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日落大道盡頭（22）
「聚會地點在洛杉磯，休海夫納那棟著名的豪宅，日落大道盡頭的花花公子城堡。」蘇珊提及。
「除此之外，還有《紐約郵報》《USA Today》等幾家新聞集團旗下的紙媒預約了採訪，這是最後的一批媒體。」蘇珊接著道。
默多克在美利堅的報業帝國影響力大部分在東海岸，華爾街日報當然也有體育版塊。
與其說這是默多克給予伊森的「恩惠」，不如說是FOX電視台購買SEC今年的賽事轉播媒體權益的連帶好處。
同為新聞集團旗下，這些兄弟報紙也開始對東南聯盟相關的體育資訊給予更多的曝光。
「你來安排時間。」伊森道。
蘇珊點點頭。
「另外，去休海夫納派對的事，要不要跟麗莎透露？」蘇珊接著小心翼翼的詢問。
這要是說了，萬一麗莎要是因為這件事興師問罪，自己豈不是成了罪魁禍首。
「無所謂，她知道也沒什麼。」伊森道。
監督歸監督，這點事麗莎也不會在意。
「那還是不說了吧。」蘇珊有些尷尬地笑道。
兩人第二天一早分別，伊森從拍攝地直接回到洛杉磯，參加聚會，蘇珊則是去阿拉巴馬，完成和媒體最後的對接工作。
這一次伊森直接回到了家中，並在聚會開始前來到目的地，休海夫納位於日落大道盡頭的歡樂城堡。
跟歌詞所寫的不同，日落大道並不聯通拉斯維加斯，但西海岸邊的派對與美酒卻是貨真價實。
整條日落大道貫穿好萊塢、西好萊塢、比弗利山、西木、聖莫妮卡這五個地區，從市中心一路延伸到海岸邊。
因為知名的日落景觀，故被稱作日落大道。
休海夫納的豪宅就坐落在道路的盡頭，城堡的上一任主人是貓王，除了城堡本身外，附帶幾十英畝的莊園，一個動物園，一個溫泉浴池，和一個天然溶洞。
作為全美男人的羨慕對象，休海夫納最高峰時，每周要在這裡舉辦兩次派對，通宵達旦，夜夜笙歌。
如今隨著年紀增大，組織派對的頻率也大不如前。
伊森作為極少數知道內情的人，也深知「再起不能」的休海夫納如今舉辦派對，可不是單純為了玩樂，沒準為了花花公子這個日薄西山的娛樂帝國謀劃後路。
在門口下車，伊森將車鑰匙丟給侍者，隨後在身著燕尾服侍者的帶領下，踏入這棟房屋。
大廳里諸多兔女郎穿行於其中，不遠處臨時搭建的舞台上，有人在跳舞，舞台下方是黑人爵士樂隊。
實際上休海夫納早年積極投身輿論，並在雜誌上刊登馬丁路易德金的文章。
而他早年還在自己主持的俱樂部電視節目中，邀請黑人嘉賓，這在當時可是大膽的舉動。
接著伊森看到了休海夫納，他身邊站著兩個女人，皆是金髮美女。
伊森認出來，其中一位她如今的妻子，金柏莉·康拉德，兩人於八年前結婚。
事實上，能讓休海夫納這個老船長俯首，除了年輕時的頂級顏值之外，金柏莉想必也有些手段。
至於另外一位，伊森就完全不得而知。
而此時站在休海夫納對面的中年男人則是左擁右抱，一邊兩個，四個金髮女郎皆顏值出挑，妝容精緻，身材也是相當火辣。
前簇後擁的中年男人身體有些發福，蓄著小鬍子。腦袋大脖子粗，能跟休海夫納對談肯定不是什麼伙夫，想必是某位富豪。
此時休海夫納也注意到了伊森，立刻朝他招手，讓他過來。
「傑里，這個年輕人就是伊森·奧康納。」休海夫納對著對面的說道。
「嘖嘖。瞧瞧你的身高，你的塊頭，伱的臂展。你不去打籃球可太可惜。」這個名叫傑里的中年人說著和科比·布萊恩特類似的話。
「橄欖球領域也需要這樣一位劃時代的球員。」海夫納倒是主動說道。
「在我眼中，世界上只有兩種運動員，一種叫做喬丹，另一種叫做其他運動員。前者能讓整個項目都真正獲得更多關注，後者負責維持這些關注，小子，你覺得你能成為第一種運動員嗎？」中年人哈哈大笑。
「我手下可是有太多球星，冰球、籃球。在我眼裡，你有很長的路要走。」他接著說道。
