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原本是安吉拉難得的休息日,自從擔任莫伊拉助理後,她已經連續吃了一個月的外賣,其中有一半的時間是披薩、漢堡之類的高熱量食物。
為了犒勞她的努力,張明特地帶她來一家中餐廳。
他還買了電影票,吃完午餐後,他們可以享受一個安靜的下午。
忽然,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是一個陌生號碼。
張明本來不想接,可剛要掛斷,手指竟鬼使神差的按下了通話鍵。
一分鐘後,他掛斷了電話,臉上的笑容全部消失。
安吉拉放下筷子,擔心的問:「誰的電話?」
「一個朋友。」張明站起來,「對不起,我可能得走了,他的情況似乎很危險,我必須儘快趕過去。」
「在哪?」
「阿富汗。」
「那麼遠,可你才剛回來……」後面的話,安吉拉沒有繼續說,她是能分得清輕重的女孩。她重新露出微笑,「那你快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大英雄。」
張明拿出一百美金放在櫃檯,說了聲不用找了,就衝出了中餐廳。
阿布是張明抵達這個世界後,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
當初的阿富汗拯救行動,是張明的第一個任務,也是他最為弱小的時候。在奧巴代亞的金錢驅使下,一波接一波的劫匪、殺手,試圖奪走他的性命。
如果不是阿布,即便張明擁有剪輯,也早就死在了阿富汗。
張明驅動飛行靴,打算前往神盾局總部,借用昆式戰鬥機。美國到阿富汗,普通航班需要十幾個小時,但昆式戰鬥機只需要四到五個小時。
沒想到的是,張明還沒抵達神盾局的三叉戟總部,一道七彩的光柱就落在了身上。
再次來到阿斯加德,海姆達爾握著長劍,靜靜站在彩虹橋的控制台。
「阿斯加德是又出什麼情況了嗎?抱歉,海姆達爾,我現在有急事——」
「我知道。」海姆達爾說。
他的眼睛能夠感知萬物,「你是阿斯加德的恩人,關於你的事情,神王命令我格外關注。你的那位朋友,現在很危險,乘坐你們米德加德人的飛船是來不及的。」
張明聽懂了他的話,「謝謝,請把我送過去。」
海姆達爾的雙眼中,滾動著黃色的光芒,他的視線破開重重阻礙,落在那條戰火紛飛的街道!
嗡——
彩虹橋轟擊在大地,產生的衝擊波,擊倒了附近低矮的房屋。
阿布和僱傭兵們都摔倒在地上,他們儘可能抱住頭,碎石落在身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彩虹橋的光柱散去,在地面上留下複雜的圖案,張明就站在最中央的位置。
看到阿布還活著後,張明鬆了口氣,對著剛爬起來的僱傭兵們。
「彈幕齊射!」
八百多發彈幕,扭曲著空氣,隨著張明揮出的右手,齊射而出!
彈幕閃耀的白光,一瞬間蓋過了太陽的光輝,在僱傭兵們的瞳孔中,不斷放大,最終將他們完全吞沒!
一名僱傭兵捂住了臉,儘量把身體蜷縮成一團,耳邊充斥著猛烈的撞擊聲,不時有血肉、砂石打在他臉上。過了差不多三四秒,身邊才安靜下來,他小心翼翼的睜開眼。
所有的同伴都死了!
四十多人的僱傭兵團,如今就剩下他一個人。
他忽然感覺一道視線。
「惡、惡魔!」
在張明的注視下,最後一名僱傭兵手腳冰冷發麻,他扔下槍,扭頭就跑。
張明一抬手,漆黑的荒謬之鎖,毒蛇似的彈出,緊緊纏住僱傭兵,把他拖了回來。
「別殺我,我什麼都告訴你。」
所有夥伴都死了,對僱傭兵來說,沒有什麼比保住這條命更重要。
「你為誰效力?」
「金並,就是紐約……」
「我知道金並。那你們為什麼要殺他?」張明指了指阿布。
「因為那個箱子。」
「箱子裡面有什麼?」
「不知道。」僱傭兵知道這個答案不會讓人滿意,他趕緊解釋說:「沒人能打開那個箱子,也許只有他知道。」
「他?」
「金並派來的殺手,他叫——」
僱傭兵的話沒說完,就被一支飛到刺穿了喉嚨!
張明順著飛刀的方向看,沒看到任何人。
他發動剪輯。
在灰白的剪輯空間中,張明看清了飛刀擲出的方向,那是在街對面,一扇陰暗的窗口。
回到了三秒前,用愛發電的電流全功率發動,兩三個大步就衝到了窗口位置。
而這時,飛刀才剛從窗口射出。
一發彈幕將飛刀打飛,彈幕的白光照亮了窗內的陰影……
沒有人?
