氪星的文明層次遠超人類,中間最少有2W年的差距,簡直就像是星際殖民時代面對荒蠻時代的原始人一樣,如果不是佐德將軍手裡的力量實在是太弱小,地球文明聯合在一起的力量,根本沒有勝算。
但不管怎麼樣,這一戰地球還是贏了,不但贏了,而大發戰爭財,外太空已經安靜下來的戰場中,神盾局的昆式戰機正在打掃戰場,被切開的氪星飛船殘骸,登陸艇,甚至是那些在戰爭最後關頭,屈辱的選擇了投降的氪星軍人的盔甲,武器,都成為了炙手可熱的戰利品。
天劍局帶走了佐德將軍的旗艦,那玩意在最後的突入戰里破損嚴重,但如果能修好,東方國度的科技可能會再上一層樓,而神盾局得到了世界引擎,相比單純的外星旗艦,這玩意可就了不得了,一個可以重複使用的文明毀滅機器,單從威懾力來說,就要比外星旗艦更高好幾個層次。
不過要拿到這戰利品,神盾局局長弗瑞似乎還有一關要過。
「別鬧了,賽伯,像世界引擎這樣可以在數小時之內毀滅文明的危險物品,世界安全理事會是不可能允許私人持有的,就算我把它給你,你也只是收穫了一個燙手山芋...」
弗瑞陰沉著臉解釋著:「就連天劍局都不會允許你持有它,你不會想同時面對世界上兩個最強的文明保衛組織吧?」
「但我覺得我可以爭取一下,不是嗎?」
賽伯哼了一聲,他漫不經心的吐了口煙圈:「不去做,怎麼知道不能成功呢?」
「所以你最後還是選擇要和世界為敵?」
弗瑞加重了語氣,賽伯則嗤笑一聲:「別鬧了,弗瑞,你可代表不了世界...而且我現在心情很糟糕,我不想和你扯皮,要麼就把它給我,要麼我們打一架,讓我來看看你的復仇者聯盟的成色...畢竟我也是他們的作戰目標之一,不是嗎?」
弗瑞的臉色變化了一下,有那一瞬間,他真的想向身後的幾個人發布命令除掉眼前的魔鬼幫之主,但看著賽伯身後漂浮的那些氪星液體金屬,弗瑞又硬生生停下了這個打算。
顯然,賽伯和佐德將軍的戰鬥也並非毫無收穫,這些金屬也許就是他從佐德將軍那裡拿來的戰利品...而且現在也不是開戰的好時候,復仇者聯盟最核心的一環還沒到位...現在開打,勝算並不多。
「呋...」
弗瑞舒了口氣,他的左手向後揮了揮,他身後的復仇者聯盟成員們有些疑惑,但最終還是服從了局長的命令,撤出了小島,留下了弗瑞和賽伯兩個人。
局長看著眼前的賽伯,從口袋裡取出一根雪茄,點燃,就像是兩個大煙槍在嘮嗑一樣,弗瑞開口問到:
「現在沒別人了,我不相信你不明白世界引擎的歸屬意義,所以讓我們直接一點,你到底想要什麼?」
賽伯的眼神跳動了一下,他抬起頭,看著空無一物的天空,他能很清晰的感覺到,神盾局的空天母艦就在上空,他聳了聳肩:
「果然是間諜之王,我的小心思瞞不過你,世界引擎我可以不要,那些投降的氪星人...我要他們!」
「不可能!」
弗瑞再次拒絕:「他們太危險了,從某種意義來說,放他們在地球自由活動,甚至比這台世界引擎還要危險!」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賽伯的語氣頓時變得危險起來,他陰測測的看著弗瑞:「我看你根本沒有打算交換的意思...是不是要讓我給你的寶貝戰艦開個窟窿,好讓你冷靜一下!」
「別忘了是誰幹掉了佐德,也別忘了是誰救了你們!弗瑞,你這養不熟的白眼狼!」
賽伯指著弗瑞的鼻子,他一錘定音:
「要麼我毀掉這世界引擎,要麼你把那些氪星人交給我,你自己選吧。」
「你到底要他們幹什麼?」
