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我可是正經人啊！
伊恩發誓，他絕沒有故意選那些偏僻的路走，只是剛出地鐵站就能三兩成群聚在一起的流浪漢和癮君子。
這樣的場景讓史蒂夫想到了大蕭條時期的美國的街頭，因而發出感嘆。
伊恩沒有回應，而是繼續向前走，越向前，躺在地上的癮君子就越多。
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個女孩，十五六歲的樣子，頭髮微黃亂成一團，模樣看起來還挺不錯，穿著超短褲露出來的兩條慘白的大長腿，本來還很吸引人，如果沒有密密麻麻的針孔和潰爛的皮膚……
伊恩不忍心再看下去，這個女孩已經徹底毀了，毒品摧毀了她的身體。
「這女孩是怎麼了？」史蒂夫看到滿大街都是這樣的人。
伊恩加快了腳步：「二戰美軍吸毒的部隊也不在少數，你潔身自好，難道沒有見過其他部隊的士兵用這些『神藥』增加戰鬥力嗎？」
「可那個時候的藥物也不會讓人……」
史蒂夫看著身體被藥物摧殘到扭曲的男男女女們，說話期期艾艾的。
「藥品不過是化學的副產品。隨著化學工業的發展，成癮類藥物製造的成本越來越低，自然就能作為普通商品被買賣。」
伊恩揮了揮手指，驅散了鼻子下面縈繞的怪味。
「當然，吸毒這件事能在美國成為常態化的事情，還要多謝CIA的大力支持。」
「CIA又是什麼東西？」
CIA正式成立於二戰之後，那個時候史蒂夫早就在北極當他的冰棍了。
「CIA這個機構和FBI差不多的性質，但他的職責是負責對國外的事務。」
伊恩臉上帶微妙笑容，對史蒂夫說：「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美國想要壓制南美洲的獨立運動，但正式的預算在國會那裡又走不通。
所以CIA、南美毒梟還有南美軍政府……一連串的勢力聯合起來，製販一體的跨國走私販毒絡就成型了。」
「軍政府利用南美低廉的土地和人力資源種植毒品作物，CIA在中間牽線搭橋進行運輸，受到特殊庇護的毒販負責在美國進行售賣。
這個販毒網絡利潤的大頭被CIA拿去支持南美還有世界各地的販毒活動。」
當然了，CIA玩的這一套不過是現行國際金融體系的一個縮影。
史蒂夫顯然沒有想到這一層，他活著的時候連老一套的殖民體系都搞不懂，就別說更複雜的金融殖民體系了。
然而，僅僅只是表面，也讓史蒂夫的內心大受震撼。
他那個時代的人早就習慣了美國對南美的一系列。
小羅斯福的叔叔老羅斯福那個時候，就對古巴、哥倫比亞這些國家進行顛覆活動，搶走了巴拿馬運河打通了進入太平洋的通道。
那個時候，美國人對這樣的「愛國主義」可是非常擁護的，他們可不知道萬里之外的國家什麼樣子。
史蒂夫也曾是其中一員，更準確說他到現在也還不知道南美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不管他的品德如何高尚，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沒什麼文化的大頭兵而已。
他從來都不了解這個世界。
「這些該死的混蛋，他們怎麼能這麼做？」史蒂夫狠狠揮舞自己的拳頭，好像直接打在了那些負責CIA官員腦袋上。
伊恩看著他這有些「幼稚」的行為，皺著眉頭問：「隊長你也不是什麼富戶家庭出身，一次工人運動也沒有參加過嗎？」
「我是個正經人，平時就在工廠里幹活，和那些傢伙來往的不多。」史蒂夫揮了揮手，沒有一絲猶豫。
「哈？！」
伊恩怪叫一聲，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走吧，正經人美國隊長，還有一群吸血鬼等著我們去剷除呢！」
話說到這裡，伊恩加快了腳步，沒有要等他的意思。
史蒂夫本想再多看看地獄廚房，但看著伊恩快要消失的背影，他還是追了上去。
吸血鬼啊！
他也想看看那是什麼東西。
就算這次行動的所見所聞不能告訴別人，他也能提前做些準備。
「伊恩，等等我啊。」
史蒂夫邁開兩條大長腿，跑著追上了伊恩，跟著他穿過地獄廚房的街道，尋找卡西利亞斯所說的那兩個吸血鬼獵人。
伊恩憑著自己的腦子記下了紐約聖殿裡的城市規劃圖，輕鬆找到了約定好的那個廢棄修車廠。
「真是無聊啊，竟然連經典的小混混找麻煩橋段都沒有發生。」
伊恩站在修車廠門前，看著掉了半截已經鏽掉的大鐵門，無聊的揮了揮手，為中間沒能發生些什麼而遺憾。
