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道心破碎
完成了達陣後的庫爾特華納回到場下時，與隊員們一一擊掌，和上賽季一樣，公羊隊隊內保持了良好的氛圍。
「太漂亮了，庫爾特。」
「你會把伊森奧康納打得屁滾尿流！」
「你才是最好的。」
包括跑衛福爾克，外接手艾薩克·布魯斯的一眾隊員為庫爾特加油，這套陣容在上賽季融入無人之境，打爆所有球隊，身為一名跑衛，福爾克拿到了接球碼數足足有1048碼，這個碼數即便是放在所有外接手中，也是排行第八的位置，足以見得公羊隊恐怖的進攻效率。
庫爾特華納這時看向了這賽季的新任主教練邁克·馬茨，作為上賽季的進攻協調員，他是公羊隊這一套科里爾(Coryell)式進攻的靈魂人物，這賽季作為主教練，本賽季他繼續深化進攻，可謂是把上賽季的特點發揮到淋漓盡致。
庫爾特華納走到了主教練身邊，只聽到戴著鴨舌帽的主教練低沉的聲音：「這場比賽的關鍵點還是防守！」
此時庫爾特華納則看到了伊森走上了賽場，天使隊將發起新一輪的進攻。
與庫爾特華納的傳跑結合不同，如今的伊森更偏向站樁輸出，出球更加迅速，移動比之前大幅減少。
「他跑不起來了！」庫爾特華納心情愉悅的道。
「他雖然跑不起來了，但是他的隊友可以。」邁克·馬茨這時看向場上的其他隊員。
「除了伊森之外，其他人……」庫爾特華納話還沒說完，整個人愣了一下。
在兩人眼中，正是伊森正在跑動的隊友。
跑衛在無球狀態的牽制跑動，近端鋒和鋒線球員的聯動，外接手的不斷變向……
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熟悉，正是科里爾(Coryell)式的垂直進攻。這種進攻強調跑、傳、接，重視隊員之間的跑動配合，和西海岸進攻是完全不同的路線。
這正是公羊隊最擅長，也是天使隊不曾使用的。
「天使隊從哪找來的教練？」庫爾特華納目光穿透場地，看向對面的安迪和霍姆格倫。
霍姆格倫他是認識的，但是安迪的名氣無疑要小很多，起碼目前是這樣的。
庫爾特華納將天使隊的轉變歸結為安迪在發揮作用。
「不是主教練，或者說，不僅僅是主教練。」邁克·馬茨搖搖頭，身為曾經的進攻協調員，現在的主教練，他當然知道從零開始打造一套陣容是多麼困難的事，這絕不僅僅只是戰術布置層面的改變，還涉及臨場指揮。
他隨即將目光最終鎖定到了如今不甚喜歡移動的伊森身上，只看見伊森還在給隊友不斷地施加命令和手勢，顯然，隊友是接到了伊森的命令，才做出了類似的跑動。
「是伊森·奧康納，他怎麼辦到的？」邁克·馬茨表現出了匪夷所思。
伊森的指揮和調度看起來非常老練，在科里爾(Coryell)進攻中一點也不弱於庫爾特，而庫爾特華納可是從幾年之前就進行類似的嘗試，這幾年下來，起碼累積了上萬個小時的練習。
而伊森，似乎把這些時間差距給完全抹平……
這就是所謂的天賦嗎？邁克·馬茨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他實在找不到解釋這一切的答案，也只能向著玄之又玄的方向靠攏。
於此同時場上的天使隊隊員開始逐漸向公羊隊的陣區靠近。
「漂亮的達陣，我第一時間壓根沒有看清伊森是如何將球傳出來的！」
之後靠著慢放才能看清，伊森將球放在背後，反手將球傳了出去，而他僅僅是在啟球之前看了一眼隊友。
如此靈敏的判斷和對隊友的充足信任，足以可見伊森的實力又上了一個台階。
「或許，即便是這種狀態的伊森也能輕鬆地贏下比賽。」解說員開始給自己找補起來。
原本解說員認為這是一場一邊倒的比賽，現在看起來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伊森相比於其他四分衛，領先了不止一個身位，這是境界上的差距。」另一個解說員此時也只得承認道。
