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殘存的正義聯盟

  繩索街是漢堡有名的燈紅酒綠的意亂情迷之所,這裡充斥著男歡女愛,欲望瀰漫在焦灼的空氣中揮之不去。

  隨著夜幕降臨,在猩紅的天幕下,這裡仿佛被籠罩上了一層更為絢麗的墮落之色,又或許是自由的色彩。

  隨你怎麼想吧。

  陳宇在街角的垃圾桶旁駐足良久,他始終注視著這條街道,卻沒有走入其中。

  「『試金石』會發現我們,米列奧斯既然知道它們在哪兒,路西法也跟它們接觸過了,它們就一定知道我們會來,而且它們沒打算離開。」拉尼婭在陳宇的身旁低聲說道,「我能感受到和無盡家族十分相似的氣息,尤其是命運,米列奧斯畢竟是模仿著《靈魂之書》創造的那副塔羅牌,這個自負的可憐蟲。可我想不通,它們已經獲得了自由,卻為何要聽從路西法的安排在這裡等我們?它們沒必要關心我們的命運,它們也沒必要與我們為敵,它們的力量足夠強大,並且可以去找尋它們想要的樂趣。」

  「試金石」的確極為強大,命運可以伸展多遠、牽扯多少,它們同樣就會影響多大。陳宇利用量子魔盒的觀測都達不到這一點,因為觀測需要移動時間線,每一次觀測都會影響到既定事實,引起變化,然後才可以看到那些可能性的過去和未來。「試金石」卻不用,它直接就可以讀取所有未來的可能性,並精準的取出一個安置到現在,它們會忽略中間的蝴蝶效應,因為它們本身就是蝴蝶效應。

  「生物性。米列奧斯將最強大的力量給了『試金石』,但他唯獨剝奪了『試金石』的生物性。它們仍舊被拴在那些塔羅牌上,它們並沒有完全獲得真正的自由,只要它們還依附著那些牌,它們就是囚徒。」陳宇解釋道,「『試金石』必須找到一個合適的宿主,足夠承載它們野心的宿主,然後利用那個必定是女人的宿主來誕下它們的子嗣,那個子嗣將繼承『試金石』全部的力量,並且可以自主的在任意時空中進行占卜,它們將會無比強大,一代又一代,當生物性被賦予時,它們可以替代命運。」

  「它們現在已經足夠強大了,夥計們。」康斯坦丁還在忙碌著,她找來了一些白鴿,而柯拉瑞恩和緹緹則用催眠咒語吸引來了不少野貓和野狗,他們在一旁的巷子內準備著施法所用的法陣與道具。

  「隨意將命運中的一個可能性變成既定事實並令其立刻實現?怎麼聽都是非常可怕的存在,我們只要一露面就會被鎖定目標,然後以任何倒霉的方式死去。」康斯坦丁皺著眉頭,她一點兒都不覺得輕鬆,「你確定將我們的血弄到這些動物身上,就能令『試金石』無法發現我們的行蹤?」

  「這只是一種迷惑,伊莎貝拉。路西法可能會告訴它們更多,但『試金石』在沒有自主觀察我們的未來可能性之前不會貿然行動,這就是它們的弱點,因為他們不是撲克牌,他們不是賭徒,他們是塔羅牌,算命且認命的傢伙們。」陳宇扭頭看向康斯坦丁間解釋道,「而我們是賭徒,我們會放大所有的可能性,干擾它們的觀察。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要綁架它們中的一員,而這就涉及到一個誘餌的問題,我會充當這個誘餌,因為我的出現足夠吸引它們的注意力,這沒有迴旋餘地。那麼……獵人……」

  柯拉瑞恩立刻興奮地舉起淡藍色的手臂,緹緹在地上同樣奸笑著咧開大嘴。

  「你能保證一擊制敵嗎,柯拉瑞恩?」陳宇看著巫童微笑著問道。

  「沒問題,先生!」柯拉瑞恩的手中多出了一個奇怪的夕韃人魔法符咒,那形狀就像一個圓形下端帶刺的圖騰,「我不會被發現的!我最擅長躲貓貓!並從敵人後面偷襲!對吧,緹緹?」

  那隻黃綠相間的大貓叫了一聲,它同樣十分興奮,因為它不是真正的貓,它要比野獸還要兇殘,而且陳宇知道,這隻靈獸在承諾即便柯拉瑞恩失敗,它也會完成任務。

  畢竟那一嘴尖牙利齒可不是擺設,而且它在靈薄鎮撲殺夕韃人的敏捷速度就是最好的證明。

  「很好,五分鐘後,我們出發。」陳宇重新看向繩索街內五光十色的街道。

  ……

  正義聯盟又他媽的玩兒完了。

  這就像是哪個腦殘編劇臭不要臉的惡意安排。

  康斯坦丁惱火且鬱悶的抓了下頭髮。

  「我們不能呆在這裡,澤德,你能把我們送出去嗎?」康斯坦丁嚴肅的扭頭說道,「既然你知道了我們的身份,那就應該知道我們不是瘋子,我們要做的是拯救世界,也許不只是一個世界,而是整個多元宇宙。話說……澤德,你是怎麼找到這兩個傢伙的?」

