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啊，風油精
七月份，下加利福尼亞又悶又潮，野外蚊蟲橫飛，帶妝拍戲很折磨人。
馬丁早有準備，來之前就買了多份三件套。
化妝拖車邊，布魯斯一巴掌糊在臉上，大蚊子粉身碎骨。
馬丁又往他旁邊靠近，基本沒蚊子飛過來咬他：「老布，看你身上的臭味，蚊子專咬你。」
布魯斯反擊：「你這個變態血和肉都是臭的，連蚊子都不願咬。」
馬丁回去拿了包，掏出風油精、花露水和清涼油套裝，遞給老布：「第一個抹在眼皮上，第二個喝下半瓶，第三個抹在伱兄弟上，不但蚊子躲著你，還能讓你飛到天上去。」
「你確定？」布魯斯擰開風油精，聞了一下，覺得不太對。
馬丁想看看效果如何：「還有，風油精和清涼油你可以代替凡士林用，下一次你去找卡戴珊，試一試。」
布魯斯倒了一點出來，抹在手背上，清清涼涼感覺很不錯，說道：「凡妮莎-肖對你有點意思，你先試試？」
「我早就試過無數次了。」馬丁去前面的加油站，準備拍攝。
布魯斯嘀咕兩句，抹上風油精，噴了花露水，清涼油專門收進口袋裡，等回洛杉磯，找金試試就知道了。
馬丁來到片場，與凡妮莎一起熟悉走位。
兩人排練過幾次，配合也算不錯。
這是破舊的老式加油站，美式公路恐怖片中必備的場景。
馬丁穿著簡單的牛仔褲、運動鞋和T血衫，再加上利落的短髮，非常有型。
與破加油站格格不入。
阿嘉找了過來：「造型很好，你不屬於這裡，所以對這趟旅行非常牴觸，但為了顧及妻子顏面，又要強作歡笑。」
馬丁點頭：「大部分時間，我會包容岳父，任憑他嘮叨，像個老好人。」
「實際上你不是，你是一個變態！」阿嘉第一次執導好萊塢電影，很多事親力親為，大聲喊道：「各部門準備，兩分鐘後開拍。吧書69新」
隨著場記打板，拍攝正式開始。
馬丁按照走位去給房車加油，岳父鮑勃過來跟他說話，兩人爆發小小的言語衝突，更多是頑固的南方老頭指責女婿不配合。
同時，孩子哭鬧，狗叫，一陣雞飛狗跳。
阿嘉追求完美，第一場戲拍攝了三條才喊通過。
原本，下一場要拍馬丁去看孩子，但嬰兒演員突然拉臭，又哭鬧的厲害，只能臨時改拍狗狗的戲。
美女和野獸尚未調整好狀態，阿嘉一遍一遍喊卡，包括馬丁在內，參與這場戲的演員只能陪著一起折騰。
兒童和動物演員，比劇組女演員撕逼還讓人頭疼。
屬於不可控因素。
好不容易安撫好狗狗，剛開始拍攝，野獸不知道發現了什麼，突然從房車門口衝出去，對著一堆亂石頭狂吠。
丹尼爾趕緊過去安撫，野獸仍然發出警示的嗚咽聲。
馬丁跟在人群當中，過去看了眼。
布魯斯這時竄出來，擋住了馬丁：「小心，有響尾蛇。」
果然，亂石堆中，有條一米多長的土黃色響尾蛇盤繞起身體，蛇信吐出，尾巴不斷敲擊地面。
面對這種劇毒蛇，丹尼爾拽著野獸緩緩往後退。
克雷文聘用的安保負責人達洛特早有準備，拿著長長的鐵鉗過來，一下就夾起響尾蛇頭頸，拖著往遠處走去。
阿嘉想起來，問道：「劇組醫生呢？」
「在這裡。」有人舉手。
阿嘉問道：「毒蛇血清有沒有準備？」
醫生跟過很多劇組，準備充分：「來墨西哥拍片的劇組，各種常見毒蛇血清必備。」
拍攝很快恢復正常。
不知道是不是響尾蛇被清理掉的關係，後面的拍攝，嬰兒演員不鬧了，美女和野獸漸漸進入狀態，劇組開始高效運轉。
大部分鏡頭三四條就能過。
加油站的戲份連續拍了三天，劇組又轉移到附近景區拍攝。
這是一片基岩裸露的山谷，保留著較為原始的風蝕地貌特徵，崎嶇不平的道路和嶙峋的岩石與砂土丘，看起來格外荒涼。
附近還有一個天然石坑，可以用來充當畸形人拋棄汽車等物品的墳場。
墨西哥當地的官員進駐到了劇組，監督劇組不得破壞環境，拍攝完畢必須收走所有垃圾。
至於路過的幫派分子隨便點火焚燒拋棄的汽車，他則視而不見。
好萊塢劇組講規矩，幫派分子不用講規矩，官員惹到販子，很快就會橫屍街頭。
劇組每一輛車上都懸掛了美利堅的標誌，只要僱傭當地的安保公司交了安保費，販子們極少騷擾好萊塢劇組。
