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快醒醒。」
「起來尿尿了。」
張明用力拍打羅伊的臉頰。
都說人在睡覺被叫醒時是沒有意識的，羅伊朦朦朧朧醒過來，下意識的就要聽話的解褲子放水。
然後，羅伊發現自己被人綁在了椅子上。
「你醒啦？」張明說，說完後莫名覺得有點熟悉，想了會兒才記起來，自己剛穿越過來時，那個白人胖子也是這麼說的。
張明忍不住嘆息，自己最終還是活成了最討厭的人。
屠龍勇士最終變成了惡龍。
只不過……當惡龍的感覺還真不錯。
羅伊睜開眼，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塊不疼的。
他們還是在羅伊的練舞室，張明搬過來椅子坐在羅伊對面，富蘭克林和羅伊一樣，萎靡不振的坐在另一張椅子上。
這個可憐的黑人小伙，張明在彈射鉤鎖發出電擊時，恰好被羅伊抓著手，連帶著被電暈了過去。
旁邊還一個人蹲在地上，那是傑西卡。
張明把一杯水遞到羅伊嘴邊，「喝點水，精神精神，把該說的都說了，我們就走了。」
水遞到羅伊嘴邊，他像是沒聽到張明的話，眼睛越瞪越大，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
他低頭看了眼纏繞在身上，細如髮絲的金屬線，又想起從張明手中傳遞出的電流，他嘴張逐漸長大。
「啊~~~~~」
張明被羅伊嚇了一跳，富蘭克林都把手伸到了腰上，差點拔出槍。
「你是……」羅伊盯著張明，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閃著小星星，「你是銀光使者？」
「蛤？」張明黑人問號。
羅伊眼神炙熱，這讓張明渾身不舒服。
沒有哪個正常男人喜歡被另一個男人用這種眼神注視，即便他長得像女人一樣漂亮。
「銀光使者啊！」
羅伊激動地大叫，就像是看到了粉絲的迷妹。
「就是前幾天同鋼鐵俠、新一代美國隊長一起打敗了怪物，拯救了紐約的那個超級英雄！
就是你！彈射的鋼索以及雷電超能力是銀光使者的專屬技能！哦！上帝，我真沒想過能見到你本人，我是你的超級粉絲，你看起來比大家想像的還要年輕。」
羅伊說著，身子在椅子上扭來扭去，想要靠張明近一點。
張明直接站起來退後了一步。
他被搞蒙了，上一秒他還在準備嚴刑逼供，下一秒羅伊就開始說胡話，別說張明，就是蹲在角落裡的傑西卡都不明白羅伊在發什麼瘋。
「我屁股兜里有手機，你幫我拿出來，我證明給你看。」羅伊紅著臉說。
羅伊扭捏害羞的模樣，張明實在是下不去手，他給富蘭克林一個眼色，示意他去拿手機。
富蘭克林搖了搖頭，無辜的看了眼張明，意思是：你的「迷妹」，別扯上我，我不想混入這種奇怪的關係中。
張明瞪了他一眼，意思是：我這是為了幫你辦事，你要不拿我就走了。
求人辦事，就是這麼無奈，富蘭克林淪為工具人，從羅伊屁股裡面摸出一個手機。
羅伊報出了密碼，讓富蘭克林打開瀏覽器，進入一個網址。
一打開網址，先彈出了一段簡陋的動畫，隨後就是論壇界面。
在論壇最上面用大寫加粗的字體寫有論壇的名字：「銀光使者之家」。
打開一個熱門帖子，帖子標題是：《真正的一拳超人！》
帖子裡面嵌入了一個短視頻，進入後開始自動播放，放映的就是最後關頭，張明一拳撂倒憎惡的畫面。
拍攝者是在躲在車底下，角度不是很好，即便如此，那一拳展現出來的威力，在幾秒的短視頻中展現的淋漓盡致。
張明張了張嘴，最後只好說了句：「拍的不錯。」
羅伊自豪的說：「這是我們銀光使者粉絲俱樂部會長拍的，順便說一句，我是副會長——」
「好了，俱樂部的問題先說到這。」
張明強行終止了這段對話，一聽到「銀光使者」這個外號，就感覺被一股羞恥感包圍。
他已經過了中二的年紀了，想當年，張明還在當中在同學面前表演過假面騎士變身，現在想起來都是令他躺地上打滾的黑歷史。