而比賽場面此時也是五五開，兩隊本就比較了解，天使隊如今的戰術風格又和公羊隊如出一轍，有些進攻幾乎就是鏡像翻版，雙方的比分也是一直緊咬，公羊隊僅僅領先3分。
而雙方的總比分，第三節剛過一半，就已經來到了將近八十分，足以可見兩隊恐怖的進攻效率。
「這場比賽已經打破了塵封七十年的比賽得分記錄！」
「今天買到球票的球迷還真是大飽眼福，這是一場『世紀比賽』。」
「不管最終誰會贏下比賽，這場比賽都會被載入史冊。」
·
「伊森，現在只有一個辦法，用上你之前的換位戰術……」第四節和第三節的間隙，安迪將伊森叫到一旁，沉吟著開口。
「沒問題，我在第四節作為作為防守隊員登場。」伊森道。
現在公羊隊和烏鴉隊完全就是戰術的絕對反面，一個絕對強調進攻，一個絕對強調防守。
不好說公羊隊的進攻是不是聯盟第一，但公羊隊的防守絕對是聯盟倒數第一。
面對這樣一支防守組，天使隊已經將進攻效率拉到了極致，即便如此還不能追上比分，那就只能嘗試另一種辦法。
一種最為艱難，但也最有效果的辦法。
「伊森，我想告訴你，沒準今年的超級碗仍舊是我們和公羊，所以，別太在乎這場比賽的勝利。」
「是嗎？我可不想再面對公羊了，最好這場比賽就讓庫爾特華納死心。」伊森雙拳一撞。
到了第四節，隨著伊森作為防守端鋒登場，現場發出歡呼。
「天吶，伊森這場比賽又解鎖了新形態！最後一節，難道是『沖傳手』伊森？」
伊森作為防護端鋒，顯然就是奔著庫爾特華納去的，觀眾們也是瞪大雙眼，期待如今NFL最為重量級的對決。
而作為另一位當事人，庫爾特華納看到伊森站在弱側防守端鋒的位置，簡直要笑出聲。
「真以為還是去年的你呢？」庫爾特華納冷笑，只感覺伊森有些自不量力。
「算了，馬上就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速度！」庫爾特華納搖搖頭，將雜念全部拋出去……
比賽恢復，接到中鋒傳球的庫爾特華納並未將球直接傳出去，仿佛是為了刻意等待伊森似的，有一個停頓。眼看著伊森已經逼近到面前，庫爾特華納才將球傳給了近端鋒。
「這就是你現在的速度嗎？伊森，我勸你還是乖乖下場吧，免得淪為本周周一夜橄欖球上的笑柄。」庫爾特華納十分「善意」地發出提醒。
「這點速度對付伱綽綽有餘。」伊森抬手佛了一下鼻子。
第二檔進攻，伊森跳了起來，想將庫爾特華納的傳球直接封堵，卻還是差了幾公分，只能看著橄欖球從頭頂飛出去，公羊隊順利拿到首攻。
餘下的時間裡，伊森壓根沒辦法對庫爾特華納形成有效的防守，作為一個沖傳手，伊森對庫爾特華納的限制程度甚至還不如前三節的隊友。
此時公羊隊已經臨近天使隊的陣區。
「第一檔得分進攻我要跑球，我要讓伊森親手為天使隊帶來一場失敗！」庫爾特華納道。
比賽恢復，就如同之前所說的那樣，庫爾特華納接到中鋒的傳球之後立刻開始狂奔跑球，甚至專門走了伊森的這一側。
而之前還動作遲滯的伊森，卻展現出了狂暴的爆發力，如同一隻狂奔起來的蠻牛，直勾勾地沖向庫爾特華納。
被耍了！
倒飛出去的一剎那，庫爾特華納心想，接著重重跌在地上。
他在落地時刻意有保護的動作，倒也沒有什麼大礙，球還老老實實抱在懷中，這讓伊森略微覺得可惜。
第二檔得分進攻，吃過虧的庫爾特華納再也不敢去觸伊森的眉頭，開始嘗試傳球。
下一秒伊森高高跳起，手臂盡力伸直，雖然仍舊沒能抄截，但指尖觸碰到了橄欖球，導致球飛行軌跡改變，直接出界。
第三檔進攻，庫爾特華納被快速逼近的伊森搞得十分狼狽，匆匆忙忙將球傳出去，卻失了準頭，沒能讓外接手接到球。
沒有四分衛輸送炮彈，公羊隊的跑衛和外接手也徹底啞火，進攻機器壓根無法運轉。
「這就害怕了？既然害怕了，第四檔就老老實實地踢球。」伊森微笑著對庫爾特華納道。
之前庫爾特也是這般輕鬆的表情，現在兩人剛好顛倒了位置。
庫爾特華納冷哼一聲，並沒有理會伊森。