弗瑞一臉頭疼的問到:「你殺了佐德,你是他們恨不得咬死的死敵,就算我把他們交給你,你也別想收復他們為你所用...氪星人對心靈控制的抵抗力超乎你想像,就連X教授都辦法催眠他們。」
「我不需要他們為我效力!」
賽伯一揮手,斬釘截鐵的說:「我只是答應了佐德要讓他們活下去,而不是被你們當成實驗材料束縛一輩子,他們想要殺我就讓他們來,我只是在履行我的承諾,我跟不期待他們的感謝,僅此而已。」
「你瘋了!」
弗瑞不可置信的看著賽伯:「這有什麼意義?給你樹立了20個刀槍不入的超人對手...你是瘋了嗎?」
「呵呵」
賽伯不屑的看著眼前的神盾局局長:「像你這樣的人...弗瑞,像你這樣的人根本理解不了戰士之間的惺惺相惜,也理解不了承諾的意義,我懶得和你說太多,我只會告訴你,佐德在死前給了他們命令,他們不會再肆意破壞地球,總之現在告訴我,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弗瑞閉著眼睛盤算了一下利益得失,片刻之後,他睜開眼睛:
「那跟我來,接收你的俘虜吧。」
「不。」
賽伯背後出現了火焰一樣的翅膀,載著人形的他緩緩飛起,他看了一眼弗瑞:「放他們自由就行了,其他的事,我不參與。」
說完,他轉過身,一頭龐大的紫色魔龍出現在他腳下,載著他沖入雲霄之中,轉眼間就消失不見,留下弗瑞一個人站在世界引擎上方,他看著賽伯消失的方向,忍不住抿了抿嘴。
今天,他又看到了這個複雜的傢伙的另一面...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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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星農場主號,這艘名字古怪的飛船就像是一條沉入海底的鯨魚一樣,安靜的躲在這世界的某個角落裡,它先進的隱匿系統可以輕鬆躲開地球衛星的監測,給殘存在地球的氪星移民們,提供了一處新的家園。
「哐」
某一間艙室的門被推開,重新換上了牛仔服的克拉克端著食物走入其中,他看著桌子上根本沒動過的早餐,深沉的嘆了口氣。
在他眼前的艙室里,原本英姿颯爽的氪星指揮官奧菲拉女士已經褪去了那套黑色的作戰服,穿著地球女孩的衣服,一動不動的縮在床上。
她現在就像是無助的人一樣,雙手抱著身體蜷縮在角落,臉上滿是迷茫和愴然。
克拉克沒有虐待她,實際上,超人給了重獲自由的氪星最後流亡者最好的居住環境,在之前那一戰結束之後,跟隨佐德將軍的30名士兵,連帶著奧菲拉,也只剩下了21個人,加上克拉克,曾經輝煌的氪星文明,現在只剩下了22個最後的流亡者。
「奧菲拉,你不能這樣,已經半個月了,你再不吃東西,你的身體會垮掉的。」
克拉克放下午餐,坐在床邊,伸手拍了拍奧菲拉的肩膀,又一次勸說著自己最後的同胞。
在佐德將軍死之前,他發布了最後一條命令,讓所有氪星武士停下戰鬥,在地球上好好活下去,氪星刻板的階級文明,讓奧菲拉和那些戰士根本不可能違背佐德將軍的意志,但問題就在於,失去了那一位一直帶領他們的統帥之後,所有的氪星武士都陷入了茫然當中。
已經習慣了戰場的他們,該怎麼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文明里,以普通人的姿態生活下去?