「傑里·巴斯。洛杉磯湖人隊和洛杉磯國王隊（冰球）的老闆，一位富有的地產商。」休海夫納這時才跟伊森介紹。
1979年，傑里巴斯花費1800萬美元收購了湖人隊，而當他離世時的2013年，湖人隊的估值是10億美元。
不過作為優秀老闆的另一面，傑里巴斯的個人生活放蕩不堪，擁有多位私生子，紅顏上百，洛杉磯湖人隊的拉拉隊，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他的個人後花園。
這樣的人，跟休海夫納自然是臭味相投，兩人一直保持著深厚的友誼。
伊森的到來，也讓討論的話題不由自主偏向了橄欖球，休海夫納和老巴斯隨口聊起今年的選秀情況。
今年的狀元是來自俄亥俄州立大學的奧蘭多·佩斯他被已經搬到聖路易斯的公羊隊選中。
他既不是跑位，也不是外接手，也不是四分衛，而是一位左截鋒。
不過後來他的表現也配得上狀元的身份，七次入選職業碗，兩次拿到總冠軍。
參與選秀體測的肖恩亞歷山大前不久還跟伊森說起他的趣事，稱重之前這傢伙特意把鞋跟襪子全脫了，成功減重兩磅，避免超重。
探花達倫·沃特斯，來自德克薩斯大學的跑衛，被坦帕灣海盜選中。
據說坦帕灣原本準備選擇伊森的好隊友肖恩亞歷山大，奈何他的智力測試得分太低，在一項名為神奇數字的測試中只得到了9分，坦帕灣當即就換了人選。
榜眼則是一位角位。華盛頓大學的肖恩·斯普林斯。
與nba的選秀相比，NFL的選秀就複雜的多，畢竟人多，場上的位置也更複雜，還涉及簽位交易，比如一個狀元簽，換兩個一輪簽，外加三個二輪簽諸如此類。
而且NFL的選秀順序甚至不需要抽籤，只按照排名，上賽季的倒數第一可以穩定拿到一個狀元簽，以此類推。這就導致球隊經理往往選擇的時候，往往只選最適合自己的。
「說到選秀，科比布萊恩特已經完成了總和測試和職業日，湖人也恰好需要一名後衛，我可以向你們球隊的經理推薦這位人選。」伊森道。
「我聽傑里韋斯特說過這個年輕人，不過今年湖人隊並沒有足夠靠前的選秀簽位。」傑里巴斯道。
球隊老闆當然會關注選秀，但不會過度參與這件事，事實上還是由球隊經理負責具體操作。
「我受夠了這，這裡實在太熱了。」休海夫納的妻子金柏莉·康拉德這個時候搖搖頭，轉身準備離開。
「你還需要陪我見其他客人。」休海夫納低聲道。
可他的嬌妻顯然沒給他這個面子，直接甩手走人。
「看來她需要去吹吹風，我們剛才聊到哪了？」休海夫納化解著尷尬的場面。
「選秀。」
「對沒錯，選秀，傑里，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對湖人隊拉拉隊的招募開啟選秀，花花公子正在組織一系列活動，這是整個轉型計劃的一部分……」休海夫納這時談及正事。
傑里巴斯笑了一下，喝了一口杯中酒，訕笑道：
「休，我知道你的雜誌可能遇到了些問題，身為老友我當然要提供幫助，但你也知道，球隊可不會支付這些拉拉隊員多少工資，她們只是助興的舞者，與比賽本身無關。」
看來傑里巴斯並不準備提供幫助。
「傑里叔叔，這不僅能對球隊起到一定的宣傳作用，沒準還能提高上座率。」此時一直站在休海夫納身邊的女人說道。
「克里斯蒂娜，聽著，沒人會為了看姑娘跳舞來看球，就像沒有哪個男人會為了如何打扮自己而購買花花公子雜誌一樣。抱歉，休，我得去拜訪另一位朋友。」傑里巴斯左擁右抱帶著幾個姑娘離去。
伊森看到傑里巴斯的手，就放在女郎身後腰下揉捏。
至於，休海夫納也只能帶著自己的女兒去尋找下一位遊說對象。
沒錯，站在休海夫納身邊另一個女人就是他的大女兒，目前花花公子的真正掌控人。
一個女人，執掌一個客戶為男性的傳媒品牌，結果顯然好不到哪去。