於此同時，他聽到耳麥里傳來教練的聲音，和伊森的看法一致，教練也覺得該踢任意球，他是從現場比分的角度出發，公羊隊將這球踢進，就能保持六分的領先，比賽結束之前，最少還有一次進攻機會，顯然踢任意球才是最為正確的選擇。
但庫爾特華納腦海中浮現的是伊森臉上那副欠揍的笑容，這讓他直接升騰起一股無明業火。
「邁克，你也說過，公羊隊就是將進攻效率最大化，怎麼到這個時候反而變得懦弱了？無法貫徹進攻極限的公羊隊還是那支公羊隊嗎？現在距離陣區只有十七碼，之前拿到這個達陣，我們將占據主動，就像是超級碗上那樣，上一次我們戰勝了伊森奧康納，這一次也依舊如此！」
庫爾特直接切斷了和教練的溝通，接著向隊友們示意，準備四檔強打。
比賽恢復，作為沖傳手的伊森再次一馬當先，此時庫爾特華納整個身體張開呈弓形，準備投球。
隨著橄欖球脫手，帶著自旋的橄欖球直接飛躍過了人牆，眼看著就要飄向陣區，一個身影突然攔在橄欖球的必經之路上。
「抄截！」
「拿到球的伊森開始回攻！」
糟糕！庫爾特華納整個人如墜冰窟，看著近在咫尺的伊森，他不敢怠慢，衝上去試圖攔截伊森的，卻被伊森龐大的身軀直接撞開，在鮮明的體型差異面前，庫爾特華納脆弱得就像是一張紙。
不僅僅是庫爾特，其他公羊隊的場上球員也根本無法讓伊森的腳步停下半分，即便是進攻組中噸位最高的中鋒也被伊森輕鬆格擋開。
如今的伊森犧牲了速度換來的卻是比之前更加的衝擊力，在全力加速狀態下，能和他正面相碰的人可不多。
於是伴隨著現場觀眾，現場啦啦隊員和隊友教練的歡呼，伊森完成了將近九十碼回攻，一騎絕塵將球送入了公羊隊的陣區。
「伊森做到了！他完成了救贖！曾經的衝鋒讓他受傷，被迫提前離開超級碗比賽現場，如今的衝鋒讓他反敗為勝！」
「這是個橫跨半年的秘密，伊森選擇增重就是為了今天！」
通過解說的提醒，電視機前的觀眾們恍然大悟，伊森原來並非是懈怠，而僅僅是為了增重！
原來自己錯怪伊森了。
「我得對伊森說聲抱歉，他用這種方式犧牲了自己！」
「現在看來，伊森的一系列做法，都是為了麻痹對手？例如……和啦啦隊員關係密切？」
「看起來是減少了訓練時間，實際上伊森和啦啦隊員在一起時，一直在秘密訓練吧？」
解說又想到了什麼，說著說著被伊森的犧牲精神打動，眼淚都快要流下來。
另一邊，庫爾特華納則是脫力一般的躺在地上，整個人不住的往外冒冷汗。
他後悔自己錯誤地選擇錯了戰術，從第一次得分進攻開始，就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錯。
該死，明明有機會拿下勝利的！庫爾特用手捶打地面。
接下來天使隊的進攻依舊顯得穩健和迅疾，毫無意外地拿到了得分。
反而是公羊隊，在最後時刻確實漏洞頻出，庫爾特華納更是有了兩次低級失誤，這與比賽前幾節截然不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庫爾特華納多少有點被伊森打得道心破碎……
天使隊最終依靠最後一次進攻的附加得分，以一分的微弱優勢，戰勝了公羊隊。
從比分上來看，兩隊還處在勢均力敵的狀態。
但之後幾周的比賽，兩隊的走勢卻天差地別。
天使隊這樣依舊高歌猛進，連續戰勝牛仔隊和紅雀隊，如今的牛仔隊已經徹底淪為魚腩，毫無競爭力可言，紅雀隊也強不到哪去。
而公羊隊卻在主場迎來兩連敗，連續兩次爆冷不敵對手，庫爾特華納的表現與之前判若兩人，失誤頻出，狀態如同夢遊……
「公羊隊沒準連季後賽都沒辦法進入。」訓練場內，安迪對霍姆格倫道。
又是一個普通的訓練日，伊森又不在訓練基地內。
「這小子這兩天又跑哪去了？」霍姆格倫問。
「聽說是在忙啦啦隊新專輯的事情吧……」
此時的伊森正在洛杉磯的一處私人機場，等著一位貴客到來。
很快，伊森就看到了戴著五角星形墨鏡的布蘭妮·斯皮爾斯，走下飛機，並朝著自己招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