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士頓沉吟了片刻後,低聲說道
「恐怕有點兒困難。☟♣ ➅➈Şн𝕦𝔁.C๏𝐦 ☹☆」
「什麼意思?」布魯克林追問道。
溫士頓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布魯克林「你怎麼對大選感興趣了?」
「我是法官,當然對大選感興趣。」布魯克林翻著白眼,起身來到窗前「紐約州有27票,我關心一下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聯邦大選並非全體公民都有投票權,而是按照各州在國會所占席位進行分配。比如紐約州有27個席位,就有27票。
聯邦大選總計535票,分部在五十多個州跟地區,紐約占其中的27票,已經是不低的比重了。
「我可是共和黨!」溫士頓尖叫出聲「你還想讓紐約給民主黨人投票不成?」
「你們共和黨現在不是鬧的很兇嗎,你是支持總統的那一派,還是反對總統的那一派?」布魯克林問道。
按照聯邦驢象兩黨的潛規則,總統要輪流做,這一屆是驢,下一屆是象,再下一屆還是驢,交替進行。這是潛規則。
但現任總統開始,驢象兩黨競爭激烈,潛規則逐漸被打破,雙方也隱隱有不在遵守規則,勝負各憑本事的意思。
這也是華盛頓混亂的原因之一。
有的『老派』兩黨成員希望遵循傳統,繼續輪換,有的則希望能者得之,各憑本事。
兩黨的爭端不僅僅是現任總統先生引起的,也有新老、遵守規則與建立新規則的成員之間的衝突。總之就是亂成一鍋粥,很多時候大家自己都分不清誰是盟友,誰是對手。
連驢象兩黨內部成員都經常犯迷湖,更不要提布魯克林他們這樣的外行人了。
「我什麼都不是。」溫士頓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然後耐心解釋起來。
原來華盛頓的鬥爭比想像中還要激烈,甚至有些部門直接陷入停滯,無法正常運轉處理工作的地步。
華盛頓每天遊行示威的隊伍都不會少於5支,各行各業,各種職位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罷工,提出奇葩要求。
溫士頓戲言,想知道世界上一共有多少種職業嗎?去華盛頓,華盛頓會給你答桉。
按照溫士頓所說,總統先生幾乎無法統一黨內意見,無法獲得黨內的一致支持,根本不可能勝選。
「所以,你到底是哪一邊的?支持總統先生,還是希望換個總統?」布魯克林津津有味兒地聽完,順便比劃個手勢讓韋伯斯特把文件先放在桌子上,自己待會兒會看,然後問道。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響起溫士頓的聲音「如果可能,我支持總統先生連任。→」
布魯克林挑了挑眉,沒有插言,等待溫士頓的解釋。
「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布魯克林,現在是民主黨不講信譽,強行終止了總統先生的連任。不管總統先生做的有多糟糕,都是他們違反約定在前。」
溫士頓解釋道「現在反對總統的聲音太大了,他們或許彼此之間也在對立,但在反對總統先生連任這件事上,是達成一致的。」
「總統先生幾乎爭取不到更多的支持,但他現有的支持卻還在不斷流失,哪怕以他現有的支持參選,他也幾乎不太可能獲勝。」
「也就是說,總統先生終止連任幾乎是確鑿無疑的事情了。」
「總統先生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處境。」
「很遺憾,我並不知道除了總統先生之外,有誰能在接下來的大選亂戰中勝出。但毫無疑問的,大家都不看好現任總統先生。」
「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不能看好一下他呢?」
布魯克林腦海里浮現出一句話: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溫士頓是典型的『燒冷灶』行為。
既然無法區分其他幾位候選人到底誰能最終獲勝,而自身又必須參與其中,那不如乾脆選個冷門選手支持,萬一押中了,那將是一本萬利!
總統先生年輕時就是大富豪,他是不缺錢的,比起錢,他更缺支持。
總統先生相較於其他總統有一個巨大的優勢——他不會為錢所困。
都說有錢才會自由。
總統先生足夠有錢,但卻並不自由。
他可以不受資本擺布,那就不要怪資本不歡迎他了。
「這是個危險的選擇。」布魯克林點評道。
大選之中選邊站隊並非是無損的——這世上哪兒有毫無風險,全是收益的買賣?
