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臉上畫著派大星的男人

  在漫威世界,尤其是漫威電影世界中,鋼鐵俠是當之無愧貫穿劇情線的核心人物,絕對是張明最合適的蹭熱度對象。

  「《鋼鐵俠》1的劇情中,托尼·斯塔克前往阿富汗進行武器展示,展示結束後,被一個名為十戒幫的恐怖組織綁架。對方要求托尼製作出飛彈,幫助他們進行恐怖活動。托尼沒有選擇與他們合作,在山洞中憑藉粗糙的材料製作出馬克一代鋼鐵戰甲,在獄友伊森博士幫助下,成功逃脫。」

  張明熱衷於製作漫威相關的視頻,漫威系列電影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對各系列劇情熟悉無比。

  想要蹭鋼鐵俠熱度,最適合的時機就是現在,如果可以,張明想要趕在所有人之前,將這個天才機械師從恐怖分子手裡解救出來。

  雪中送炭永遠會讓人銘記於心。

  不過有一個問題等待著張明去解決,那就是托尼·斯塔克被關在哪?

  軍方、神盾局、CIA,聽過沒聽過的組織都在找他。

  在阿富汗的荒漠裡,到處都是各大組織的眼線,他們跑斷了腿,天天就著沙子吃壓縮餅乾,日子苦的不行,可誰也找不到那個花花公子。

  電影中沒有表明托尼被關押的位置,只是通過畫面告訴觀眾,那是在一片荒漠中,他被關在一個深邃的山洞裡。

  張明在穿越前,徒步最遠的距離,就是大一軍訓時十公里拉練,結束後他癱在床上緩了兩天。

  不論是體力還是精力上,他都沒法和那些追蹤專家比,這點自知之明張明還是有的。

  「小電視。」張明大口咬著漢堡,在意識中說道:「嗶站系統有那種自動尋路功能嗎?」

  小電視側著腦袋錶示疑問。

  張明說:「就是那種三流手遊上,點一下目標名字,我就自己撒開腿跑過去的功能。」

  小電視說:「這種功能只有『戰神系統』、『法神系統』等戰鬥類系統才會有,嗶站系統只是輔助類系統,不具備相應功能。」

  「……我能申請更換系統嗎?前面兩個聽起來就牛逼很多。」張明腆著臉問。

  「呵呵。」小電視回復善意的微笑。

  張明撓撓頭,既然沒辦法作弊,那想要找到托尼·斯塔克只剩下一條路:「闖進斯塔克工業辦公大樓,找到目前的代理CEO,鋼鐵俠1中的最大反派,奧……」

  「奧巴代亞·斯坦尼。」小電視貼心的提醒。

  奧巴代亞是托尼的父親——霍華德·斯塔克——的朋友,兩人合力創建斯塔克工業,在霍華德去世後,奧巴代亞代為管理斯塔克工業。

  或許在之前,奧巴代亞將摯友的孩子,托尼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但權利和金錢腐化了奧巴代亞的內心。為了奪取斯塔克工業總裁的身份,奧巴代亞不惜僱傭恐怖分子綁架托尼。

  他是目前唯一知曉托尼位置的人。

  張明做好打算後,三下五除二吃光漢堡,喝光了牛奶,聽著電視裡漸漸遠去的談笑聲,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不到七點,張明就被嘈雜的人聲吵醒,在他對面坐著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男人,他摘下帽子,對張明露出歉意的微笑,指了指四周,示意四周都坐滿了。

  早上的快餐店坐滿了準備吃一份廉價早餐,然後去工作的上班族,張明去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盯著鏡子裡的年輕人。

  張明很慶幸,鏡子裡是他自己。

  他曾經渴望刺激和有趣的生活,他幻想過自己能夠像超級英雄一樣,飛天遁地,在最危險的一刻站出來,力挽狂瀾,一次次的解決世界危。

  可這種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張明卻感覺到手足無措。

  冰冷的水珠從發梢上滴落,張明用力拍了拍臉頰。

  嘩啦啦——

  衛生間傳來沖水聲,剛才坐在張明對面的絡腮鬍男人,提著褲子走出來,看到張明,他愣了一下說:「孩子,離家出走可不是好主意,你的父母應該早就擔心了。」

  張明不理解為什麼這裡的每個人都把他當做小孩,他解釋說:「我不是孩子,我已經19歲了。」

  絡腮鬍男人吃驚的說:「19歲?我14歲的時候就比你壯了。我一直看不出你們東方人的年齡。我聽安吉拉說你昨晚就在這了?一直在餐廳賴著,這可不是一個成年人該做的事,你該去找點事干,像真正的男人一樣。」

