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轟炸
旅館的大門關上了，老闆又拉過來一堆東西堵在門口。
「好了，你們可以去自己的房間了。記住我對你們說的話，我可不想明天早上要來清理你們的殘渣。更不想面對一堆記者的盤問。」關好了門，老闆就將幾把鑰匙遞給菲德爾，「不要在旅館裡面亂走，有些地方有陷阱的。」
「針對那些怪物的？」安妮很好奇地問道，「什麼陷阱能對付它們？」
「不，是針對竊賊的。任何時候，都有要錢不要命的傢伙。」店老闆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地看了格蘭特幾眼。
「還有十分鐘，伱們可以去房間，然後就要斷電了。斷電之後，不要出房間亂走。最好也不要在房間裡面走動。」店主人看了一眼手錶又提醒道。
林秋生幾個人便上了樓，找到了對應的房間，走了進去。
房間倒是很大，靠著街道的那一面原本應該是很大的窗戶，不過現在窗戶都被用很厚的木板封住了，在木板後面還釘上了一層棉被——一來是遮擋光線，二來也可以消除噪音。在這後面是一層厚厚的棉窗簾。
「老闆讓我們在這裡澆水。」安妮說。
「我去處理。」格蘭特一邊說，一邊進了旁邊的洗手間，然後喊道：「他們準備得還真周到，連水管都準備好了。」
大家便七手八腳地忙活了起來，有的人去放行李，有的在準備監控器材，還有的在給窗簾澆水。
「格蘭特，你過來，找條縫把這根天線伸出去。這澆了水的窗簾拉上之後，信號差了好多……」菲德爾喊道。
大家忙活了一陣子，剛把事情忙活完，頭頂上的電燈突然就滅了。
「說十分鐘，就十分鐘，一分鐘都不多給。」菲德爾抱怨道。
其實這時候外面還沒黑，但是因為窗戶遮擋得嚴嚴實實的，屋子裡一下子就黑了下來，只有林秋生面前的筆記本電腦的顯示屏還在發光。
「電量夠的吧？」菲德爾問。
「夠的。監控數字已經開始有一些變化了。」林秋生回答道。
這些監控設備是林秋生從華夏那邊訂購過來的。在和華夏那邊的交流中，林秋生從他們那裡交換到了這樣的一個情報：
「我們發現，在一些重大異常現象，比如說某些鬼域開始和現實發生連接的時候，當地的布朗克常數會出現一些變化，是的，你已經知道了，整個世界的普朗克常數都變了，但是這個改變並不是均衡的，平坦的。當一些重大的問題將要出現的時候，那些地區的普朗克常數會有一個反常的變化，數值會和正常狀態下的有一定差別，雖然差別非常小，但是哪怕是一丁點的差別，在物理上都有非常大的意義……這也為我們準備某些事情提供了最寶貴的預警時間……
我們最新發射的一系列科學實驗衛星，尤其是運行在較低軌道上的衛星上都帶上了這類儀器，以在全球範圍內監測這一變化……」
如今在林秋生他們上午安放的探測儀上已經開始有數據變化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在一定程度上證實了他們此前對這一帶可能有一個鬼域的推測。
「我們將改變的數字圖形化，按類似等壓線的方式畫出來，就可以得到這樣的一幅圖，你們看，這個位置，很可能就是鬼域和現實的接口可能出現的位置了。」
「我們的探測器上面自帶的攝像頭能拍攝到這裡嗎？」菲德爾問道。
「距離這個點最近的13號探測器在這個位置，直線距離是一千一百五十米，我們的攝像頭在白天，應該能看得到，晚上不保證。現在我把界面切換過去，你們看看。」林秋生一邊說，一邊操作電腦，打開了一個界面，並將攝像頭轉向了合適的方向。
那是一大片麥田，那裡的小麥剛剛開始起身，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大片的韭菜。麥田裡靜悄悄的，既看不到人，也看不到其他的動物。
「好像沒什麼變化。」維克多說。
「再觀察一會兒。」菲德爾說。
又過了一陣子，太陽漸漸地落了下去，麥田上開始浮起了淡淡的霧氣，霧氣漸漸的變濃，很快攝像頭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切換到第十五號攝像頭。」菲德爾說。這個攝像頭比剛才的攝像頭距離目標更遠一點。
林秋生便將監視畫面切換到了第十五號攝像頭。這個攝像頭距離要更遠一些，但是從這裡反而可以看到在前面的那個攝像頭的視角下看不到的東西。
