝙蝠俠。」朱利安將雙手放在玻璃上,頭顱前傾,好像希望讓自己的聲音更加清晰。

  「M是為了她給我的這副兇悍面容,O只是為了想說她又老又虛弱。T是她揍我時給我帶來的恐懼,H是說我現在握在手裡的她的心臟。E是說她迅速黯淡的眼睛,R的意思是腐爛,她就快要腐爛掉了。把這些字母放在一起,就組成了母親這個詞,雖然現在她只是一具屍體。」

  「你在說謊。」蝙蝠俠說道,他眯起眼睛「那個故事是你母親節做下的案件,你殺死了自己的母親。而且這次的死者也和你過去的風格不符合。」

  「你甚至一直呆在現場,直到警察到來把你帶走。」

  「日曆人不會被遺忘,也不能被遺忘,蝙蝠俠。」朱利安輕聲回答道「每當節日,日曆人就會出現,他將完成他的任務,他將讓哥譚永遠記住。」

  今天白天,一通匿名電話向哥譚警察局報告了一起謀殺案件,對此習以為常的重案組派出了警員,卻意外的在現場發現了呆立在一邊的日曆人,朱利安·戴伊。當時的他拿著當天印著聖母升天日的日曆紙,沒有任何動作便被拿著槍的緊張警員銬了起來,送回了阿卡姆。

  「自從6月份有人把你弄出阿卡姆之後,你銷聲匿跡了快兩個月。」蝙蝠俠反駁道「這其中有多少節日?」

  「但是現在,你突然冒出來,聲稱你會為節日犯下的案件負責,這是為什麼?」

  「是的,日曆人不再被人記住。人們開始關注新的連環殺手,阿卡姆的庸人越來越多。」朱利安瞪大眼睛,語氣變得急促「哥譚是如此的喜新厭舊,不,日曆人不能就這麼被遺忘。」

  「你還記得我早期的那些作品嗎?都有瑕疵,不過很有潛力。」他開始回憶過去「這也是我被你抓住的原因。一次又一次,你比我有力量,你在磨練自己,而我當時也相信,我的作品也會更加完美。」

  「不,我確實變得強大了,一開始是半年,接著每周都有進步。我開始思考。」朱利安嘆了口氣。「所以我最終還是回到了這裡。」

  「你到底想說明什麼?」蝙蝠俠問道。

  「時間,蝙蝠俠,重要的是時間。」朱利安面無表情的回答道。「八月就要過去了。萬聖節,感恩節,聖誕節......這些日子都是好日子,而有人註定將就此死去。日曆人將重新被人記住,無論何時,無論何地。」

  「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的,你會一直被關在這裡。」蝙蝠俠說道「沒有人會因為你癲狂的妄想死去。」

  「是這樣嗎?日曆人也許會一直呆在這裡,也許不會,也許他交了好運,也許他還有幫手,也許他提前設下了陷阱。」

  朱利安縮回了頭,他開始向後轉身,面對著他的囚室的牆壁,那上面刻滿了不同的日期,凌亂,令人發瘋。

  「而當人們真的不停死去的時候,你會踏上徒勞的追求真相的道路。」

  「你會不停回來,妄圖測試我是否是真的,是否一直在這裡,想從我口中得知真相,但你終將一無所獲。」

  「當你踏上這條路的時候我在場,而當你失敗的時候,我也會看著。」

  「最終,沒有人會忘記日曆人。」

  他終於結束了他的長篇大論,就像阿卡姆其他的罪犯一樣。

  「到時我們就知道了。」

  蝙蝠俠撩起披風,一如既往的消失在了陰影之中。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黑暗的走廊中走出另一個人,她身穿醫生的白袍,戴著平光眼鏡。

  「嗨嗨,節日怪咖,談的怎麼樣了,你有抓住蝙蝠俠的心嗎?」她歡快地和裡面坐下休息的日曆人打招呼。「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是日曆人。」朱利安聞聲抬起頭,緩緩站起,也許是鐐銬的緣故,他的動作不是很靈活。「我並不認為這樣能夠騙過他。」

  「事實上,你並沒有騙他,一個新的節日殺手馬上就要在哥譚閃亮登場。」哈莉笑道「而且他確實和你有點關係。」

  「這並不是完全是我想要的結果。」朱利安盯著自己的手。「你懂那種感覺嗎,那種有想要自己親自動手的完美作品卻發現靈感枯竭的無力感?」

  「我在外面呆了兩個月,試圖做出新的作品,卻發現自己失去了才華。」他將手握緊,又鬆開「作為一個曾今令人聞風喪膽的連環殺手,我能想到的只剩下了老套的謀殺,可是我不能這樣做,接下來日曆人將會甚至淪落為搶劫銀行和車站的小賊。」

  「啊,覺得自己江郎才盡,很典型的症狀。」哈莉點了點鏡框「但是沒關係,哈莉的腦袋裡永遠會有用不盡的奇思妙想,所以我不會有這樣的煩惱。」

  「至於你?也許割掉自己的耳朵或是身體其它的部位會讓你重拾藝術家的自信?」她講了個笑話「不管怎麼說,你可以在這裡慢慢找回你的靈感,而我們將負責讓哥譚的人們對你保持記憶,用一個精神的義大利小伙。」

  「啊,萬聖節,感恩節,聖誕節......」朱利安沒有回話,他慢慢又坐了回去,念叨著一大堆節日。

  「日曆人決不能被人遺忘。」

  哈莉離開了。

  她經過大門的警衛時,今天值班的警衛和她打招呼。

  「奎澤爾醫生,今天又這麼晚下班啊。」

  「是啊,你懂的。」她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最近怎麼見不到你們的院長斯特蘭奇醫生。」

  「啊,你說這個啊,雨果醫生已經失蹤有一段時間了。」警衛撓撓頭,苦惱的回答道「大家都挺不安的,畢竟能來代替他工作的人不多,願意來這種鬼地方的人就更少了。」

  「啊,那不是很有意思嗎。」她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向林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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