一旦選錯,對溫士頓的政治生涯都將是一次嚴重的打擊。
在整個新任總統任職期間,他都不要想往上爬,更不要想進入華盛頓了。他能保住現有的權力就已經是新總統大方!
布魯克林想了想,將麥可的計劃講了一遍。
「也許你可以換個方式支持總統先生。」布魯克林說道「我們暗中支持他怎麼樣?」
有大把公開支持者,自然也會有大把非公開的秘密支持者,這並不值得奇怪。
公開支持的所能給予的支持力度自然更大,投入更高,與候選者綁定更深,回報自然也就更豐厚。✌♖ 6❾𝕊нⓤχ.ⓒ𝓞𝓜 ✌🐟
非公開的秘密支持所能給予的支持力度有限,投入相對較小,綁定不深,回報低的同時,受牽連也很輕。
大選對於聯邦的資本與政客來說,其實跟賭B差不多,有ALL IN的,有逐漸加注的,甚至也不乏分開下注的。
原本布魯克林是不向參與這場賭局的,但看過麥可的計劃後,他有點兒想要參與進去了。
講完計劃,布魯克林又道「現在最令我感到擔憂的,是總統先生到底可不可靠。我需要一個準確的答桉,以此來判斷這樣做到底行不行。」
溫士頓想了想,沒有回答布魯克林的問題,而是講起了總統先生的處境。
「總統先生跟其他候選者的情況不一樣。」溫士頓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忍耐著什麼,最終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至少不像副總統先生那樣,像個白痴。」
副總統先生是民主黨人士,名字叫Joe Biden,今年已經77歲高齡。
這位Joe Biden曾兩次參與總統競選角逐,都以失敗告終,2015年因兒子患病離世,Joe Biden宣布不參加2016年的大選,自那時起,人們默認Joe Biden將不再參與總統大選。
畢竟那時候他已經74歲了。
結果Joe Biden在今年4月份突然宣布參與明年的大選。
這並不是首次傳來Joe Biden參與大選的消息,早在2月份《國會山報》就曾刊登過這條『未經證實的』消息。當時人們都認為這是個假消息,Joe Biden不可能參與大選。
結果四月份他本人親自宣布參與大選。
與現任總統先生『創業家裡只給100萬』不同,Joe Biden出生在一個中產階級家庭里。Joe Biden能有今天的地位,才真的是全靠自己打拼。
Joe Biden與現任總統先生從黨派到立場,從認知到階級都是對立的。
當然,這不是溫士頓吐槽Joe Biden的主要原因,他吐槽的是Joe Biden的年紀。
Joe Biden今年已經77歲了,明年參與大選就是78歲。
大選可不是鬧著玩的,是需要到處跑,到處開展演講等活動的,比明星跑通告還要累。
明星跑通告跑布過來大不了推幾個,候選人可不敢推,他們只能咬牙堅持。
78歲高齡來個全聯邦巡迴演出,還是要在極短時間內進行,這不得不讓人對他的健康狀況感到擔憂。
而更重要的是,如果Joe Biden真的當選聯邦總統,他要在2021年履任,那時候他已經79歲,總統4年一屆,四年後,他83歲。
83歲高齡的總統!
就算現代科技發達,醫療水平不斷提高,83歲的總統也足夠驚人了。
事實上哪怕是現在,83歲也都一樣算是高齡,是許多人無法企及的生命長度。
一個對許多人來說能活著就不錯的年齡,卻要求Joe Biden不僅活著,還要擔當總統這一角色,對一系列國策進行決策。這不是強人所難嘛!
