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隱藏著很多很多的秘密。
其中有那麼一些,是不該被解讀,更不被該披露的。
瘋癲如nacui們這樣的瘋子,也知道在自己敗亡前,要將恐怖的秘密完好的保存,等待有朝一日能捲土重來,這是一個讓瘋子們都感覺到害怕的秘密。
呃,如果算上這基地另一邊封存的泰坦的話,那麼就是兩個秘密。
總之,當這個位於南極州的nacui基地於1942年被封存至今,這兩個秘密被他們掩蓋了整整71年,可惜,它們最終還是暴露了出來。
這又是好是壞呢?
無人知道,最少現在,還無人知道。
梅林打開了nacui基地的最終密室,在沉重的鋼鐵交錯聲中,迎面而來的是一股陰寒的氣息,就像是一個塵封的冰庫被開啟了一樣。
這封閉了71年的空間裡的空氣可不怎麼好聞,梅林身後的風衣被吹動的獵獵作響,他伸手在胸前的吊墜上點了點,淡藍色的呼吸面罩就套在了他的臉上。
在他眼前,整個圓柱形的密室四周都已經遍布了冰屑,那些閃閃發亮的冰塊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又像是某種植物,在這封閉的空間中肆意的生長著。
那些遍布每一寸大地的冰塊讓這房間看上去就像是水晶宮一樣。
但再怎麼美麗的場景,也無法掩蓋這房間裡真正重要的東西。
這個圓柱型的密室中,其實也只有一樣東西。
一把戰錘。
一把被鑲嵌在一塊白色巨石,或者是一塊純色冰塊上的戰錘。
它的造型古樸,看上去像是古典的雙手戰錘的樣子,但單手也能握持。在金色的手柄上刻了一圈盧恩符文,而在手柄與錘頭的連接處,則有一個如劍柄一樣的金色護手。
它的錘頭沉重而龐大,呈黑色的六面梯形,看上去像是某種緻密的金屬鑄造,頂端和另一側用金色的金屬點綴。
它並不奢華,最少和傳說中姆喬爾尼爾相比,它很質樸,它就那麼被斜斜的固定在那白色的冰塊上,整個錘頭都被寒冰包裹著。
看上去平平無奇。
但那只是普通人的無稽看法。
在梅林眼前,伊卡洛斯的鏡片上顯示著這戰錘的能量讀數,那深藏的力量讓伊卡洛斯的能量探測器都有些承受不住,那些恐怖的力量並不外溢,而是如一層壁壘一樣死死的纏在那戰錘表面。
梅林忍不住摘下眼鏡,他開啟了久未使用的靈視,在靈視之中,那把平平無奇的戰錘所放射出的魔法光芒,就像是一輪紫色的太陽,差點耀瞎了梅林的眼睛。
「一把奇物...」
梅林揉著眼睛,重新戴上伊卡洛斯,他說:
「除了宇宙魔方之外,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耀眼的魔力聚集於一樣物品之上...這東西就是nacui從彼岸喚來的,足以讓他們征服世界的武器嗎?」
梅林繞著那寒冰覆蓋的戰錘走了一圈,他看到了錘柄上銘刻的盧恩符文,他推了推眼鏡,仔細的打量著那些符文。
在伊卡洛斯的鏡片上,對於這句話的解讀正在快速進行,得益於老頭子蘭道夫對於北歐神話的重新翻譯,讓梅林也可以藉助科技的力量來看懂這些複雜繁瑣的阿斯加德文字。
「只有真正的尊者,才能揮舞斯卡蒂戰錘。」
梅林讀著鏡片上解讀出的文字,他又看向錘頭,在錘頭的黃金裝飾上,同樣有一行文字。
那句話的意思是:
「觸碰它,就是觸碰恐懼本源。」
「嗯...這可不太像是阿斯加德的英雄們會使用的武器。」
梅林摩挲著下巴,他看著眼前這古樸的戰錘,他輕聲說:
「蘭道夫告訴過我,阿斯加德人有在武器上銘刻符文的習慣,但大都是歌頌勇氣和力量的,但恐懼...嗯,歌頌恐懼倒顯得有些奇怪。」