  張明問:「你知道斯塔克工業怎麼走嗎?」

  絡腮鬍男人打量著張明:「你想去那面試?如果你願意在路上教我兩句實用的華語,我可以捎你過去,我剛好要去附近進一些貨。」

  張明沒有拒絕他的善意,笑著說:「成交。」

  紐約的早高峰比想像中還要可怕,當張明跳下絡腮鬍的老皮卡時,已經接近了午餐時間。

  張明仰視面前的斯塔克大廈,拿出跟絡腮鬍借來的一隻紅色油筆,在臉上亂畫了半天,又戴上了一副口罩。

  「小電視,啟動錄像。」

  「錄像已啟動。」

  張明鼓起勇氣踏進斯塔克工業的大廈,一樓大廳十分整潔明亮,來往都是西裝革履的商業人士,他站在其中顯得格格不入。

  張明沒在意保安鎖定在身上的視線,徑直走到前台,輕輕敲了敲桌子。

  「你好,斯塔克工業,有什麼可以幫助到你?」

  靚麗的前台女孩受到了良好的培訓,即便面對看起來像是流浪漢的張明,她都表現的熱情親切。

  「我找奧巴代亞·斯坦尼。」張明用刻意壓低的嗓音說。

  「請問你有預約嗎?」

  「沒有。」

  「十分抱歉,如果沒有……」

  前台小姐常用的話術沒說完,就被張明打斷,他說道:「不用抱歉,我不會讓你難做,你只要把『一個看起來很可疑的陌生男人,說自己知道托尼·斯塔克的下落』這句話上報給你的上級就行。」

  前台小姐愣了一下,她很快反應過來,示意張明稍等,撥通了一個電話,幾秒鐘後,她說:「請跟我來。」

  張明被帶到了一間會客室,會客室裡面坐著兩個人,前台介紹說:「這位是我們行政經理,這位是……」

  「哈皮·霍根,托尼·斯塔克最好的朋友。」張明說。

  哈皮和電影中長得有八分像,張明一眼就認了出來。

  坐在對面的哈皮笑了下,又趕忙收回笑容,裝出嚴肅的模樣說:「斯塔克先生是我的老闆……當然,我們私下裡是朋友。」

  行政經理問:「你說你知道托尼的下落?」

  「是的。」

  「你是這一周來第四十七個號稱知道托尼下落的傢伙。」哈皮說:「我憑什麼相信你。」

  張明說:「很簡單,你需要幫我打一個電話給奧巴代亞,告訴他一個關鍵詞『十戒幫』,他就能證明我所說的一切。前台沒有直接連線他的權限,我想你們肯定有。」

  行政經理說:「不可能,代理總裁他很忙,沒空……」

  張明自始至終看都沒看行政經理一眼,如果說這家公司只有兩個人擔心托尼的安全,其中一人就是哈皮·霍克,他不可能放棄任何解救托尼的機會。

  哈皮猶豫了一會兒,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幾分鐘後,一隊高大保安人員衝進來,寬敞的會客室頓時變得擁擠。

  他們腰間、肋下鼓鼓囊囊,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猜得到,裡面藏的肯定不是早上吃剩的三明治,而是一把把冰冷的手槍。

  「跟我們走。」

  為首的一人拉著張明就往外走,還扯下了張明的口罩,令所有驚訝的是,口罩下面是一張被原子筆畫的亂七八糟的臉。

  「你在臉上畫了個紅色的派大星?」

  一名年輕的武裝保安問出了所有人都好奇的問題。

  「是五角星,鮮紅的五角星!象徵著——」

  張明話沒說完,就被一名武裝保安按住了,「管你畫的是什麼,跟我們來!」武裝保安拉著張明就往外走。

  張明快要被帶出會客室,哈皮這才回過神,攔住這些從未見過的「保安」。

  哈皮說:「你們要帶他去哪?」

  一名保安冷冰冰的說:「總裁要見他。」

  「你們不能就這麼把人帶走!該死,總裁只有一個,那就是托尼!」

  哈皮敦實的體格並不能幫助他攔下武裝保安,他被推回座位上,忽然他看到張明臨走前扭過頭看了眼,用嘴形無聲的說:

  「托尼還活著。」

  張明跟隨保安上了電梯,一路死一般安靜,在電梯門打開前,他們對張明進行了極為嚴格的搜身。

  什麼都沒有,連一張紙都沒有。

  張明把昨晚繳獲的手槍,埋在了附近公園的花壇里。在這棟樓他用不到那玩意,在這裡張明唯一的武器就是自己的腦袋。

  乘坐電梯來到頂樓,保安敲了敲門,在得到允許後,帶張明走了進去。

  辦公室布置的簡約大氣,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能讓人一進來就看到大半個紐約。

  「我喜歡在這個高度俯視紐約,通常我都是在下面一層,不過最近托尼不在,我就有機會上來看看。」

  窗邊,一名高大的白人男子轉過身,他幾乎有一米九,雖然年過半百,但身材保持的很好,即使穿著襯衫也能看出他的壯碩。

  他就是張明的目標,奧巴代亞·斯坦尼。

  奧巴代亞揮揮手,示意保安人員出去待命,只留下一名保安隊長像一座雕像,默默站在他的身後。

  奧巴代亞坐在沙發上,點上一支雪茄,他說:「說說吧,你是怎麼知道十戒幫?」

  「什麼戒幫?」張明一臉無辜的問。

  「十戒幫。」奧巴代亞沉聲說。

  「十什麼幫?」張明再次一臉無辜。

  「十戒幫!」奧巴代亞厲聲說。

  「十戒什麼?」張明再再次一臉無辜。

  「……」

  奧巴代亞感覺自己的血壓在飆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