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我們的戰爭
這些「殭屍」有的西裝革履，拎著公文包，像是上班族，有的身著格子襯衫，戴著鴨舌帽像是農夫，有的身穿著螢光夾克，客串建築工人，伊森甚至在其中看到了好幾位，教授自己課程的老師。還看到了瑞秋，她戴著灰白色的假髮，手裡攥著假牙……
在富有節奏感的音樂聲中，這群「喪屍」聚集在一起，仿佛被某個人吸引，接著驟然分開，人群當中浮現詹妮弗休伊特，她今天穿著麥可傑克遜標誌性的紅色夾克緊身夾克，作為領舞，跳了一段。
身為童星，詹妮弗自然不會缺乏登場表演的機會，四肢柔韌，動作律動感十足，尤其是腰部，異常靈活……
短暫的登場表演結束了，隨著現場燈光重新亮起，南看台周圍已經已經變成了橙色的海洋。原來這群觀眾，之前就躲在看台後面。
「我說過，咱們學校擁有全加州最好的學生助威團！」跳蚤揚了揚拳頭。
例行的猜硬幣儀式，伊森又一次輸掉，對方選擇先攻。
伊森站在場邊，仔仔細細觀察，對方進攻組的排兵布陣。太過於專注以至於沒注意到，BHHS的學生助威團中仿佛是作為回應，也樹立起了一個巨大的招牌。
照片應該截取自某個伊森訓練時的時刻，畫面里的伊森閉上了眼睛，腦袋的位置卻是豎立起了一個光輪，身軀也換上了傳統的白色長袍，將他比作球場上的救世主。
而另一側，聖約翰·博斯科勇士隊防守組的隊員們則聚在一起進行密切的交流，交流的主要目標就是伊森。
正如對方的助威團賽前舉起巨大的嘲諷招牌一樣，伊森的名頭早已經深深印刻在賽場中每個人的心中，如果說本場比賽的關鍵就是諾曼人進攻組與勇士隊防守組的較量，那麼最至關重要的勝負手就是「伊森·奧康納」。
勇士隊的教練組自打聖安娜戰敗後，就開始密切的關注伊森，並且在這半個月內不斷演練對於伊森的針對性防守戰術，力爭對伊森進行徹底的限制。
此時在伊森眼中，球場再度變為了沙盤，防守組的覆蓋面積隨著進攻人員的移動而不斷的發生改變，在極短的時間內，諾曼人的防守組出現了空擋，但勇士隊的四分衛並沒有抓住機會，最後倉促的跑球，堪堪推進了3碼。
第二檔進攻，傳球失敗。
第三檔進攻，長傳成功，陣線推進到了諾曼人半場50碼位置。
新的一輪進攻，推進無果後，勇士隊果斷選擇了踢任意球，踢球手在五十碼的距離將球罰進。
可以說是非常保守的策略，這也跟勇士隊以防守見長有關。
諾曼人0比3落後。
輪到伊森率領的進攻組上場，伊森選擇了近期訓練常用的「沖傳」，這是一種四分衛在比賽中的特定戰術風格。
沒有既定的傳球路線，而是根據防守方的壓迫和自己的直覺，隨機在場地上奔跑，尋找傳球或者衝刺的機會。
這種風格由弗蘭·塔肯頓（Fran Tarkenton）發明，他被稱作「沖傳之父」，是第一個NFL職業賽場同時突破4000碼傳球和3000碼跑球的四分衛，四次率領維京人進入超級碗決賽。
而在伊森啟動的同一時間，勇士隊的防守組也跟著移動，勇士隊第一道防線採用3-4的陣容，即三鋒線，四線衛，為的就是加強對四分衛的盯防。
可以說兩個中線衛本場比賽的唯一任務就是看死伊森，而且兩名線衛並非左右站位，而是前後站位，一個緊逼，一個在後策應，伊森嘗試突破，往往突破了第一個，第二個已經趕到，緊接著就是對形成前後夾擊。
伊森為了避免被過度干擾甚至是被斷球，選擇立即出手。
即便是在如此緊急的情況下，伊森的傳球仍舊稱得上是「精準」甚至給跳蚤打了提前量，奈何對方的角衛也同樣經驗豐富，在跳蚤起跳的時候，對跳蚤形成了干擾，跳蚤接球失敗。
原地開始第二檔進攻。
伊森這次選用了更偏向於傳球的霰彈槍陣容，兩位外接手交叉跑位，半衛全衛伴跑突破，同一時間兩位緊逼的線衛已經到了伊森近身，這一次伊森沒有選擇立即傳球，而是選擇主動跑出口袋，在線後迂迴跑動，和兩名線位玩起了抓到我就讓你嘿嘿嘿的遊戲。
伊森依靠靈活的變向，在線後不緊不慢的與兩人周旋，同一時間也在觀察隊友的動向。
在完成了交叉跑衛之後，跳蚤立刻開始連續變相的橫向轉移，馬蒂奇則是一路前沖，直指對方的深區。
跳蚤的跑動路線看著變幻莫測非常詭異，實際上伊森根本沒有規定他究竟該怎麼跑，只是讓他自由發揮。
