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戈登的懷疑

  「我不想理會什麼網上流傳的預告函,亞倫,帶上你的部下去遣散這群看熱鬧的,現在就去!」

  戈登感到一陣頭痛。

  這怪盜基德究竟是想幹什麼?

  給警察局寄預告函還可以認為他是一個極度自信的罪犯,提前通知警方只是為了彰顯自己的高智商,這種事在八年前發生的並不少。

  但邀請平民大眾來觀賞自己偷東西?

  這事就是小丑那麼瘋狂的人都干不出來!

  戈登有種直覺,即將出現的那名怪盜可能是他職業生涯中最難纏的對手之一,不,或許並不是「之一」也說不定。

  根據戈登以往的經驗,無論這個怪盜散布消息的目的是什麼,都不能順了他的心思,既然他想讓人群蜂擁而至,那戈登就要讓這裡空無一人!

  「嘿!戈登局長,您無權趕走我們,哥譚展覽館是公共場所!而且我們是來參加展會的!」

  眼見亞倫叫上後面的數百名哥譚警員就要將這些記者驅趕出去,那名鴨舌帽記者立即大喊起來。

  「好吧,好吧……你是哪家報社的記者,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戈登突然用銳利的目光盯著鴨舌帽,讓這名記者嚇了一跳。

  「對不起,先生,你很清楚現在的局面意味著什麼,我不得不懷疑你……更何況從一開始你的臉就隱藏在帽沿下面,你不想讓別人看清你的臉,對嗎?」

  「嘿!戈登局長,你在懷疑我就是那個腦子不正常的小偷嗎?」

  一驚之後,鴨舌帽回過神來,頭立刻抬了起來,露出一張長滿胡茬頹廢青年的臉。

  「我的名字是埃迪·布洛克,我不是哥譚的記者,而是來自紐約號角日報,這是我的工作證。」

  埃迪拿出自己的證件遞給戈登,並快速說道:「我知道紐約的記者出現在這裡說不通,但事實上我只是來這裡度假的,然後碰巧得知了這件事。」

  號角日報在美國算得上比較知名的報社了,戈登拿過工作證一看的確沒有問題,但依舊不排除偽造證件的可能。

  還有巧合般的度假,讓戈登更加懷疑埃迪。

  戈登朝亞倫使了個眼色,亞倫當即會意,給號角日報打了個電話證實埃迪的說法。

  很快,亞倫掛斷電話,對戈登點了點頭,埃迪說的都是真的。

  雖然總覺得不對勁,但顯然埃迪洗清了嫌疑,戈登只好向埃迪道歉。

  「既然誤會解除了,那有幾句話我不得不說。」

  埃迪豁達的沒有計較之前發生的一切,相反對這次事件展現了濃厚的興趣。

  「聽著,各位警官,我知道這些年來哥譚的和平一直靠你們維繫,同時你們也最不願意看到這裡重現八年前的亂象。」

  「所以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怪盜基德勾起了你們的某些回憶,讓你們焦頭爛額,以至於要將眼前這些無辜的平民驅趕出展覽館的範圍……」

  「相信我,先生們,這個決定不僅不符合法律,甚至有些愚蠢!」

  「你說什麼?」

  聞言,暴躁的亞倫立即吼了出來。

  「我不知道怪盜基德是出於什麼原因向大眾公布自己的計劃,但我知道一點,那就是偷東西永遠是在沒有人的時候才會發生,否則就成了搶劫。」

  戈登一點即透。

  「你的意思是,他是故意這麼做的,為了誤導我們?」

  「不然呢?哦對,當然也有可能所謂的怪盜基德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幌子,這只是一個玩笑,不然沒法解釋小偷需要人旁觀這種荒唐事。」

  「更重要的是,預告函已經在哥譚傳播開來,會有源源不斷的民眾到這裡來,你們不可能趕走所有人,畢竟展覽會是面向整個哥譚而不是特定的人群。」

  戈登點了點頭,埃迪說的很對,他的確不能阻止民眾參加展會,只是他仍然感覺到不對。

  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直覺,戈登不相信這是個幌子,只是他的確想不出有什麼人能在無數人的凝視中偷走亞當之星。

  就算混進了人群又如何,龐大的人流會阻礙他所有的逃跑路線,根本不利於脫身。

  警方只需要嚴守所有出口,就算是貓女這樣的頂尖盜賊也休想逃出去……

  不!

  還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怪盜基德是真,但偷東西是假,他的真正目的是想聚集民眾到展覽館,然後搞爆破襲擊!

  這麼犯案才符合哥譚的民風嘛!

  見戈登始終在深思,「埃迪」的內心不禁一緊。

  「該說果然不愧是吉姆·戈登嗎……居然到現在還在猶豫,明知展覽館絕對不可能因為預告函而封禁,卻還想阻止民眾聚集到這兒來……」

  沒錯,此「埃迪」非彼埃迪,而是由麥吉森假扮的!

  當然,埃迪·布洛克確有其人,來哥譚度假偶然得知預告函趕過來也是真的。

  至於真正的埃迪,現在應該還在他自己的車裡呼呼大睡……

  記者是個好身份,能夠名正言順的詢問警方各種問題,包括他們的某些布置,就算得不到解答也不會被懷疑。

  至於麥吉森為什麼要散播自己的預告函,方便潛入是一個原因,但更重要的是……

  怪盜基德的首秀,如果沒有觀眾存在,豈不是很失敗?

  「你說的對。」

  眼看著聞訊而來的平民越來越多,戈登嘆了口氣。

  「亞倫,你率隊給我守住大門口,距離展會開始還有很長時間,在此期間禁止任何人進入館內!」

  「展覽館的出口除了正門只剩一道狹小的後門,只需兩名警員就能看住。」

  戈登先是吩咐一名經驗豐富的老警員,然後沖隊伍後面的一名年輕警員喊到:「菜鳥,你也跟著去!」

  「是的,長官。」

  麥吉森瞄了一眼那名年輕警員,結合「菜鳥」稱呼,應該是GCPD的新人。

  這個時間段的新人,多半就是那個約翰·布雷克了,未來的羅賓。

  「對了,包括這些記者,一個也不許放進去!」

  戈登深深地看了「埃迪」一眼,麥吉森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幾分懷疑。

  哪怕是得到了號角日報的證實,戈登還是不放心。

  「果然我還是想多了啊,本來以為自由國度里記者能有不小權利,但警方的安排布置這種事怎麼想也不會公開。」

  麥吉森並不感到慌張,這本就是意料之中,畢竟記者的身份讓他近距離觀察了許多警員……

  戈登不在理會這幫亂吠的記者,帶上數百名部下進入了展覽館內。

  亞倫與一隊警員留在正門,加上最開始的十幾名保安,總共有近三十名人手,個個荷槍實彈。

  站成一排堵住入口,無人敢上前。

  這時,沒有人注意到來自紐約的記者「埃迪」失去了蹤影……

  出入口的人選安排完畢,戈登就領著大部隊進入展覽館內,布置好全部的防線。

  約翰·布雷克跟著他的前輩走到後門,還是一如既往的昏暗小巷,不得不說這很哥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