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漫長的萬聖節:序幕

  「我相信哥譚市。Google搜索」布魯斯·韋恩穿著黑色禮服,手上拿著一頂軟帽,站在窗邊。窗外是盛大而明亮的夜間晚會,窗內卻只有昏暗的燈光。

  現在是6月,天氣很熱。

  「我今天來這兒,只是出於對我父母的尊重。」他看向窗外,故意移開了自己的視線,「他們和你的家族...是舊識。」

  「而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的父親對我父親來說不僅是朋友,布魯斯。」從屋內光線最暗的地方傳來了聲音。

  卡邁恩·法爾科尼,哥譚市最為不可撼動的犯罪大亨,羅馬人。他穿著老派,坐在名貴的辦公桌前,臉上的三道抓痕使得原本就嚴肅的臉帶上了些兇狠,身後站著他的心腹兼保鏢米洛斯。他的胸前是一朵嬌艷的玫瑰。

  今天,他為自己的侄子約翰尼舉行了盛大的婚禮,三教九流的人都前來捧場,開支全由他一人負責。

  從現在開始,很多年裡只要人們開始談天氣,就會說「天氣是熱的很,可是,還沒有約翰尼結婚那天熱呢。」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就在不久前,羅馬人還打算雇凶在他侄子肋上捅上那麼一刀。約翰尼原本準備在大審判團前透露他叔叔的一切,勒索,腐敗,謀殺,所有的這些,可突然間,他就結婚了,而以上的一切都變成了幻象。

  「現在你擁有了這麼多新朋友,有權有勢的好朋友。」韋恩觀察著窗外的人群「那不是理察·丹尼爾麼。」

  理察·丹尼爾,哥譚銀行的現任行長。他很年輕,有著金黃而濃密的頭髮,他前途無量。

  韋恩在哥譚銀行有一些話語權,但是並不絕對,起碼他無法獨自決定罷免這位出現在某些不該出現場合的行長。

  「我是一個非常幸運的人。」法爾科尼說道「理察告訴我哥譚市銀行在考慮和法爾科尼貿易做生意,我指望布魯斯你也能這麼通融。」

  「別。」韋恩繼續轉身,背對著這個提出要求的人,仿佛這樣拒絕的能更堅決一點。外面的燈光打在他臉上,使得另外半邊隱藏在陰影之中。「我不會因為你去投票或是影響董事會。不管理察在你的左右下做了什麼決定。」

  「這...令人失望。」法爾科尼站起身,輕嗅胸前的玫瑰,他左手上的金色戒指格外顯眼。「繼續享受宴會吧,布魯斯。嘗嘗奶油蛋卷。我從義大利空運過來的,新鮮可口。」

  布魯斯離開了,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阿爾貝托·法爾科尼被奇怪的男女攔住了,他在外面的庭院招待客人,人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人人都很對他很友善。

  但阿爾貝托知道,在這裡他不是什麼哈佛工商管理學碩士,牛津羅德學者,在這裡沒人在乎這個,他只是羅馬人的小兒子。

  攔著他路的是一名金色長髮,火紅長裙的女士,阿爾貝托看過賓客名錄,知道她是哥譚有名的心理醫生,即使自己剛回到哥譚不久,他也聽過一些有關這個執著於精神病的心理學家的有趣傳聞。

  在必要的時候,羅馬人可能在阿卡姆需要一些內應,而這位女醫生據說即將得到自由進出阿卡姆研究病人的許可,這也許是她今天得到邀請的原因。

  「如果你想見父親,他在房子裡最盡頭的房間。」阿爾貝托微微欠身,說道「今天是婚禮,在義大利人的傳統里,父親不會拒絕賓客的請求。」

  自下午到現在,卡邁恩·法爾科尼已經親自接待過一批批客人,他們達成協議,賓主盡歡。人們愈發尊敬法爾科尼,稱他為教父。

  而這一切都與阿爾貝托無關,身為小兒子,父親不允許自己參與家族事務。

  哈琳上下打量著阿爾貝托:瘦長的面頰,眼鏡的反光遮蓋住了他大部分的眼神活動。也許是出身家族的緣故,他整個人的氣氛顯得有些陰翳。

  「這就是我們今晚的主角了嗎?」她轉頭問道「他看上去很普通。」

  卡爾笑著點了點頭:「見到你這樣的主角對於我這樣的無名之輩來說真是榮幸。」他對阿爾貝托說道「請原諒我女伴的無禮,她對精神正常的人…沒什麼興趣。」

  哈琳嗔怪地輕拍了一下卡爾的肩膀。

  阿爾貝托審視著眼前的年輕人,他說的沒錯,自己在一旁觀察的時間裡,在座的賓客沒有人與他搭話,也沒有任何人表現出認識他的跡象。他確實是一個無名之輩,似乎僅作為女醫生的掛件出現在會場,可是有一種直覺告訴他,事情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今天的主角不是我,是我的表兄弟約翰尼。」他說道。「今天是他的婚禮。」

  「啊,得了,明眼人都知道,奶油蛋卷都比你的兄弟更像主角。」卡爾回答道「但是沒關係,主角在沒有受到命運的啟發時也只是個普通人罷了。」他壓低聲音,輕輕說道。

  「現在,如果我是你,便會注意房子裡的一些貴重物品,畢竟。這年頭可是有不少小偷啊。」

  他笑了笑,挽著醫生的手,轉身離開,仿佛這句突兀的提醒不是他自己說的一樣。不遠處傳來他們之間的交流。

  「看那,布魯斯·韋恩終於從法爾科尼那走了出來。哥譚的天之驕子,也是我的大老闆。」

  「什麼?那個穿著黑色晚禮服的女人?她是瑟琳娜·凱爾,神秘的女人,沒人知道她的來歷,只知道她似乎是個有錢人。這沒什麼,神秘感向來都是女性的加分項。」

  「你想跳舞?好啊,不過得等等,給我的老闆個面子,看那,他正在和凱爾小姐熱舞呢,讓我們先躲起來別被他發現,得把場子讓出來,真是難得。」

  …………

  阿爾貝托走進了卡邁恩的辦公室,卡邁恩和米洛斯原本在談些什麼,但是見到阿爾貝托進來便停下了對話。

  阿爾貝托仍想著剛才那名年輕人的「警告」。他是什麼意思,只是一句玩笑嗎,如果不是,為什麼要告訴自己:所有人都知道法爾科尼想讓他的小兒子遠離生意,他在這裡插不上話。

  「父親,我剛才…」他試圖發話,卻被羅馬人阻止了。

  「阿爾貝托啊阿爾貝托,像你這樣的帥小伙,應該在外面的庭院找姑娘,而不是和我們呆在一起浪費時間,為了一些和你無關的事緊鎖眉頭。」他親昵地摟了摟兒子,拍拍他的頭。

  「法爾科尼先生,您或許該來看看這個。」米洛斯在一旁說道,他的面前是地下車庫的監控錄像。

  「哈維·登特。」

  一個沒有眼色,不知好歹的檢察官,他在記錄車牌號。

  「我們出去,差不多是拍照的時間了,順便處理一下他。」

  阿爾貝托看著自己的父親走出房門,沒有說話。

  他的目光落在了一邊的保險箱上。

  燈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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