他身體器官都在不斷地衰老,他的精神根本不足以支持他履任如此高強度的職業。
「我真怕他會在開記者會時拉在現場。」
溫士頓還在吐槽這位副總統先生。
由於Joe Biden的年齡,大家對Joe Biden的參選有一個默認的共識——他只是個傀儡,真正控制他的另有其人。
但並沒有人在乎。聯邦總統從第一任開始,都是這麼過來的,大家都在控制,只不過這位神秘的幕後者選擇了個高齡傀儡,讓大家感到好笑罷了。
吐槽了一會兒,溫士頓將話題拉回正題,他繼續說道
「總統先生完全可以自己出錢支撐起龐大的競選活動支出。哪怕沒有政治獻金,他的競選活動也絲毫不會受到影響。」
「這讓總統先生與其他歷任總統都有一個細微的差別,他更自由。」
「但我們的總統先生想要的更多。僅僅自由,對他來說還不夠,他要成為真正的聯邦總統。」
正正的聯邦總統!
這不是說現在的總統以及歷任總統是假的,而是從權力與行事時所受牽制來說的。
相對而言,現任總統受到的掣肘較小,常規的鉗制、操控方式對他無效,想要他妥協,要費點心思。
而總統先生也是有野心的,他想實際地掌控大權。
「自戀型人格。」布魯克林也忍不住開始吐槽了「妄想症。我建議給總統先生找個心理醫生好好檢查一下。」
雷那樣想要通過武力的方式G命,徹底推翻聯邦,將一切腐朽與鬼蜮全部掃進歷史的垃圾堆,創建新秩序的叫理想。因為這個理想從理論上是行得通的,是有成功可能的。
總統先生這個基於聯邦現有制度進行改G,掃除聯邦弊病,讓聯邦變得跟書面表達的一致,這只能是妄想。耶穌來了都幫不了他。
總統先生的行為跟左腳踩右腳上天沒什麼區別。除了在小說世界裡能見到外,現實中只能是妄想。
它既沒有理論依據,也沒有計劃支撐。只能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轉。
難怪總統先生看起來神經兮兮的!
「上次黨內會議上,黨內的反對者真的帶了名心理醫生。」
溫士頓幽幽的說道。
布魯克林:……
「不過總統先生總體而言是可靠的。」溫士頓點到為止,隨即轉移話題「你可以嘗試跟他接觸一下。」
有『改G』的偉大『理想』在前,布魯克林不相信總統先生會是個瘋子。
就算他真的是瘋子,有『改G』這根胡蘿蔔吊著,他也得乖乖壓著瘋性,做正常人。
聽完溫士頓的分析,布魯克林放心了不少。
他不怕對方手段高明,就怕對方真的是個瘋子,是個精神病。
手段再高明,都是頭腦清晰講邏輯的,只要講邏輯,聽得懂人話,一切就有的商量,怕就怕真真正正的精神病。
精神病人的世界裡也有邏輯,只不過他們的邏輯跟正常人世界的邏輯不一樣,兩者就像生殖隔離一樣讓人絕望。
既然確定總統先生屬於可以交流的對象,布魯克林自然希望利益最大化,他當即詢問溫士頓能否幫他約見總統先生。
雖然布魯克林是現任總統一手提拔上來的法官,但實際上布魯克林只見過總統一面……他高度懷疑總統先生選他只是在眾多名字中隨手一划而已,根本沒注意他是誰。
「你確定嗎?」溫士頓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向布魯克林確認。
「不再考慮一下?」溫士頓問道「跟他合作,你需要承受極大的精神壓力。還要時刻警惕他會外泄你們之間的秘密——他可能不是故意的,比如在電視節目上一不小心說漏嘴之類的。」
「表演型人格,渴望受到關注。」布魯克林用自己不多的心理學知識,草率地為總統先生做出診斷「我看過他的電視節目,他喜歡說大話,所以沒關係,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們的總統先生喜歡說大話。」
「媒體也知道他說話不靠譜。」
「所以,即便他在電視節目中說漏嘴,頂多也只是被人當成大話而已。可能除了他自己之外,沒人能分得清他說的話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滿嘴跑火車的人說話會容易不被人當回事,哪怕他說的是真的。
總統先生現在就處於這種狀態。
因為他多次發表自相矛盾的觀點,多次食言而肥,多次發表驚人之語,人們已經有點兒習慣自動忽略他的發言了。