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赴約
隨後，漢克將凱路斯請到一旁，向他解釋起緣由。
男人是漢克唯一的兒子，不過早年叛逆的他主動離家去了南方州，再見時，男人就多了一個女兒，也就是漢克的孫女。那個孫女心靈手巧喜歡畫畫，門口的風鈴上便是她留下的塗鴉。
不過，上天總是無法眷顧可憐人。
前段時間，在齊塔瑞大軍入侵時，那位女兒所住的房子倒塌了，在外酗酒的男人歸家時，女兒已經在廢墟下埋了好幾個小時。
萬幸性命無憂，但是女孩的一雙腿，卻因為重物長時間壓迫血液神經，組織幾乎壞死，不得不面臨截肢。
而眼下這種醫療資源緊張的環境下，一場截肢手術的要價，可不是一個普通家庭能夠承擔得起的。
聞言，凱路斯漸漸默然。被迫面臨雙腿殘疾的女孩，這不由得讓他想起自己最初的處境。
不靠譜的家境，倒霉的身體，要不是自己運氣好，今天或許站在這裡的，將會是別人。
聽著這些話，凱路斯覺著心中某些柔軟處被觸碰了。他知道，少女很難跟自己一樣，有著那麼好的運氣。
但是，凱路斯莫名湧現一種想法，拯救雙腿殘疾的少女，或許就是變相地拯救另一個年少的他自己。
撲通。
眼前，突然，那個男人跪了下去，將槍遞到凱路斯腳邊，顫巍巍地抽著自己的巴掌。
抽得嘴角滲血，他嘴巴里才模糊不清地表態道：
「噢！耶穌！我多麼該死……怪我有眼無珠，竟然得罪了您！我很抱歉……真的……」
在猜測出凱路斯身份後，他對著凱路斯痛哭流涕道。也不知是意識到自己錯了，還是覺著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自己快要死了。
然而，從始至終，凱路斯，包括漢克老爺子本人，都冷漠地旁觀著這一切，不曾有半點憐憫。
因為酗酒錯過救自己女兒最好的機會，這樣的人渣，罪有應得，凱路斯怎麼可能因為幾下賣慘式的巴掌心慈手軟。
不過，那個女孩，不僅僅是男人的女兒，也是漢克爺爺的孫女。她的無辜的，看在他的面子上，這個忙凱路斯還是要幫一下的。
「老爺子，手術費還差多少？」凱路斯這時轉過頭，冷不丁問道。
漢克忽的轉過眼睛，眼神里閃爍著驚異的光，在從凱路斯眼中確認眼神之後。
隨後，他眼中的驚異轉為感動的熱淚。
……
便利店門口，凱路斯推門而出，一輛黑色越野車已經停在門口，尼克倚在敞開的車門上，低頭看著手機。
聽見風鈴聲，尼克抬起頭，視野里，凱路斯沉默地走過來，邁腿進入車內，隨後仿佛如釋重負般長舒一口氣。
凱路斯自詡不是聖母。
但是，曾在擺脫雙腿癱瘓後，重獲新生的他，能體會到長久活在輪椅上的痛苦。
也算是某種意義上，對老爺子的感謝吧。
尼克收起手機，轉身鑽進駕駛座，既然人已經到了，自然也就沒必要繼續耽擱了。
咚。
車門重重關上，尼克將鑰匙插入鎖孔內，車內迅速亮起瑩藍色的光。
尼克沒有去詢問凱路斯做了什麼，畢竟這是他的自由。
倒是凱路斯率先開口道：
「這輛車靠譜麼？開過去的話，距離托尼在的地方大概還要多久？」
尼克打開車載地圖，隨後沉吟一陣子。
「不清楚。這取決於沿途道路修好與否，還有這輛車的配置，和我的車技。」
凱路斯於是輕輕點頭。
最終，他答應要幫老爺子籌錢，半個月以內，要搞到五十萬美刀。
雖然這些錢，可能跟其他人開個口就能籌到，但是……畢竟是他主張做的善事，不到萬不得已，不希望依靠別人。當然，還有一種原因，凱路斯自信，以自己現在的能力，想要賺到五十萬美刀，易如反掌。
插曲結束，車內氛圍漸漸歸於安靜，只有尼克放起來的車載電視，主持人正在機械地正在報導著最新的情況。
「哦……對了，凱路斯，我剛剛和托尼打電話確認過了。他已經和拉斯維加斯當地的朋友取得聯繫了，在他的疏導之下，拉斯維加斯城允許我們派人進去，搜尋關於九頭蛇和紅骷髏的線索。」
尼克這時候亮了亮手裡邊的手機，眼睛通過後視鏡觀察著凱路斯的反應。
果然，關鍵時候還是得托尼出手，或許對那些富甲一方的資本大鱷來說，神盾局、聯邦政府的面子都可以不給，但同為商人和彼此間合作夥伴的斯塔克工業的面子，必須給足了。
「這是好事，不是麼？終於可以斬草除根了，九頭蛇……那鬼一樣陰魂不散的傢伙，早就該徹底消失了。」
凱路斯將視線看向窗外，態度十分淡定，腦子裡還在想著別的事情，隨口答應道。
然而尼克卻表現得沒那麼樂觀。
伴隨著一腳油門，車子快速啟動！
兩邊窗戶外的景象便加速向後退去。
「我也希望，要真有這麼容易搞定就好了。」
車內，尼克冷笑道。
顯而易見，在資本家眼中，永遠都會最大程度降低風險。
前段日子，別說他們神盾局想要進去，就算是軍方親自出面派遣國民警衛隊，拉斯維加斯城的門都見不到。甚至連附近的機場都遭到限制和嚴格管控。
儼然不像是接受聯邦管轄的地方，頗有法外之地的意思。不過，以韋恩集團和韋恩家族的能力，他們也確實做得到如此。
現在讓他們進去，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承受不住外界的輿論壓力，但這顯然不可能，媒體作為輿論的喉舌，連政府都能輕易管控，更不必說在政府背後默默成為操盤手的財閥家族們。
而另一種，便是比較壞的猜測。
所有可能存在疑點的證據，都沒了。可能成為嫌疑人的傢伙，都被秘密處理了。
換言之，拉斯維加斯現在有百分之兩百的可能性，找不出任何證據，證明九頭蛇的人曾在那裡出現過。
「嗐，往好點的方面想。」凱路斯將手放在脖子後邊，墊著身體往後傾靠，放鬆身心，「既然有資格進去了，總比好過在外面干看著，什麼都不知道要好吧？」
嘩！
正在加速的車子來到前方的十字路口，忽的，旁邊閃出另一輛車，像是鬼冒頭一樣，嚇得尼克當場踩了剎車，這才堪堪沒撞上。
「呼……不，他的確允許我們進去了，但是……嚴格來說，不完全進去。」
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後，尼克沒好氣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