從這個攝像頭看出去，外面並沒有什麼霧氣，在夕陽下，正在起身拔節的冬小麥還在春風中舒展著葉片，享受著一天中最後的陽光。
林秋生將鏡頭轉向可能存在鬼域的方向，然後大家就看到，在更遠一些的地方，有一大團青褐色霧氣籠罩在那裡。霧氣的範圍並不大，林秋生根據視角和距離心算了一下，立刻就得出了數字：
「直徑不超過3公里，厚度大約四百米。你們看，它的形狀完全不受風力的影響，這不是天然的霧氣。」
「林，這很可能就是鬼域了吧？」安妮問道。
「還不完善的鬼域。」林秋生說，「陷入其中的那個探測器還能和我們聯絡得上……」
正說著，原本的13號探測器的對應界面突然閃動了起來，林秋生將界面切換過去，立刻就發現那裡的普朗克常數正在以比剛才高得多的速度變化。
「鬼域馬上就要降臨了……」林秋生的話音還沒有落下，界面上的數字突然不動了，同時一行字彈了出來：「聯絡中斷……」
林秋生立刻將界面切換到15號探測器，便從攝像頭的畫面上看到數以百計的東西從那塊鐵餅形狀霧氣中飛了出來。只是距離遠了些，所以看不清到底飛出去的是什麼，但是大家心裡都有數，這多半就是澤西惡魔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在那片青褐色的鬼域外面，一下子就開出了數以百計的橘紅色的花朵。一些正在飛離鬼域的澤西惡魔不巧被捲入其中，便如石頭一樣地掉了下來。
「這是？」菲德爾吃了一驚。
「很可能是聯邦軍隊或者是國民警衛隊的遠程火力。」林秋生說，「看來政府也不是什麼都沒幹，這也正常，如今這裡肯定在國民警衛隊和聯邦軍隊的關注之下。國民警衛隊有MQ-9無人機，聯邦軍隊手上更是從衛星到有人偵察機到偵察無人機一應俱全。這樣明顯的鬼域他們不可能發現不了……」
「不過效果好像不明顯呀。」菲德爾看了一會兒，這樣說，「你看那塊鬼域的形態，幾乎都沒有什麼變化，那些看起來像是霧氣的玩意兒把那些炮彈都擋住了。這東西怎麼就這麼結實？」
「這不是結實不結實的問題。從本質上來說，鬼域是另一處空間。」林秋生說，「所以不要說是炮彈，就算是核彈，它的威力也只能作用於我們自己的空間，對於另一個空間又能有什麼影響呢？只有那些正好先從鬼域中飛出來的澤西惡魔，倒是足夠倒霉的。」
這個時候，一枚炸彈，拖著一個巨大的降落傘，緩緩地落向那片鬼域，然後是一道猛烈的閃光，閃光過後，鬼域那邊便升起了一朵蘑菇雲。
「老天，他們真的用核彈了？在國內用核彈！——林，你真是個烏鴉嘴！」格蘭特說。
「不，這不是核彈，應該是炸彈之母燃料空氣炸彈。」林秋生說，「這已經是聯邦軍隊的武器庫中所有公開的常規炸彈中威力最大的了。」
「這不是核彈？」格蘭特問道，從他的表情上，林秋生甚至隱隱地看到了一點失望。
「看熱鬧不怕事大的熊孩子。」林秋生在心裡吐槽了一句，然後解釋道：「你還能看到這些畫面，就說明不是核彈。核彈在爆炸的時候，會產生極強的電磁脈衝。我們的探測儀都是民標產品，根本就不會考慮耐電磁脈衝衝擊的問題，所以在它爆炸的一瞬間，就會被電磁脈衝摧毀。」
這個時候炸彈之母爆炸產生的硝煙也漸漸散開了，而那個鬼域依舊巋然不動。
「一頓操作猛如美洲虎，最後一看原地杵。這都炸了個什麼呀？」格蘭特又說道。
「至少增進了了解嘛。而且好歹幹掉了一些倒霉的澤西惡魔。不過最初出來的一些還是沒打到。」菲德爾說。
「鬼域裡面的應該也發現不對了。呵呵當初那個鬼王封閉鬼域的時候，多半也想不到，如今已經有了這樣的遠程打擊手段了。」林秋生說道。
「我有一個問題。」安妮說，「因為鬼域嚴格來說，和我們並不在一個空間當中，所以炮彈和炸彈無法對它產生實質性的傷害。這我可以理解。但是澤西惡魔，以及我們失去了聯繫的那個探測器是怎麼進入到鬼域當中去的呢？」
「應該是有一種過濾機制。」林秋生說，「道門中有一種符籙，就是用來破開這類屏障的，從原理上來說其實就是利用了這種過濾機制，就像黑客黑進了系統一樣。如果軍隊的炮彈上面有這樣的東西，那剛才那麼一頓猛打，說不定就已經讓那個鬼王傷筋動骨，甚至是要完蛋了。」
正這樣說著，外面開始傳來了如隱隱的雷霆一樣的聲響。
「這是剛才的爆炸聲？」菲德爾問道。
林秋生低頭看了一下時間，默算了一下，點了點頭。
「第三號探測器有發現。有幾隻澤西惡魔往我們的方向來了。」一直盯著筆記本的張峰突然提醒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