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世界熔爐
「看來沒有什麼意外了。」
看到巴巴托斯那猶豫不定的模樣，和布魯斯兩個站在一起的史蒂芬輕輕的舒了口氣。剛才巴巴托斯展現的力量並不遜色於一些強大的維度魔神。如果頂在前方的換做是他，那他並沒有信心能做到盧克眼下這種程度。他能做到最好的，無非就是保證自身和布魯斯他們的安全，然後窺準時機，選擇撤退，或是對抗。
史蒂芬的話也引來了兩個布魯斯求知的目光，他們對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處於無法理解的狀態。巴巴托斯的力量與那詭異的狀態，讓他們極為在意。尤其是病號服布魯斯，他曾經接觸過巴巴托斯，所以更清楚巴巴托斯身上所承載的力量到底有多可怕！
那是背負了世界熔爐製造出來的，所有不穩定的，偏向於黑暗崩壞宇宙的多元力量！說一句巴巴托斯的力量無窮無盡，這並不是一個比喻，而是一個真實的敘述。
就在剛才，他們以為會有一場惡戰，這場戰鬥中會很艱難，會很危險，會伴隨著犧牲。但唯獨沒有想到眼下這種奇特的畫面。
巴巴托斯竟然會被盧克用語言給壓制住！這簡直超出了病號服布魯斯對巴巴托斯的認知與理解。
對方是黑暗和毀滅之龍，天然的就存在著暴虐和毀滅的欲望。想要跟他認認真真的交流，並讓他去做一些違反他天性，他不願意去做的事，那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巴巴托斯給自己用黑暗力量毀滅，或者丟到某個黑暗的宇宙折磨到死。
在大多數時候，巴巴托斯並不是一個好的溝通者。
「賦能！」看到兩個布魯斯望過來的目光，史蒂芬一邊觀察著前方的風吹草動，一邊也不介意給兩人科普解釋一些信息：「靈能的一種高階應用。不僅僅拿它當能量，而是更進一步，將它的特性發揮展現出來，塑造成類似於規則超能的力量。
賦能的應用有很多種途徑和方式。不同的人開發出的有關於自己的賦能也不盡相同。盧克作為靈能的造物者，具備的或許就是全能與權能。」
「全能與權能？」兩個布魯斯對視了一眼，對史蒂芬透露的信息牢牢的印刻在腦海里，他們相信這些信息在未來的某一天或許就能起到作用。畢竟有關於盧克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除了知道對方是一個創造發明了諸多神奇而不可思議的裝備和物品外，更多的信息則是一片虛無。
「全能指的是靈能所具備的能吞噬同化各種能量，並進行性質的轉化，以此達成萬能的效果。權能，則是賦能的一種形態，它帶有強污染性與強控制性。它本質上一種對社會規則的具現化。」史蒂芬看著布魯斯兩個深思的面孔，主動道。
「是一種控制和束縛？」病號服布魯斯看著變得奇怪起來的巴巴托斯，心裡若有所悟，卻又像是隔著一層霧裡看花，看不真切的薄紗。這讓他更加沉浸於推論猜想那個正確的答案。他想要撕開那層薄紗，仔細的看一下那所謂景色，去一睹真顏。
「確切的說，是一種群居生命才會誕生的壓制。階級，權利，力量。」史蒂芬看著前方自己摻和不進去的另類戰鬥，索性為布魯斯他們伸手撕開了薄紗，詳細的解釋了起來。
「一個擁有著強大力量的人，他為什麼不敢反抗一個各方面都不如他的人呢？他還需要在這個人面前伏低做小，用自己的力量，認認真真的做到對方所有吩咐下來的事。
因為這個擁有著強大力量的人，他有欲望！他的力量可以讓他獲得一些東西，但在很多方面，單純的力量卻不足以讓他順心順遂的心想事成。
