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南方兄弟會；我選擇用拳頭說話
「看起來我可能是最後一個知道ΔΚΕ兄弟會的人？」伊森盯著瑪麗，不管是招生辦公室的瑪麗，還是學校的警衛，這些在學校的工作者，似乎是對這個兄弟會格外熟悉。
「毫無疑問是的，這是唯一一個在南北戰爭之前就成立的全國性兄弟會，誕生之地正是阿拉巴馬大學，學校里甚至有這個兄弟會的歷史紀念碑。」瑪麗點點頭，表情不太好看。
「但是這個兄弟會卻在誕生之地被暫停？」
「沒錯。」瑪麗再次點頭。
「這個兄弟會為學校招致了太多的麻煩，對阿拉巴馬大學造成了嚴重的聲譽影響，所以我們不得不將之關閉，並收回兄弟小屋。」
「原因呢？」伊森接著問。
「原因可太多了，兄弟會中的每個人都是種族主義者，否定布朗訴教育委員會案，認為應該將非裔美利堅人逐出迪克西，單單是學校內部的記載，ΔΚΕ兄弟會就有超過上百起針對校園內非裔美利堅人的公開歧視和襲擊。」瑪麗眉頭緊皺。
她用到了「非裔美利堅人」而不是「黑人」的稱呼。
「此外，還包括大量針對女性的行為不端。輿論甚至形成了共識，認為每個ΔΚΕ的成員『侵犯預備役』……」瑪麗一一列舉歷史上曾經出現的事情，包括阿拉巴馬大學，也包括出現在其他校園的ΔΚΕ分會。
事實上，幾乎所有的南方大學都擁有ΔΚΕ分會。這是個擁有幾萬名成員，上千個分會的龐大組織。甚至還有全美總部——位於伊利諾州埃文斯頓的萊弗紀念神廟。這裡每兩年會進行大會，確立兄弟會的最高執政官，副執政官、財務主管、最高先驅和首席歷史記錄員。
而瑪麗一一列舉出的行為不端事件，聽起來已經跟犯罪行為沒有任何區別。
「最後，ΔΚΕ兄弟會的入會誓言過於嚴苛，睡眠剝奪、感官剝奪、划水（用船槳拍打）、壓力姿勢、精神壓迫、強迫飲酒、身體烙印、強迫服用變質食品，當然，也包括毆打，各種形式和意義上的毆打和欺凌。」
「死在入會誓言的人，最少有20位，有些是因為誓言中的意外，有些純粹是兄弟會成員玩得太過頭。」
「迫於壓力，多年之前學校就無限期停止了ΔΚΕ兄弟會在阿拉巴馬大學的活動。這麼多年倒是偶爾有這個兄弟會仍在校園內活動的跡象，最近的一次，就是你。」瑪麗說道。
「我們現在需要你的配合，將阿拉巴馬大學裡的這個兄弟會分會徹底剷除。」
「我需要怎麼配合？將對方引出來，然後學校的警衛一擁而上，將對方抓起來？」
伊森並未表現出拒絕，這個兄弟會顯然是已經玩過了頭，對外人造成了傷害和困擾。也包括自己，他可不想被隱匿在暗中的學生盯上。
「那樣並沒有任何作用，學校之前有過類似的行動，並抓住了幾個成員。但對方並未泄露其他成員究竟是誰，即便是面臨退學威脅的情況下。」
「那這些學生最後被開除了嘛？」伊森問。
瑪麗搖頭：「在校規中，參與學校未註冊的兄弟會並不會導致學生被開除。我們不可能將這些寫在校規中。而且我們也找不到對方有任何越界行為的證據，或者說，無法將這些人與學校中的越界行為聯繫起來，最後僅僅是以校園內酗酒的名義，給這些人記過處分。」
「也就是說，被學校單方面終止的兄弟會，不僅沒有消失，反而徹底隱匿在暗處，這讓兄弟會成員的行為變得肆無忌憚？可以這麼理解吧。」伊森慢悠悠地說道。
「你這麼說倒也沒錯。」瑪麗嘆息道，算是承認了之前學校管理層的失誤，最開始只是單方面將兄弟會從學校註冊系統中割除，明面上撇清了關係，但是並未有人真正對這個兄弟會進行清除，或者說，只進行了部分清除。這導致ΔΚΕ兄弟會一直在學校內保留，而且愈發失控。
「我雖然是阿拉巴馬的學生，但是並沒有義務，替之前的校方管理人員收拾爛攤子。」伊森搖搖頭，搞清楚了事實真相後，他改變了主意。
「這是校長的意思，他特意選擇了伱。」瑪麗只得說起真實情況。
「come on，為什麼又是我？」伊森低聲嘟囔。
大學兄弟會，幾乎不會主動尋求某個學生的加入。
偏偏自己和凱薩琳都遇到了這樣的事。
