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父齜子嘯
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如果這項鍊是安格親手送給賽琳娜的，那美麗的貓女小姐只會把他當做是9394號舔狗，跟那些見色起意的議員、富豪什麼的一路貨色，毫無憐憫地把東西收下，一轉頭就在背地裡嘲笑他的愚蠢和無腦。
安格從頭到尾就沒有送項鍊的舉動，畢竟他倆跳舞時，賽琳娜脖子上已經有一條項鍊了。送同樣的禮物顯然不合適，問題是，盒子裡便簽上標的是她的本名——這代表著安格一早就知道她會偷他的東西，甚至算準了布魯斯*韋恩會收回她偷來的項鍊，而把這條項鍊作為真正的禮物。
這她喵的就很可怕了好吧！
賽琳娜胸前後背大幅露出的皮膚上，每一根纖細的汗（貓）毛都被嚇得豎起來。
偷？
笑死！安格明顯就不在乎這點小錢。
但這到底算是示好呢？
亦或是別的什麼理由呢？
自詡每每都能將好色之徒玩弄於股掌之中，遊走於刀鋒之間的賽琳娜第一次有種搞砸了的失控感。
今晚偷了布魯斯*韋恩豪車的快感，也在此刻消弭無蹤。
乃至於，她覺得這條項鍊上面有什麼髒東西，碰都不想碰。
有那麼一瞬間，她都想把甩手就把這項鍊丟出車窗外。
她忍住了。
作為一個神偷，她從來沒有糟蹋金錢的習慣。她這樣乾的話，跟布魯斯*韋恩這樣的『敗家子』有什麼區別？
另一邊，韋恩先生走出慈善舞會大門的時候左摸摸，右翻翻，死活找不到自己的停車票，直到他從侍應生口中確定自己的豪車被貓女順走了之後，臉上終於露出尷尬不已的表情。
就在這時，安格開著豪車過來了。
「喲！大情聖韋恩先生，毫不吝嗇地把一輛十幾萬美元的跑車送給剛認識的女友，然後自己打車回家？」
安格這張把嘲諷度拉滿的嘴，終究是讓蝙蝠老爺萬年不變的冷漠面龐有了一絲鬆動。
他忍住了。
「年輕人，你需要學學什麼叫紳士。」
「我提醒過你，紳士先生，摟住小貓咪之前要數一下自己的手指頭，別到時候抱完小貓咪才驚覺那是一隻西伯利亞金漸層，發現自己少了幾根指頭，那就不好了。哈哈哈哈！」
說罷，安格一踩油門，邁凱倫跑車發出一陣低沉的轟鳴。跑車引擎爆發的強大動力，讓車速在三秒內就從零飆到一百公里時速。
重點是，誇張的車尾氣噴了布魯斯*韋恩先生一面。
看著一車絕塵的安格，布魯斯有生以來第一次產生了想一巴掌拍死安格的衝動。
姑且不論安格是如何聽著《攢勁的小曲》，愉快地滾回野爹給他的別墅。
這邊苦逼布魯斯等到了管家阿爾弗雷德開來的賓利，一坐上去，就聽到了來自管家的關（揶）心（揄）。
「少爺，就你一個？」發覺了布魯斯臉黑黑的，管家安慰道：「別擔心，沒過多久，少爺伱又能左擁右抱了。」
布魯斯明顯被嗆到了，他決定轉移話題：「我剛剛見到了安格。他識穿了賽琳娜*凱爾的身份。他的洞察力絕對不是普通人的水準。把他的檔案級別提升到C級。」
C級，好多哥譚市的黑幫老大也就這個級別。除了小丑這種蝙蝠俠的『真愛』，就沒幾個有資格到A級的。
阿爾弗雷德一聽就皺眉了，稱呼也微妙地換了個：「老爺，我無意質疑您的決定。我只是提醒您，萬一身為韋恩家主的您出事，唯一有資格繼承韋恩集團的就是您口中這位C級嫌疑人。」
「我沒打算把公司留給這人。」
「那您倒是再生一個啊！合法的婚生子也好，私生子也罷，都行。我這種來自舊時代的老骨頭就認這個。」
罕有地，布魯斯被懟得無語了。
他可以對任何人狠下心來，冷漠無情，卻沒法對侍奉了他家三代人的老管家說出任何冷漠的話語。
果然，不論哪個世界，催婚催生都是連大英雄都不能免俗的事啊。
開著車，冷場了好一會兒，阿爾弗雷德才道：「福克斯先生找你。你明天最好去一趟。」
第二天早上，韋恩大樓。
