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張明走出公寓,他戴著一定深灰色的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

  一輛老式福特汽車停在公寓樓下,它是黑白二人組的「愛車」。

  在地獄廚房這個地方,除了真正的狠角色,其他人根本不敢買新車,否則不出兩個小時就會被人偷走,只有這種破爛才不會引起注意。

  張明剛坐上車,就看到第三視角攝像頭同步過來的畫面中,一個陌生男人從後排緩緩坐起,手中的槍無聲無息的抬起來,對準了張明的後腦勺,扣動了扳機!

  砰!

  子彈飛出的剎那,張明側開身體,躲過了那枚奪命的子彈。

  車內空間狹小,張明沒有選擇拔槍,右手從肋下抽出一把短刀,刺向那個表情冷酷的男人。

  冷酷男沒想到自己躲在視線的死角,信心滿滿的一槍會被躲過。

  出色的戰鬥素養下,對方迅速作出反應,丟下槍,雙手抵住張明的手腕,一個巧妙的卸力,就把張明手裡的短刀搶到手裡。

  冷酷男用手肘壓住張明的小臂,迫使張明無法發力,他則立刻湊過來,把刀刺向張明的喉嚨。

  彈幕發射!

  電光火石的交手,張明判斷出對方不論是格鬥能力還是身體素質都要比他強,再繼續下去只會對自己越來越不利。他直接發動了彈幕,一道白光閃過,冷酷男的胸口被擊穿。

  「這是……什麼玩意……」

  臨死前,冷酷男看了看胸口,又看了看張明,瞪著一雙眼,不甘心的咽了氣。

  剛才的槍聲已經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地獄廚房的原居民可不會畏懼槍聲,反而他們很喜歡,尤其是槍聲結束後,滿地的屍體,那可都是財富。

  不少地獄廚房的原居民樂忠於翻屍體,這種快樂就像是抽卡遊戲,如果能翻出什麼值錢的東西,重口味的傢伙甚至會抱著屍體親一口,感謝對方的慷慨。

  張明踩下油門,快速離開這個鬼地方。

  透過後視鏡,張明瞥了眼後面的屍體,剛才他大致給對方搜了身,渾身上下除了一把手槍和一隻匕首外,什麼都沒有。

  從出手的方式來猜測,他不像是奧巴代亞的保鏢,更像是混跡於黑暗角落的專業殺手。

  倒計時還有兩個多小時,張明用力踩下油門,行駛在紐約街頭。

  目標:斯塔克工業辦公大樓。

  而此刻,在斯塔克工業辦公樓中。

  佩珀把U盤插進電腦里,破解程序自動運行,電腦屏幕唰唰唰的彈出一行行代碼。她一張臉微紅,呼吸略顯急促,這是緊張的反應。

  從小就成績優秀,一直循規蹈矩的佩珀,還是第一次做這種刺激的事情。

  「準確來說不是偷,托尼自己的事情,怎麼能叫偷呢,我只是幫他去行使監管公司的權利,對,就是這樣……」

  佩珀嘴裡念念叨叨,試圖用這種方式來緩解緊張,效果看起來並不怎麼理想。

  叮咚——

  破解完成的提示音響起,數十個隱藏文件打開。

  「鋼鐵戰衣圖紙,十六區正在研發中。」

  「十戒幫與托尼·斯塔克。」

  「未知人物:張明。」

  「武器販賣記錄」

  一條條文件名稱,令佩珀感到窒息。

  她點開「十戒幫與托尼·斯塔克」那一條,就看到托尼正被人綁在椅子上,他身邊十幾個人蒙著面,正大聲宣讀著恐嚇威脅的話語。

  她又點開「未知人物:張明」的文件,裡面記載著關於張明的一切記錄,包括他第一次出現,又是如何像鬼魅一樣消失,以及奧巴代亞發布的高額通緝。

  「奧巴代亞……」

  佩珀沒想到是他,轉過來再想想,除了他之外沒有別人會做這種事情。

  斯塔克工業是奧巴代亞畢生的心血,可比起「斯塔克工業的元老」這一稱呼,「奧巴代亞工業的創始人」對他來講不是更好嗎?

  佩珀把文件全部打包進U盤中,恰好這時——

  咚咚!

  奧巴代亞站在門邊,對她露出微笑。

  佩珀嚇得差點叫出來,手一哆嗦,趕緊把電腦變成鎖屏狀態。

  這就能看出來佩珀之前沒幹過壞事,沒有在辦公室摸魚的經歷,都不知道多開幾個跟工作相關的網頁用來切換。

  當奧巴代亞走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佩珀正欣賞著美麗的屏保桌面。

  佩珀:「呵呵……」

  奧巴代亞:「哈哈……」

  兩人都露出略顯尷尬的微笑。

  好在奧巴代亞位高權重,平時不需要親自巡視辦公室,去抓員工辦公時間摸魚,對這方面不夠敏感,一時間沒發現不正常。

  兩個人簡單尬聊了幾句,佩珀餘光瞥見U盤提示燈從紅色變成綠色,趁奧巴代亞沒注意,拔下U盤就往外走。

  等佩珀走出辦公室,奧巴代亞才覺得有點不對勁,敲開屏保密碼,就瞧見桌面上一個彈窗顯示:複製已完成。

  「我特麼……」

  奧巴代亞摸著光頭,懊悔不已。

  防不勝防啊!