「也許我可以試著握住它?」
一個念頭很快在梅林心中升起,這個念頭在出現的瞬間就以難以想像的速度膨脹著,讓梅林忍不住伸出手,握向眼前的戰錘那金色的錘柄。
但是在手指接觸到錘柄的前一刻,梅林背後的風衣突然翻滾起來,被激活的共生體奧貝武夫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嘶鳴,將他從那種古怪的狀態中驚醒,他警惕的後退了一步。
「不對!」
「這玩意在誘惑我!」
梅林眯起眼睛,他伸手拍了拍風衣的衣袖,他說:
「謝了,小傢伙。」
「謝了,納爾先生。」
他再次看向那依然沉默的斯卡蒂戰錘,這一次,他的目光中多了一絲審視。
能越過三宮的魔力來對梅林的靈魂施加誘惑,這證明了眼前的武器並非尋常,它的鑄造者也許不如三宮那麼強大,但毫無疑問是目前的梅林還無法與之對抗的。
但這東西能被nacui們收納71年,就證明了它本身並不具備智能,它是一件武器,它需要一個主人才能發揮出真正的威力。
這東西像是一個道標。
一個用於傳輸力量與意志的道標,依靠梅林對於神秘學和黑魔法的研究,他可以肯定,這戰錘背後,還有一個藏起來的操縱者。
也許是和深淵之神納爾一樣被封印了。
也許是已經死了,只剩下一縷殘魂在作祟。
但不管是哪一種可能,貿然接觸這東西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在這種事情上,梅林已經吃夠虧了。
他揉著額頭,回憶著之前在那個nacui狂熱者腦海中找到的記憶,他低聲說:
「紅骷髏施密特和元首本人都曾試圖使用過這戰錘,但不管是施密特,還是希特勒本人,他們都無法舉起它,甚至無法撬動它...也就是說,它在尋找,或者在等待的,是特定的使用者。」
「也許是符合某些特點的人,恐懼之源...指的是那些能帶給其他人恐懼的人?」
「嗯,聽上去就像是一個危險的東西。」
梅林舒了一口氣,他繼續瀏覽那圖勒社團的神秘學專家的記憶。
他看到了在1942年2月份,在德國南部山區中進行的一個殘忍的儀式,3個擁有藍色皮膚的人被綁在十字架上,在跳動的昏暗光芒中,他們在一個殘忍的儀式里被剝掉皮膚。
梅林認得那3個人...他們有尖銳如精靈一樣的耳朵,帶著細碎魚鱗的皮膚,這些是來自海底的亞特蘭蒂斯人。
而那些如屠夫一樣的圖勒社團成員們用那些還沾著鮮血的人皮製作成一本書的封面,他們是祭品,這3個亞特蘭蒂斯人是祭品,獻給某個彼岸神靈的祭品。
仔細看去,那本藍色人皮製作的書典中的每一頁書,同樣是用人皮製作的...而那些複雜的文字,就像是天生的胎記一樣,生長於那些人皮之上。
見鬼,單單是這些傢伙製作出的這本骷髏之書,就最少是以幾十個,乃至上百個人的生命作為代價的。
在那瘋狂的雨夜裡,圖勒社團的大祭司念動骷髏之書的符號,一道紫色的閃電便貫穿天空,為瘋狂的nacui們帶來了他們渴望的勝利武器。
然而,那武器卻並沒有落入他們手中,而是墜入了南極洲的深處。
那古老的記憶到此為止,梅林總算是搞清楚了這把戰錘的來龍去脈。
他想了想,從口袋裡取出那扇粉紅色的木門,然後將鑰匙插入其中,扭開門,神秘屋的女管家玄蘭很快出現在了門邊,她習慣性的對梅林問好:
「您好,梅林主人,您召喚我是...斯卡蒂戰錘?它怎麼會在這裡?」
玄蘭的目光很快也被密室中央防止的那把金色和黑色組成的戰錘吸引了,從玄蘭的語氣來看,她似乎知道這玩意。
梅林便問道:
「你知道它是從哪來的嗎?蘭。」
「是的,我知道。」
玄蘭沉默了一下,她對梅林說:
「這是阿斯加德諸神的造物,它的鍛造者已經死去了,最少已經失去了神力,那是很久遠的故事了。」
「梅林主人,我能給您的建議是,離這把戰錘越遠越好...它是象徵不詳之物,貿然持有它,只會引來整個阿斯加德的敵視,尤其是那個小心眼的奧丁...」
「如果眾神之王知道斯卡蒂戰錘被您收入囊中,我的主人,您的平靜生活就完了。」
玄蘭的警告讓梅林猶豫了一下。
他又回頭看著這玩意,片刻之後,他說:
「蘭,這東西的威力大嗎?」
「梅林主人,您聽說過姆喬爾尼爾嗎?」
玄蘭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她從另一個角度描述道:
「持有雷神之錘的人將擁有操縱雷電的權柄,若能領會姆喬爾尼爾中附帶的神力本源,便能得到真正的神格加持...斯卡蒂戰錘,它可以被視為邪惡版的姆喬爾尼爾,但和象徵雷電之力的雷神之錘不同,這把用北歐神話中的寒冬女神命名的戰錘,象徵的是恐懼的力量。」
玄蘭對梅林說:
「雖然一個光明惶惶如烈日艷陽,一個黑暗鬼祟如黃泉幽冥,但兩者所具備的力量是同級的...它所代表的,是九大王國存在性力量中的一種。」
「也就是說,這東西威力很大。」
梅林閉著眼睛,他揉了揉額頭,他說:
「如果三宮來到人間界...」
「是的,主人,你可以用斯卡蒂戰錘輕鬆幹掉一個域外邪神降臨人間的意識。」
玄蘭猜到了梅林想說什麼,她面無表的勸解到:
「但您也會因此喪失自我,我並不建議您這麼做。」
「它和賽托拉克的深紅寶石相比,哪個更厲害一些?」
梅林又問到。
玄蘭這一次沒有太多的猶豫,她直截了當的說:
「賽托拉克的深紅寶石更有價值,也更危險,與之相比,斯卡蒂戰錘也顯得不值一提了。」
「嗯。」
梅林點了點頭,他撫摸著身上的黑色風衣的衣袖,他又問到:
「蘭,你是個靈,那麼你知道納爾嗎?它自稱是深淵之神。」
「我誕生的時代,納爾已經銷聲匿跡。」
玄蘭如實說到:
「但我從一些『前輩』那裡聽說過深淵之神屠神的故事,它是真正的深淵生物,它的存在於上古邪神們一般詭異,是群星中誕生的最古生命之一。」
「很好。」
梅林點了點頭,他說:
「那麼這把斯卡蒂戰錘上附帶的意識,和深淵之神納爾的殘響,哪個更危險?」
「當然是納爾。」
玄蘭並不清楚為什麼梅林要問這兩個問題,但她還是很認真的解釋到:
「納爾曾屠戮過群星中的神靈,它在消失後殘留在群星中的黑死劍時至今日還在掀起一場又一場的恐怖動盪,據我所知,斯卡蒂戰錘的主人可沒有這樣的能力。」
「哦...」
梅林的表情變得平靜下來,他看著眼前的斯卡蒂戰錘,他玩味的說:
「它既不如納爾,又不如賽托拉克,連三宮都不如,那它對於我而言便算不上什麼麻煩了。唯一稱得上麻煩的是,紅骷髏似乎留下了一本骷髏之書,記載著這把戰錘的方位和秘密,也不知道那本書落入了哪個九頭蛇的手裡。」
「但說真的,我很期待那個幸運的傢伙來找它,那會讓我再次收穫一個九頭蛇的,十惡不赦的靈魂!」
梅林彈了彈手指,他對玄蘭說:
「把它放入神秘屋的儲藏室里。」
「就和賽托拉克的紅寶石放在一起...它就是我最新的收藏品了,嗯,那個展架現在還空空如也,看來還得尋找更多的東西。」
他撫摸著黑衣風衣的衣袖,他輕聲說:
「我已麻煩纏身...」
「也不缺這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