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與肉撞擊在牆上，順著狹縫流淌而下，連衣服都被拍了個粉碎。
這麼刺激的一幕，還剩下的兩個人可謂是看傻眼了。
還有哪紮根在黑暗中的蝙蝠，見此眉頭都是挑了挑。
他什麼意思？
惡魔的眼睛底下，指給胡德的並不是拯救。
而是「糾結」。
對人性的糾結。
深更半夜，所處視野盲區小巷當中的，不是單方面的霸凌，而是一場「黑吃黑」。
為數不多的四個人里，有「敵對」，有「仇恨」，還有「背叛」。
這般情況之下，很多人會糾結。
以前的布魯斯.韋恩不會，但說了那是以前。
他已經為對敵人的「心慈手軟」，付出過代價了。
這個代價…
很慘痛。
心態轉變後的布魯斯.韋恩，再次面對這個問題。
兩伙惡棍血拼，其中一夥即將對另外一夥開始處刑，自己怎麼處理？
有人的答案是沒看見…
他的名字叫做夜魔，哪個盲人律師，真是利用了他「真」看不見的缺點。
自己或許應該和他一樣做。
還有人估計會幹脆利落的解決掉他們。
這次是那個叫做懲罰者的傢伙。
蝙蝠俠碰到懲罰者，老實說，之前結下的梁子，要比兩人之間並肩作戰的情分，多的多。
那時候懲罰者的手段，布魯斯.韋恩一向不欣賞。
可如今，布魯斯.韋恩正在陷入糾結之時，同時緬懷逝去的故人。
從天而降的胡德做出了令所有人都意外的一幕。
兩個戰戰兢兢的地下分子，看了一眼牆角的那一灘爛肉，和一臉啥事都沒發生過的胡德，喉結之處不停地上下聳動。
媽的，按道理來講他們的工作已經完成了。
這傢伙的死法簡直要比他們接下來所做的要慘烈的多。
可問題是…
這傢伙想幹嘛？
求生的欲望比以往還要強烈，其中一人尷尬一笑，明明說不出話來，也硬生生吐了出來。
「這位先生，我認得你，你是祖國人，哈哈，你是超級英雄，我超級喜歡你的。」
「你的每一場電影，我都和女朋友去看了，所以…」
說著，他故作親昵的走了向前，拍了拍胡德的肩膀，並放在了其上面。
胡德漠然的瞥了他一眼，看著他的臉龐，認真的說道：「謝謝。」
隨後毫不猶豫的出腳，讓其步入了前者的後塵，血色再次飛濺。
聳了聳肩，胡德一臉的無趣。
看著全身被汗水淋漓的最後一人，他與上面布魯斯.韋恩的雙眼對視。
「看來他是回答不了我的問題了，我喜歡保持理智的人，既然沒有打擾到你們，那麼…」
「我能否問個路？」
問路？
這一刻除了他自己以外，其他兩人的表情都是呆滯的。
這「問路」…是不是有點太硬核了？
但此刻的現場，除了胡德耳目清明。
地上躺的、變成爛肉的，以及還活著的，可不知道布魯斯.韋恩的存在。
就好像踏上了求生之路，不怕你問問題，就怕你什麼都不問…
腳一軟，直接跪了下來。
死亡面前能留住尊嚴的絕不是他這種人。
狠狠的在地上磕了個頭。
「請你放過我，你要問什麼，只要我知道的什麼都說。」
「如…如果是企鵝那件事的話，我現在…」
喲呵，這還真是在巧合之下挖出瓜來了？不過…
胡德不緊不慢的說道：「我要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嗯？」
這身高接近兩米，滿臉漿糊的大漢一臉不知所惜以及絕望。
「我說過…我只是來問路的，我問你「冰山會所」在哪裡？」
冰山會所？
此時真到了「老爺年紀」的布魯斯.韋恩，在仔細分析這怪誕的一幕。
別說，在這血腥之下，胡德乖張的行事也不是一點邏輯都沒有的。
只不過是很難有人能夠靜下心來觀察。
胡德為什麼這麼做？
理由是什麼？
雖然結果很是不可思議，但布魯斯.韋恩經過這麼多年謎語人的調教，明白了一個道理。
當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那都是事實。
兩個死亡之人有什麼共同之處？
一個在深刻的絕望之下，看到了神明一般的拯救者，義無反顧的想撲上去，卻不曾想一步踏入了深淵。
另一個，在深淵面前不斷的逗留徘徊，生怕自己掉下去，最後實在忍無可忍，探頭看了一眼，徹底掉入深淵。
死亡的共性，他們都想.「觸碰」胡德。
真正意義上的「觸碰」。
布魯斯.韋恩默然。
他仿佛看到了一隻野獸在劃分自己的領地，一旦有任何東西靠近，就會被他撕成粉碎。
哪怕現在這隻野獸，正在和眼前之人輕描淡寫的說著話。
言行舉止，都和正常人無異。
真是難為一個文化水平不高的人，硬生生將一個地址說得這般詳細，就怕他找不到，重新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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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忘把一些有「價值」的東西，有意無意的告訴他，證明自己的價值。
那副模樣和腳下的屍體半個小時之前露出來的一模一樣。
胡德終於是問好了路，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正義的糾結？
真是可悲。
他只知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媽的，一身的血液汗漬，想弄髒老子的白襯衫？怎麼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美夢監獄的罪犯，都沒有你們這麼誇張。
在胡德離開之後。
這跪在地上的大漢一臉茫然，剛想爆粗口，又突然想起電影當中的祖國人好像有「超級聽力」。
僥倖的鬆了一口氣，還好自己反應過來，不然就差點當著他的面罵他了。
還好…
逃過一劫，想到這裡，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惱怒的神情。
小心翼翼的瞥了一下旁邊的爛肉，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最後只能憑藉著腳底下的屍體出氣，剛想狠狠的踢了兩腳。
突然間，「咻」的一聲。
一道細不可聞的聲音響起，他的腦袋就跟西瓜一樣爆開。
布魯斯.韋恩的答案也得到了最終的結果。
原來他也在，紅外線在自己的眼中晃了一眼。
這是懲罰者對蝙蝠俠的挑釁。
不過此時他想的只是這點距離，以胡德的能力，絕對知道後者的存在。
對這幾個人來說，死亡本來就是上帝註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