  小矮子托尼·斯塔克和賊眉鼠眼的張明,這倆哥們沒事給他找麻煩就算了,沒想到你生在星條旗下,長在資本主義春風裡,濃眉大眼的小辣椒佩珀也整這一出啊!

  奧巴代亞立即呼喚保鏢:「給我攔住佩珀,不能讓她走出這棟樓!」

  自從張明出現後,奧巴代亞多次加強了安保力量,數十名保鏢在一通電話下開始行動,奧巴代亞推開了辦公室大門,在保鏢的護送下一同去追捕佩珀。

  「絕不能讓她把資料帶出去。」

  在斯塔克工業二樓,奧巴代亞看到了佩珀以及她身邊的一個中年男人。

  他記得那個男人是一個國際組織的特工,似乎是叫菲什麼科爾森,不過無所謂了,以奧巴代亞的財力,死一個特工不算什麼事。

  「給我抓住她!」

  奧巴代亞剛下達指令,忽然他看到一個人從正門走了進來。

  「張明!」

  佩珀像是看到了親人,她抓住張明的手,纖細的手掌格外冰涼。

  「快走,是奧巴代亞,他……」

  張明把車鑰匙塞進她手裡說:「外面有一輛車,你們先離開,這裡有我。」

  「對方至少有二十多人,你留下根本沒有用。」一旁的科爾森特工說。

  科爾森特工認出了張明,在組織的檔案中有關於這個年輕人的記錄。

  張明有著不錯的運氣,出色的身手,但憑這些可不夠,奧巴代亞不是講規則和法律的人,對於阻擋在他面前的人,他會毫不猶豫的碾碎。

  保鏢們沖了過來,張明沒有在說什麼,用力拍了拍科爾森的肩膀,讓他保護好佩珀。

  「這小子為什麼會在這!外面那群保鏢都是廢物嗎!」

  眼瞅著佩珀就要離開,奧巴代亞對代理保鏢隊長怒吼。

  自從安迪請了病假後,即便保鏢人數上升了一倍,奧巴代亞還是感受不到任何的安全。

  代理安保隊長唯唯諾諾的說:「我聯繫不上他們。」

  「沒用的東西!」

  早在保鏢們出動時,一樓的不相關人員就全部被趕了出去,根本不用擔心傷及無辜。

  兩名保鏢跑在最前面,甩出一根棍子,掄圓了就是朝張明身上打過來!

  瞧他們粗壯的手臂,這一下如果打實了,至少要斷上幾根骨頭。

  張明快速拔出槍,子彈穿透其中一個人的小腿,痛得他摔倒在地上,棍子脫手而出。

  接住棍子,張明擋住第二個保鏢的攻擊,巨大的力量震得他手臂發麻,他又是一槍打過去,對方敏捷的一個翻滾,避開了子彈躲在桌子後面。

  張明逼退了兩個人,但更多的保鏢圍了過來。

  前面的人舉起了透明的防暴盾牌,後面的人或是舉著槍,或是握著棍子,緩緩逼近。

  密集的槍聲下,張明躲在掩體後面,奧巴代亞站在二樓,他大吼:「小子,這回你逃不掉了!快!圍上去!」

  在火力壓制下,張明根本連探頭看一眼的時間都沒有,一直縮在掩體後面。

  包圍圈形成後,保鏢們慢慢收縮,終於到了足夠近的距離,一名保鏢一個大跨步走了過去,將槍口對準了掩體後面的張明。

  「他不見了!」

  保鏢剛說完,就發現地上有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正一閃一閃的亮著綠光……

  轟!

  聽著後面響起的爆炸聲,張明把遙控裝置丟進了垃圾桶。早在被逼入掩體時,他就發動了剪輯,悄悄離開了斯塔克工業的辦公樓,並留下一枚遙控炸彈。

  炸彈的威力不大,如果運氣好的話,應該不會死人,至於傷殘到什麼地步,就不是他要考慮的了。畢竟給有錢人當武裝保鏢,在美國是一個高危職業,他們既然選擇了這份工作,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張明騎上了一輛漆黑的摩托車,車子的主人正昏睡在牆角,臨走前張明往他兜里塞了一沓美金,就當是租車的費用。

  「小電視,保護佩珀的任務怎麼還沒完成?」

  視線左上角的倒計時還在繼續,小電視蹦出來說:「佩珀尚未脫離危險,在剛剛奧巴代亞發布了一千萬美金的懸賞,目標就是佩珀以及她手裡的U盤,現在整個紐約的黑道和賞金獵人都瞄上了他。」

  張明嘆了口氣:「好吧,有錢就是能為所欲為啊。」

  他撥通了佩珀的電話。

  「你們在哪?」張明問。

  佩珀聲音顫抖的說:「我們剛經過博物館,科爾森說有好幾輛車在跟蹤我們——」

  密集的槍聲將佩珀的話打斷,她驚恐的發出尖叫,張明被她叫的耳鳴,不得不把手機拿遠。

  聽筒中的槍聲還在持續,中間還穿插著爆炸聲,天知道有多少個瘋子,為了奧巴代亞的一千萬,大白天就敢在紐約街頭鬧事。

  「等著我,我馬上趕到。」

  他衝著電話喊了一句,也不管佩珀聽沒聽到,掛了電話,騎上摩托車,衝出斯塔克工業廠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