布魯斯見到了盧修斯*福克斯——他最信任的部下。
當年布魯斯離家出走時，盧修斯遭遇了極大的不公，是布魯斯回來一手拯救了他的職業生涯，於是盧修斯成為了布魯斯在韋恩集團里最鐵桿的支持者，給其提供各種外人匪夷所思的高科技支持。
關鍵在於：盧修斯等於是布魯斯的私人財政大臣。
「哦，韋恩先生，真是稀客，是什麼將你從冬眠狀態中吵醒的。」
布魯斯嘴角無表情地：「你弄丟了我的錢。」
「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布魯斯攤攤手。
盧修斯繼續道：「你把所有的研發經費都丟到那個能源項目里，又把這個項目擱置不動。這樣公司怎可能盈利？」
「那我該怎麼辦？」
「你可以選擇啟動『那台機器』。」
布魯斯一口拒絕：「不，那不行。」
作為機器的主人，布魯斯清楚知道那玩意有著明顯的缺陷，一個不小心，那就是炸飛整座城市的大炸逼。
「那你可以什麼都不做，你是大股東，就算是第二大股東達蓋特也沒法撼動你對韋恩集團的控制權。」
「如果我需要錢呢？」
「你可以選擇在能源項目上跟米蘭達*泰特小姐合作。又或者……接受來自安格先生的入股申請。」
「你說什麼？」
「那位華爾街的明星小伙安格！他最近公開收購韋恩集團在股市裡的散股，然後向韋恩集團其他小股東提出收購申請。嗯，比市價高了20%。最新消息，他對韋恩集團的控股達到4%，正式成為董事會成員了。」
布魯斯罕有地嘴角抽動了一下：「那小混蛋想幹什麼？」
盧修斯聳聳肩：「不知道。或許又是一場做空的大秀？又或者趁機入主韋恩集團。」
「……」
「如果是做空，韋恩集團還不至於糟糕到給他玩死。若是他只是想搶韋恩集團的控制權，一旦他同意用史塔克工業的股票進行置換，那麼沒幾個股東能拒絕股價節節高升的史塔克股票。」
布魯斯徹底冷靜下來了，冷靜到恨不得當年把某個小逼崽子射到牆上。
盧修斯湊過來：「韋恩先生，我無權干涉你家的私事。考慮到安格先生當年念小學的學費都是從我這裡走私帳的，我覺得你沒必要跟他搞得這麼僵。自家人搞股份大戰，到頭來只會便宜了外人。請注意，韋恩先生你的現金流不多了。」
一個公司有資產和有現金是兩回事。
多的是市值千億的大銀行什麼的，因為資金周轉失靈而倒閉。
韋恩集團終歸是搞實業的，跟安格這樣等同於金融狙擊手的傢伙不同。安格手上現在全是現金。
蝙蝠老爺很久很久沒試過這麼生氣了。
他對這個私生子一直以來的確是不管不問，只給錢，一點親情都沒給。
安格會生氣也是情理之中。
倘若這小子是個廢物就算了，可不知何時，小子成了足以撼動大勢的龐然大物，公開找老爸來要說法了。
現在布魯斯面前明擺著兩條路：
要麼承認安格是他親兒子，並公開宣布允許安格改姓韋恩，那麼對於布魯斯的支持者來說，這是皆大歡喜的事——安格的財富就算不用，那也是韋恩集團最大的強援，誰他媽敢動韋恩集團的股票首先就要問過安格。安格手上的史塔克股票和大幾十億美刀的現金，就是一個誰碰誰倒霉的金融核彈。
要麼布魯斯死撐到底，死活不認安格。鬼知道這個憤怒的私生子會怎樣對付這個拋棄了他們母子的老爹。此前安格搞得奧斯本集團破產清算，這充分證明他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傢伙。
一旦父子反目，那就精彩了。
再退一百步，就算安格不惡意搞事，當他成為僅次於布魯斯的大股東時，他就有權過問公司的資金去向，干涉布魯斯的各種投資。
關鍵是誰也別想在安格眼皮底下撥走大筆資金研發什麼蝙蝠飛機了。
這同樣是斷了布魯斯的命根子。
他怎麼忍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