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冰山會所

  陳宇恢復了視野,他看著雨刷擺動間將血霧在車窗上塗抹均勻。

  小丑,而另一個人……是布魯斯·韋恩?他們都在愛爾蘭,他們像是在玩兒一場過家家。

  布魯斯扮演著他的父親,而那個昏迷不醒的女人無從得知她的身份,或許那只是小丑隨便安插的一個人,一個欺騙布魯斯的人,一個耍弄布魯斯的玩具。

  可這是為什麼?小丑想要逼瘋布魯斯?他難道真的和萊克斯有所關聯?還是說……他真的在玩一場遊戲,他根本不在乎這個世界,也不在乎萊克斯的計劃?

  無法猜測,因為那是小丑,全世界最瘋狂的傢伙,一個捉摸不透的混亂王子。

  陳宇強迫自己專注於眼前,否則他會迷失在小丑這個謎題之中。

  上東區的大火映紅了夜空中的陰霾,它沒有被完全摧毀,而超人足可以輕易做到。

  大都會是萊克斯的堡壘所在地,它是超人最活躍的城市,它是人間之神的宮殿,它是信仰的起源地,萊克斯會直接摧毀它,摧毀信仰的根基,摧毀人們心中最後的希望。

  紐約是戰爭的前沿陣地,萊克斯為它帶去魔法和混亂,他甚至必定想到了「午夜老爹」的死,那都在他的計劃之中,當一個統治黑暗的暴君隕落,魑魅魍魎便開始蠢蠢欲動。火焰最容易被點燃,也會吸引各路人馬齊聚一堂,從而走進萊克斯的陷阱,每一次的惡性事件都將人類推向萊克斯。

  哥譚……嗯,哥譚。

  為何萊克斯會選擇在哥譚傳播那些奇特的道具?為何他會將哥譚當做計劃中的一個獨特的存在?

  超人現身了,他在上東區的貧民窟點燃了第一把火。很顯然,萊克斯希望煽動邊緣人士和底層人的情緒。他們一直都逆來順受,他們在罪惡與上層的那些精英人士的壓榨下苦不堪言,但他們不曾反抗,因為他們早已麻木,他們寧願躲避在骯髒的臭水溝里,只要他們還活得下去,因為他們認為哥譚不會改變,所有的努力都將是徒勞。

  蝙蝠俠也不曾是這座城市的英雄,他和那些罪犯一樣,在那些麻木的人們眼中,都只是哥譚瘋狂的一部分。他只不過令那些窮苦之人稍微活的輕鬆一點兒,僅此而已。

  如今,超人摧毀了人們苟延殘喘的希望。

  貓頭鷹法庭現身了,他們這一次似乎也站在萊克斯那一邊,他們並非在阻止陳宇的前行,他們只是給他送一個信,這座城市不會如他所願,他們能夠看到他,這座城市沒有那麼容易就被拿下。

  或許「終末狼煙」也是一個原因,那裡和曼哈頓博士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因為那具屍體貌似就是他的,或許萊克斯不能失去「終末狼煙」,那或許會影響到他與那股超凡力量的聯繫。

  所以,萊克斯不敢在哥譚投入那種特殊的炸彈,他不敢摧毀令他能夠達成目的的力量,他必須守住這裡。

  戰爭已經來臨。

  萊克斯的顧忌會成為他唯一的軟肋。

  而在陳宇眼中,他們全都身處於暗處,因為他們都不會真正的現身,他們都將操縱著選中的棋子來進行交鋒。

  老皮卡駛入上東區南邊的道路,在泥濘和顛簸下,一些人正在黑暗的道路上聚集著,他們看到了超人的身影,而陳宇則聽到了他們於恐懼間的控訴和謾罵。

  最有意思的是,他們謾罵的對象並非只有超人,他們想起了那個失蹤的蝙蝠俠,他們將現下的悲劇全都歸咎於那個黑暗騎士,他們認為正是蝙蝠俠這個變裝瘋子引來了更多的瘋子。

  「我在那個破醫院看到的正在成真。」康斯坦丁叼著煙、縮著脖子,他呢喃著,「那些死人……所有的死人……」

  「問者」沉默地看著在雪地中佇立的人們,他一句話都沒有說,或者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現在你們該相信地獄為何總是那麼熱鬧了吧!」麥澤金幸災樂禍地冷笑著,「你們總是將自己推到那血與火的樂園,樂此不疲!」

  警笛聲和消防車的鳴笛聲終於遲來的響了起來。

  然而,陳宇他們卻遠離了這場災難。

  「你可以救他們。」「問者」忽然悶聲說道。

  陳宇知道,「問者」在說自己,但他沒有動,他穩穩地坐著,一旁的麥澤金瞄了他一眼。

  「那裡是一個陷阱,我必須將所有的可能性都考慮在內,維克。」陳宇平靜地直視著遠處鑽石區的霓虹輪廓,「我們必須先當惡人,我們現在正要做的也是……」

  「羅夏是對的,你和我們也並非一路人。」「問者」搖了搖頭,他不知不覺間,雙手已經都攥成了拳頭,他的手在顫抖,「我希望你能帶來勝利,陳。否則……」

  「問者」沒有說下去,但陳宇知道他想要說什麼。

  我們將都是罪人。

  老皮卡終於在燈光璀璨的港口邊緣停下,當陳宇下車時,他看到停車場內只有這輛車鶴立雞群,路過的那群傢伙們甚至報以輕蔑的傻笑。

  抬頭間,聚光燈變幻著絢麗的色彩,哥譚港上那冰山雕像也極度宏偉的和整座巨大的二層樓建築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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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萬兩千多平米的占地面積。

  這裡是企鵝人的老巢和堡壘,他龜縮在此處,運籌帷幄間統治著時尚區的夜晚。

  麥澤金大踏步的走向冰山會所的大門。

  「為啥他要弄一座冰山?」康斯坦丁仰頭間調侃般的問道,「難道他真的是一隻企鵝?」

  「他或許只是喜歡將死人埋進冰里,那樣會保證後續吃的時候依舊新鮮。」「問者」雙手插兜跟在麥澤金的身後。

  「我不知道他會說笑話。」康斯坦丁走在陳宇的身邊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他說的是笑話,對吧?」

  陳宇還未來得及回答,門口的兩個西裝革履的魁梧男人攔住了四個人的去路。

  「你們不能進去。」那個一臉絡腮鬍的禿頭男人輕蔑地打量著每一個人,他甚至耀武揚威的將手按在了腰間的槍托上。

  「我們要怎麼進去,陳?」麥澤金奸邪地咧嘴笑道,「遊戲是你挑的頭兒,你說了算!」

  「就這麼進去。」陳宇背著手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大門。

  那兩個安保人員則泥塑般的呆立著。

  「催眠?」「問者」狐疑地問道。

  「不,他們的意識都被抽走了。」康斯坦丁叼著煙給了那禿頭男人的左腿一腳,「仗勢欺人的敗類!」

  富麗堂皇的大廳瞬間映入眼帘,古典主義的裝潢令這個隱藏的罪惡之地宛若宮殿,紅色的花紋地磚邊緣是拱門和立柱群,絲絨簾幕分隔開了每一處不同的區域。

  賭場、購物區、餐廳、酒吧、休息室和遊樂場。

  一樓的一切都彰顯著商業化的極致與繁榮。

  而企鵝人……

  陳宇抬起頭,他找到了一個監控攝像頭。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茫然的聚攏在陳宇的身邊,他們一齊抬起頭,看向攝像頭。

  我打完招呼了,奧斯瓦爾德。

  陳宇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