畢竟伊森擁有指哪打哪的傳球能力，這樣反而適合跳蚤擺脫防守。果然這一招起到了效果，另一邊馬蒂奇的突入也引起了對方安全衛的注意，外加上伴跑突破的全衛和跑衛。
對方的中區和深區現在有了三個傳球點，一般球隊的防守組或許會在這個時候陷入慌亂，但是對於勇士隊而言，卻顯得臨危不亂，依靠出色的聯防策應能力，四條防線仍舊保持著陣型。
不過也就是在短暫進行聯防轉換的短暫空檔，被伊森成功的抓住了機會，他用一個特殊的背後傳球動作，右手在背後一投擲，橄欖球從身軀的左側飛出。
這一球雖然球速不快，角度也比較正，但勝在出其不意，勇士隊根本來不及反應，看著皮球傳到了近端鋒手中。
隨著近端鋒啟動，一位線衛補位朝他飛撲過去，近端鋒一個急停，直接錯開了對方的衝撞，順利拿到15碼。
諾曼人取得首攻！
在類似的連續配合之下，雖然伊森出球時間越來越慢，但是進攻在有條不紊的推進，最後算是硬生生將球傳進了陣區。
「吁……」看台上的凱薩琳長出一口氣。
她看過伊森之前所有的比賽，此刻能夠明顯感覺到伊森風格的改變，出球速度變慢了。
她不在場上，自然不能感覺到伊森的壓力，也同樣無法感覺到伊森的心中所想。
便將這單方面歸結為對方的實力強大。
「不會要輸吧？」身邊的米婭驚呼，她看過全明星，知道了這臭小子已經是同齡人中格外突出的存在，卻沒想到球場上的情況居然這麼複雜，緊接著的一場比賽就遇到了阻力。
「不可能，現在已經拿到了分了。」麗莎這個時候也說道，立刻糾正米婭的說法。
她現在總算有了光明正大來看球的理由，畢竟賴斯有可能上場。
而除了這三位之外，包括麗莎的秘書蘇珊，伊森的哥哥，甚至連查理茲都一同被帶到了球場觀眾席，伊森特意找托馬斯要了幾張最佳看台，第一排的球票，讓幾人得以在VIP位置觀賽。
查理茲和威廉其實也看的一知半解，更多的目光放在伊森身上。但查理茲看了幾眼後，逐漸就對這種充滿了力量感的運動產生了好奇。
隨著諾曼人取得達陣，外加附加踢球，比分暫時領先。
之後再度上場的勇士隊進攻組，採用了和之前如出一轍的保守策略，在推進到了距離端區42碼後，再度選擇題任意球。
第一節比賽結束，諾曼人7比6領先一分。
伊森看到那兩位專門盯防自己的線衛，摘下頭盔，居然是一模一樣的面容，怪不得兩人配合的如此親密無間，居然是孿生雙胞胎。
伊森轉頭與托馬斯對視了一眼。
托馬斯搖頭感覺到慶幸：「幸好我專門教了你閱讀防守慢速出球。」
伊森在剛才的進攻中也嘗試過跟之前一樣的速攻戰術，接球人在面對高位壓迫時拿球非常艱難。
如果不是伊森提前學會了閱讀防守，這場比賽恐怕會變得舉步維艱。
伊森則明顯想到了更為長遠的事情。
這一場比賽不僅僅是關乎此時此刻，也不僅僅是關乎到加州公開賽晉級名額，說的誇張點，甚至關係到了自己日後的橄欖球生涯。
因為勇士隊是第一個專門對自己採取盯防的球隊，也正因為兩個線衛是雙胞胎，的確對自己形成了一定干擾，換句話說，不管取得的成果如何，這都是成功的戰術。
之後自己大概率要頻繁面對類似的場面，享受這種賽場VIP待遇。
必須找到一個解法！
伊森聽到身後傳來陣陣的呼喊。
此地距離南看台尚且有一段距離，但是聲音格外明顯。
伊森轉過頭去，看到BHHS的學生身穿著統一的橙色應援衫，呼喊著口號。
「never bakedown（永不退縮），never for what？！！！」站在第一排，身披校旗手持長棍腦袋上包著頭巾的男生用長棍杵著地面，發出鏗鏘有力的響聲。
「NEVER GIVE UP（永不放棄）！！！」學生們齊聲喊出問答。
詹妮弗就在其中，手持個超大號的喇叭，跟著吶喊。
相應的，隔球場相望的對方看台，勇士隊的助威團也跟著回應。
雙方毫不退讓，別說場上，就連場下也在進行一場戰爭。
橄欖球比賽的暫停和休息過程中，就是助威團發力的時間，這個時候，這群人才是球場的主角。
各家電視台的轉播媒體也隨之將鏡頭轉過去。
而這一幕落在伊森眼中，給了他破解對方戰術的靈感。
「這是我們所有人的戰爭。勝負手並非是我，而是你們。」伊森看向眾人。
「我們要稍稍轉換一下策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