「因為你跟其他人不一樣，ΔΚΕ非常隱秘，只有極少部分學生接觸，這些學生都是主動選擇加入，但你不同，還記得那些兄弟會的標記嗎？這還是兄弟會第一次主動選擇招募某個人，也許是你在橄欖球上的風采，也許是你私下的行為，無論如何，你現在受到了ΔΚΕ的特殊關注，校長覺得你完全可以打入兄弟會的內部，成為領導者，並拿到阿拉巴馬大學參與ΔΚΕ的詳細人員名單，接下來就是徹底解決這一切。」
「就像是一個臥底？」
「沒錯，就像是一個臥底，這件事只有校長以及極個別人知道。」瑪麗點點頭，接著不由的失笑。整件事聽起來就像是部好萊塢警匪片中的橋段，但是雙方卻只是一所大學和一群惹是生非的學生，倒也不像是電影中那麼驚心動魄，所以大體上她還是以較為輕鬆的態度來說這件事。
「告訴校長，我會拿到名單，出於我對學校的維護和對於校長的敬重，校長欠我個人情。」伊森搖搖頭。
「很好，那麼我們來具體說說潛入ΔΚΕ的計劃，對方曾經向你發出過邀請嗎？」瑪麗接著詢問。
「沒有，完全沒有，除了印有兄弟會名稱的便條以外，對方沒有向我透露過任何信息。」伊森接著道。
「那就靜靜等待，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ΔΚΕ有兄弟會的人和你接觸。」瑪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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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對COVER1至COVER7的動態覆蓋，只有兩種辦法。第一種是依靠團隊掩護……」面無表情的伍迪·麥考維向身邊的伊森解釋。
正值球隊例行訓練，此時的伊森已經換上了訓練球衣。兩人不遠處，進攻組、防守組、特勤組正在專項教練的帶領下進行分開訓練主教練尤金正雙手附在背後，來回巡視。碩大的室內橄欖球場上，此時倒是顯得有些擁擠。
在下一場和南密西西比大學的比賽中，伊森就要登場，進攻協調員則按照主教練尤金的安排，給伊森描繪大學橄欖球戰術層面的一些問題。
聽著進攻協調員的話語，伊森腦海中出現了上場比賽開場時，進攻組進行連續欺騙戰術的畫面。
「高低選項傳球，外加反向掩護的跑球戰術？」伊森看著身邊的伍迪·麥考維。
伍迪·麥考維那有些慘白的臉此時一愣，接著才點點頭。
「你說得沒錯。這個戰術非常具有代表意義，你看的很仔細。」伍迪·麥考維解釋道。
他原本以為伊森壓根不會想到這些細節，但事實上伊森卻跟他的想法完全相反，不僅觀察很仔細，而且道出了戰術的本質，在沒有復盤的情況下，這需要極強的觀察能力。
這當然是一種天賦，阿龍羅傑斯五歲就能看懂49人的陣型，而對於一些球員而言，這需要很長時間的適應。
正如之前主教練尤金所說的，伊森已經完全適應了大學橄欖球的節奏，而時間……只過去了一周。
這甚至讓伍迪感覺到了莫大的意外，那張面癱臉這個時候也逐漸顯露出了些許的笑容。
「在接下來的三天裡，我會教會你幾個紅潮隊進攻組常用的團隊磨合戰術，在下場比賽開始前，你會有足夠的時間磨合。」伍迪接著說道。
伊森點點頭：「話說回來，除了團隊戰術外，還有什麼辦法能夠破解動態防守？」
放在伍迪只說了第一種方法，忽略了另外一種。
只見伍迪默默地將腦袋轉了過來，發出機械般的聲音：「剩下的辦法，必然是依靠球員的個人能力進行突破。」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團體運動，任何團隊項目中，都不能忽略某個關鍵球員所發揮的作用。
「1972年弗蘭科·哈里斯的『奇蹟接球』（The Immaculate Reception），喬蒙塔納1981年神兵天降般的『回顧傳球』（The Look Pass），就算是世界上最好的進攻協調員和主教練也無法安排這樣的戰術，這來自於球員臨場的突發奇想，具有個人天賦的球員永遠都是比賽場上的不確定因素。」伍迪說起自己的看法。
「理論上，這些球員甚至可以達到完全主宰比賽的效果，又比如去年英式橄欖球世界盃半決賽，紐西蘭全黑隊的喬納·隆布連續四次突破了英格蘭玫瑰的重重防守，幾乎是一己之力將全黑隊帶入了決賽。」
