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恩怨終了--為夢中死去兄弟加更【11/40】

  「長官,那我們這就走了。」

  在一架即將起飛的直升機邊,科爾森正在對梅林告別。

  「還有,長官,今天中午,有份晚宴的邀請函送到了你的辦公室,需不需要我一會送到你家裡?」

  弗瑞還算是有點良心,在知曉事情結束後,立刻派來了一架直升機,來接功臣們回家。不過梅林並不會立刻回去,他還有些事情要做。

  「這些事情不重要,那邀請函就扔在那裡,我閒下來會處理的。」

  在黑夜之下,梅林對科爾森叮囑到:

  「真正重要的是,關於永夜神殿戰鬥的報告,科爾森,你先起草一份,等過幾天我會看一看的。」

  「好。」

  科爾森沒有拒絕,幫梅林寫報告材料這種事,從他進入神盾局開始到現在,他已經習慣了。

  「你們兩個,回去好好休息。」

  梅林又對坐在直升機上的梅琳達和莎倫說:

  「等我復職之後,你們就可以輪流休假了,這大半年裡你們也挺辛苦,這一次我為你們爭取一下,看看能不能選個好點的休假地。對了,梅琳達,我聽說,你快結婚了?」

  「嗯。」

  梅琳達點了點頭,她慵懶的靠在座椅上,對梅林說:

  「你到時候一定得來參加我的婚禮。」

  「只要不讓我做伴郎,而且如果我有時間的話,我就一定去。」

  梅林笑著從口袋裡取出一個紅寶石的金色吊墜,丟給了梅琳達,他說:

  「這個,就當是我的禮物吧。」

  「哇,真漂亮!」

  坐在梅琳達身邊的莎倫發出了一聲尖叫,哪怕身為優秀的行動專家,但女人的本能還是無法抑制的。尤其是梅林丟來的項鍊,不管是復古典雅的做工,還是那個碩大的紅寶石,都讓女人們無法忽視。

  「你也有。」

  梅林聳了聳肩,又從兜里取出一個鑲嵌著藍寶石的銀色戒指,丟給了歡呼的莎倫。

  最後把一個點綴著黑色瑪瑙的黃金懷表,悄悄塞進了科爾森手裡。

  這些東西都是從弗拉德三世的私人藏品里拿來的,梅林沒打算把它們上繳給神盾局。

  弗拉德三世的收藏品,都帶有不同的魔法效果,交給神盾局不但糟蹋了它們,而且還會引發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這就是我私人給你們的工作津貼。」

  梅林叉著腰,對眼前的三個下屬說:

  「好了,趕緊回去吧,告訴弗瑞,等我忙完了,我會去見他的。」

  目送著自己的下屬們,在直升機的嗡鳴中離開了托德山,梅林站在即將黎明的黑夜中,他長出了一口氣。

  這次評級為S的吸血鬼事件,總算是結束了。

  「我的工作津貼呢?」

  血石小姐帶著不滿的聲音在梅林身後響起,這位女士的臉頰上還提著止血繃帶,她手臂上還有燒焦的傷口,頭髮亂糟糟的,看上去就像是剛從戰場上走下來的女戰士一樣。

  她對梅林抱怨到:

  「雖然我只是剛剛入職,但我也做了很多工作,我還陪你深入吸血鬼的巢穴,我還...」

  「這是你的。」

  梅林轉過身,將一小袋裝的十幾顆魔法寶石放在了艾爾莎手裡,他說:

  「我從永夜神殿的廢墟里找到的,在倫敦的對角巷,這樣的寶石每一顆都能換好幾十加隆呢。省著點花,這可是一大筆錢。」

  「對角巷...我去過幾次,那裡的衣服很漂亮,小吃也很好吃。」

  看著手裡閃閃發光的魔法寶石,血石小姐的抱怨立刻消失了,她喜滋滋的將這些寶石揣進口袋裡,然後背著自己的黑色武裝包,瀟灑的對梅林揮了揮手;

  「那我就先回去了,我請一個周的假,去一趟倫敦,順便回趟家。」

  「我只給你4天假。」

  梅林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他對艾爾莎說:

  「紐約的地下局勢還在動盪呢,我迫切的需要一名專家來幫我處理這些事情,另外,別忘了給自己買個魔法口袋。」

  「4天之後,我在總部辦公室等你,沒問題吧?血石顧問。」

  「好吧,4天就4天。」

  艾爾莎撅了噘嘴,但也沒說什麼。在夜色中,她給杜朋德打了個電話,十幾分鐘之後,那輛被歡快的音樂聲纏繞的計程車便載著血石小姐,消失在了斯塔滕島的街頭。

  梅林回到托德山的山麓,刀鋒正在那裡等著他。

  這個黑人吸血鬼獵人坐在一處被砸斷的樹樁上,正在擦拭著自己的銀色長劍,他表情平靜,似乎已經在這裡等了梅林很久了。

  「惠斯勒呢?」

  梅林左右看了看,不見老獵人的蹤影,他問到:

  「他走了嗎?」

  「惠斯勒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他要去西海岸那邊找他的女兒,現在回去收拾東西了。」

  刀鋒頭也不抬的對梅林說:

  「等我做完這裡的事情,我也會和他一起離開。」

  「所以我很好奇,你到底要我幫你做什麼?」

  梅林抱著雙臂,問到:

  「不要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我現在有些疲憊,我只想早點幹完活,然後回去睡一覺。」

  「我想讓你幫我殺一個人。」

  刀鋒抬起頭,黑色的眼睛看著梅林,他說:

  「殺一個吸血鬼。」

  「它很強嗎?」

  梅林問到:

  「強到需要我們兩個人一起去追殺它?高階血族?」

  「不,不是。」

  刀鋒站起身,甩了甩手裡的銀劍,他語氣蕭索的說:

  「它很弱,就是一般的半吸血鬼的實力,也並不難找,在得到弗拉德三世的知識後,我能很輕易的找到它。」

  「那為什麼...」

  梅林有些疑惑,但他的問題還沒說完,刀鋒就揭開了謎底。

  「它是...我媽媽。」

  「哦,這樣啊。」

  梅林在這一刻停下了問題,他不需要再問了。

  他知道為什麼刀鋒請求他幫忙了。也許之前刀鋒能被狄肯那伙人抓住,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兩人沉默了好幾秒鐘,梅林開口說:

  「那也許,我們可以把它抓起來,關進吸血鬼監獄裡,我保證,它這一輩子都別想出來。也許,它不用死...我的意思是,因為你們之間特殊的關係,你可能會希望它活著?」

  「不!」

  刀鋒語氣平靜的說:

  「它已經做下了惡事,而且已經無法挽回,無辜者的鮮血在它軀體中流動,每一滴都是罪孽的鐵證,最重要的是,如果其他吸血鬼因為行惡事而必須受罰,那麼它也沒有能躲過懲罰的理由。」

  「它已經徹底失去了人性。我的媽媽早在30年前就死了,現在活著的,只是一個借著她軀體苟延殘喘的往昔幽靈。」

  說完,刀鋒邁開腳步,就像是黑夜中的影子一樣,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沖向托德山的山麓,他對梅林說:

  「跟我來,我帶你去找它,請幫我...結束它的痛苦。」

  梅林飛快的沖入天空,跟上了在地面上飛快奔行的刀鋒,他們兩人順著托德山的山麓朝著山區深處前進,就像是有個坐標在吸引著刀鋒,他從一開始,選擇的就是最短的路線。

  「我說,有弗拉德的源血了,你還不會飛嗎?」

  梅林在低空中飛行,他對刀鋒喊到:

  「艾爾莎說,高階吸血鬼都有蝠翼,按照你之前展現出的戰鬥力,我覺得你也已經邁過那個門檻了,對吧?」

  「我不喜歡。」

  刀鋒回答說:

  「也許我可以,但我不喜歡那麼做,我內心深處還覺得,我依然是個人類。」

  「哦,那就說明你確實可以飛...」

  梅林靈活的繞過一顆顆挺立的大樹,聚散不休的黑煙滾滾,看上去就像是大反派蒞臨一樣。他說:

  「但願你足夠聰明,在關鍵時刻懂得變通。你的這些條條框框真的很容易害死你。」

  「我自有分寸。」

  刀鋒還是那個刀鋒,說話的時候就能看出他的倔脾氣。梅林聳了聳肩,也不再勸解,而是跟著狂奔的刀鋒一路沖入山區,最後在某個完全背陰的山谷中停了下來。

  梅林在半空中眺望著四周,這個山谷的面積很小,有一條小溪從中央流過,這裡應該沒有大型的動物,植被茂盛,確實是一個隱藏的好地方。

  他向外展開黑暗感知,很快就將整個山谷掃了一遍,在山谷的水潭邊緣的石壁上,他發現了一個被隱藏起來的溶洞。

  刀鋒不需要梅林的提醒,在血脈相連的感知下,他很快就鎖定了那個溶洞,他步履矯健的攀上岩壁,然後沖入溶洞之中,片刻之後,一聲悽厲的尖叫就從溶洞裡傳了出來。

  「埃里克!埃里克!聽我說!」

  一個女人被刀鋒拖著手臂,從溶洞裡拖了出來,她穿著白色的長裙,身材凹凸有致,但那長裙上已經沾滿了泥土,一看就是長途跋涉留下的痕跡。

  仔細去看,這女人和刀鋒那張堅毅的臉確實有幾分相似,尤其是眼睛的輪廓,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聽我說!埃里克,狄肯死了,我已經自由了。」

