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文森特有點發懵,就連開炮的紅旗海盜也愣住了,他們一開始也以為下令開炮的李先生是個海戰門外漢呢,現在一看,真正什麼都不懂的應該是自己。
「還愣著幹什麼,繼續開炮啊。」
「啊,哦,哦。」在李察的提醒之下,海盜們立刻忙活起來,他們拉開炮閂,把炮彈塞進炮管里,再塞進藥包,等炮長瞄準了之後,立刻將火鉗塞進藥門裡。
轟!
炮管向後一退,一發炮彈再次飛向了敵人的艦隊中,這回炮彈正中敵艦,並且準確的命中的了一根桅杆,而且,那發炮彈的余勢不減,竟然直接把桅杆給打斷了,粗大的桅杆帶著上面的橫帆直接劈頭蓋臉的砸向了船樓,也不知道是砸到了什麼,那艘戰艦一轉舵就斜著撞上了旁邊的戰艦。
一錘在手,李察怎麼會只敲出戰艦的外殼,在確定了技能好用之後,他順便把致遠號上的火炮也做了個升級。
當然,考慮到他沒那閒工夫改造炮彈,於是升級也很簡單,原本的前裝火炮被他改造成了後裝火炮,而且還做了加固,雖然用的還是老實的炮彈和火焰,但是射程可比原來提升了一倍還要多,而且,後裝火炮也讓射速提升了一大截。
當然,他能夠改造升級的也就這麼多了,至於汽油機和蒸汽機這種只停留在詞語上的玩意他是造不出來的,但是,這也阻擋不了他魔改的心。
鐵甲船現在為什麼不好使,老船工們已經告訴他了,就是速度問題,步兵為什麼很難和騎兵抗衡,主要差距就在機動性上了,而海戰這一點更是致命的。
既然無法在艦船上面做文章了,李察只好在其他方面做文章,還好,他會的雜七雜八的技能不少,所以,最後還是很好的解決了這個問題。
「李先生,前方有郭婆帶的戰船擋路!」瞭望台上傳來了聲音,李察和張保仔向前看去,果然,剛剛幸運的躲過了英國人炮擊的三艘戰船正橫在他們的航向前面,也許他們並非故意,但是看著上面水手正在手忙腳亂的裝填彈藥,他們也沒打算和李察他們握手言和。
「不用管他們,你們繼續對英國佬炮擊,前面的船我來解決。」李察吩咐了一句便徑直來到船頭,衝著海里,吹起了口哨。
.....
「李先生,您就沒有別的御獸手段了麼?」
吹完最後一個轉音之後,李察斜眼撇了張保仔一眼,「廢話,我學貓叫它們能聽懂麼?」
話音剛落,腳下的戰艦速度又快了一點,加速沖向了敵艦。
眼看著還有不到一公里的距離了,致遠號船頭方向的海中突然翻滾起來,緊接著,兩個碩大的額頭露了出來,分別對準了兩邊的兩艘戰艦沖了過去。
「鯨魚!」
敵艦上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喊叫聲,緊接著就淹沒在巨大的碎裂聲中了。
抹香鯨,額頭最大最結實的海洋生物,就是李察呼喚來幫助致遠號提速的工具,當然,如果有需要的話,這兩頭工具鯨,也能轉化成為碎艦器。
結實的額頭直接裝上了風帆戰船的船身,巨大的衝擊力讓撞擊處的船板整個炸裂開來,轟隆一聲巨響,海水就拼命的從破洞處湧入到船艙里。
中間那艘戰艦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躲過了兩頭可怕的海中巨獸,更可怕的玩意就衝過來了。
連肉和骨頭都禁不住的木殼戰船又怎麼可能禁得住致遠號這種鐵殼戰船,而且李察也早就想到會有這種情況出現,在龍頭船首像下面,他乾脆把船頭打磨的向利刀一樣。
被致遠號迎頭撞上的那艘戰船更倒霉,鋒利的船頭就像一把大刀一樣直接把它給劈開了。
這一幕嚇壞了不遠處的英國人,對比了一下,他們的戰列艦雖然比這三艘戰船結實點,但是恐怕也沒鐵殼硬,要是被這艘怪船撞上,他們的結局不會好多少。
「那艘鐵甲船已經靠近了,開炮,開炮!」
致遠號終於進入到了英國人火炮的射程之內,於是,大大小小的炮彈立刻向它飛來。
不過,由於英國人還是第一次接觸到如此速度的艦船,所以,以往的瞄準經驗讓大部分炮彈全都落在了致遠號的身後,個別的炮彈打在致遠號身上,除了一道白印之外,什麼也沒能留下。
「李先生,我們在遠處炮擊就能收拾了他們,為什麼還要靠到這麼近的距離?」張保仔一邊警惕著紛飛的炮彈,一邊不解的問道。
「因為,這個距離,我也能對他們造成更大的傷害啊。」李察一邊說著,一邊扛起了一根又粗又長的黑管子。
「李先生,這是?」
「炮。」
「炮?這么小的炮,能幹啥?」張保仔看了看,感覺有點像他們過年時候放的竹炮仗,只不過李察扛的這個好像是鐵的。
「你懂個屁,看好了。」
嗖!
一道白煙徑直飛向了一艘三級戰列艦的尾部,挨了幾炮都沒能怎麼樣的它並不知道自己即將迎接的是什麼,就這麼成為了這個世界裡第一艘被神器阿皮基毀滅的戰船。
「RPG!」
伴隨著李察的信仰吶喊,白煙撞破了木殼鑽進了船長室里,緊接著,一個劇烈的爆炸聲伴隨著一團橘紅色的火光響徹海面。
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中,那艘戰列艦的船尾出現了一個大洞,船長室和上面的船舵已經船舵旁邊的船長和其他水兵全都消失了,只有一股濃煙從那裡向上噴出,船停了,火焰開始在船上蔓延,剩下的水手不約而同的沖向了救生艇,這不是人類的武器,他們不玩了,他們想要回家。
「快轉舵,那怪物來了!」
「別攔著我,我不打了,那是來自地獄的船!」
「上帝啊,願您保佑我們,收了這個地獄戰艦吧。」
看著四處冒煙的戰船和混亂的艦隊,文森特手裡的望遠鏡掉到了甲板上,完了,全完了,在這條魔鬼戰艦面前,他們連逃亡都是一種奢望。
此時此刻,他忘記了自己的使命,忘記了榮耀,只想到了家鄉的妻兒,希望他們能夠得到撫恤金,永遠也不要來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