「雖然現在將你和這些人並列提及還有些早，但我覺得，我能看到那一天。」伍迪那漆黑的瞳孔中映照著伊森的面容。
伍迪的瞳孔中，是身材高大的伊森，他的眼睛帶有一絲光亮。
「也許，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這究竟代表著什麼。」他搖搖頭感嘆。
「你們兩個嘀嘀咕咕聚在一起說什麼呢？」伊森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聲音來源是招募協調員兼任二線防守教練羅恩·米德爾布魯克，他的身材也同樣高大，目測肯定是超過了1米9。
他的聲音顯得有些粗壯渾厚，就和他的面容一樣，給人一種忠厚老實的感覺。
「『奇蹟接球』『回顧傳球』之類的賽場奇蹟。」伊森笑著回應。
「別理會伍迪嘴裡總是念叨的這些精彩畫面，事實上，如果你去詢問這些球員的話，就連這些球員自己都回答不上來當時為何會做出那樣的選擇，這只不過是恰好的時間，恰好的地點，恰好的球員。換句話說這根本就是小概率事件。而不管是教練，還是球員，都是在訓練大多數情況下會出現的情景。」羅恩·米德爾布魯克靠近兩人。
相比於進攻便秘的進攻組，起碼目前的防守組，尤其是二線防守隊員很少出現失誤，絕大多數時候都有非常穩定的發揮。
除了包括兩名角衛費爾南多·布萊恩特、德謝·湯森德放眼整個SEC乃至五大強盟中都是一流選手外，也少不了羅恩的戰術支持。
當伊森開始與進攻組磨合的時候，羅恩反倒是十分輕鬆地站在一旁，為伊森喝彩叫好。
「我聽說你完成了丹尼·皮爾曼的考驗，他可不容易滿足。」休息的時間，他走到伊森身邊。
「你們不會真的將這玩意當真了吧？」伊森仰頭喝著運動飲料。
「當然，不然你覺得我今天特意圍著你轉是為了什麼？」羅恩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相比于丹尼·皮爾曼的三百碼沖球，我的考驗就容易許多，我給你安排一場特別的訓練。」羅恩詢問。
羅恩詳細敘述起來，他準備將動態防守中，二線球員覆蓋的部分交給伊森。
這算是他的看家本領，本來是二線防守球員才需要掌握的知識。
「不過等你徹底理解二線防守的精髓，在高空轟炸的長傳球方面就能更加遊刃有餘，再結合你的超長距離深遠投球能力，你會被把南密西西比金鷹隊直接打爛！」羅恩充滿了遐想。
可以說，羅恩是一眾專項教練中伊森接觸最多的那一個，聽得出來，他準備把自己壓箱底的東西透露給伊森。
「只要你能熟練地掌握，考驗就算完成。」羅恩抱著雙臂說道。
伊森與他約定了額外訓練的時間，平日裡學業和訓練已經占據了伊森絕大部分的時間。而剩餘不多的空間伊森會選擇帶著那幾個深紅女孩的成員亦或是艾莉開車兜風。
於是伊森只能臨時調整，兩人約在下場比賽開賽三天前的晚上，在羅恩位於校外的公寓碰頭。
而就在結束了今天的訓練，伊森回到更衣室，準備去單人的淋浴間沖個涼時，倒是發現那特殊的ΔΚΕ符號再次出現，依舊是一張便簽，從自己衣櫃中的門縫塞進來。
要知道這裡可是球隊的更衣室，除了球員和一些工作人員之外其他人根本進不來。
橄欖球隊可是這所學校的核心資產，走廊里到處都是監控，換言之……這群人中出了一個叛徒。
伊森第一時間看向正在和隊員們交流的防守教練的羅恩·米德爾布魯克，接著看到面無表情的伍迪正在整理個人物品，其他隊員也都做著各自的事情，似乎每個人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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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的兩天時間裡，伊森倒是再也沒有見到ΔΚΕ的符號標記，在訓練中，他和隊友之間的配合愈發默契，至少在戰術執行上已經能夠和弗雷迪廚房平分秋色，要知道弗雷迪可是在球隊裡待了三年才達到這個程度，而伊森所需的時間遠比這少得多。
就連弗雷迪自己都知道，伊森早晚有一天要取代自己，只是時間早晚罷了。