  康斯坦丁此時才狐疑起來,因為阿卡姆瘋人院早就成了「聖臨十字軍」在哥譚的囚籠,這裡安保極為嚴密,一路之上隨處可見的以諾語符文和天使語言繪製的咒語和法陣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如果你缺心眼兒到堂而皇之的走進來,那當然可以,因為這只會證明你是瘋到想要找死的白痴,但想要走出去?恐怕等待著這群傻X的只有五雷轟頂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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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著急,約翰。我當然知道我們面臨的災難,而且不止我一個人知道,這個世界已經失去了希望,天堂和地獄的勢力瓜分了一切。」澤德緊鎖眉頭間說道,「正義聯盟的確沒了,但我知道的是,哥譚有一個蝙蝠洞,那是你在另一個世界也擁有的秘密巢穴,對嗎,韋恩先生?」

  「我從來沒用過『巢穴』這個詞,女士。」布魯斯陰沉著臉說道,「而且我還沒有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你是如何將兩者聯繫起來的?」

  「我就當你承認了,布魯斯。」澤德莞爾一笑,「這個世界並非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力量,我有一個……朋友,正是他發現了正義聯盟殘存的希望,就在那個廢棄的蝙蝠洞。也正是他幫助我救下了你們三人,現在,我想我們應該去見一見他了,或者說……他們了。還是說,你們依舊喜歡單幹?」

  康斯坦丁挑起眉毛,他上下打量著這個「聖臨十字軍」的聖女,他開始覺得自己所認識的女人就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我只想說,我不了解你,我也不信任你,雖然你救了我們,女士。」布魯斯冷冰冰地說道,「但你很重要,只要你肯當我們的人質,我們就會跟你去見你的朋友們。或許我不會忍心動手,但另外的兩人,尤其是那個金髮的英國佬兒可最擅長撕票。」

  「嘿!我討厭被哥譚的瘋子指指點點!」康斯坦丁抗議道。

  澤德沒有爭辯,她輕鬆的聳聳肩,然後攤開手,「隨你們的便吧,先生們。不過我們最好快點兒,金字塔的人可沒有那麼多耐心,而我也不想繼續在這裡演下去了。」

  「你知道的,澤德。你的這一句隨意真是令我浮想聯翩啊!」康斯坦丁一臉壞笑的走了過來,「要是放在平時,我們肯定會度過一個難忘的夜晚,或者幾天。」

  十分鐘後,在血魔法和鐐銬的雙重枷鎖下,澤德交給了康斯坦丁一張紙牌,「這是單程票,我們走吧,先生們。」

  很快的,康斯坦丁用澤德的血觸發了那張紙牌上的魔法符文。

  就在光芒將四人籠罩其中時,康斯坦丁忽然覺得那張牌上的咒語有一些個人色彩非常濃重的特殊記號。

  昏暗的光線與冷風預示著眾人已經站在了阿卡姆瘋人院外面的一處洞窟內。

  「你終於到了,澤德。這顯然也意味著你占卜中最後的那個人也來到了這個世界。」一個略顯滄桑狡詐的聲音在洞窟內顯得十分空洞。

  康斯坦丁立刻看到了一個獨眼龍光頭。

  「萊克斯·盧瑟!」布魯斯立刻攥起拳頭。

  「放鬆點兒,布魯斯,至少現在他不是我們的敵人。」一個臉上有著兩處疤痕的短髮女人從盛放著蝙蝠戰衣的透明玻璃罐後面走了出來。

  「黛安娜?」布魯斯愣了。

  緊接著,喪鐘和不知為何花白了頭髮的巴里·艾倫走了過來,在巴里·艾倫身後的那個男人令無比震驚的康斯坦丁差點兒坐在地上。

  澤德走了過去,那個男人摟住了澤德,兩人親昵的彼此吻了一下。

  「很高興認識你,約翰。」鬢邊有些花白的中年康斯坦丁笑道,「這麼說還真他媽的奇怪啊,是不,夥計?」

  「殺了我吧,上帝啊……」康斯坦丁酸溜溜的看著摟著澤德的另一個自己,他想要罵些什麼,但他很快想到,那或許也等於在罵自己。

  可悲的約翰·康斯坦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