「我為什麼還活著?」
奧菲拉抬起頭,神情枯槁之下,雙眼毫無焦距,她扭頭看著克拉克,已經沒有了敵意,她沙啞著聲音問到:「卡爾,你為什麼不殺了我?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
「振作起來,奧菲拉!」
克拉克鼓勵著自己的同胞:「最殘酷的戰鬥沒能摧毀你,難道你還害怕繼續活下去嗎?佐德叔叔如果看到你這樣,他想必也會很失望的...」
「佐德將軍?」
奧菲拉顫顫巍巍的吐出了這個詞,下一刻,她抱著腦袋痛呼起來:「不!他怎麼會死!無敵的佐德怎麼會死!怎麼會死在一個地球人手裡!不,我不相信!」
「天吶!我閉上眼睛都是他,我看到他倒在血泊里,我的心在抽搐,我很痛苦,那是比刀刃刺入身體還要更瘋狂的痛苦,天吶!我這是怎麼了?卡爾,告訴我,我這是怎麼了?我是生病了嗎?」
她抓著克拉克的手臂,那種屬於戰士的力量抓的克拉克一陣生疼,但肯特只是帶著一絲悲傷的摸了摸奧菲拉的頭髮,他低聲說:
「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那種感覺,奧菲拉,那種感覺,叫「愛」,在你自己都沒發覺的時候,你愛上佐德叔叔了,這真的是太痛苦了,你失去了自己的愛人,你真可憐。」
「愛?」
奧菲拉茫然的鬆開手,她看著克拉克:「卡爾,那是什麼?」
「氪星的生物改造壓制了你這樣優秀戰士的感情波動,但是在到達地球之後,它又被重新激活了,這是好事情。」
克拉克站起身,將放在桌子上的餐盤遞給奧菲拉: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愛,我也正在學習,你可以跟我一起學,就當是你們在地球生活的開始...吃吧,奧菲拉,吃完我帶你去見見佐德叔叔。」
「新生活?和你一起嗎?卡爾...」
「恩,我們是同胞。」
克拉克揉著手臂,露出了一絲笑容:「我們自然要一起活下去。」
奧菲拉接過餐盤,長期以太空流質食物為生的她,有些笨拙的拿起刀叉,將一塊牛排放入嘴裡,咀嚼著,吃著吃著,她的眼淚不停的湧出眼眶之外,哪怕是如此的痛苦,她依然強迫自己將食物吃光。
因為那個人...那個死去的人,要求他們活下去!
最好的士兵永遠不會違背將軍的命令,既然佐德將軍要求他們活下去,那...他們就在地球繁衍生息。
30分鐘之後,哥譚市郊外的墓園,克里斯蒂安家族私人墓地的深處,克拉克陪著奧菲拉站在一塊新墓碑前方,穿著長裙,帶著墨鏡的奧菲拉安靜的看著眼前的墓碑,上面刻著那句融入氪星士兵骨子裡的諫言。
「死的光榮,就是死的其所」
下方還有來自另一個人為佐德書寫的墓志銘。
「這裡沉睡的是一位真正的勇士,無畏的戰士,最忠誠的氪星保衛者-德魯.佐德!這個世界的天堂里沒有他的名字。他從未出生,從未死亡,從未存在!但我們知道,他是一個傳奇,群星之中,他閃耀著屬於氪星的最後光輝,我的朋友,願你能魂歸故鄉!願你的靈魂能在氪星的美好時光里安息!」
「天堂在左,戰士向右!」
奧菲拉看著這墓碑,她伸出手,那有千斤之力的手指溫柔的撫摸在眼前的墓碑上,她的淚水划過臉龐,她低聲說:
「卡爾,我很難受...我不喜歡這個世界,從沒有喜歡過,它帶走了我生命里唯一的意義。」
「那你就應該學著憎恨它!」
另一個聲音在兩個人身後響起,奧菲拉猛地回過頭,她看著那個緩緩走來的身影,她的拳頭握緊了,她腳下的地面開始顫抖,那些小石子開始蹦跳,一股沉睡的力量在這位女戰士身體裡涌動。
「賽伯.霍克!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你怎麼敢出現在佐德眼前!」
面對她的憤怒,賽伯面不改色,他手裡捧著一束白玫瑰,他看了一眼奧菲拉,低聲說:
「真的要在這裡打嗎?要打擾佐德的長眠嗎?」
一句話,就讓奧菲拉所有的怒火都消散於無形,賽伯越過她的身體,將那束花放在佐德墓前,他拍了拍眼前的墓碑,扭頭對奧菲拉說:
「我知道你想殺了我,我歡迎你來,但現在的你不是我的對手,你要殺了我,你首先得了解我,這個世界是我的地盤,你不能融入其中,你就只能看著我更強大...如果你沒有生存下去的意義,那麼就來憎恨我吧,把它當成你活下去的動力...我給你們自由不是看著你們玩自殺的,依靠你們重新復甦氪星文明可是佐德的遺願。」
賽伯聳了聳肩,轉身離開:
「我做到了我答應他的事,氪星能不能繼續存在...那是你們的事情了。」
「好好活下去吧,讓我越來越無聊的生命里,多那麼一點點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