休息的時候，幾個人閒聊，克雷文提到一件事：「聽說墨西哥對待販子非常強硬的一個政客準備競選，他們的政策可能變。」
馬丁說道：「沒用的，只要墨西哥與美利堅緊挨著，問題解決不了。」
布魯斯了解的更多：「美利堅市場太大，利潤太豐厚，誰都眼紅，不止幫派勢力，還牽扯更多勢力，比如美利堅官方。」
阿嘉問道：「墨西哥當局解決不了販子？」
克雷文一人扔了一罐啤酒：「等著吧，那位上台坐穩了，可能會對販子們宣戰。」
馬丁隱約有印象，墨西哥當局輸了販子戰爭。
布魯斯接話：「單獨的販子不可怕，他們背後還有CIA，DEA，或者華盛頓其他什麼勢力之類的，墨西哥當局應付不了。」
馬丁問道：「我聽說CIA是拉美最大的販子？」
克雷文笑起來：「你消息太落後，這都是眾所周知的事了，華盛頓的大人物們，搞在其中的絕對不少。」
布魯斯說道：「我聽退役的幾個朋友說，華盛頓方面很快就會成為中亞最大的販子。」
阿嘉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搞一部以CIA為背景的恐怖片，講述他們怎麼酷刑虐殺反對者，沒問題吧？」
克雷文說道：「只要不黑IRS，其他隨便，沒關係，CIA不在乎。」
道具師從旁邊經過，手裡抱著幾個粉色水壺。
阿嘉很好奇：「聽說這玩意是你搞出來的，馬丁，你當時怎麼想的？」
馬丁指著水壺上的字，一本正經說道：「我認為，無論是誰的生活，都可以自己做主！」
其他人紛紛附和點頭。
阿嘉看了眼手錶：「時間差不多，準備拍攝。」
馬丁起身去找化妝師。
阿嘉回到片場，三位女演員已經坐在房車前的小桌邊，每人面前擺著一個水壺。
拍攝開始，她們拿起粉色水壺喝水。
下一場戲，變態畸形人侵入房車，凡妮莎使用粉色水壺暴打變態男們，將一個變態男砸成了豬頭。
最終她被變態男用槍射殺。
拍攝很快轉到汽車墳場。
攝像機鋪設的滑軌前，馬丁戴著遮陽帽，詫異的看著幾十輛鏽蝕的報廢汽車，打開最近的車門，從中拿出滿是泥土的泰迪熊玩具。
另一邊，出演變態殺人狂的演員準備上場，隨後與馬丁有一場搏殺戲。
布魯斯來到道具組，仔細查看道具刀槍。
道具師問道：「對我不放心？」
布魯斯不是馬丁，不在乎這些話，說道：「劇組用的全是真槍，我必須保證僱主安全。」
道具師知道馬丁是劇組權力最大的三個人之一，主動拿過槍去，讓布魯斯一一檢查。
布魯斯打開左輪槍彈巢，確定裡面沒有子彈，問道：「為什麼不用道具槍？」
道具師說道：「在美國和墨西哥，真槍比道具好弄，成本更低。」
布魯斯忍不住說道：「假槍比真槍難弄，我們特麼的生活在狗屎中。」
道具師聳肩：「習慣了就好。」
特性演員這時過來領武器，一把左輪，一把道具刀。
布魯斯親眼看著道具師把他檢查過的武器交給特型演員，又跟著特型演員來到汽車墳場。
動作戲開拍，一個個分解鏡頭，拍起來格外零碎。
往往一個動作，就是一個鏡頭。
這場戲，男主角在汽車墳場遭遇畸形人突襲，被打落到坑裡，受傷後反殺了畸形人。
那些滾落坑底有危險的戲份，自然是特技替身上場拍攝。
還有男主角砸在廢棄汽車玻璃上的鏡頭，全部使用替身。
甚至有些高難度的動作戲，除非露面，馬丁也要求使用特技替身。
負重的部分全部扔給別人。
不過，馬丁很會做人，晚上回到入住的酒店，主動請幾位特技替身喝了一杯。
他還讓布魯斯採購了一些小禮物，等特技演員完成工作離開劇組的時候，會送上份禮物。
片酬高的，像里維斯送摩托車，馬丁片酬有限。
經過半個多月的野外拍攝，劇組結束了所有外景戲份，挪回到酒店附近的攝影棚區拍攝。
同樣是由廠房改建而成的攝影棚，布景師搭建了迷宮般的洞穴和山谷小鎮，用於男主角與畸形人之間的最後決戰。
劇組其他演員戲份完成返回美國，只剩下馬丁和一眾拍攝動作戲的特技演員。
與此同時，隔壁《牛仔褲的夏天》劇組也來到了卡波聖盧卡斯。
兩個劇組形成鮮明對比，一個幾乎只有男人，另一個遍地青春靚麗的女演員。
今天兩更，攢稿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