而那個各方面都不如他，卻掌握著他最想要，也是最需要之物的人，就能以此控制他，驅使他，並最終如馴服一頭桀驁不馴的野獸一樣，一點點的去馴服他。」
「階層，金錢，權利。」布魯斯喃喃自語。
「說得對。盧克賦能的靈能力量，就是權利、資源等的控制和分配。拿這些來形容一場戰鬥聽上去有些不恰當，但我覺得，這已經是最能被你們理解的解釋方式了。」史蒂芬贊同的點頭。
「可是，他會有那種東西嗎？所謂的權利，資源，欲望……」病號服布魯斯仍然有些無法相信。因為這些東西，對巴巴托斯都毫無意義。
「之前所說的，只是一種讓你們能快速理解的比喻。換句話說，你真的覺得巴巴托斯沒有任何的欲望嗎？」對於病號服布魯斯的質疑，史蒂芬微微搖頭，看著思考著的兩個布魯斯，再次道：「任何力量都是具備某種屬性的，而擁有這種力量的人，天然就被力量所影響和支配，成為其屬性的代表。一般情況下，他們都會和巴巴托斯這樣，像是一個偏執到極點而無法改變的人。」
「你是想說，盧克能扭轉這種偏執？或者說，是讓對方的力量特質發生改變？」布魯斯有些明白史蒂芬想要表達的是什麼了。
「事實就在眼前，不是嗎？」史蒂芬點了點頭，他指了指變得越來越擬人化，也具有了越來越多情緒的巴巴托斯，「賦予一個對立的人格，然後逐漸的搭建上框架，並利用靈能潛移默化的侵蝕對方的思維，在一次次的調整中，讓對方成為調控者想要的模樣。本質上，這是一種靈魂降維！」
一個遇事果決的人可以變成猶猶豫豫的性格。
一個不懼生死的人，可以成為一個貪生怕死的怯弱之輩。
一個身為黑暗力量的主宰，滿腦子只存在毀滅和邪惡的多元宇宙之神，也可以和人一樣，被各種情緒和觀念所支配，渾然不覺自己已經被靈魂降維！脫離了力量屬性的深刻影響，開始想一些有的沒的了。
如果貝奇也在這裡，那史蒂芬肯定要以身說法，讓貝奇拿出她的那些【寵物】來好好的做一個形象的科普。
她那些千奇百怪從各大維度世界和邊緣處抓過來的維度生物，其代表的力量屬性也千變萬化，危險至極，其中很多都是沒有腦子和思維這種東西的。
那些【寵物】的危險，至少身為現任至尊法師的史蒂芬是絕對不願意去面對和承受的。更別說在自己的身上開寵物園了。
但貝奇為什麼可以無視那些代表了各種奇特力量屬性的維度生物的危險，並讓它們老老實實聽話的？
是因為貝奇的力量嗎？力量強大，的確可以讓有思維能力，懂得權衡利弊的生命屈服，但對沒腦子沒思維，或者一根筋並不畏懼死亡的，單純的力量起不到這種作用。
而不得不說，這些來自各個維度，具備各類維度力量的所謂寵物們，近乎百分之百，都是難以馴服和無法溝通的類種。它們天然就是其背後維度力量的狂信徒！
就像是法師相信魔法，人類相信科學那樣，那是本身力量和一切的源泉。想要讓它們背叛自己的維度力量，那毫無疑問就等同於奪取它們存在的意義。
貝奇為什麼能支配它們？
因為貝奇也掌握了類似於盧克的靈能高階應用之力。
沒腦子？
不怕，你會有一顆類似於腦子的【器官】的。
沒有思維？
不怕，你會一朝學會怎麼思考和權衡利弊的。
背叛力量屬性？
混亂和混沌力量的生物就是混亂和混沌的，被靈能侵蝕調控後，它們哪怕活著，也只會生命形態轉換成為另一種維度生物。但靈能的轉化模擬欺騙性，能讓它們同時具備清醒的腦子，還依然可以繼承且使用以前的力量。
曾經那些維度生命的背後是它們→背後維度。現在這些維度生命的背後是它們→貝奇→背後維度。
在這種奇特的變換下，貝奇就橫隔在中間，成為了它們新的主人。如果還是很難馴服怎麼辦呢？
也有辦法！
就是賦予思維和恐懼，降維之後丟到深淵邊緣走一圈。一般都會變得老老實實的。如果還有小心思，那可以向深淵的邊緣再深入探索一下。