這本雜誌的發行量從巔峰時期的近千萬，發展到現在還不足400萬份，而且下跌的速度越來越快。
向體育靠攏，這是哪個大聰明想出來的點子？
伊森接著伊森看到一眾熟悉的嘉賓，羅德曼，喬丹，這兩個籃球員運動員格外明顯。
喬丹93年就參加過過休海夫納的派對。至於羅德曼更不用說。
橄欖球領域也有不少重量級的人物到來，喬·納瑪斯、吉姆·布朗、奧倫索·斯佩爾曼，這些人在nfl的經歷可以追溯到二三十年前。
伊森環顧四周，這才發現除了少部分人之外，參與派對的絕大多數都是老頭子，嘉賓人數也並未如想像之中多。
幾十年過去，穿行在人群中的兔女郎依舊還是那麼年輕漂亮，但左擁右抱的男人已經從不可一世的年輕人變成了一些又老又臭的老人。
伊森一個人來到陽台，他看到了一個背影，一個倚著欄杆，眺望遠處海面的女人正背對著自己。
露背長裙，玲瓏曲線，裸露出來的肩胛如同一隻蝴蝶，月光灑在她金色的發梢，欄杆上放著一個高腳杯，微風吹拂，與熱鬧喧囂的派對現場仿佛另一個世界。
伊森走過去，女人也同時轉頭，看到是伊森冷哼了一聲。
「我認得你，你是糟老頭子嘴裡念叨的客人。」她說道。
伊森沒想到站在這的人居然是休海夫納的老婆，隨即失笑。
「你笑什麼？」她問。
「沒什麼。」伊森直接離去。
聚會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音響器材半道就壞掉了，和這群客人一樣，這些音響都是多年前的古董貨了，在派對被迫中止的時間點，有人開始離開，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休海夫納無奈的表示派對將提前結束。
伊森等到絕大部分人都離開，中途還聽到金柏莉·康拉德的爭吵，接著看見她奪門而出，直到最後伊森才找到休海夫納。
休海夫納看著人去樓空的大廳，指了指旁邊的座位。
「你顯然沒辦法理解，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看著自己眼睜睜建立起來的帝國一夜之間灰飛煙滅。」休海夫納此刻顯得垂垂老矣。
「你想轉型，但我覺得你下錯了籌碼，不如將所有的資源都投入到新興的網際網路上面，建立一個網站，往期所有的雜誌，從創刊號到上一年，都放在網絡上，將編輯抽出來，開設娛樂資訊網站，輔以男性時尚，當然，還少不了原本的娛樂內容，每月玩伴什麼的。」伊森道。
休海夫納先是一愣，然後微笑著搖頭：「謝謝你的提議年輕人，但網絡是個荒蕪野蠻的地方，電子版的雜誌會徹底摧毀現有的雜誌銷量，沒人願意付費。」
「那就靠GG掙錢，再說了，幾年之後，沒準有網絡版權法案呢？現在行動還不晚。」伊森接著道。
伊森指的是明年的千禧年數字版權法案。
休海夫納沉默了。
伊森接著說起正事：「我認識一個好萊塢知名經紀人，每年花花公子都能向市場推出許多年輕漂亮的姑娘，但這些人並未給雜誌帶來更多的回報，我們沒準可以合作。」
休海夫納組織派對的本意是想找別人合作，而伊森還是今晚唯一一個主動找他合作的。
有這個能耐的人，看不上休海夫納手下的那點肉，而看上的，也沒這個能耐，伊森算是個異類。
「年輕人，其實從很早時候我就注意到了你，我將你視作下雜誌轉型之後的符號人物。」休海夫納說出實情。
這算不上利用，只能算是互惠互利，不過這種事伊森可不會答應，這種事對他只有害處，而沒有好處。
「忘記雜誌，忘記什麼狗屁符號吧。以後是資訊時代，每個人的視野都會變得無比廣闊，你那些老掉牙的風流韻事，可沒幾個年輕人會信。」伊森再次告誡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