在距離下一場比賽還有三天時，伊森按照約定來到了羅恩在校外的公寓。
這裡比他預想中要寬敞一些，而且房間裡不止有羅恩一個人，還有其他六個年輕人。
「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是ΔΚΕ兄弟會阿拉巴馬分會的執政官，我身邊這幾位，是ΔΚΕ兄弟會的幾位主要成員。」羅恩臉上之前那種憨厚的表情消失無蹤，此刻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伊森倒是並沒有顯得格外地驚訝，只是有些疑惑，或者說，羅恩的演技很好，倒是騙過了自己。
「我還以為只是橄欖球的技能培訓。」伊森打量著羅恩身邊的幾個人，這幾個倒是一個都不認識。
「Kerothen Philoi Aei！（ΚηροθενΦιλοιΑει）」其中一個念了句希臘語。
「意為『永遠來自內心的朋友』」羅恩道，接著張開雙臂：
「歡迎加入ΔΚΕ！」
「所以，以後大家就都是親人了？」伊森回想著瑪麗不久之前的話語。
抱歉了，紳士們，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不不不，在進行誓言儀式之前，你只是被我們注意到，而不是我們中的一員。」羅恩立刻搖頭。
「我拒絕做那些無聊的惡作劇。」伊森毫不猶豫地拒絕，仔細想想羅恩作為教練，整天和隊員待在一起，自己的動向自然被他完全掌握，之前的那些標記多半就是由他指使別人留下。
「這可不是什麼無聊惡作劇，而是一種驗證，驗證你是個真正的男人！我們每個人可都是這麼過來的，就比如我，我曾經五天時間沒有闔過眼，等誓言儀式完成後我，我足足睡了兩天三夜。」羅恩這般說道。
「還有我，我吃了墨西哥的魔鬼椒！直到半年之後味覺才完全恢復。」
「我24小時和一隻雞待在一起，包括上課和睡覺，這樣的情況整整持續了一個月。」
都是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罷了，實際上是為了讓成員產生「強制依賴」的心理作用，就好像付出了莫大的代價後得到的報酬，會使組織更為緊密。當然也有年輕人想要展示「男子氣概」的因素在內，不管怎麼說，兄弟會的誓言儀式比姐妹會來的嚴苛許多。
「其實我們曾經給你設下了一道智力測驗，那些便簽拼湊起來，是一張地圖，通過這張地圖，你需要在學校中完成一系列的解密，但……你完全沒有發現其中的奧秘，還把那些便簽全部扔掉了，所以我不得不用這種方式和你見面。」羅恩說起真實情況。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我不像你們那麼無聊呢？
伊森只想趕緊結束這一切。
「ΔΚΕ的誓言儀式分為多種形式，有的考驗智力，有的考驗勇氣，有的考驗耐心，有的考驗體質，不過考慮到你馬上將要進行比賽，為了不對你的身體造成負擔，我們將與體質有關的考驗全部刪除，再額外提出需要大量時間完成的內容，你大概有五種選擇……」羅恩作出了十分「人性化」的安排。
「準確的說，是有六種選擇，還有一種額外的鬥士儀式。」有成員突然插話道。
「噢，閉嘴。」羅恩立刻制止了對方。
伊森立刻對「鬥士」產生了興趣。
「很簡單，在有七位原有成員在場的情況下，只要你能將這七位原有成員全部打趴下，就能夠直接完成誓言。」
「你們會後悔的。」羅恩低聲道，現在想制止已經來不及了。這就是ΔΚΕ內部的傳統之一，他原本不想讓伊森知道這些，因為，他不想挨打。
「就這個。」伊森果然點頭，看著除羅恩以外的六人。
這種用拳頭說話的方式，毫無疑問非常適合自己。
「這樣好了，你們七個一起上，我趕時間。」
今天沒了。另外說一下兄弟會方面，歷史上兄弟會確實鬧出過不少人命（超過三位數），但其中絕大多數致死案例是因為酒精。至於兄弟會的欺凌現象也確實存在，美利堅許多大學都有暫停兄弟會的案例。文中的ΔΚΕ兄弟會，是將現實中的ΣΑΕ兄弟會和ΔΚΕ兄弟會進行了融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