不過這個「銀光使者俱樂部」會不會有可愛的迷妹……
瞥了眼羅伊。
嗯……真正的迷妹，不是大dio的。
「呵呵。」意識空間中出現嘲笑聲。
張明進入意識空間盯著小電視。
「宿主有什麼我可以幫助你嗎？」小電視裝作可愛的樣子說。
「裝，接著裝。」
小電視頭頂出現一個問號，表示不理解張明的話，張明用力揉了揉小電視的臉，發泄了被嘲諷的不滿後，回到現實。
「回到我們之前的問題，你最近有沒有和人達成交易，運輸或者接送某個東西，別試著騙我，我能看穿你的謊言，一旦被我發現你在撒謊……」
張明握住金屬絲，散發出微弱的電流。
「啊~」
羅伊發出令人遐想的聲音。
他臉上泛起潮紅，媚眼如絲，幾縷金髮從額前落下，輕微的喘息，看得張明和富蘭克林渾身一哆嗦。
「我是不會騙你的，我可是你的粉絲。」
張明強忍住扔下金屬線逃走的衝動。
「那就說吧。」
「我是做老師的，平時最多的金錢來往就是收學費。」羅伊回憶著繼續說，「但前段時間，大概三四天前，有一個人打來電話，對方自稱T先生，要和我做一筆合作。」
張明來了興趣，「什麼合作？」
「這個合作……我想應該和你想像的不大一樣。」羅伊扭了扭身體，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
「T先生要求我培養一批舞蹈演員，沒有在夜店上過班，比較『乾淨』的。他要求鋼管、爵士都要會點，人數是十個人，都要女孩，給我的價格是三萬美金，演員的工資另算。很合算的生意，我同意了，當天他就付了一萬預付款。」
「就這個？沒有D品交易委託之類的？」富蘭克林問。
羅伊說：「沒有，我討厭那東西，要是和D品相關，多少錢我都不會跟他合作。」
富蘭克林傻眼了，就因為這個被FBI盯上了？
這種雞毛蒜皮的破事還怎麼調查下去，就算是調查清楚了，他能拿這種東西去申請免罪協議嗎？
或許是沒有心理壓力，張明比富蘭克林平靜很多，他追問：「那位T先生有說等這批舞蹈演員到位了，會在什麼場合演出嗎？」
羅伊想了會兒說：「沒有，他只說是一個很重要的場合，對舞者的樣貌和形體有一定要求，要我做好把關……對了，他還說過暈車、暈船的人就算了。」
暈車、暈船。
張明撓了撓臉，腦中閃過幾個念頭。
「最後一個問題，他什麼時候過來接走你培養好的舞蹈演員？」
「三天後的下午五點鐘。」
「好的，謝謝你的合作。」張明按下按鈕，鉤鎖瞬間放鬆，然後收回到手臂上的彈射裝置中。
「酷~」羅伊兩眼放光，伸手想要摸一下，張明退後一步躲開了他的手。
羅伊說：「銀光使者，接下來我要怎麼做，拒絕和T先生的合作嗎？」
「請別再那麼叫我，羞恥感太強了，至於T先生……一切照舊就好。」
走到門邊，張明最後說：「希望你不會把今晚的對話透露給其他人，當然，透露也無所謂，只不過下回我再來的時候，可能就不會這麼友善。」
張明的視線越過羅伊，落在角落的傑西卡身上，「你也一樣，別忘你還收了錢，那些錢足夠作為封口費了吧。」
離開夜店，回去的路上還是富蘭克林開車，張明坐在副駕駛。
「轉了一夜，沒想到還是在浪費時間。」
富蘭克林把FBI給的資料揉成一團，就要扔進垃圾堆時，張明攔住了他。
「這可不是浪費時間，羅伊不是把該說的都說了嗎？」
張明說：「回去之後，調查即將抵達紐約的大型遊輪，抵達時間就是三天後，相信我們很快就能縮小目標。」
「可這查下去還有什麼意義？」富蘭克林覺得他們就是在做無用功，就算查出來又能怎麼樣，一艘遊輪找幾個跳舞姑娘的上去助興，很正常的事情。
「有沒有意義，等查到最後就知道了。」張明聳了聳肩，「反正你沒什麼事，我很閒，而且這件事，我總覺得會很有意思。」
富蘭克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發動了汽車，前往麥可的秘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