時間對深淵無意義，無論是你在深淵邊緣呆一秒還是多久，起到的效果和感受，都是一致的。但你在深淵邊緣和再靠近深淵的感受，那又是截然不同的。
一般這幾板斧下來，大多數維度生命在貝奇面前都會變得很識趣。不識趣能怎麼辦？面對一個能隨時掐斷你能量來源，且還動不動就拿深淵威脅你的可怕人類女孩，維度生命們也沒有什麼反抗之力啊。
看到眼前的巴巴托斯，史蒂芬恍惚就看到了落到貝奇手裡的那些維度生命。
「這種力量過於危險了。比反生命方程式還要可怕！」布魯斯對盧克的力量做出了評斷。
反生命方程式的力量在布魯斯看來就已經稱得上邪惡無比了，能夠扭曲人的意志，讓人失去自由，接受自己被控制。但盧克的這種力量，簡直像是反生命方程式的上位力量！
這種如鯁在喉的威脅與危機感，簡直讓布魯斯渾身感到難受。
「和反生命方程式相比還是有所不同的。反生命方程式是強制性控制，可以說是一種類似於精神控制的上位力量。
盧克的力量並不是強制性控制，而是潛移默化，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壯大，最終孕育出一個新的，穩定的靈魂。
如果使用者的實力不夠強大，像剛才的巴巴托斯那樣，我們早就死在那些黑色的雷霆之中了。」史蒂芬糾正了一下。
這時候，前方震盪的能量風暴才終於緩緩平息。在能量對撞下不斷搖晃著的大殿，也逐漸的安靜了下來。
史蒂芬三人頓時暫停了交流，不再分心關注著前方，而是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盧克那邊。他們意識到，接下來可能是暫停戰鬥的談判期。
當然，也可以理解為盧克力量的生效期。
畢竟布魯斯是很難想像，對立衝突的敵人，會甘願在沒有分出勝負之前，就主動坐下來跟敵人談判。
「……你答應我，你將那叫做深淵的力量給我，我帶你去世界熔爐。」
巴巴托斯的聲音，在布魯斯他們的腦海里震響。這個要求讓史蒂芬三個人情不自禁的相互對視了一眼，彼此眼裡滿是奇怪的神色。
史蒂芬是驚愕於竟然有人敢於向盧克討要深淵這種力量。哪怕對方是相近屬性的黑暗之力。
如果換做對深淵之力避之不及，甚至恨不得躲得遠遠的多瑪姆和墨菲斯托他們在場，恐怕無論如何都會給巴巴托斯一個憐憫而欽佩的眼神。
被折磨成瘋子，和主動被折磨成瘋子，這兩者之間還是有區別的。
不愧是掌握了黑暗和毀滅力量屬性的巴巴托斯，這種毀滅傾向不僅僅針對宇宙和生命，還同樣針對自己。
史蒂芬讚嘆的看著巴巴托斯那高大如山嶽的身軀，死死的咬著嘴唇，神情嚴肅的不吭聲。
布魯斯兩個更是直面過深淵的一點力量投影，那種污穢而黑暗的力量，他們根本連回想都不想去回想，因為那也是一種折磨人精神的污染。病號服布魯斯的臉色要更難看一點，因為他曾經主動引來過深淵的關注，且還主動投向了深淵的懷抱。這種作死的行為，讓他對那種糟糕的體驗尤為深刻。
當然，相關的記憶是模糊的，體驗也不可能真實無比的在身體上再現，出於保護，這種感知和記憶，都是被封鎖的，留在了被分割開的狂笑之蝠身上。
「你確定？」盧克看了看巴巴托斯：「如果你堅持的話。」
「我堅持！我從狂笑之蝠那裡獲得過相關的信息。所以我知道那是一股很強大的力量，也很適配我！」巴巴托斯很警惕的看著盧克。他從狂笑之蝠那裡獲得了有關於深淵力量的情報後，就一直渴望著找到它，然後將它占為己有。
眼下知道深淵之力是盧克所掌握的力量，他便迫不及待的提出了要求。在他看來這是一筆交易，以世界熔爐來換取深淵之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