  她幾乎是哀求的對刀鋒喊到:

  「我都是被逼的,埃里克,我是你媽媽,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不管那是好是壞,求你,埃里克,求你,放了我!我會離開這裡,我會離開北美,這一輩子都不會回來,求你。」

  「瓦妮莎...」

  刀鋒走到溶洞入口,他扭頭看著祈求的女人,那是他在這世界上最後的一個親人,本該是這個女人照顧他成長,但在刀鋒的生命中,卻幾乎沒有這個女人的位置。

  連一點點印象都欠缺。

  「你都是為了你自己。」

  他蹲下身,對那乞活的女吸血鬼說:

  「你是個懦弱的,自私的人,你甘願成為狄肯的棋子來誘我入局...但我不怪你,你只是個弱女人,我知道狄肯有多麼狡詐,多麼惡毒,面對它,你根本沒辦法保護自己。」

  「你唯一的錯誤的是,瓦妮莎。」

  刀鋒看著那張屬於自己媽媽的臉,他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將瓦妮莎抓著他手臂的手指甩開,他一字一頓的說:

  「你要成為吸血鬼,追逐你放縱的自由,是你的事情。你不該...不該試圖把我變成和你一樣的人。你的心,已經壞了。」

  「我是被迫的,埃里克,那不是我自願的。」

  瓦妮莎似乎預感到了自己的命運,她尖叫著試圖挽留埃里克,但刀鋒的速度比她快的多,就在一閃之間,刀鋒就跳離了這水潭。

  「嘩」

  伴隨著呼嘯的風聲,女吸血鬼瓦妮莎被一團舞動的黑菸捲起,被托著沖入天空。

  「埃里克,救救我!我的兒子,救救我啊!」

  瓦妮莎瘋狂的掙扎著,她知道自己即將面對什麼,但刀鋒只是站在那水潭邊,他甚至沒有抬頭去看。

  在他頭頂的天空中,梅林托著瓦妮莎來到高空的雲層之上,在他們眼前,一輪最明亮的太陽,正從海平面之下跳入天空。

  黎明,到來了。

  「別哭,別鬧,夫人。」

  梅林在煙霧中對尖叫不休的瓦妮莎說:

  「你得了病,一種由自私懦弱引起的併發症。欺騙讓你發高燒,惡毒讓你呼吸困難,殘忍讓你腸胃不適,勸人向惡讓你心臟驟停,天吶,你幾乎全身都是病。你看,我經常說,做壞事不利於身心健康。」

  「但沒關係,梅林醫生已經給你制定了最好的治療方案,我們就從現在開始治療。」

  包裹著瓦妮莎的黑霧在這一刻換換散開,任由那溫暖的金色陽光灑在這吸血鬼的身體上,在那白色的煙霧逸散之間,梅林低聲說:

  「瓦妮莎女士,作為吸血鬼的你,可能還不知道,這世界上最好的消毒劑...」

  「就是陽光。」

  「啊!」

  一聲悽厲的恍如地獄迴蕩的哀嚎,從天空中傳來,讓站在地面上的刀鋒全身一震。

  這個吸血鬼獵人低下頭,看著腳邊的水潭,他放開手裡的銀色長劍,半跪在那水池邊,他閉上眼睛,在弗拉德三世的記憶中,找到了一首古代吸血鬼們用來致敬同胞逝去的悼詞。

  他伸出手指,沾著冰冷的水,在額頭輕點,用一種禱告的聲音,低聲說:

  「我要你死...」

  「由此便不用承受我的痛苦。」

  「通過這傷口...」

  「血的力量將由此輪轉...」

  「接受它吧。」

  「以血降生。」

  「以血為名。」

  「不錯的詩啊,你從哪裡聽到的?」

  在刀鋒身後,梅林捧著一個木盒,他等到刀鋒的祈禱結束之後,將手裡的木盒遞給了他,梅林說:

  「找個地方把她安葬了吧,對了,她臨死之前,讓我對你說一句對不起。」

  「她沒有那麼說。」

  刀鋒接過木盒,他看著梅林,說:

  「你在騙我,試圖讓我好受一些,對吧?」

  「你就當她那麼說了吧。」

  梅林甩了甩手,他說:

  「總是活的這麼清醒,會很痛苦的。」

  「還有...我幫了你一個忙,你也要幫我一個。別擔心,我只需要你幫我做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什麼事?」

  「幫我...殺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