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和過去的暢談

  「你應該好好吃飯,不要挑食。」

  梅林看著餐桌另一頭的瑞雯,那小丫頭正在將不喜歡吃的菜從自己的湯里挑出來,儘管依然保持著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但看著她抓著勺子吃飯的樣子,真的和普通的孩子沒太大的區別。

  而面對梅林的提醒,瑞雯連頭都不抬,全當是根本沒聽到。

  她在梅林的房子裡住了好幾天了,兄妹兩人的關係變得熟絡了一些,但好轉的也有限。

  這其實也可以理解,像瑞雯這樣的孩子,是很難輕易接受一個陌生人走入她的生活的。如果不是梅林和她一起經歷過的那些事情,恐怕她根本不會安安心心的在這裡住下來。

  「我要用你的鍊金實驗室。」

  幾分鐘之後,瑞雯喝完了湯,她拿起餐布,擦了擦嘴,然後用沒有聲線起伏的語氣,對梅林說:

  「就是在地下室里的那個,雖然簡陋了一些,但勉強還能用。還有,我需要你幫我收集一些鍊金材料,我要製作一些能讓我快速恢復的藥水。」

  「可以。」

  梅林吃著自己盤子裡的水果,他說:

  「但你得先去把自己的碗洗了,以及,收拾一下你的房子,自己去洗衣服。」

  「這些事情,以前都是僕人做的。」

  瑞雯皺了皺眉頭,她說:

  「你好歹也是個巫師,你的時間很寶貴,為什麼要浪費在這些事情上?」

  「第一,我沒有僕人,所以這些事情你得自己做。」

  梅林慢條斯理的說:

  「第二,我的時間寶不寶貴是我的事情,小瑞雯,你現在住在這裡,所以你得按照我們約定好的規則生活。」

  瑞雯沒有反駁。

  她在前幾天確實和梅林約定好了一些生活中的規則,在艾扎拉斯世界生活的時候,瑞雯已經學會了遵守規則。

  她跳下椅子,拿著碗和勺子,走到水池邊,打開水龍頭,然後揮了揮手指,流出的水就開始旋轉著沖刷餐具。她的魔力被封印了大半,但剩下的那一點,用來刷個碗還是沒問題的。

  「我一會要出去,辦點事情。」

  梅林吃完了水果,他看著站在那裡操縱著水流的瑞雯,他拿著盤子和餐具,走到她身邊,一邊清洗餐具,一邊對不理他的瑞雯說:

  「可能下午回來,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我想吃快跑鴨的胸肉乾,想吃泰羅果點心。」

  瑞雯面無表情的說:

  「但你也找不到,不是嗎?所以湊合一點,回來的路上,給我帶些冰淇淋,要巧克力和香草味混合的。」

  「少吃點冰淇淋。」

  梅林說:

  「那東西對身體不好。」

  瑞雯沒回答,但從她臉上的表情來看,她顯然不怎麼同意梅林的說法。

  「這是鍊金室的鑰匙。」

  梅林將洗完的餐具放好,然後擦了擦手,將一把附魔的鑰匙遞給了瑞雯,他叮囑到:

  「抽屜里放的魔藥別隨便喝,那都是有毒的,另外,鍊金室里有些危險的東西,也別去碰。你現在的狀態並不好,我給你留了部手機在桌子上,遇到什麼問題就打電話。」

  「你真的很煩。」

  瑞雯接過鑰匙,她看著梅林,她說:

  「你之前也是這樣的嗎?怪不得你到現在連女朋友都沒有。」

  「啪」

  梅林面無表情的蜷起手指,在瑞雯的額頭上狠狠的敲了一下,他說:

  「小孩子別管大人的事情,乖乖在家待著,過幾天準備去上學。」

  「???」

  瑞雯瞪大了眼睛,她看著梅林,她的語氣里罕見的帶上了一絲情緒,她說:

  「我?上學?」

  「對。你,上學。」

  梅林蹲下身,他幫瑞雯整了整稍有些蓬鬆散亂的黑色長髮,他說:

  「你只是個11歲的孩子,你不去上學,難道每天待在家裡看動畫片嗎?多學點知識總是好的,我聽說黛茜也快去學校了,剛好你們兩可以一起去。黛茜不是你的朋友嗎?」

  「我不去!」

  瑞雯哼了一聲,她抱著雙臂,將頭瞥向另一邊,對梅林說:

  「我在艾扎拉斯學到的知識遠比地球人的知識更齊全,我不需要接受這個世界的知識!我也不想和那些孩子們待在一起...他們太吵鬧了。」

  「你讓我幫你找鍊金材料,對吧?」

  梅林站起身,他低頭看著固執的瑞雯,他叉著腰,認真的說:

  「你去上學,我就幫你找。」

  「我自己也能找!」

  瑞雯語氣激烈的反駁到:

  「點燃壁爐就能去這個世界的巫師集市,在那裡我一樣能找到我需要的材料。」

  「嗯,說得好!」

  梅林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他說:

  「但你有錢嗎?你能保護自己嗎?以你現在的魔力,打個吸血鬼都夠嗆,而且你要知道,魔法國會那群老頭子,對惡魔力量使用者的感官可不太好,而且別忘了,紐約可有個能封印你原罪形態的大佬在呢。你確定要一個人冒險出去嗎?」

  瑞雯冷著臉不說話,梅林則看了看手錶,他說:

  「乖一點,你很快就會發現,那並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你能和朋友一起玩,能找到新朋友,還能打發時間,總之,先去試試,如果實在是適應不了,那就回家來。」

  「好了,我要走了,記得收拾自己的房子。」

  說完,梅林從衣架上取下風衣,又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眼鏡,在移形咒的閃耀中,他消失在了家裡。

  在梅林消失之後,瑞雯有些氣惱的朝著空氣揮了揮拳頭,她握著鑰匙,打算去梅林的鍊金實驗室看看,但在走出客廳的那一刻,她又鬼使神差的轉了個頭,走入了自己的房間裡。

  嗯,還是先收拾一下房子,為了自己住的舒服。

  嗯,絕對不是因為梅林的要求。

  梅林最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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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在內華達沙漠的帕伽索斯基地中,達姆彈.杜根特工剛剛完成清晨的日常訓練,對於一個90多歲的老頭子而言,那些訓練的強度有些太大了。

  但在標準時間內,完成了足以累趴下2個壯漢的訓練之後,穿著背心短褲的達姆彈.杜根閣下卻臉不紅,氣不喘的來到餐廳,吃了頓營養豐富,但味道糟糕的早餐。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在清晨10:30分的時候,杜根特工拉開抽屜,拿出了一個銀色的盒子。

  裡面放著一個注射器,以及一小瓶類似於藥劑一樣的液體。

  他嫻熟的拿起注射器,從瓶子裡抽出五分之一的藥物,然後將其注入了自己的左臂血管中。他活動了一下手指,然後將盒子放回抽屜里,下一秒,他快速的拿起抽屜里的配槍,在椅子旋轉中,槍口對準了身後的臥室。

  在那裡,一個人影,正悄無聲息的靠在窗戶邊。

  「那就是SSS血清嗎?」

  被槍口指著的梅林並不慌張,他看著面色平靜的杜根特工,他好奇的問到:

  「就是那東西,讓你時刻保持著年輕時的狀態嗎?」

  「不。」

  杜根特工收回手槍,他用低沉的聲音回答說:

  「這是穩定劑,必須每天注射,才能保證我身體裡的SSS血清維持在穩定狀態。至於血清本身,那東西每20天注射一次...」

  「我聽說,這種東西必須連續注射。」

  梅林說:

  「一旦中途停止,接受注射的人就會快速衰老?」

  「對。」

  杜根特工坦然的回答到:

  「確實如此。儘管娜塔莎特工為我們帶來了前蘇聯的超人藥劑的樣本,但SSS血清的配方依然沒有被補全,你可以把它理解為一種簡化版的『超級士兵血清』,但它在維持我年輕的體魄,並且加強我身體素質的同時,也確實帶來了嚴重的依賴性。」

  「但世事就是如此。」

  這位老特工有些遺憾的說:

  「事情總是不會有完美的解決辦法。」

  「你說娜塔莎為我們帶來了前蘇聯的藥劑?」

  梅林問到:

  「所以,娜塔莎其實也是依靠注射這種藥劑,才維持年輕狀態的?」

  「她注射的是另一種,前蘇聯的版本。」

  杜根特工說:

  「但效果差不多,我其實很懷疑,我們手裡的SSS血清,和前蘇聯的超人血清的來源是一樣的,只不過發展出了不同的配方,就連後遺症都差不多。但現在前蘇聯已經消失快10年了,這些秘密也很難再找到謎底了。」

  老特工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鐘表時間,他對梅林說:

  「30分鐘之後,我要去神盾學院訓練場訓練那些新特工了,如果我遲到就可能會引起懷疑。所以,梅林特工,不管你想問什麼,抓緊時間問吧。」

  「我在卡特女士留下的一些資料里,看到一些記載,據說在二戰時以及戰爭結束之後,你一直作為她的戰友,和卡特女士一起剿滅九頭蛇殘留的力量。」

  梅林語氣嚴肅的問到:

  「現在卡特女士隱藏起來了,我只能從你這裡試圖得到一些關於九頭蛇那個組織的信息。說來慚愧,雖然我和弗瑞已經剿滅了一個九頭蛇派系,砍掉了它們的一個腦袋,但我們兩對九頭蛇的了解依然有限,尤其是弗瑞,你應該知道他,他做事的時候,總喜歡藏著掖著一些秘密。」

  梅林嘆了口氣,他說:

  「我能理解弗瑞的行為,隱藏起來的九頭蛇確實很難對付,稍有不慎就會打草驚蛇,但我也希望能得到更多關於敵人的線索。」

  「嗯,我能理解。」

  杜根特工靠在旋轉椅上,他撫摸著自己古怪的鬍子,對梅林說:

  「在你追殺那些九頭蛇頭目的時候,弗瑞也委託我在其他地方剿滅過它們的一些勢力,就像是砍去章魚的觸手。但相比我們對付的那些雜兵,你顯然承擔了更多的風險。而你這一段時間做的非常不錯,紅骷髏殘留的勢力在你的兇悍打擊下已經煙消雲散。」

  「這是個好的開始。」

  老特工笑了笑,他說:

  「你讓我想起了我曾經的朋友,他也是這樣,一旦抓住敵人的尾巴,就會窮追不捨,直到將他們徹底消滅為止。但他和你相比,他更像是個戰士,而你...你更像是個刺客。」

  「你說的是...史蒂夫.羅傑斯?」

  梅林說:

  「嗯,確實有人說過,我挺像他的,但我認為,我和他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說正事吧,杜根特工。」

  「好吧。」

  老特工從手邊拿起兩根雪茄,扔了一根給梅林,他點燃雪茄,在升騰的煙霧中,他對梅林說:

  「九頭蛇,是個傳承很古老的組織,不要因為它總在陰影里活動就小看它。當年咆哮突擊隊攻入鷹巢的時候,我們找到過一些很古老的文獻,你應該知道,在二戰末期,希.特.勒像是發瘋了一些,在世界各地尋找各種古物,人們都說他是為了尋找神秘力量幫助,來扭轉戰局。」

  「雖然他的瘋狂行為里確實有這方面的因素,但更多的,其實是為了尋找九頭蛇的起源...希.特.勒,也是九頭蛇的成員,曾經有一段時間還擔任過九頭蛇的領袖,只是後來被發瘋的紅骷髏篡位了。」

  老特工吐了個煙圈,他說:

  「在那些文獻里,記載了一些聳人聽聞的故事。」

  「據那些文獻的說法,九頭蛇的起源,是在古埃及時期,它的誕生源於一些已經湮滅在歷史裡的超自然力量,最正統的九頭蛇保守派們,至今都傳承者最初代九頭蛇們的遺願,據說他們渴望從群星中迎回恐怖的君王。」

  「不過在二戰時期,保守派的勢力遭到了打擊,紅骷髏上位之後,在九頭色內部排擠保守派,將自己的派系變成了正統,但在二戰結束之後,紅骷髏的派系也發生了分裂。」

  杜根如數家珍的對梅林說:

  「被你幹掉的懷特霍爾是紅骷髏的門徒,他率領著已經式微的紅骷髏派系,據說在戰爭結束之後,有些服務於紅骷髏的科學家們逃到了南美,在那裡建立了另一個派系,他們如今的代號是A.I.M,另外,有一些追逐財富的商人也在新世紀裡加入了九頭蛇,為了謀取更大的利益,這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嗯,還有呢?」

  梅林問到,杜根特工想了想,他說:

  「還有,就是一些年輕的激進派,他們大都是九頭蛇成員的子女,從小被集中培養,就像是邪惡的種子生根發芽,另外,我還遇到過一些九頭蛇的僱傭兵,身手相當不錯,也有疑似生物強化的特徵。」

  「最後,有個小道消息,據說在前蘇聯時期,有些疑似九頭蛇的成員,在西伯利亞也有一處基地。」

  「嗯。」

  梅林點了點頭,他有些失望,杜根特工這裡並沒有太多他希望得到的直接線索,但一些信息對他而言還是挺有用的。

  「說說史蒂夫.羅傑斯吧,杜根閣下。」

  梅林看了看時間,距離30分鐘還有些富餘,於是他換了個話題,他說:

  「你曾經和他一起並肩作戰過,你是他的戰友,我相信,從你這裡,我能得到很多關於他的信息。」

  「為什麼呢?」

  老特工疑惑的問到:

  「你為什麼想知道史蒂夫的信息?」

  「因為...」

  梅林推了推眼鏡,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的光芒,他說:

  「我是他的粉絲呀,而且我預感到,我可能還會和他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