史蒂夫無奈道：「你又不是三歲小孩，為什麼要為這種事情鬱悶啊？」
「因為我喜歡。」
伊恩任性的說了這麼一句，走進修車廠里。
這個地方空空蕩蕩，裡面的機器都被搬空了，除了水泥柱子什麼都沒有，風一吹還聽到氣流穿堂而過的簌簌聲。
伊恩動了動耳朵，直接聽到了兩個人正在靠近的腳步聲。
「亞伯拉罕·惠斯勒，我是卡瑪泰姬的盟友，伱說自己手上有吸血鬼的情報，拿出來吧！」
伊恩只聽到了兩個腳步聲，對應該是刀鋒戰士和他的搭檔無疑。
「對方還是警惕，沒有確定你的身份之前，是不會出來的。」史蒂夫很了解這種謹慎，戰場上溝通不暢友軍誤傷的情況也不在少數。
「這樣的話！」
伊恩眼珠轉了一圈，用懸戒打開一個小小的空間通道，舉起右拳懟進去。
「抓住你了！」
伊恩抓住頭髮花白的老頭，猛得一拽，橙紅色火花組成的空間門擴大，直接把對方拔了出來。
「竟然真是卡瑪泰姬的秘法師？」惠斯勒從地上爬起來，不怒反喜，抓住伊恩的手，不停搖晃，十分尊敬。
伊恩第一次直觀感受到卡瑪泰姬的地位，笑著說：「規矩你都清楚，這次對付吸血鬼的行動絕不能向普通人說明。」
「迪肯那個傢伙手下不知道有多少血奴，怎麼可能不被普通人知道？」穿著黑色風衣的刀鋒站了出來，手裡還提著鍍銀長刀。
惠斯勒擋在小兄弟面前，解釋說：「他的意思是迪肯勾結了很多大公司的富豪和官僚，他們為了吸血鬼的長生，淪為奴隸。」
「如果有必要，卡瑪泰姬會把他們全都清除掉。這樣你們總放心了吧？」
伊恩語氣十分輕鬆，好像只是隨手踩死了一群螞蟻，沒有什麼值得在意的。
惠斯勒現在六十多歲，人生四十年都在和殺了他妻兒的吸血鬼死磕，從各種渠道了解到卡瑪泰姬在地球的超然存在以及至尊法師的厲害。
「有秘法師們的幫助，這次一定要徹底把那些畜生都殺死。」
惠斯勒咬牙切齒，花白的鬍子一動一動的：「伊恩先生，請跟我來，吸血鬼的情報我已經準備好了。」
伊恩一點頭，就要跟了上去。
史蒂夫拉住他的胳膊，問道：「等等，你剛才說殺光那些富豪的話，是認真的？」
「如果有必要，我不介意這麼做！」
伊恩冷冷回答道。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史蒂夫不自覺加大了手勁，但對伊恩一點影響都沒有：「沒有經過法律審判，你就要隨便殺人嗎？」
伊恩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和蝙蝠俠比起來眼前這位美國隊長還真是純真加天真。
「你在戰場殺死德國士兵的時候，經過誰家的法律審判了？」
「你這是強詞奪理，和平時期和打仗能一樣嗎？」史蒂夫這個時候腦子倒是清楚了。
「當然一樣了，這些吸血鬼可是征服世界的，對方野心惡劣程度比德三有過之而不及。」
伊恩也很堅定的說：「再說了，我又不是這個世界人。這要遵守法律，我也會遵守卡瑪泰姬的法律，古一法師才是地球能在宇宙生存下去的保障。」
史蒂夫瞬間等瞪大了眼睛：「你這獨裁，是極權主義，是暴君復辟……」
伊恩冷冷看了他一眼：「這個時候，你說話倒是一套一套的了。剛才看著那些躺在大街上的流浪漢，你怎麼沒有這樣的口才，不說美國政府視人命如草芥呢？」
他震開史蒂夫的手，說道：「不想跟來，就在外面站著。我和兩個吸血鬼獵人聊完了，就帶你回紐約聖殿。
不想回去，我也可以直接把你扔到市政府門口。」
接二連三的理念衝突，讓伊恩對這位美國隊長有些失望，現在他還把自己當成一名美國大頭兵。
他所謂的高尚道德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軍隊紀律的約束。
伊恩開始考慮，他是否應該找些更貼地氣的幫手，和政府與軍隊沒關係的那種人。
史蒂夫沒有跟上來，伊恩來到惠斯勒面前，看著他們小小基地，問：「魔法世界像你們這樣的獨行俠很多嗎？」
漫威世界的科技發展速度比前世快，有斯塔克集團和奧斯本集團兩家在，工業產品價格也很低。
但是這兩位獵人手上連自動工具機都沒有，製造什麼裝備還要手搓。
「沒辦法！」
惠斯勒拖著自己有些老傷的腿，說：「魔法世界充滿了各種風險。像我和刀鋒這樣外圍中的外圍，除了一身力氣和復仇的意志就什麼都沒有了。經費也是從那些吸血鬼身上搜出來的。」
「先把吸血鬼的情報拿出來。」伊恩把話題拉入正題。
惠斯勒拿出一張地圖，從曼哈頓到布魯克林，再到地獄廚房，每個區域都有吸血鬼的據點。
「這些據點全都是最近一段時間新增加的。」
刀鋒戴著墨鏡酷酷的說：「我一開始也好奇迪肯發了什麼瘋，等我幹掉他的一個副手之後，才從對方嘴裡知道了他們正在籌備一個儀式。」