張明的視線落在牆角立著的鏡子上,鏡子上布滿了灰塵,而在灰撲撲的鏡面上,多出了一個嶄新的劃痕。
他迅速做出判斷,
對方是靠鏡子,鎖定了目標,並且又是靠著鏡子,在不暴露位置的前提下,使飛刀完成一個折射,準確的命中僱傭兵的喉嚨。
飛行靴噴射出火焰,張明飛上半空,第三視角攝像頭幫他搜索附近的可疑人物。
什麼都沒有。
對方很謹慎,一次失手後,就果斷逃離,而張明如果想要保護阿布,就不能離開太遠,至少要保證一個剪輯時間內能回來。
靶眼逃走了,神秘女人也在張明出手的下一秒,就收起了狙擊槍,悄然混入城市中,裝成了普通的遊客。
戰場片刻間就安靜了下來。
回到地面,阿布捂著胸口,不住的咳嗽。
「你應該早點給我打電話的,要不是有人提醒我,當我趕過來時,只能幫你收斂屍體了。」張明說。
「下次一定。」阿布苦笑著說。
張明指了指旁邊,還一臉惶恐,念叨著「伊布里斯」的德斯。
「他是誰?」
「我們第一次遭遇襲擊,你放走的那個孩子……是他救了我,否則我可能早就死了。」
阿布把這幾天的經歷,對張明一一講述。
聽完後,張明拿起銀白色手提箱,敲了敲,又抽出一把短刀。
經過D級用愛發電的提升,他的力量要比普通人大的多,大約是二分之一個史蒂夫的水平,用力刺下去,都能聽到「嗚嗚」的風聲。
短刀落下去,咔嚓一聲,刀尖崩斷,落在地上,箱子上仍沒有一點痕跡。
這東西,該不會是振金做的吧?
把斷了的短刀仍在低聲,張明說:「跟我回紐約吧,那裡有足夠的設備,我得查一下它的材料。」
阿布嘆了口氣,點點頭,只能這樣了。
「他要一起走嗎?」張明問。
「畢竟他救過你,我不想發生:他被人抓起來,別人威脅你交出箱子,你為了償還恩情,悄悄偷走箱子,又被人抓住,我再去救你……畢竟你是個男人,我不想和男人演這種苦情的戲碼。」
阿布還沒說話,德斯就搶先說:「我不會離開真主庇護的國度,這會讓我之前的贖罪,變得毫無意義。如果你們一定要帶我走,我會立刻自殺。」
張明沒理他,等著阿布的回答。
留下德斯,基本上就等於宣判了他的死刑,靶眼不可能放過他,但帶走他,就等於殺死了他的信仰……
「我尊重他的選擇。」
阿布思考了很久,最終給出了答案。對於德斯來說,他所追求的信仰和救贖,遠遠大於生命。
「好。」張明一隻手搭在阿布肩膀,另一隻手抓住了那名僱傭兵,走之前,他最後對德斯說:「我不喜歡你,但謝謝你救了我的朋友。」
德斯點點頭,重新閉上了眼,念誦經文。
「海姆達爾!」
彩虹橋再次出現,幾秒後,張明三人回到紐約。
海姆達爾很貼心的把降落地點,放在了斯塔克工業,張明熟門熟路的來到托尼的私人研究室。
「賈維斯。」
「你好,張明先生,托尼目前在歐洲度假,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助,你可以直接和我說。」賈維斯溫和的聲音出現。
張明把銀白箱子放在工作檯上,「幫我分析一下箱子的材料,看看能不能把這個手銬弄開。」
阿布坐在工作檯前,有點緊張的看著幾條機械臂伸過來。它們在賈維斯的控制下,努力拆解著箱子,其中還有一條機械臂端過來一杯咖啡,放在了阿布面前。
拖著僱傭兵來到一旁,張明繼續審問。
其實也算不上審問,僱傭兵為了活命,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包括箱子的來源。
「你說是一個日本人給你們的?他長什麼樣子。」
「很瘦,不高,長頭髮,眼睛細長,看起來很冷漠兇悍……」僱傭兵知道自己說的太片面,從上衣口袋裡取出一個小本和鉛筆,翻開到空白一頁,迅速的繪畫起來。
一兩分鐘後,僱傭兵畫出了一個男人的形象。
「學過?」張明接過畫,雖然還有點潦草,但人物的神韻已經體現出來,僅僅是與畫中人對視,仿佛就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血腥味。
「業餘愛好。」僱傭兵指著畫裡的男人說:「我們對他完全不了解,他應該是直接和金並聯絡,我們在指定地點和他碰面,拿到箱子後,他就消失了。」
張明整理著線索:
金並和一個日本男人達成了交易,交易對象就是箱子。
僱傭兵團作為運輸隊,在護送箱子的過程中,遭遇了神秘女人的襲擊,箱子被奪走。
靶眼趕來,追查箱子和女人的行蹤。
在追趕的過程中,他們一路來到阿富汗。
神秘女人會搶奪箱子,就說明她或者她背後的勢力,是清楚箱子裡面裝的什麼東西。
那麼,最大的疑點出現了。
那個神秘女人為什麼會找阿布?如果箱子這麼重要,她又為什麼會留下?
一種可能是,女人想借著阿布為誘人,自己躲在暗處,遠程擊殺所有追擊者。
「但還有一種可能,她清楚阿布是我的朋友,就是為了引出我,把箱子交到我手裡。這樣既能夠讓金並得不到箱子,又可以借我的手,把這個箱子打開。」
張明作出分析,當然第二種假設略顯自戀。
不論是那種原因,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看看這箱子裡面,到底裝著什麼東西。
手機傳來震動,是托尼的號碼。
張明剛接通,托尼就急切的說:「你那個箱子!從哪來的?」
「怎麼了?」
「你知道它是用什麼做的嗎?」
「振金?」張明猜測說。
「不!」托尼說,「那是艾德曼合金!整個箱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