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我才是王
如何打敗一個人？
肉體上的毀滅？
還是精神上的摧折？
對於這個問題，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答案。
黛安娜會二話不說抽劍送人「物理超度」。
蝙蝠俠會選擇肉體上的折磨與精神上的恐嚇作為手段。
克拉克會苦口婆心勸導對手做個好人。
而基諾，他喜歡跟隨對方的價值來選擇a、b。
在一棵歪脖子樹不遠處的大片麥地中。
已經落下的太陽帶走大地最後一片光亮。
失去熱能供應的菲奧娜同樣失去了自己的熱視線。
當眼眸中代表著毀滅的光束熄滅，一股說不上來的疲倦感席捲全身。
想要就此倒地呼呼大睡，但那緩緩走來的人影卻是時刻提醒著菲奧娜戰鬥還未結束。
「啪！」
一隻好似鋼鐵澆築的右手輕輕扣住女人柔嫩的面頰。
動作輕柔，耳畔聲音響起：「告訴我你的選擇。」
選擇？菲奧娜心中回憶起不久前基諾的詢問：臣服或者死亡。
「不可能。」想也沒想脫口而出，菲奧娜兩隻手死死扣住基諾手腕嘗試掙脫，她說：「我不可能背叛佐德將軍！」
話音未落，
那覆蓋在面頰上的五指猛然發力。
劇痛順著臉頰骨骼傳遞，令女人發出悶哼。
捏著女人的臉頰提在半空，基諾微微分開五指，可以讓女人看見自己。
那碧藍色雙眸幽幽頂著菲奧娜，基諾輕笑道：「背叛？」
似乎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基諾搖搖頭：「所以，你對佐德將軍的忠誠高於氪星的忠誠？」
「不！」
同樣是下意識回答，菲奧娜沒有絲毫猶豫脫口而出，她強忍著劇痛，一板一眼回答：「我們氪星人對氪星的忠誠高於一切！」
「那就對了。」基諾再度笑出聲：「如果你對氪星忠誠，就應該明白佐德重建氪星的計劃是多麼荒誕可笑。」
「不許你污衊佐德將軍！」菲奧娜下意識反駁，但很快，那覆蓋在臉上的五指發出令她無法言語。
「閉嘴，現在是我在說話。」
用武力讓菲奧娜閉嘴，基諾不緊不緩說：「我知道你們的計劃。」
「你們在氪星找到了一架大陸重構器，可以通過分解星球重建氪星。」
「而你們來到地球的目的，除了重建氪星外，還打算尋找生命法典生產氪星人，對嗎？」
基諾的話語就像是一把重錘擊打在菲奧娜心口。
這個傢伙怎會知道他們的計劃？
帶著這個疑惑的念頭，菲奧娜反駁說：「既然你知道將軍的計劃，作為氪星人，伱應該幫助我們一同改造地球！」
很顯然，對於實力強勁的基諾，菲奧娜自然將其當作了氪星人的一員。
沒有糾正菲奧娜，基諾只是嗤笑道：「正因為我知道你們的計劃，才不會幫助你們。」
「氪星的爆炸難道沒有向你揭露真相？」
「你們氪星人實行的線路是錯誤的。」
氪星是怎麼爆炸的？
這個問題很簡單，來源於氪星人對於氪星無休止的掠奪與開發造成了資源枯竭。
同時，出生決定職業的系統分配又進一步扼殺了人才流通。
有人生下來註定是將軍，有人生下來註定是清潔工。
「所以哪怕重建氪星，也只是重蹈覆轍！」
簡單的一句話，卻像是一把利劍刺破菲奧娜心口。
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不，應該說籠罩在佐德英雄光環下已經不願去想。
但現在，基諾這個年輕人卻是輕易撕開了那層英雄光環。
個人的魅力，強大的實力，蠱惑的話語。
這些都像是致命的毒藥淬染菲奧娜心口，讓她喪失理智，陷入自我懷疑的漩渦。
就像是基諾說的，重建氪星的方法真的是對的嗎？
對還是錯，好還是壞？
抓在臉上的五指輕輕鬆開，菲奧娜跌倒在麥田中。
看著失魂落魄的女人，基諾清楚，自己的誅心言論已經起效果了。
「而且，氪星信仰進化至上，如果真要有人統一所有的氪星人….」基諾再度開口，同時，頭頂的雲層再度響起戰機炸裂的呼嘯聲。
微微皺眉，那籠罩在自身的生物力場像是水波般向著這片天地擴散。
「如果必須要有人領導你們這些氪星人，那也應該是我！」
伴隨著聲音拔高，籠罩在夜空之上的生物力場於瞬間碾碎造價數億美刀的戰機，將其變成一團團廢鐵。
那疾馳於雲層中的戰機陡然炸開。
好似王者登基要點燃數十門禮炮般的伴奏。
自雲層中不斷騰起之焰火，
好似為年輕的君王來祝賀。
在盛大耀眼的，染紅了半邊夜幕的天際之下，金髮少年緩緩張開雙臂，聲音激昂：
「佐德算什麼？氪星算什麼？」
「如果氪星還在，我將是氪星的王！」
菲奧娜呆呆望著那張開雙臂好似要擁抱整個世界的少年，風雲涌動帶起金色長髮飛舞。
就像是整片天地都在為他伴奏。
女人的心中陡然升起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頭。
如果氪星真的有王，那麼一定是基諾的樣子。
這個念頭就像是深埋在泥土中的草種一般，一旦紮根便不可避免瘋狂滋生，直至充盈整顆心臟。
「現在，回答我。」
那聲音還是那般平靜，但此刻卻從中聽出了不容拒絕的意味：「臣服，或是死亡！」
自己應該拒絕。
菲奧娜在心底這麼說。
但沒來由的，之前基諾訴說的道理卻在此刻像是魔法般蠱惑著菲奧娜的心智。
優勝劣汰，進化生存。
追隨更為強大的王者才能讓氪星人重回巔峰。
一時間，女人心中竟然對自己一直以來的信念產生質疑。
就像是基諾所說。
重建一個氪星的後果很可能是重蹈覆轍。
「生物能從歷史之中學到的教訓便是學不會教訓。」
這句從地球上學來的道理此刻卻成了刺向自己的利刃。
身軀每一分力量都像是泄氣氣球般乾癟消散。
「我，我」
大腿打顫，雙腿發軟。
「噗通。」
那雙長腿陡然彎曲，膝蓋跪在濕潤的泥土中。
像是落敗者一般，裹藏在戰甲之下修長脖頸微微低垂。
望著腳下的泥土，菲奧娜好似聽見了另一個自己在說話。
「如果你可以引導氪星人走向巔峰，那麼我願臣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