伊恩目光從地圖上抬起頭來，看著不說話的兩個人：「我還以為你們手上有更多的消息呢。」
「我們兩個都不會魔法，不知道儀式如何進行。但我只知道他們正在收集血族先祖留下的古老捲軸。」
不會是黑暗神書吧？
伊恩腦海當中突然冒出了這樣的想法，因為多瑪姆攪局，他還沒來得及一觀黑暗神書的內容。
但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吸血鬼就是因為黑暗神書才誕生的。
不過黑暗神書對伊恩和古一來說，真正有威脅性的地方在於它和西索恩之間的聯繫，上面的知識反倒不那麼重要了。
如果真有什麼危險，古一當然不會坐視不管，所以迪肯要召喚的那個弱雞「血神」估計是某個不知名緯度跑出來打秋風的垃圾。
「魔法上的麻煩就交給秘法師們來解決。」
伊恩舉起戴著懸戒的手，畫出橙紅色火花的傳送門，把地圖扔回紐約聖殿。
接著他對刀鋒和惠斯勒說：「這個地方並不安全，吸血鬼想找，總能找到這個地方來。你們要是不介意，可以跟著我先搬到至聖所去住。」
惠斯勒眼睛瞬間亮了：「你沒有開玩笑吧？」
「你們為卡瑪泰姬工作，這點待遇還是要保證的！到紐約聖殿之後，簽個契約，保證不把聖所內部的消息泄露出去就可以了。」
三大聖所的位置在魔法世界並不是秘密，上下位面，無數個外緯度的魔神全都知道覆蓋地球的巨大魔法陣弱點在什麼地方。
但有古一守著，知道又能如何？不弄死這個老頭子，行星防禦系統即使被摧毀，重建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阿戈摩托之眼可還藏著時間寶石呢！
惠斯勒拉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刀鋒趕緊收拾東西，卡瑪泰姬可是地球上最粗的大腿，不抱的是傻子。
兩個大齡單身漢收拾東西的速度還挺快，只用了一刻鐘就把有用的東西都裝進包里，放在古董車後備箱裡。
「你們要開車去曼哈頓區？」伊恩原打算直接把他們傳送回聖殿裡。
惠斯勒拍拍車門說：「現在是中午，那些該死的吸血畜生不會在這個時候冒出來。你不用擔心我們的安全。」
伊恩一陣心血來潮，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隨即放棄了走傳送門，拉著客串門神的史蒂夫坐在后座上。
「走吧！」
刀鋒踩下油門，引擎轟鳴，車子一下子衝出去，眨眼的功夫就離開修車廠，走上公路。
與此同時，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飄來一陣烏雲，遮住了太陽，狂風肆虐，吹起街上的垃圾滿地滾。
陽光很快就消失了，雖然沒有伸手不見五指那麼嚴重，但也陰森森的讓人背後生出寒意。
「原來是那些吸血鬼找上門了！」伊恩嗅到了異種魔力的噁心味道，見過維山帝和多瑪姆，他對魔力十分敏感。
「現在可不是高興的時候。」
惠斯勒坐在副駕駛上拿出裝滿鍍銀子彈的衝鋒鎗。
「當然要高興了。我突然心血來潮，本來以為是什麼大敵，結果只是一群普通吸血鬼，這難道不讓人高興嗎？」
伊恩目光捕捉到了那些在廢棄樓層里穿梭的身影，嘴裡念著維山帝的名字，雙手浮現出拉格伽多爾之環，然後蔓延出更複雜的紋路。
「小心點！」
金色的魔法陣懸浮在眾人頭頂，伊恩一隻手維持著旋轉的三角法陣，另外一隻手向著車內其他三人一點。
金色流光爬滿他們的身體，在體表外部形成了風格各異的金色的盔甲，並為他們的武器附了魔。
維山帝的守護咒！
「這個魔法會保護你們的安全，只要不被黑魔法擊穿，就不必擔心被咬。」
黑奇異曾經用這招保護著槍版復仇者聯盟和無限奧創大戰三百回合。
現在伊恩用出這個魔法，對付一群普通吸血鬼夠用了。
好在刀鋒是半人半吸血鬼，而且他的吸血鬼特質還被蒜精壓制了，這道神聖魔法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傷害。
「準備好，第一波衝擊就要來了！」
烏雲越壓越低，從建築爬出來的吸血鬼像是獵犬一樣向著這輛車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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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